登陆注册
21463400000230

第230章 相思成蛊

皇帝大人和古月真人的棋局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结束了,安王却倍感失落,这局棋下完了,也就意谓着他的宝丫头要随着真人出宫去了,而他们两个竟然还没有机会说上只言片语!

他的宝儿刚刚在御花园,还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其实早在今日进宫之前,安王就预料到自己不太可能跟她说上话,可能见到真人的地方,不是在太后的寝宫,就得是当着皇帝哥哥的面,他心里抱着的想法是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自从三清寺一别,他对小丫头的思念,每一天都没有停止过;但是真的见到了她,他才发现,这一眼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就这样看着甄宝人站着的方向,安王在心里默默地说:“宝儿,再看我一眼,再看我一眼……”

“走,六弟,咱们且去一醉方休。”赢了棋,皇帝兴致高涨,携了安王的手就往外走;拉了一下,却没拉走他人,诧异地转眸看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迟疑,于是又叫了一声“思铭,你怎么啦?!”

因为他这一声呼唤,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安王。

安王还能如何?他只能收摄心神,勉强挤出笑容说:“好,三哥,我随你去就是!”他的眼神再一次飞快地掠过甄宝人,但是因为要恭送皇帝,她只能低着头。

安王失落地叹口气,只能和皇帝并肩一起往外走,就这样一步一步离开了枕梦亭,却将自己的心,留在了甄宝人的身边。

此时秋风乍起,草木摇曳,空气中随风隐隐约约传来叮叮咚咚的琵琶声,还有女子轻声曼唱,说不尽的婉转旖旎。

皇帝侧耳听了听,说:“咦,这曲子新鲜,莫非是宫里教坊新编了曲子?走,六弟,咱们去听听。”

稍微走近,那唱词便清楚了,却不是新编的曲子,而是老的不能再老的一首《邶风击鼓》,那歌女轻声曼唱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缠绵悱恻的词曲随风飘进安王耳朵里,恰中他的心,顿时便有点痴了。

兄弟二人这一场戏看下来,时间便已将晚,当夜皇帝为安王在星月楼设宴,教坊的乐师舞伎现场奏乐跳舞助兴。

酒过三巡,近着亥时,宫门要落锁了,安王即使贵为亲王,也是不能在皇宫内过夜的;听闻城楼的鼓声,他起身告辞出宫,到了宫外与等候良久的贴身侍卫们汇合,飞身上马就出了东华门。

这会儿夜色已深,京城里除了通宵热闹非凡的夜市,其他大街小巷都是不见行人的踪影,偶而经过的也不过是一列列巡夜的兵卒。

九月十五不过刚过,幽深的天空挂着一轮缺了小半片的明月,清辉万里,京城青石板路面折射着月光,冷冷清清,好象被秋至沁染了。

安王乘着酒兴,只管纵马飞驰,根本不问方向。他的坐骑青骓乃是一代塞外名马,速度惊人,很快地将一干侍卫人等的马影、身影抛在身后。

看着月光下飞驰而去的矫健背影,郝青松挥舞着马鞭,好奇地问身边的路长生:“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呀?”

路长生与安王关系最近,堪称他肚子里的蛔虫,抬头看了一眼方向,懒洋洋地说:“这会儿他还能去哪儿?多半是要去京西伯府吧!”

郝青松惊讶地说:“不可能吧?这都快三更半夜了,王爷去伯府做什么?就算去了也进不去呀,那一位肯定见不着。”

“谁知道呢?王爷今儿巴巴地赶着进宫,还不是为了见她一面?没准儿人没见着,还受刺激了?”路长生歪着头猜测说,“嗨,再说了,自从遇到这位七姑娘后,咱们王爷做事还有常理吗?”

