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不记得赋口中所说的那段记忆。
白叶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心口,他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赋,似乎想要从赋的神情中挖掘欺骗他的可能性。
然而赋却一五一十说出有关他和那溪之间的事情。
白叶闻言唇角依旧挂着浅笑,狭长深邃的凤眸却看不透其中情绪。
赋并未料到回到妖界的白叶竟什么都记得,唯独忘记那溪。
“此事我已知晓。”白叶淡然道。
赋跟着白叶行至门口,就在白叶准备取下写有“故事馆”的匾额时,白叶听赋突然道:“那姑娘!”
过去他不慎遭薛静静毒手,身体因此变得羸弱不堪。而现在他虽然被取心,但饮下无殇丸后,身体已恢复如前。厄……不,甚至比从前更好。
听到赋的提醒,就在那身着一袭青衣的姑娘朝他扑来时,他便是一掌击在那溪的心口处。
那溪随之被他打趴在地。他看到狼狈的那溪就像是受伤的小兽,铜铃大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伤痛。
失去了有关那溪的那段记忆,白叶很是不解地打量着那溪。
论容貌,那溪并非倾国倾城的女妖,甚至连薛静静亦是不及。如今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凌乱的头发上还粘着一串糖葫芦,简直与乞丐无异。
这女妖便是他曾经想要娶的?
他曾渴望归隐与山水之间,与令自己心动的女子听风赏月。
白叶淡淡收回落在那溪脸上的目光,在心中暗道,他定不会爱上像那溪这般行事莽撞的女妖。赋跟随在他身边多年,说谎的可能性极低。所在在白叶看来,他当初很有可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他要赶走女妖,谁料这女妖竟不知廉耻地再度抱住他。但令白叶觉得惊讶的并非是因为那溪紧紧的拥抱,而是他的身体竟未因那溪的触碰而反感。
他拿出菱花镜低头看向哭花脸的那溪,心中却并未那溪可怜兮兮的模样而产生丝毫怜惜。
“果然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听到女妖的质疑,白叶望着那溪水汽氤氲的眼,沉吟半晌。
这半晌的时间,那溪心中的恐惧盖过她实实拥着白叶的喜悦。
她不安的目光紧锁在白叶脸上,半晌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只见白叶嘴角依旧噙着笑,用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告诉她道:“那姑娘,我的确已经不记得你。”
这么会这样?!
不可能!
白叶不可能会不记得她!
这一刻,望着月光下白叶宛如幽潭的眼,那溪只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好似被谁抽中,她一个踉跄便再度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脱离白叶温暖的怀抱,耳边继续响起白叶清冷的声音:“白叶对那姑娘并无非分之想。若是之前有举动令那姑娘心生误会,白叶愿赠上黄金千两算是赔罪。”
“黄金千两……”
那溪的哽咽声无比苦涩。
果然……白叶是真的忘记她!
那溪蓦地抬头看向白叶,笑得比哭更加难看:“纵是黄金万两,本姑娘也不稀罕!”
不愿再看到白叶对她说出如此无情的话,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那溪慌忙从地上站起来,转瞬化作一缕红光消失不见。
在那溪消失之后,白叶却只是顿了顿道:“赋,将宅前的匾额摘下来。从今日起,此处改名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