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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闹脾气,回娘家去

云想容看到了他们,他们同样看到了云想容。

周牧的视线落在云想容身上,神色顿时一沉!

她不是该好好在家呆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牧瞪着两人亲密的姿态,怒气隔着船云想容都能感觉到。

霍琛把云想容扶正之后便收了手,负手而立,姿态洒脱,不见半点尴尬。

“好巧,没想到会遇上王爷和周夫人。”青阳咯咯一笑,开口说道。

“前几日听闻外界四处再传周夫人在养面首,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不等云想容回答,她便笑着开口。

话音未落,霍琛犀利而冷然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浑身一僵,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霍琛手上虽然没有兵权,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王爷,又怎容她以面首侮辱。

“闭嘴。”周牧的声音虽低,却仿佛蕴含着无限怒气,他看向云想容,“还不过来,杵在那想等我请呢?”

“夫君和郡主难得有游湖的雅兴,可别因为我给搅和了。夫君只管陪着郡主便是,我没关系的。”云想容脸上的苍白之色只是瞬间,转眼便笑意盈盈的开口说着。

没关系,她竟然说没关系。

周牧气得几乎跳脚。

她不是应该在府里好好呆着,等着他回去么,怎么会在这儿?还和别的男人一道!周牧顿时感觉自己头顶绿了一片。

“你不愿过来是吧,好……”周牧脸色极为难看,抬脚就想跳到对面的船上。

“周郎,你不能过去。”青阳赶忙抓住周牧的手,给自己的船夫打了个眼色。

船夫赶忙把船撑开了些,周牧险些没栽到水里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听云想容道:“夫君,我和王爷便不打扰你和郡主游湖了,先走了。”

他抬眼看去,就见云想容温婉的笑着,雍容的姿态衬着眼中耀眼的光芒,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两位慢慢欣赏美景,我们先走一步。”霍琛哈哈一笑,肆意而张狂。

船夫闻言便撑着船朝边上去了。

“云想容,你给我停住。”周牧暴怒的喝了一声,盯着云想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云想容脸上神色不变,对着周牧温柔笑道:“郡主深得蒋国公大人和皇后娘娘的喜爱,有些事儿若是郡主出面,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夫君既然和郡主有交情,可要好好招待。”

说完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两人,目光和霍琛对视一眼,面色一如往常平淡无波,但在周牧看来却是无比的温柔缱绻。

“王爷,那边的荷花开得真美,我想摘一朵,咱们快过去。”云想容目光转到一旁的荷花上,故作撒娇的说。

霍琛目光扫过满脸怒容的周牧和正在劝说他的青阳,嘴角微微勾着,开口时声音带着温柔:“你别探身出去,小心摔水里。你喜欢哪朵与我说,我派人去摘来便是。”

双方的船越离越远,周牧气得甩了她的手。

“看看你干的好事!”周牧气闷的看着青阳。

“你今儿是来陪我的,怎么,看着你那小娇妻就被迷了眼,心里受不住了?”青阳也有些气恼。

周牧见霍琛的船朝着岸边去了。

“跟上去。”周牧命令船夫。

然而船夫是青阳请的,他听了周牧的话却没动,抬眼看着青阳。

“周牧,她云想容不守妇道和男人私会,就你还宝贝着她。你就不怕惹恼了我,随便在父亲面前说你几句不是,你鸿胪寺卿之位还想不想要了。”青阳也恼了,瞪眼看他。

“我再怎么不放在眼里那也是我的正室夫人,我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戴了绿帽子,靠岸。”周牧猛然拔高嗓音。

“船夫,靠岸。”青阳心里大怒,轻喝一声,钻进船篷不出来了。

等青阳的船靠岸时,云想容和霍琛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周牧冷着脸,直接回了周府。

他回府之后直接去了芙蓉阁,并没有看到云想容,显然她还没有回来!

