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钟鑫快到晚上九点多飞到北京。在姜婍和万博宁来北京接他的路上,他也了解了自己这几个小时在飞机上没有接收到的信息。与此同时,邢柱凯正带人赶往麻子平居住的地方。
在离开市局前,邢柱凯通过前几天麻子平留下的电话和他取得联络。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说还有些邹罗杰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想要了解,让他明天早上去一趟市局。在他们来到麻子平居住的地方后,邢柱凯走在前面,让几个年轻的警员把门踹开,进去搜了一通没有找到任何人,大伙又仔细搜查一遍,房间里的一个保险柜引起了注意,邢柱凯立马找人过来破拆。接着又到各个房间查看。饶卫问道:“邢局,这下怎么办?”
邢柱凯说:“只能看看这里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麻子平的下落我们也不知道,现在要是再给他打电话,只怕会打草惊蛇,安涌灏和郎曈曈就危险了。”
而在北京会须埠的路上,万钟鑫又拨通李正宏的电话。
“李正宏,我再问你一次,你把他们两个弄哪儿了?”
李正宏说:“我说了,到时候会告诉你的。你别急,我保证让他们走得有尊严,这会儿还活着,只不过你的‘宝贝女儿’秀色可餐,他们把持不住我也管不了——”
“你敢让他们动她一根毫毛试试!”
李正宏显得自在,说:“你一介布衣,脱了警服本该老老实实做生意,谁让你管这么多。好了,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我要是关了机,你就别想再知道郎曈曈的进一步处境,你放心,我保证这个时候她还活着,我可以再提供给你一张照片——”
没等李正宏说完,万钟鑫直接问道:“麻子平现在在哪儿?”
李正宏愣了下:“看来你知道了,后悔那天西曼警方没有多留他几天。”
万钟鑫说:“你少废话,赶紧告诉我!”
李正宏说:“我不废话了,你等着收郎曈曈的照片吧!”
李正宏挂断电话,5分钟后,万钟鑫收到一张郎曈曈的照片,她被脱光了衣服,整个人昏迷不醒,眼睛还被蒙着。万钟鑫觉得自己临近失控,呼吸越发急促。万博宁说:“爸,曈曈姐现在怎么样了?”
万钟鑫没有回答儿子,而是拨通邢柱凯的电话:“邢局长,我有李正宏的联系方式,麻烦你们去一趟武警医院,让他儿子帮帮我们。”
万钟鑫把李正宏的电话号码发给邢柱凯,邢柱凯明白了他的意思,叫上饶卫和李俪赶去武警医院。
李龙翔这几天失魂落魄、无精打采,不过对警察的到来早已司空见惯。邢柱凯他们一进门,他就把头扭朝一边。樊玙面无表情问道:“邢局长,有什么事吗?”
邢柱凯说:“李正宏为了报复举报人,让人绑架了两个无辜的孩子。”说着邢柱凯拿出自己的手机,向樊玙展示李正宏的电话,说:“这是李正宏的电话号码,麻烦你们帮我们劝劝他。顺便——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们之前说的,也可以将着问问。”
一听说有了父亲的联系方式,李龙翔打起了精神,“爸——”
见李龙翔想爬起来,樊玙过去把他按住。然后又回头看着邢柱凯的手机。邢柱凯说:“李夫人,这也是你们自己弄清真相的机会,那两个孩子现在生死未卜,和你儿子一样大——你是个明白人,希望你配合我们。”
樊玙平整一下呼吸,点点头,憔悴的她这几天一下子瘦了不少,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抖,半天拨不了一个号。李龙翔说:“妈,我来吧。”
樊玙的手还在颤抖,邢柱凯把手机交给李龙翔,李龙翔拨通电话,呼吸急促地等待接听。那头的李正宏没有看到来电显示,但须埠号码的提示,加之关键他背得自己儿子的号码,慢慢接听起来。
“爸,我是龙翔,您在哪儿?”
听着电话被接通,还没等李正宏说话,李龙翔就迫不及待地说话。李正宏说:“龙翔,你怎门知道——”李正宏想问李龙翔怎么知道的这个号码,一想自己只告诉过万钟鑫,改口道:“万钟鑫找到你了?”
李龙翔边哭边说:“爸,警察已经找来了,那些事——是不是您干的?”
一旁的樊玙也捂着鼻子,李龙翔见母亲憔悴的样子,点开免提,说:“爸,妈这两天都愁瘦了,她也在听您说话,到底是不是您干的?”
