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康茶庄搜查了一夜,西曼公安除了找到秘密地道,没有发现其它痕迹,而李正宏等人早就逃得不知去向,麻子平也被当作受害者“解救”出来。
由于一系列案件涉及须埠、西曼两地,在邢柱凯获悉万博宁提供的线索的当晚,他就向公安部申请派人到西曼协助当地警方追踪李正宏的下落。第二天一早,都严便带着杨韬、祖小铭,以及另外三名干警直飞西曼。邢柱凯不知道都严和万钟鑫也一直在秘密合作,按理说这也涉嫌违反警队条例,不过都严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些。
按照麻子平的说法,邹罗杰在前几天告诉他西曼有个老板请他过来,当时也没有告诉他是谁,作为邹罗杰的随行助手,他便跟着来了,而在10号来到巴康茶庄时,他就被人控制住,后面也不知道邹罗杰干了什么,不过他知道巴康茶庄的老板姓富,原因是开头邹罗杰和那个看门的说的话。在他被押到警方发现他的这个地方时,他一直被蒙着眼,突然间那些人就逃跑了,不一会儿就见到警方的人,至于邹罗杰和那些人去了哪儿,他也不知道。
在对巴康茶庄进行一番调查后,西曼警方相信了麻子平的说法。而且估计当时走得匆忙,所以没有顾得上处理麻子平。而听他的说法,他反而像个人质,老板真正叫什么他都没弄清楚。
来到西曼后,向西曼公安了解了头天晚上的情况,李正宏和元锡富逃跑了,大家都很失望。随后都严把警方调查的结果告诉了万钟鑫。万钟鑫知道麻子平是邹罗杰的心腹,却不知他是李正宏直接的下人。而从以往的迹象得知,邹罗杰又是受制于龚洛奎和康泰松,这回他也错误地认定麻子平成了李正宏要挟邹罗杰的人质。
当天晚上,邢柱凯指示都严让人把麻子平送回须埠。而由于一切线索是万钟鑫背后提供的,这回在西曼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都严,都严把情况反映给邢柱凯,邢柱凯反倒让他问问万钟鑫还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
晚上,三个人约着在一个傣族烧烤摊见面,这次聚餐只为万钟鑫可以直接见都严,李正宏还没有归案,谈不上真正的胜利。
都严说:“李正宏在西曼没有什么投资,所以只能从元锡富查起,当地公安已经帮我们调查他所有的产业和房产,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李临说:“狡兔三窟,茶庄都能挖出密密地道,而且还通往深山老林,我们一时想要找到人恐怕有些苦难。”
都严说:“恐怕还得让森林公安帮忙。”
万钟鑫说:“事情理应如此,当年就是李正宏、康泰松、元锡富这三个人在这儿组织了盗猎集团,这也是他们森林公安的案件。”
都严说:“那个叫卫小军的干警怎么样了?”
万钟鑫说:“还在昏迷。”
李临说:“在西曼找个人不是简单的事,而且一不留神人家就会跑到老挝或缅甸,到时候要再想找到人就更不容易了。”
都严说:“不管怎么说,李正宏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他生存能力再强,难道一把年纪还要整容伪装,然后生活在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地方,他放得下家业吗!”
李临说:“到了西曼,就只能往元锡富身上打主意,康泰松出事后,你们追踪他的轨迹不也在西藏半道而止。他要是来西曼,只可能选择落脚巴康茶庄。我让人以茶商的身份进去试探过,没有任何结果。本来想‘依靠’那个叫奈东的安装了窃听器的人工眼球,但是他去缅甸了。在须埠时你们公安又不马上行动,好像老天有意让他逃跑一样。”
万钟鑫说:“也许真是可以安排吧,或许他们此时还命不该绝。”
万钟鑫的话让人感到无奈。三个人说的事情都不太乐观,为了缓解气氛,都严主动以茶代酒碰了一次。
万钟鑫说:“回须埠后我们再好好庆祝,别忘了咱们还少一个人。”
“高翯。”都严边发烟边说道。
李临说:“如今就是他没有和咱们公开见面。”
都严说:“昨天他在宏万的小董事长那儿把一切都说了,人家可受了不少刺激。”
万钟鑫说:“李龙翔终归单纯,如今又遭受联翩打击,一时半会儿可能难晃过劲。”
李临说:“都得怪他爹,要是那老头一开始就规规矩矩,报应怎么会落到儿子头上。”
万钟鑫叹了叹,都严说:“不过我看高翯心里也挺翻腾。”
万钟鑫说:“怎么说呢,和李龙翔——他的私交也不完全是利用,有些地方还很欣赏人家,起码查出康泰松违规给龙兴建筑公司的钱,他也有功劳。”
都严说:“李正宏自己不也有‘功劳’!”