周牧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脸上黑沉沉的全是冷意。

周牧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云想容回来。

倒是等到了来报信的下人。

“少爷,少夫人刚刚派人来传信,说是回相府住几天。”

“云想容……”周牧闻言猛然将桌上的茶杯扫了一地,低低的吼着云想容的名字,眼中全是怒气。

云想容你可真行,我就不信你能躲到地老天荒去。

周牧想着,怒气冲冲的出了芙蓉阁,往书房去了。

在周牧发怒的时候,云想容也到了相府大门前。

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回相府。

从马车里钻出来,看着相府朱红矗立的大门,她的神色有些恍惚。

因着母亲的抑郁而亡,她一直对父亲怀恨在心,从不曾对他有过半点好脸色。

整个相府,她真正放在心里的也不过哥哥一人而已。

前世直到相府被抄家,她才知道,父亲对她的爱那么深那么沉,甚至因为她累得整个相府破落。

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她眼前似乎浮现了相府众人被抄斩时的场景,满眼全是血色。

“少夫人……”楚儿含着担忧的嗓音响起,云想容回过神来,微微抿唇,嘴角已经带上了惯常温婉的浅笑。

扶了楚儿的手下了马车,云想容朝着大门而去。

“快去通知老爷,大小姐回府了。”看门的下人见云想容回来,赶忙分了一人去里面通传。

自从嫁给周牧后,自三日归宁那日后,她便再没有回过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回来。

她的回来惊动了云轩。

他匆匆从书房出来,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了朝着这边而来的云想容。

看着和亡妻越来越像的女儿,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云轩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停下脚步,看着云想容靠近。

“见过父亲。”云想容心情同样复杂,虽然对母亲的死依旧心有芥蒂,但是她也无法再去伤害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

“回来就好。”云轩儒雅的脸上笑容带着几分激动。

忘形的伸手拍云想容的肩膀。

若是过去,云想容会沉默的避开,但是今天没有。

云轩有些惊讶。

“父亲,我……”云想容看到他脸上的惊讶和错愕,开口正想说话,抬头看到父亲身后书房门口站着的人,顿时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出现在云轩身后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霍琛。

他依旧今日游湖时那身黑色滚金华服,长身玉立,眼中含着笑意,明亮得让云想容略微狼狈的垂下眼。

云想容看着缓步走来的霍琛行礼,“见过王爷。”

“容……夫人免礼,本王来相府叨唠,夫人虽已出嫁,却依旧是半个主人,你是主我是客,没必要拘礼。”霍琛轻笑着开口,嗓音清润矜贵。

“王爷说笑了,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必不可少的。天色已晚,王爷便在鄙府用了晚膳再回如何?”云轩笑着接过话头,儒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霍琛一笑,顺势应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想容没吭声,低着头忍不住磨牙,这人……怎么哪儿都有他啊!

是夜,丞相府里一片欢声笑语。

云想容任由他们说着话,安静的吃着东西。

“想容今天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让厨房多准备些你喜欢吃的饭菜,这么多年难得回来一次,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姜寒玉略带歉意一笑,对着云想容说。

云想容抬头看她一眼,旋即再度低下,对这个破坏了自己父母感情的女人,云想容连应付都不想。

姜寒玉见状却是一笑,也不在意,脸上反倒挂上些许担忧,“想容自回门后数年不归,今日突然回来,可是姑爷因为外头的风言风语为难你了?”

她那担忧的模样,倒真像是在为云想容着想似的。

云轩本在和霍琛低声交谈,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的不悦很是明显。

姜寒玉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你也别怪姑爷,那种传言,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与你置气你也别太较真,好生安抚解释,等事情过了便也算了。”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家长里短了,不怕王爷听了笑话。”云轩的脸色微沉,他不傻,姜寒玉的刻意他不会看不出来。

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对自己的态度也似乎有所缓和,他自是不想云想容被欺负了去。

见自己父亲出面维护,云想容的心里微暖。

被搅得没了胃口,索性将碗筷一放,起身对着云轩和霍琛一福:“父亲,我身子不爽,先回去歇着了。王爷,失陪。”

