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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承业十五年,边镇叛乱。

先皇卫城借势清洗日渐权重的开朝元勋。

权臣左相晏寅极其拥蹵落魄下狱,后或死于凌迟等酷刑,或连同其家眷宗族被发配至边疆,终生不得踏入都城升歌城一步。

同年,北疆邻国拓跶进犯,将门莫氏挂帅携大军出征,浴血数月,一门三子,人去棺回,只剩年过花甲的莫老将军顶着如霜鬓发,手捧灵位归朝。

大殡之日,莫家仅剩的子嗣莫汶,摇着升歌城内流传了数百年的招魂唤魄的铜铃,跟在爷爷身后,踏过落满整条长街如缟如素不断翻飞的白色纸钱,一步一步走向荒岭坟地。

铃声清脆萧索,如当日清冷的秋色。

满目满城苍凉,满地满空苍茫。

十一年后。

先皇卫城薨。

软弱无能的太子卫连即位,当政月余,急病殁。

从军征战数年,满朝皆知淡泊君权之争的承安王卫疆,得朝中群臣入府恭迎涕泪相劝,袖手挽乱势,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朝安。

此后数月,新帝励精图治,国泰民安。

朝安二年。

朝中兴起特监机构洗血楼。罗织群臣罪状,大肆格杀无辜,行迹隐秘,狠厉之名骤起。

朝内听楼名而丧胆,洗血楼楼主晏清,时为君畔红人,且为罪臣晏寅之子,栽赃陷害罪名血洗和晏寅同为开朝功臣的数名朝臣大将。

后史书记曰其人暴虐冷酷,向新皇进献谗言,趁新帝抱恙之际大肆屠戮,人人妄图诛之。

朝安三年。

驻守漠北的女将莫汶归朝为新丧的莫老将军守灵,朝堂之上,得见洗血楼楼主白衣乌发,翩然而立,薄唇微扬,双眸清湛,整个人如同雪洗般出尘澄净。

这就是传说中寡情阴狠的刽子手?

她的脸色刷白如同他的翩然白衣,身穿的铠甲顺时重如千斤。

是夜,莫府凄清,仅有飘摇烛光和月,昏黄柔弱。

莫汶立于中庭吹箫,箫声凄婉。

漠北无战事时,时常从百姓那里听闻的牧羊曲,在她唇下,被吹成戍边战士心内凄哀的思乡情愁。

副官挑灯推开中庭的门进来,被塞外风霜浸淫的刚毅眉眼紧蹙:“将军,拜帖被退回。”

箫声止,莫汶将箫握在手心,眉峰同样抿成一线:“再去送。”

耿直的副官有些为难,且有些不忿:“将军,洗血楼由奸人把持,您为什么要和它扯上关系?”

莫汶眸光瞬寒,射向副官的视线锋利如刃:“你和洗血楼的人交过手有过长期接触?”

副官垂首不语。

“你并没有去亲身了解过,就因为传言断言他们是奸人?寒秋,即便是敌人,上阵前我们都还试图知己知彼。三言两语不能证明什么,众口所言也并不代表事实,一叶障目的道理,你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再去,拜帖送不下,你也不要回。”

被唤作寒秋的副官迅疾撤离,莫汶再度只身站在中庭内。

自从莫氏一门三子捐躯漠北,莫老将军的嫡系便经久驻扎漠北。

从她游历江湖回到升歌城,停下自由自在的步伐,远去驻扎边疆,也已三年。

三年前,她纵横四海得遇知己一人,那时她红衣潋滟,如今她着灰败铠甲。

那时他恣意欢笑,于她百般挑逗;如今他神情清冷,于她对面不识。

寒秋次日清晨才归。

莫汶庭中练剑,见他手执绢帕而回。

她指尖掀翻折叠成块儿的绢帛,其上的几缕清香扑鼻,她只见其上横书一句:将军高洁,勿近墨者黑。

莫汶吟笑出声,问:“这绢帕是什么人的?”

寒秋表情些微怔愣,晃了三秒才答:“洗血楼主所书,绢帕是昨夜他留宿的听鹤居的姑娘所有。”

“青楼?”她嗤笑。

“是。”

当夜,莫汶踏着夜色入升歌城内的棺材铺。

这里名为做死人生意,实际做让人死的行当——有人出钱,便卖人命。

莫府并不殷实,她只能出三千两,去买晏清的命。

棺材铺的主人见到晏清这个名字神色未有丝毫波动:“姑娘贵姓?”