“也是。”青松心有同感地点点头,“可不,最初那阵子天天吃面鱼儿,我可真是怕了,好在现在他终于不用吃了。”

“你个榆木脑袋,知道什么呀?只怕以后咱们不吃面鱼儿,要变成半夜三更陪着他,穿越半个京城,就是为了看一眼伯府的围墙。”到底为自己的主子担着心,长生嘴巴虽然缺德,却也叹了口气。

不就一个女人吗?怎么王爷想娶就那么难呢?!虽然贵为大周的亲王,安王却仍不能在七姑娘身上心想事成,路长生也为自己的主子愤愤不平。

郝青松放慢马速,也担忧地说:“不会吧?”王爷这个习惯可不好,如果被他的对手知道了,这可是个守株待兔的好办法,他们这些侍卫保护起来,可就更难了。

路长生砸巴着嘴巴说:“这可难说了,咱们王爷可是个难得的情种,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这两人因为边跑边说着话,分了心,速度无形中就减慢了,侍卫头郝青峰带着五个人也掠过他俩身边,笃笃笃地跑的没影了。

郝青松意识到了,立刻挥动马鞭说:“不说了,咱们快走吧,一会儿追不上王爷了!”两人不再说话,策马扬鞭全速跑了不一会儿,夜色里周边地形愈发分明,他忍不住又惊讶地说,“怪不得说你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咱们王爷来的,还真是伯府呀。”

路长生洋洋得意地说:“嗨,咱谁呀?什么时候说错过王爷的事儿?你还敢不信?”

“不敢,不敢了!”郝青松嘿嘿干笑了两声。

两匹马一溜烟拐进了伯府所在的槐树巷,这两人手提缰绳,放慢速度,绕过挂着红灯笼的大门,到了东北方向的侧门,只见安王正勒着马头站在侧门边,怔怔地看着乌漆墨黑的侧门和高高的院墙。

青峰等五人均勒着马,站在一侧,没有人说话,只有马的喷气声。

路长生双腿一夹马肚子,小步跑到青峰的身边,小声地问:“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郝青峰摇摇头。

青松也跟了过来,低声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站一宿?”然后他推推长生,“喂,要么你去叫王爷一声,咱们这么傻杵着,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长生连迭摇头说:“别,别,你们爱谁去谁去,凡是这甄七姑娘的事情,我可不敢沾惹!那一位脾气大的要死,又喜欢记仇,王爷在意的紧,我可不想再招惹王爷生气。”

郝青峰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面无表情地说:“站一宿就站一宿吧,你们难道没发现,今日王爷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一直沉着脸,又喝了酒,分明心里不痛快。”

他是安王贴身卫队的头儿,平时话不多,因此一开口,自有一种威严。而且这哥几位都是安王的死士,确实也感觉到王爷无法宣诸于口的烦闷,于是都不再抱怨,勒着马头陪站。

他们个个都年轻力壮,又在战场里历练出来,打仗时三天两夜不睡觉都可以;真正执行埋伏任务时,趴在草堆时一天一宿也可以一动不动,所以倒也不是真的觉得辛苦。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老苍头拎着更锣过来,重重地敲了三下,嘴里颤声唱着:“天干物燥,小心……”猛然看到一列人马,森然地站在京城伯府的侧门,大吃一惊,“火烛”两字吞回肚子里,更锣也掉在地上,咚的一声。

酒意上头的安王骤然惊醒,看了浑身打颤的老苍头一眼,再看一眼伯府的高墙,双腿一夹马肚子,调转马头,往槐树巷子口跑去,其他人也催马赶紧跟上。

顷刻间,乌鸦鸦的一群人走的无影无踪。那老苍头抹抹眼睛,心想,自己莫非是发梦了?

这一列人马跑出了槐树巷,随着秋爷落凉,安王的酒意渐消,他开始放慢速度,等着侍卫们跟上。

突然,安王勒住马头,轻唤一声:“青峰何在?”

郝青峰立刻拍马上前,马上弯腰应了一声:“王爷请吩咐!”