“去吧。”云轩开口,霍琛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霍琛目光盯着云想容的背影,眸中神色深谙,他本以为她会反击,却不想她竟然直接走了。

云想容出了正厅便回了自己未出阁时的闺房,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外头有小丫鬟在悄声交谈。

说是夫人真倒霉什么的,离得太远,她也听不大清。

“楚儿,你去打听下她们在说什么。”云想容说。

“是。”楚儿应了声,转身出了门。

没一会儿,楚儿便回来了,关了门走到云想容跟前,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云想容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不等她开口,楚儿便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说是夫人方才向王爷敬酒,王爷起身时不小心撞翻了桌子,晚宴只能散了,老爷和王爷去书房说话去了。”

“那姜寒玉呢?”云想容问。

她从来不叫姜寒玉夫人,但楚儿却是不敢。

“夫人被洒了一身的油和汤水,这会儿回自己的院子清洗去了,正在发脾气呢!”楚儿捂嘴轻笑,眼中全是快意。

她和云依从小便被云想容的母亲收养,对姜寒玉这个间接害了她的人自是厌恶的,只是身份太低,也不能说什么。

云想容顿时笑了。

“他有时候还是不错的。”

云想容面容普通,看着只算中人之姿,但是一双眼却是极美的,尤其笑起来时,眼中眼波流转,看着像是缀着星辰一般,美得叫楚儿发呆。

“他是谁?”楚儿下意识的问道。

云想容闻言却是一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恢复成平日里温婉柔和的模样,抿唇不语。

楚儿显得有些局促,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收拾收拾,准备歇息了。”云想容淡声开口。

楚儿心里不解,却不敢多问,下去准备去了。

接下去的三天云想容便住在相府,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周牧每天回府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云想容回来没有,今天也不例外。

“少夫人没有回来,也不曾派人传消息回来说什么时候回来。”门房被他连着问了几日,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干脆的回答道。

周牧蹙眉,难道他不登门,她就真的不肯回来了吗?

成亲三年,除了回门那日,她从来不愿回去,哪怕是年节也是如此。

本以为她是和家里关系不好不愿回,她不回去,他自然乐得如此,可是她这一回就是数日不曾回来,倒叫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先前的想法是错的。

周牧站在门口面色不断变化,最终神色一顿,转身朝外走。

“小四,咱们走。”

“少爷,去哪儿?”小四脸上全是愕然,抬脚追上他。

少爷这朝服还没换呢。

“去相府。”周牧坐上马车,车帘后传来他隐约的声音。

小四心里恍然,明白是去接云想容的,沉默的坐在车外不再吭声。

马车很快到了相府,在车夫吁的声音下停住前行。

周牧跳下车,换了一脸笑容朝相府走,看不出丝毫的不悦来。

门房是个新来的,不认得周牧,见他一身朝服,行了礼这才问道:“大人来找我家老爷的吧,请问大人名讳,容小的通禀一声。”

没被认出来,周牧也不生气,淡笑一声:“我叫周牧,来接我家夫人,你进去禀告就是。”

门房本就觉得周牧的名字有些耳熟,再说了一句来接夫人,顿时明白了他的身份。

“原来是姑爷啊,您快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告诉老爷。”门房顿时满脸堆笑,将周牧给迎了进去。

进了门,门房将带路的事儿交给一个丫鬟,而自己则去了云轩的书房禀告此事。

云轩听到周牧到来的消息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就没了后文。

门房怕他有别的吩咐,没敢走。

云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下去做事吧。”

“是。”门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云轩起身朝外走去,没去大厅,而是往云想容的房间去了。

对云轩的突然造访,云想容是有些惊讶的。

“父亲来了,快坐。”云想容招呼一声,挽起广袖,亲自为云轩沏茶。

重生一世,云想容虽然知道了父亲对她好,但是千里冰冻非一日之寒,想要立刻关系变好,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回相府的这几日,她和云轩除了吃饭时打个招呼,几乎没有说什么话。

