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翔说:“真不巧,解小姐昨天就辞职,本来说就着毕业季给你招一个,但是来不及了。叶总那儿我倒是不担心,就是你的问题,咱们公司可没有后备秘书,随便叫个女员工又显得不重视,刚才我还说让佳佳帮个忙,但她要去北京见朋友,不好勉强她。”
高翯说:“叫佳佳就算了,只是咱们没人,估计让人看了不太合适。”
李龙翔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主意。我刚才问了叶总,他向康总讨要了一个意见,时间紧急,我也不好不同意。”
见李龙翔对康泰松似乎还有意见,高翯说:“就别管是谁出的主意了,能行则行。”
李龙翔说:“康总有个老乡是学礼仪文秘的,以前在南方打工,这次说来北方,前些天找到他。昨天晚上叶总跟他说起这件事,他说实在不行可以让那个小老乡试试。按理说这是毕业季,不愁找不到人,但是情况紧急,只能特事特办。”
高翯心里笑着,没想到康泰松也有碰到天时地利的时候,那个人李龙翔不点名自己都知道是云安。说:“没关系,既然如此,就听康总的安排吧,人家毕竟是老同志,飞灵果断些。”
李龙翔拍拍大腿,高翯说:“怎么,还在为账目不符的事耿耿于怀?”
李龙翔说:“这商业场上,人的脑子就是让人难以分清爱恨。”
高翯说:“过去就别计较了,要不然,你可是搬起石头砸了你和你爸的脚。”
李龙翔说:“好吧,我就不多说了。秘书叫云安,到了机场她会找你。”
高翯一听,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说:“行吧,我现在就收拾一下东西。然后给康总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些云安的资料。带女眷,我也不能自个儿都不了解。”
李龙翔离开后,高翯开始收拾东西。他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合作者,两个人昨天才想到云安会成为解澍的接班人,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到了机场,高翯首先来到约见的茶室等着,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时尚,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踩着猫步走到他的桌子前,高翯探头一看,只见美女正在对自己笑着,云安的照片他在今天前就看过,正是眼前这个人。
云安说:“您好,请问是高总吗?”
听着细柔的声音,高翯说:“是我,你就是云安云小姐吧?”
云安笑了笑,“高总可真有眼力。”
“有眼力的是你!”高翯说:“康总让你直接到机场找我,为了给我些神秘感,还不让我主动和你联络,不想你才来就认出我了。”
云安说:“康总对我说了,你以前的秘书突然辞职,而现在有急事缺人手,本来我想自己去找工作,但康总是老乡,拒绝他的话感觉有点却之不恭,所以只能走后门当个临时工了。”
高翯说:“云小姐说哪里话,既然是康总叫来的人,一定不会错,今天就算是实习打工。回来之后也别说什么走后门,到时候我们公司正式招聘,云小姐就把个人简历交上来,最后光明正大转正一点都不难。说到康总,我正缺人手,没想到他给我解决了,有时间我还得专门谢谢他。到时候联络,云小姐别偷懒就是了。”
“哪里哪里。”云安笑了笑,“这本是我的职责,有什么可推辞的。”
高翯从包里拿出了相关的文件,让云安也先看一看,告诉她到了香港主要和一些什么人打招呼。
云安翻着资料,和之前解澍一样,她根本不知道高翯早已对她的来历心知肚明。而在高翯那儿,心里想着又得和一个康女郎演戏了,只是结局如何,他现在难以推测。
一个多星期的检测,郎曈曈和****立的高分辨结果出来了,两人符合移植条件。王春耀这段时间都是在煎熬中度过,今天早上从安医生这儿得到这个消息,他激动得流下眼泪。
说完这个好消息,下面要确定的就是手术时间,医院已经开始协调。这些天王春耀也了解了一些相关知识,而看到手术过程时,他却犯了难,因为到时候郎曈曈要和****立手术前要见面,而****立和郎曈曈的问题还没有处理清楚,他怕会生出什么意外。
安医生说:“王先生,我想现在有必要告诉你儿子他得了什么病,要不然这个手术会做得莫名其妙的,况且捐献者已经确定,告诉他病情的同时我们也会做心理疏导,没什么事的,病魔不可怕,有勇气就有成功的概率。”
王春耀感到一阵踌躇,说:“安主任,我想麻烦你们一件事。”
安医生说:“什么事?”
王春耀有事一阵沉默,说:“安医生,手术你们已经给我了解了很多事项,我想——我想——到时候,你们能不能让捐献者在别处提取出造血干细胞,然后再拿到医院?”
安医生出乎预料地没有多么过激的反应,问道:“为什么?”