“你准备一下,不日我要给你指门亲事。”夜色中,看不清安王的表情,但语意坚定。

此时此景,显然并不适合说亲,王爷突然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在场的一干人等都愣住了,包括郝青峰自己,个个面面相觑。

但青峰很快回过神来,双拳一抱,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是,王爷,属下明日即刻准备妥当。”

这是他身为下属的本份,王爷让他去死都不能皱一下眉头,不过是指个女人给他当老婆,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安王则微微颔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扬鞭纵马,这次的方向是回安王府。

回到了王府,安王的安全便由府里的暗卫接手,郝青峰便让大家解散,各自回去休息。

安王的住处位于王府最中心,偌大的摘月楼,除了执行守卫任务的侍卫及伺候的下人们,再无一人居住在此处,甚至包括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们;如果没有安王的允许,任何人没有资格踏足此楼一步。

柴思铭洗漱沐浴完毕,身披雪白的裘衣,****着胸膛,赤着脚走到宽大的窗前,抬头仰望着头顶那弯澄澈的明月,一时情思如潮。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了骨子里那种蚀骨的寂寞和对甄宝人的思念,原来真正的思念,是如此地令人忧愁,自己生命因为缺了她,便似乎空了一半。

此时此刻,他如此渴望着她能陪在他的身边,他能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揽在怀里……

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似乎从他吃了甄宝人亲自做的那碗面鱼儿那晚开始,彷佛她在面鱼里下了蛊;毫无理由的,他渐渐发现,对于她之外的任何女人,他渐渐失去了兴趣。

此时此刻,甄宝人与魏贵妃告别时的粲然一笑分外生动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感觉到了身体里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欲望;他任这种欲望煎熬着,丝毫没有招后院女人侍寝的冲动,这种饥渴只有她才能解。

安王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他看着那晚明月,就像看着心爱的女孩,在心里默默明誓:就算是真的要上九天揽月,宝儿,你等着,我终有一天要揽你入怀……

同类推荐
  • 情迷宋朝

    情迷宋朝

    虞小鱼,爱胡闹,爱幻想,和师傅相依为命,终于有一天坐上师傅的时光机穿越到了宋朝,誓言要和自己的梦中情人展昭臭猫猫玩玩,亲亲,抱抱。可不料穿越的第一站居然跌入一个王爷的怀里,还被王爷捡了要逼婚,情急的虞小鱼只得请来救兵……原本想来一场简单的浪漫穿越小爱情,却卷入复杂的三角恋情里,哦!还有王爷的前情旧爱,还有何吸血蝙蝠王的爱恨情仇,真真小脑袋不够用了,展昭,你来解决!我不过就是想要你展昭帮我完成三个小小的愿望罢了,满足了我这三个小愿望,我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可你臭猫偏小气,这都不行!什么?不能回去了?留下来做宋朝人?这……这这……奴家是从了还是从了还是从了呢???!!!
  • 郡主彪悍:夫君请下堂

    郡主彪悍:夫君请下堂

    她是一只鬼,于人界与地府游荡千余年,未曾知晓自己所追寻之物。一朝为人,又会有怎么样的命运在等待?前世今生,鬼域梦影,千年之恋,今生梦回。前生,那人是她的一切,却消逝在记忆深处。今生,青梅竹马的他,是恋人,是亲人,还是终究成为陌生人?懵懂无知的爱情,惊为天人的身世,暗波汹涌的朝堂,一切的一切,落幕之后,又将与谁人相守一生……命运轮回周转,黑夜终将过去,迎来黎明。
  • 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鸾凤还巢,臣的至尊女皇

    当凶残女混混穿越成下堂女死囚,被前婆婆陷害通奸杀人、刑讯逼供,她不发威当她是死的吗?前婆婆颠倒黑白:“我儿镇日读书,儿媳却勾引小厮、谋杀奸夫,坏我家风。”县太爷姿态甚高:“看你模样还算周正,既是续弦,不下蛋亦没什么关系。”前相公怒声逼问:“你,被休两天火速二嫁,你有没有羞耻心?”某神经添油加醋:“宝贝,要不要我免费替你敲碎这人拎不清的脑壳?”某弃妇暗暗攥拳,“你要把我当炮灰,我就把谁炮灰掉!”
  • 妇毒

    妇毒

    我从不杀人,的确,我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我杀人不是因为喜欢权势,我同样不贪图富贵。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 夺宠