“外头的事我听说了,你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是不想和他过了?”云轩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云轩人到中年,眼角添了细细的纹路,但是一张脸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加上岁月的沉淀,儒雅而有气质,也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自从云想容的母亲过世之后,她就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在家的时候不对付,出嫁后更是从不曾回来过,但是却依旧不影响他对她的感情。

他很爱亡妻,也不忍这个亡妻留下来的爱女受丁点的委屈。

云想容这次回家,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也想尝试下父女俩能不能进行正常的交谈。

“他来了?”云想容先是微怔,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问。

“嗯。”云轩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又道:“当初你硬是要嫁他,我随了你,如今你回来,外面又传那么多流言蜚语,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若是这样,你只管和为父说,父亲自不会让你吃亏。”

云轩一脸正色。

看着云轩的脸色,云想容有些发愣。她知道,云轩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的作假。

可恨她前世竟对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父亲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

云想容敛了敛眉眼,这才低声道:“父亲放心,女儿自会处理好自个儿的事儿的。”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但是我的女儿也不能被人白欺负了去,他不珍惜,我自会养着你。”云轩再次重复自己的意思,护犊之意执着而明显。

云想容心里发酸,当初她非要嫁周牧的时候可叫云轩伤透了心,如今却依旧这般护着自己,叫云想容眼眶止不住红了。

眨了眨眼,云想容起身跪在云轩的身前,抬手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身上,低声道:“父亲,谢谢你。”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叫云轩微怔。

不待回神,就听云想容接着说:“父亲,当初要嫁他的是我,如今就算要离开他,那也该我自己离开,我不想父亲插手,叫人说你仗势欺人。你一世清名,我不想你为我染上污名。”

这话说得云轩心里发酸。

云想容自幼丧母,从她母亲过世后便对他一直不甚亲近,如今能这般为他着想,着实让他意外。

不过他到底是历经风雨的人,心中激荡,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拍了拍云想容的头,低声道:“好,听容儿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记得父亲永远支持你。”

父女俩敞开心扉聊了许久,谁也没提起在大厅等着的周牧,直等到下人来喊用膳,这才作罢。

两人一起朝着正厅去,厅里却不如他们所想那般冷清,隔得老远就听到屋里传来姜寒玉的笑声。

父女俩对视一眼,云想容落后云轩半步,一齐朝里走去。

周牧虽然一直和姜寒玉说话,但是却一直分神注意着门口的动静,看到云轩和云想容进门,第一时间便站起了身子,脸上带着笑,没有丝毫被冷落许久的不悦。

“小婿见过岳父。”周牧恭敬的行了一礼,直起身才对着云想容低声叫了声:“容儿。”

“见过老爷。”姜寒玉也赶忙起身见了一礼。

“嗯。方才有些事情耽搁了,久等了吧。”云轩脸上带着温和儒雅的浅笑,笑着道。

“倒也没等多久,岳父公事重要。”周牧笑着回应。

云轩点了点头越过他坐在凳子上。

周牧拉住云想容的手,温柔低语:“不是说回来住两日便回家么?这都三日了还不回,这是连夫君都不要了?”

他声音很小,玩笑而轻嗔,但却也被边上站着的人听了去。

姜寒玉顿时朝着云轩笑道:“老爷你看看,姑爷多紧张容儿啊,瞧他们这恩爱模样,哪有半点不好的样子,外头的话都是疯言疯语呢。”

“好了,都过来用膳吧。”云轩淡淡的扫了姜寒玉一眼,平静的眼中带着无言的压力。

哪怕这个女人嫁给了他,但是除了唯一那次意外,他从不曾和她一起过,就算她是相府的女主人,但也仅此而已。

姜寒玉消了声,默默坐下。

她明白,云轩看着和善好说话,但是能坐上丞相位置,并一坐就是多年的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饭后,佣人上了茶来。