“莫十,让他知道,一个叫莫十的人,买他的命。”

洗血楼残虐无道,可适逢天灾境内饥荒,全城节俭度日,依旧有人敢接这样的生意。

她要等的,只是那人上门。

从前她行走江湖,对他解释过“莫十”这个名字。

莫字十划,因此取名莫十。

那个喊她小十的人。

他也许忘了,但没有关系,她负责让他记起。

天灾持续。

漠北形势也再度吃紧,不日只怕大军将会再度开拔。

莫汶只身踱步长街,见许多商铺行善,路边搭起一些粥棚。她越走越远,行至一半之时,有人请她借一步说话,亮出的令牌,是洗血楼独有的嗜血令。

她跟随对方避开长街人潮,一直深入细巷,进入一处院落。

内里矗立数人,各安其事,却无一人出声。

莫汶只见贴墙而立一个铁架,上面捆着一个人,唇齿被布条勒紧,说不出一字来,挣扎也已无力,发不出什么声音。

正有两人立于他身侧,尖刀一下下剐在他身上,刀刀去肉,却不见血出。

此人被割掉的皮肉被置于一旁支起的铁锅中,在滚烫的水中不停翻滚。

引她前来的人对她说:“有人饿,有人食。楼主请姑娘三思,是否想沾一身洗不净的血上身。”

莫汶收住呼吸:“此人该死?”

“为官有野心、贪欲,犯上不敬,该不得好死。”

是了。

有人说洗血楼是表面温文实则强势的皇帝的阴险爪牙,还有人说,是洗血楼权高盖主,手段残虐,皇帝也颇为忌惮。

没有一个形容词是向好的。

他让她亲眼看到,可她还是不能死心。

她在这院中等了整日,等到那个此前还算完整的人,在她面前慢慢露出白骨,终于在暮色四合时,等来了那个时称阴险狡诈的人。

权臣。

走狗。

阴狠。

这些身为“莫十”时的莫汶,从不曾想过会出现在他身上的词,和他如影随形。

那张脸除了苍白于昨,和记忆里的并无不同。他还是一身白衣,身形颀长,初秋已着皮裘,似是畏寒。五指修长,分明的指节洁净,不似沾染过任何血的颜色。

他坐于中厅,眸光浅浅地扫过莫汶的脸,语带调笑:“莫将军莫非朝堂一见,便对晏某钟情?”

近在咫尺,疏离更为分明。

莫汶攥拳,嗓音清哑:“是。我是看上了晏大人,所以冒昧求见。”

晏清咳了一声,依旧语带讥讽:“莫将军满门忠烈,没想到品位如此坚烈。莫将军久居漠北,想必还不清楚晏某是什么人。”

莫汶笑:“我雇凶买晏大人的命,想必晏大人已经清楚我是什么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是这样的人。”

晏清眸间似乎闪过刀光剑影,瞬间又沉寂:“莫将军说笑。朝中但凡活物,皆避晏某不及,我想莫将军会顾忌先祖英明,不会来淌洗血楼的血水。”

“我认识一个人”,莫汶一笑,“当时适逢暴乱,他的愿望是普世安宁,海清河晏”。

晏清冷静自持的声音随后响起:“该不会还有牧羊采桑走遍大江南北,把酒夜话?恕晏某直言,莫将军遭遇的,多半是个骗子。”

莫汶摇头,只问:“晏大人草菅人命?”

晏清直截了当:“杀人如麻。”

“处世观念也许我们泾渭分明,可感情,未必不能殊途同归。今晚是我叨扰,晏大人,等我从漠北回来,挑个放晴的天,请你勉为其难到府上小酌。”

更深,露重。

漠北风寒,麾下的队伍,已经数日未能阖眼。

拓跶联合西北的天藩驰援,战事越发焦灼。

莫汶被拖在边疆七个月,仍旧未能回到升歌城。

身上的铠甲经久未曾离身,枕着荒漠入眠的夜,梦里曾经有许多声音如同经文般不断在她耳边重复。

梦里的那个人温和地笑,缱绻地唤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声声不息。

醒来却是远处寥寥星火,号角凄厉,敌军突袭。

兵戈碰撞的声音,剑影翻飞的画面,马蹄踩踏的沉闷冲撞声,不绝于前。

前方阵中射来的箭矢如雨,坐骑目标分明,马腹中箭,顷刻摔地掀起满面尘土。

莫汶挥剑抵挡,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一名老将肩部中刀,臂力不抵,箭矢直冲其面门而去。

她飞扑而去,刚起身却有一个人先她一步将她扑倒在地,箭矢没入身体的声音沉闷,清晰分明地敲击在她耳膜之上。

行军帐中,副官寒秋箭伤昏迷数日,终于在风停时睁开了眼睛。

莫汶看着眼前这个替她挡了一箭,****的上身除了胸腹,再无其余伤痕留存的男人,沉默半响,终是问出口:“你是谁,为什么要易容成寒秋的模样混入军中?”

“寒秋”不语。

“剑招是寒云,这种招势,是前左相晏寅的独创,你是晏家人?”