    夺宠

    宋楚惜没想到,随便救个人都能把小命给弄没了。再睁开眼时,她重生成了不受宠宫嫔,而那堂上之君……竟是她曾救下的少年。
热门推荐
  • 汉武帝外传

    汉武帝外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皇上小弟来亲亲:“衰”后

    皇上小弟来亲亲:“衰”后

    姐弟恋?红杏出墙?有没有搞错啊!一穿越居然成了大龄年老色衰的皇后,嫁的小皇帝不仅貌美如花,且足足比她小四岁!老牛啃嫩草?原来她盈脉语,中宇国一名小财主世家的女儿,外表美丽,但不算最上乘,个性怯懦脆弱,逆来顺受。十六岁时,在自己深爱的男人的阴谋安排下,嫁给当时年仅四岁的小皇帝做皇后。十二年的默默忍耐与死忠苦恋换不来在他心中的一席之位,却因一时沉默不语而激怒了他,被其一巴掌甩死。再次睁开眸,慧黠淡定,成熟世故,她已然不是原来的她。年老可不等于色衰!借他死,一起遁,闯江湖,寻解药,解误会,情爱皆浮云否?生死爱恨一线间。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倾世璃歌:冷后不争宠

    倾世璃歌:冷后不争宠

    再醒来,站在她眼前的是陌生男人。“这是哪里?你是谁?”“我是你亲生父亲。”那人冷然的开口。“你不是我爹爹,让我走。”男人无形的压力让她疯狂的想要逃离。“你想要报仇吗?想,就听我的,留下来,本王帮你覆了这锦绣江山。”男人开口,面无表情。“此话当真?好,刀山火海,哪怕是万丈深渊,我定要他血债血还。”琉璃紧咬贝齿,闭上眼睛,那一片片的鲜红又在眼前泼洒开,血泊里,爹爹微笑的闭上眼睛,她所有的亲人都不复存在。既然他舍不得让她死,那么就让她亲自手刃了那个曾让她爱恨难解的杀父仇人,今生,誓要用他的血来祭奠她爹爹。清歌新浪博客:http://weibo.com/qinggesu倾世璃歌读者群:214762337
  • 来自过去的你和过去的那个我

    来自过去的你和过去的那个我

    由FATE系列衍生的同人作品对阿尔托莉娅和吉尔伽美什cp不满的可以跳文
  • 纳兰容若词传

    纳兰容若词传

    容若的一生,仿佛是一个纯真的孩子,赤身露体地走在命运的丛林里。终其一生,他都在实践孩子的艺术:放弃理智与逻辑,忽视人类社会道貌岸然的生存规则和价值观,听从感觉的蛊惑,让心灵成为指引。不要蔑视曾经幼稚的自己,就算对过去的天真无法欣赏,至少可以怀着凭吊的心情。
  • 凤凰历之倾世红装

    凤凰历之倾世红装

    导游名胜古迹,试穿了件红色霓裳,不小心的就跨进了个架空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迟早都是要走的,何必过多纠缠。只不过是花开花谢的一瞬间……
  • The Last Stetson

    The Last Stetson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愿丰堂漫书

    愿丰堂漫书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艾斯维亚思的复仇三公主

    艾斯维亚思的复仇三公主

    三位黑道至尊女孩,他们,冷酷,温柔,呆萌,在黑道上确实一个谜,人人畏惧,人人惧怕,因为家里的背叛,不得不走上复仇的道路,在途中,认识了三位王子,会发生什么呢?
  • 惊世魔妃:天才血灵师

    惊世魔妃:天才血灵师

    她如修罗般冷血,持掌千军暗杀团,一夜间便能血洗一座城,横纵杀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坠身火海,乍然睁眸,痴傻?!愚笨?!丑陋?!堂堂夙府嫡小姐竟成为众人羞辱的对象?家门弃她,姐妹厌她,将她抛尸冰池。漠然一笑,谁知那瘦弱的身体里早已不是当初胆小怕事的灵魂,衣袖一挥,刹那间风云巨变,山河震怒!血灵缠绕,杀机四起!她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