“岳父,容儿回家也有数日了,小婿今日是特地过来接她回去的。”周牧方才独自一人等待的时候喝了不少茶了,这会儿看到茶就犯怵,也不去碰茶杯,笑着开口。

“容儿嫁你后三年未归,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便想着多留她几日,怎么,这就过不去了,来要人了?”云轩淡淡开口,不喜不怒。

这是将云想容三年不回娘家的过错推到周牧身上了。

周牧心里怒气,面上却并不表露,淡淡笑着,低声道:“是小婿不好,以后定当多带容儿回来走动。”

云想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在父亲的面前,倒是表现的谦和有礼了。

云轩还想说什么,云想容柔声道:“父亲,以前是女儿任性,以后必定多回来走动,这也住了三日了,府里中馈尚需我去主持,也该回去了。”

抬头看了她一眼,周牧对她的配合识趣心感满意,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些许,笑着坐在椅子上温柔的看她。

就这般看来,两人倒也算是般配。

方才一番谈话叫云轩明白了云想容的心意,要不然还真被这表面现象给骗了。

“回去好好过,容儿,记得父亲和你说过的话。走吧,我送你们出去。”云轩明白自己的女儿,看似温婉柔和,可骨子里却如自己一般倔强,她既然做了决定,便会如当初要嫁周牧那般,义无反顾。

云想容和周牧一同上了车,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等马车渐渐走远之后,云轩这才收回目光朝里走。

“姑爷看上去挺疼想容的,老爷可以放心了。”姜寒玉跟在他的身后,笑着开口。

云轩连脚步都没停下来,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寒玉咬着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不甘。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对她依旧没个正眼。

另一边,马车离了相府之后,周牧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看着云想容的目光也淡了下来,眼中如同缀着冰似的,一片寒凉。

周牧目光阴冷的看着云想容,云想容却恍然未觉似的,温婉浅笑着,毫不怯弱的迎视着他的视线。

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的淡淡光彩,丝毫没有半点惧怕的神态,眼中看似带着笑意,实则清冷疏淡,周牧的心里更加不爽了。

他忍着脾气,到了周府之后,马车将将停稳,便扯了云想容的手往里拖。

云想容早有所料,步子虽急,倒也不乱,还抬手示意身后的楚儿不要跟上来。

一路到了芙蓉阁,周牧甩手关上门,直接将她抵在门后。

坚硬的门板硌得她后背生疼,她想肯定青了。也正因为疼,也让她越加清醒了。

目光清冷的迎视着他,嘴角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

“云想容,你到底想怎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周牧质问,神色……近乎痛心疾首!

云想容有些好笑,她以前乖巧柔顺的,替他打理好内宅一切事情,帮他不着痕迹的谋划升官之事,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如今她心不在了,他倒是紧张起来了。

“妾身不明白夫君所言何意。”云想容温和低语。

“不明白吗?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就算了,你前些天和霍琛游湖是怎么回事?那总是我亲眼所见吧。你还敢躲在娘家不回来,你不是最讨厌回相府的吗?云想容,要不是你就在我身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假冒的,跟变了个人似的!”周牧冷着脸斥责。

云想容心里微凉,竟然这般明显吗?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字一句道:“夫君就是这么想我的?你以为我和他游湖是为了什么?”

她脸上神色沉肃,看着周牧的目光似乎含着失望,叫周牧心里顿时一沉。

“那你说是为了什么?”周牧神色微软,手上的力道放缓不少,但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云想容别过头,似乎在委屈,好半晌没有吭声。

好一会儿,云想容才幽幽开口:“他找我还不是因为我把婉娘赎来给你做妾,惹得他心生不快。故意叫我去羞辱一番。”

云想容将霍琛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又道:“我本不想去的,但是后来想着夫君正是升迁的重要时刻,他是王爷,说不定能打探到些消息,这才硬着头皮去了,没想到……”

她说到这里停住,藏在袖间的手不着痕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腰,疼得她的眼泪顿时盈在眼眶。