万钟鑫说:“那是一回事,只是这个时候真相突然摆在眼前,李龙翔也够可怜的,没想到自己会遭受来自父亲和‘大哥’的双重欺骗。”
都严说:“那也没办法,何况李正宏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清月岛的那些文物至今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万钟鑫说:“我觉得还在须埠。只是在这些佛财中,李正宏或许不会理会那些陪衬的听众小件,东方三圣的琉璃像他一定自己藏在什么地方。”
都严说:“须埠那边已经让他老婆樊玙配合调查了,在和李正宏有关的一切不动产中正在做搜查,这回我们不会放过一丝犄角旮旯的地方。”
这回万钟鑫自己带头喝了一杯,李临说:“老万,这回可以放心地把‘闺女’接到家里了吧?”
万钟鑫说:“这一阵子忙完,我自己和她说。”
刚才一杯刚下肚,都严和李临同时敬万钟鑫一杯。
追踪了将近一个星期,西曼警方依旧没有发现李正宏等人的下落,而须埠警方也没有在李正宏家发现任何赃物。樊玙和李龙翔至今还处在半信半疑的状态,可李正宏找不到人,也不和他们主动联络,事实的真相似乎又在不停敲击他们的脑海。宏万集团这回真的变得人心惶惶,清月岛的工程也不得不暂时中止。
就在万钟鑫看望卫小军的这天,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正宏。万钟鑫锁紧眉头,说:“李正宏——弑象,你胆子不小,困兽犹斗了还敢和我打电话。”
李正宏说:“万钟鑫,算你厉害,不过我告诉你,我就算今生再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到须埠,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万钟鑫说:“你挣扎晕头了吧,你现在要是不想考虑投案自首,就得关心自个儿怎么求得一线生机。”
李正宏说:“你还真说错了,这两个事情都不是我主要考虑的,你该为自己最心疼的人考虑安危才是。”
万钟鑫一怔:“你什么意思?”
李正宏说:“警察前段时间能直接怀疑到你,是因为康总在将要解决那个安涌灏时说过的一句话。我想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刻意让他们在解决安涌灏时不要惊吓到他身边的女孩儿。”
万钟鑫头脑里翁地炸开了,李正宏的这番电话摆明了是拿郎曈曈做威胁,可是他能有的人都在身边,他还能用谁。听万钟鑫半晌不说话,李正宏说:“看来你知道了,我还拿着一张王牌,你最放不下的王牌。”
万钟鑫说:“你别危言耸听,她在须埠。”
李正宏说:“你就不想先听我解释?”
万钟鑫拉长鼻子,李正宏说:“我早就看到你和郎曈曈关系不一般,可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做出一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样子。后来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让她牵扯到这危险的调查中。所以当初我才想好好保留这个筹码。”
万钟鑫说:“你少装强硬,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说是筹码,我恐怕没有和你谈判的必要吧。”
李正宏说:“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不过我没有任何谈判的打算。我可以靠掸邦过完后半辈子,只是没了郎曈曈的话,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你!”
李正宏阴笑两声,说:“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不错,你的宝贝确实实在须埠,不过在哪儿,恐怕你这会儿就想不到了,这些天警察又是去我家,又是来找我儿子,他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那两个小朋友身上,你老婆和儿子也早就放心了,可惜,这次你少算了一步!”
挂了电话,万钟鑫身体开始颤抖,尽管西曼在这个季节白天和晚上都很炎热。他立刻拨打郎曈曈的电话,电话打通了,然而正如李正宏所言,郎曈曈被人控制着,还搭上了安涌灏。
经过一个月的隔离,****立出了无菌室,可以和家人牵手了。出来后,他不用再像前段时间那样每天只能通过玻璃窗和郎曈曈招手。
上天确实给了****立一次珍惜自己生命的机会,原因是他奶奶告诉他郎曈曈母亲作出如此疯狂举动的背后是自家人先对不起她的原因,****立爱憎分明,当他明白是自家过错在先时,并没有指责人家不该过度报复。以至于他还觉得是王家欠了郎曈曈永远还不完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