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不要那人死,只是要他生不如死罢了?
听到慕嫣的话,小汐眼中的诧然转为不解。
“慕姐姐。”小汐皱了皱眉欲言又止道,“可是在你让他生不如死之前,你却先行品尝了这滋味。”
慕嫣神情一怔。
没错。
现在的她饮白羽鸩之血,每天都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慕嫣唇边随即扬起一抹极冷的笑。
这样的笑看得小汐头皮发怵。
慕嫣道:“生不如死?可是……这世上还有一种滋味比生不如死更痛苦。”
这世上会有比生不如死更痛苦的滋味吗?
小汐眨了眨眼。
望向桌上那碗尚未动过的红豆薏米粥,她似乎有些明白慕嫣到底在说什么。
小汐抿了抿唇道:“慕姐姐,那你还爱他吗?”
“爱?”
慕嫣眼中闪过一丝诧然,就像是听到极为好笑的笑话。
她随即笑出声。
也许她对司徒白狄只有喜欢罢了。
可是……
若真只有喜欢的话,她为何现在要恨司徒白狄入骨,恨不得挖出他的心来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看到慕嫣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小汐抽了抽嘴角。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慕嫣。
小汐只好说:“慕姐姐,粥快凉了。你赶紧吃。”
她的情绪极少在他人面前发泄,更别说是妖。
发觉自己悲凉的情绪外泄,慕嫣立即收拾好情绪,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喝粥。
这天,她和之前二十三天前一样,在喝完小汐的血之后,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滚。
然而除了她自己硬撑过去,谁也帮不了她。
痛苦一波一波袭来,她便努力让自己去想当日司徒白狄在洞庭湖中,险些杀了她的一幕。
“司徒白狄……”
五官扭曲在一起,承受痛苦的慕嫣嘶哑地发出声音。
她要坚持下去。
直到让司徒白狄生不如死为止。
两个时辰之后。
剧痛渐渐消失之后,无力躺在地上的慕嫣就像是从池塘里爬出来的一样,浑身已经湿透。
“慕姐姐,喝口水。”
小汐刚将慕嫣扶起喂了水,便见一抹她再熟悉不过的黑影出现在竹屋内。
这抹黑影不是聿生又是谁。
看到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的慕嫣,聿生问道:“你可还好?”
慕嫣艰难地发出声音:“死不了。”
聿生淡淡应了一声,发现桌上那一碗早已凉掉的红豆薏米粥,聿生又道:“有劳。”
粥已凉。
却是故友所熬。
小汐本想说她去把粥再热一下,聿生却已经开始吃。
没过多久,一碗粥便已见底。
聿生放下碗。
看向慕嫣又道:“谢谢。”
聿生说完,转瞬将目光落在小汐脸上,随即又道:“你跟我房中。”
现在的小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聿生唱反调。
聿生说东,她便往西。
聿生说西,她便往东。
现在聿生说让她去房中,她其实挺乐意与聿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别扭的她却道:“有事这里说也一样。”
小汐话音刚落便惊讶地发现,她竟动弹不得。
聿生他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