周牧扳正她的脸,眼中含着震惊,“竟然是因为这样吗?你,那你当时为何不与我说清楚,还……还和他表现得那般亲密。”说到最后,他又有些迟疑。

云想容泪湿眼睑,微垂下眸子,眼泪顿时顺着脸庞落下。

她似乎极力压抑,声音平静中依旧有些哽咽:“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你,你竟然和青阳郡主在一起,早知道你和她……我又何需自取其辱。”

周牧闻言登时一僵,原来如此!那她后来回相府不回来,想必也是在吃味了。

这样想着,心里顿时柔软了几分。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周牧心想。

见她依旧垂着眉眼不看自己,周牧赶忙将手滑落到她腰间,将她抱在怀里,脸上再没有半点怒气,全是温柔和讨好,“夫人,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误会你,我不是个东西。”

他说着还抬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夫人消消气,你要是不满意,你打我两下。”

见云想容不理他,他抓着云想容的手往自己脸上带。

“夫君不必如此。”云想容用力抽回手,低声道。

“如今外头流言漫天,妾身深知自个儿污名满身,不敢耽误夫君,还请夫君允许我自请下堂,全我夫妻数年颜面。”她抬头看着周牧,神情清冷淡然。

周牧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你说什么?”他听错了吧!

“妾身自请下堂,请夫君成全,给妾身一纸和离书。”云想容认真道。

周牧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像作假,心里全是不可思议。

当初是她执意要嫁他,哪怕婚后他对她心生厌恶,百般刁难,不碰她,她依旧柔顺的受着,替他打理好一切,如今,她竟然说要和离!

周牧完全不能接受。

然而云想容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依旧柔和却坚定的看着他,让周牧心里又恼又气。

“我看你是疯了,自个儿好好冷静冷静吧。”周牧心里愤怒,推开云想容,拉了门便甩袖离开。

云想容被他的力道带得摔倒在地上,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楚儿从外头进来,看着云想容倒在地上,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担忧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云想容无所谓的说。“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楚儿应了一声,吩咐人抬了热水来。

等云想容褪去衣物,楚儿才发现她背上青紫的印记。

“少夫人,你受伤了。”楚儿眼圈发红,低低的说。

“无碍,一会儿弄点药酒,过个两天便没有了,左右外人也看不见。”云想容安慰道。

“是。”楚儿应了一声,小心的避开伤处给云想容搓背。

洗完澡后,云想容趴在床上让楚儿给她上药,有些昏昏欲睡。

外头有人喊了楚儿一句。

“少夫人,奴婢去一趟。”楚儿将药酒放在一边的小几上,低声说。

“嗯。”

楚儿出去的时候见云想容犯困,便吹熄了灯,留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云想容有些昏昏欲睡,正耷拉着眼,感觉身旁似乎站了人。

“楚儿,药酒干了吧,把被子给我盖上,我困了。”云想容睡意浓浓的说。

半晌都没有传来动静,安静得好像连呼吸声都不存在,顿时心生疑惑,云想容费力撑着眼转头往边上看去。

只是一眼就叫她睡意跑了个干净,瞬间清醒,瞪大眼睛,张嘴就想尖叫。

“你若不怕被人瞧见了名誉扫地,那便叫吧。”男人站在她的床边,压低了声音开口。

嗓音低沉而喑哑,衬着那幽暗深沉的目光,冷得叫云想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也顾不得背上伤处会不会疼,反手扯了被子将自己盖住,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缓缓开口:“王爷这是擅闯民宅上瘾了,专挑人歇息的时候闯人房间?”