“不是。”

莫汶看着“寒秋”眸中恍惚的神色说:“谢谢你毫不迟疑的答案。”

当日她便修书一封回升歌城,内里只有寥寥几个字:升歌城今日天晴吗?

意料之中的不见回应。

战事放缓,借回后方督运粮草之机,莫汶回到升歌城。

夜夜笙歌的听鹤居内,她堵到了数日不见,竟是瘦骨支离,如陷沉珂的晏清。

他美人在侧,眉目清减,见了她,依旧是如遇陌生人的模样。

她将配剑插在床榻之上:“请晏大人屏退左右。”

晏清闭目养神,挥手打发走此前身坐床榻之上的妖艳红颜。

“莫将军武艺高强,但洗血楼的人,也是不认人,只取命,下次恐怕没这么好的运气,毫发无伤便能近晏某的身。这世道人心险恶,若活不长,四处树敌,莽撞无妨;若命长久,像莫将军这种有福之人,理应忌惮左右,举止小心。”

“假寒秋是你的人。”

她用的陈述句,他说了很多,她只此一句。

莫汶以为他会否认,却没想到晏清利落承认:“是,莫将军好眼力。”

她呼吸不觉一重。

晏清随后笑言:“莫将军该不会以为洗血楼的人派出去是为了护你周全?你该先问问,真的那个怎么了?”

莫汶心一沉,紧接着便听他说:“死了,煤池中,化成了灰,活活烧死。”

“莫将军自己蠢钝来招惹洗血楼,就该想到,冲撞了我晏清的人,只有死这一条路。”

寒秋冲撞过他?

她的眼前浮起寒秋那双耿直坚定的双眸。

寒秋出身贫寒。

一直以来的愿望,不过是荡平边镇来犯者,解甲归田,成家,终老。

她的自以为是,就这样害了一条想要努力活着的命。

回漠北的路上,莫汶的手一直在抖。

举世以为他混浊,她迟迟坚信他的清澈。

可结果呢?

那江湖琴箫合奏的昨日,如大梦一场,梦未碎,人已食焚心之楚。

朝安五年。

朝内权臣俱是洗荡一空,只除了声名狼藉的晏清。

皇帝皇城内宴请洗血楼楼主,席上把酒言欢,宴请终结,擢晏清入碧乐宫密谈。

年轻的皇帝从来笑意温和:“晏相在天牢里待得够久,该出来颐养天年了。你弟弟也该读书,妹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这些事,在牢内可都没办法做。”

晏清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静静地听着。

“晏清,你帮我做事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最忌讳的,就是权臣。”

世上只需要权势在手,励精图治的明君;世上只需要奸佞残暴民愿即诛之后快的罪臣晏清。

晏清语意平和:“微臣明白。”

“洗血楼是皇上的,从开始至今,从未变过。”

卫疆微微笑着:“镇北王今年已近十四,我这个弟弟性子顽劣,晏清,洗血楼还需要你教教大家,怎么听镇北王的话。”

“至于你那些晏家人,既然世人都说他们被流放洛南岛,那便会流放洛南岛,终生不必再回升歌城。”

“谢皇上。”晏清神色冷清,听了他对于晏家人留命出天牢的保证,接过他手中每月需服一粒的“五年尽”,当着皇帝的面,吞服入口。

为君者,拿晏家那几条命相迫,不足以使其夜夜安寝。

没有致命的牵制,怎会甘愿培养他人做其嚣张跋扈的爪牙,哪怕这跋扈,仅仅是戏,哪怕这爪牙,仅能挥舞一程。

朝安六年春,洗血楼易主。

前楼主晏清因谋害忠臣获罪入狱。

莫汶在漠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底麻木地一动。

有些疼,有些凉,眼有些涩,唇莫名又想翘。

孤身于世数年,终究要走到彻彻底底没有任何可失去,一心戍边这地步。

这关山月不能语,却是她唯一的伴侣。

置身天牢的人,在寂静地努力活到被腰斩那日。

这一命活在众人眼前死,方利皇帝立威。

物尽其用,人也尽其用。

五年尽,也是将死。

早一点处以腰斩,也是将死。

情之一字,将死便不必说。

不能伴其终老,何苦授其死别。

林荫山路上,被护送回乡途中的寒秋,摸着手中两方绢帕。

上面写着字,却都是被其主人弃之不用的。

那人曾经问他:“有什么愿望?”

他说:“回家,长命。”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日,却不想结果是被护送回乡。

他展开绢帕,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

其中一方写:升歌城放晴了。

另一方上的字迹,已是模糊不清。

没有什么条理的话,不知道写来为了什么,又为何弃置。

寒秋还想起他斗胆****那人有什么愿望。

那人说:“来世生为近邻或者兄妹,生即相遇,一起长,一起老。”

很突兀的话,寒秋却记住了。

因为话落那人便笑了,他此生再未听过比那更长的更凉薄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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