王春耀说:“因为——因为——”
安医生说:“王先生,这个事情其实不用您说,操作上我们会安排。因为按照国际原则,捐献者和患者本来是不应该见面的,但是既然你们阴差阳错地见了面,我们的工作也没做到位,大家也就不要再纠结了。”
听了安大夫的解释,王春耀似乎有些庆幸。安大夫说:“不过你要对我说的,恐怕不是这个。”
王春耀愣了下,安大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交给王春耀,说:“这是你儿子的资助者昨天拿给我的,你看一下。”
王春耀看着单子,专业术语他不知道,但最后的结论让他大吃一惊,他惶遽地颤抖双唇,瞪大双眼,双手颤抖得不听使唤。不停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安大夫说:“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资助者说了,他说你知道他,要是有疑问,你就去问他。我还要开个会,先走了。”
安大夫出去后,王春耀老泪纵横,他不敢相信这张报告单的鉴定结果。反应过来后,他收好报告单,尽量快步走到****立的病房,儿子还在输液,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王春耀目光更加模糊了,他没有开门进去,而是一个人来到角落悲泣。
受康泰松的命令,邹罗杰这些天都在暗中观察安涌灏。情况和康泰松说的一样,他几乎每天都和郎曈曈寸步不离。而康泰松特别交待,不要惊吓,或伤到郎曈曈,所以邹罗杰也有顾忌,找不到对安涌灏下手的机会。再者根据以往经验,每次弑象让自己做完事,自己的人也会成为刀下之鬼,邹罗杰对此也心有余悸,起码须埠不是一个容易下手的地方。
上周末,安涌灏完成了论文答辩,最后这段时间就是办理各种离校手续,然后等着领毕业证和学位证。
下午,郎曈曈正要出门上班,刚走到须埠大学门口,安涌灏停住了。这些天郎曈曈和他话很少,即便去医院,安涌灏似乎也不再向以前那样主动。见他不走,郎曈曈也不走了,两个人只是原地站着不说话。
安涌灏先打破沉默,说:“曈曈,敏立的情况已经确定了,下面就是等医院安排手术时间,到时候,他——他会好起来的。”
郎曈曈看安涌灏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故意转移注意力,说:“涌灏,你还在怀疑张教授吗?”
安涌灏说:“曈曈,你知道炎哥的事一直让我放不下。你也知道在看到那封信钱前,我一度认为是他害了我,可是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我——我也想知道真相。”
郎曈曈说:“就凭那些东西,你就确定张教授是坏人。”
安涌灏说:“我没说他是坏人,我——”
郎曈曈说:“但你就是不相信他!”
安涌灏低着头,一会儿抬起来,说:“曈曈,我们还是应该相信警察,我确实心里很乱,可我也不会侦查。”
郎曈曈转过身,安涌灏说:“曈曈,我——我们俩都安静一下吧,你现在先去上班,我——我出去一下。”
郎曈曈问道:“你去哪儿?”
安涌灏笑了笑,说:“我去散散心,然后看看傅伯母。你这两天注意心情,手术时间确定后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就回来。张教授的事你也先别想了。”
安涌灏对张教授的怀疑让郎曈曈有些不悦,可听他这么一说,郎曈曈也能立马感觉到安涌灏是在为她考虑,还没想好说什么,安涌灏就拉住她的手,说:“走吧,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杨老板说,她挺喜欢你的。”
离开宝岛舌尖前,郎曈曈提醒安涌灏小心点,安涌灏只是朝她微微笑着。郎曈曈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有人已经给她带来一场惊心的噩梦。
这些天,安涌灏的行踪一直在邹罗杰掌控中,这会儿他去清月岛,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真被人暗中跟着。到了清月岛,安涌灏来到那座土地庙前,一切刑侦工作都已经结束,外面已经被挡住,宏万集团还让人守着。安涌灏又来到回牙岩,容城岩内发现溶洞和尸体的事不经意间已经传开了,只是警方没有把张国贤的密密地图公布出去,大伙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死在里面,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构思了盗墓、寻宝小说的情节。
离开轰隆隆的工地,安涌灏在聚落转了一遭后便离开清月岛。他给傅伯伯打了个电话说要来魏庙,曈曈上班没时间,只有自己过来。
回宿舍看一圈,****立的事让大家一直牵挂,而听到他有救的消息,大家都为他感到庆幸,更重要的是还有人捐了款,只是无从得知捐款人的信息。离开宿舍,安涌灏到家属院收拾了东西。去魏庙交通不方便,以前客运站还有三三两两的小巴,现在几乎都是黑车的市场。
安涌灏上了一辆黑车,邹罗杰的人也跟上了,一直跟到魏庙。这也是康泰对他提到过的。只是邹罗杰不明白,为什么郎曈曈没有和他在一起。不过这样反而更好,与在市区相比,从魏庙到须埠的路上对安涌灏下手就容易多了,安涌灏不管怎么说终归要回到须埠,而且郎曈曈不在身边也正好能保证康泰松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