李正宏隐隐听到樊玙的抽搐声,说:“龙翔,时间不早了,让你妈早点回去休息,你腿上有伤,赶快睡觉。”
“爸——”
李龙翔哭嚎着。再也说不出话。邢柱凯拍拍樊玙的肩膀,示意她去说话。樊玙擦擦眼泪,靠近手机说道:“正宏,你是不是让人抓了两个孩子?”
李正宏知道事情已经被警方知晓了,说:“樊玙、龙翔,你们别管了,万钟鑫坏了我的好事,我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龙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正宏没有回答“是”与“否”,但这句话表明他自己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李龙翔说:“爸,您快让人把他们放了吧,不要一错再错了,我和妈,这两天都已经要崩溃了。”
李正宏说:“龙翔,爸爸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万钟鑫是不是在你身边,你把电话交给他。”
李龙翔不知说什么,只是低头痛哭。邢柱凯拿过电话,说:“李正宏,你的犯罪证据我们都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劝你放了人,然后回来自首,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李正宏说:“邢局长,没想到你们还是查到了我,怎么,学着绑架我儿子了!”
邢柱凯说:“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这样只会让你多一重罪。”
李正宏说:“我犯了什么罪我知道,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要是再打我儿子的主意,等会儿就等着收到那两个孩子被杀害的照片,这一切都是你们惹出来的!”
李正宏挂断电话,邢柱凯再拨已经留言关机。虽然事先让技术部门追踪信号,然而大范围只显示到西曼就再无进展。
邢柱凯再次陷入一筹莫展,李正宏吃了秤砣要要安涌灏和郎曈曈的命。而说不定这个时候郎曈曈正在遭受非人待遇,他颦蹙地走到病房外面直咬牙。
正如万钟鑫和邢柱凯所担心,郎曈曈这个时候已经在安涌灏面前被茄子脱光衣服,可恶的是茄子还打算让安涌灏看着郎曈曈被当众非礼,安涌灏想把郎曈曈唤醒,无奈嘴里塞着毛巾,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哼唧。
就在茄子要解开裤子时,麻子平突然开门进来,说:“等一下!”
茄子兴致被打断,也不好埋怨麻子平,麻子平正在接听李正宏的电话,那头仿佛也没多说什么,麻子平挂断电话后,对着郎曈曈、安涌灏,还有茄子阴笑了一下,茄子说:“麻哥,还有什么事?”
麻子平对茄子说:“别让自个儿窒息了,啊!”说完就从外面关上门。
茄子领会了麻子平的意思,而这句话却让安涌灏感到更加惶遽。脱了上衣的茄子走近郎曈曈,伸手摸着那散发着阵阵幽香的玉体,面红耳赤的安涌灏瞪直双眼,充血的眼球里已经闪烁着阵阵杀气。茄子没有马上动手,而是把郎曈曈从上到下抚摸了一番,然后走到气喘吁吁的安涌灏面前,说:“小子,你艳福可真不浅,已经享受过很多次了吧。说实话,你们两个和我无冤无仇,不过既然出来混,规矩我还是要遵守的,你放心,哥几个玩完,在收到二哥的命令杀了你们之前,会让你们抱在一起的。”
安涌灏感到自己眼中的火焰就要烧着茄子,眼下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真面目,这回要杀自己八成不是开玩笑了,可还要让他看郎曈曈受侮辱,这是任何一个人都咽不下气的。
茄子刚脱裤子,不想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听到麻子平的叫骂:“你小子,他妈还跟我反了……”
茄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又听到一个人重重撞在地上的声音,然后说话的是祝庆:“麻哥,你放了他吧,他也不懂事……”
祝庆还没有说完,茄子又听到一记清脆的扇耳。茄子感到外面出了大事,也顾不得羞辱郎曈曈了,赶快开门走出去。一看,包子被打倒在地上,样子十分痛苦,而被扇耳光的是祝庆,一切仿佛是麻子平一个人所为的。茄子这下也不敢说话,只是原地傻站着看着三个人。
突然,麻子平拿出腰间别着的手枪,指着包子的头。茄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祝庆恳求道:“麻哥——”
茄子也惊愣着,失魂地看着麻子平。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包子的额头被打穿了,献血直流一地,茄子惊叫出来,麻子平有用枪指向他和祝庆这边,两人不敢再出声。麻子平拿起包子尸体旁掉落的手机,说了句:“乱接电话的下场!”接着就把电话重重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