脸上褪去了惊讶和慌乱,她镇定得仿佛刚刚被看得半光的人不是她一般。

不过如果细看,依旧能看出她眼中极力隐藏的羞涩和恼怒。

见她这么快镇定下来,霍琛的眼中闪过淡淡的讶异,目光从已经看不到春色的她身上收回,在她床边坐下。

云想容忍着情绪,平静的看他。

“他伤了你。”霍琛平静的开口,嗓音清淡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

接到她被周牧接回来的消息,他便坐不住了,等回过神来,便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房中。

她昏昏欲睡的趴着,连他出现都不知道,被子盖住腰部以下的部位,上身只着肚兜,光滑的后背只有肚兜的袋子松松的系着。

让他觉得碍眼的是,她背心处的淤青,大片大片的晕染着,看着就叫他有股想要生气的暴怒。

屋内光线黯淡,云想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也是面无表情吧。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王爷管得有些宽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王爷难道不知道吗?”云想容温淡的开口。

霍琛一听这话顿时眯起眼睛。

按理说确实如此,别说他一个王爷,就算是皇上也不应当管人家夫妻房中之事,可是,为何如今他看到她受伤心里烦闷,听到她说他们是夫妻,想到她会在周牧身下夜夜承欢他便觉得难受?

“王爷慢走,恕不远送。”云想容见他不说话,开口下了逐客令。

霍琛心里有事,抬眼看向云想容,伸手超她探去。

云想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呼吸凝滞,平静的目光微紧,脸上的表情险些皲裂。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云想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霍琛终于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云想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感觉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得紧。

“少夫人怎么起来了。”楚儿进来就看到云想容裹着被子坐着,忙问。

“咦,我记得关了窗的啊,怎么开起来了。”感觉丝丝凉风,楚儿走到窗边把窗户给关上了。

“楚儿,打点热水给我擦擦身子。”

楚儿有些奇怪,刚刚不是才沐浴过?

“方才做噩梦了,身上黏糊糊的不舒坦。”云想容解释道。声音依旧带着沙哑。

楚儿恍然,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出去。

她走之后,云想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什么。

只是这霍琛三天两头的晚上出现在她的房间,真是……挺让人厌烦的。

上次沐浴后更衣被他瞧见,这次后背上药被他瞧见,真是……

云想容脸上升起一抹红润。

转眼就是两日过去,因为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周牧有意避开云想容,两人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

这日,云想容处理了府中的杂事,便带着楚儿出了门。

到了人来人往街上,云想容带着楚儿下了马车,闲逛。

云想容今天是想看看扶风把铺子经营得怎么样了。

她带着楚儿钻进了一间叫云衣阁的成衣铺里。

铺子装修得很别致,处处透着大气,店里的成长也是各式各样的,不管是样式还是花色都有,店里的女客不少,都在挑着自己喜欢的,看着生意不错。

云想容收回打量的目光,信步走到一件衣服前,伸手感受衣服的触感和做工。

心里暗自满意,云想容嘴脸勾着,笑容浅浅。

“这位夫人,若是喜欢可以试穿下的。”有脆生生的女声在身边响起。

云想容抬眼看去,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二三的样子,出落得很标致。

“你们店子里用女工?”云想容笑问。

如今对女子虽然并不苛刻,但是一般女工也是做些浆洗衣服,后厨洗碗之类的,不用抛头露面的活计,铺子里用女工还是少的。

“是的夫人,二东家说是铺子里卖的都是夫人小姐的成衣,用女工方便,另一个铺子里卖的都是男子的衣物,用的都是男工。”

“是么,这衣服怎么卖?”云想容心里赞叹扶风的经商头脑,一边笑问。

“夫人眼光真好。”小姑娘先是恭维了一声,然后开始说衣服的好处。

云想容笑听着,好一会儿才问:“对了,你方才说二东家,你们还有大东家吗?”

“有的。二东家说大东家忙,没时间来铺子里,铺子便由他管着,但依旧是大东家的。”没有丝毫不耐,依旧恭敬的回应。

“好,知道了,我再看看。”云想容说着携了楚儿转身朝外走,该看的也看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没必要多做停留。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便险些和门外的人撞上,抬头看去,微微眯了眯眼,心里有些无奈。

怎么这个时候撞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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