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不可能,下邑县上上下下几千条人命,萧姑娘再怎么心狠也不可能拿人命去开玩笑。”沐玺轻皱眉,虽然他口中在否定,但他知道羽雨不会撒谎。
“那天晚上……”羽雨抬眸看向沐玺,轻声启口,将那日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沐玺。
“照你这么说,萧姑娘说这番话是故意给监视我们的人听的,可萧姑娘又如何确定监视我们的是慕容小姐派过来的?”沐玺轻摇头,他还是不愿去相信这整件事是萧潇故意而为之。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萧姑娘肯定事先知道,要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羽雨轻嘟嘴,她突然有点为门主感到不值,这萧姑娘似不像她之前看到的那么完美。
“好啦,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我们都无权过问,还是好好做好门主交代的事吧。”沐玺似察觉到羽雨的小心思,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羽雨轻点了点头,但是看向窗外的眼眸却慢慢变得深邃,萧姑娘,我要信你吗?我能信你吗?
坐在秋千上的萧潇仰面看向天空,六皇子该是已经收到自己送去的信了吧。
“稷王殿下,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又为何会寄信于你,但还请耐心看完这封信,等你看完后,这些问题的答案将变得不再重要。
民为水而君为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者,民心所向也。如今朝廷上下都为下邑洪灾一事而烦忧,高位者烦忧事小,让百姓寒心事大。
洪灾未退,疫病又起,让本就穷困潦倒的下邑县雪上加霜,朝廷此刻所做的便是发救济粮、修建房屋,可正如慕容小姐所说的那般,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何为高位者?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故草民有一策,还望六皇子能认真思虑。
现在的下邑县,燃眉之急该是疫病,草民以为朝廷此刻最应该派最好的御医前去下邑县。至于开水渠、兴水利,也不该就此放弃,为何上次实施时出现暴乱,原因不在于这条计策本身,而是因为献策者没有很好的规划,没有统筹考虑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开水渠,兴水利。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非一日、一月便能完工,但一旦完成,便可使下邑县子子孙孙都能获益,故这项工程必须进行。
如今下邑县百姓对这项工程很是排斥,如何才能安抚人心,让这项工程得以继续,这便需要六皇子的配合了。
六皇子是东方国百姓眼中的英雄,是战场上的神,若是六皇子能亲自去到下邑县,和当地的百姓一起修建水渠,当地百姓定会重燃动力,六皇子也能真正做到民心所向。
草民知道六皇子虽不问政事,但其实心底比任何人都在乎这群百姓,在乎东方国江山的锦绣,草民写这封信并无任何目的,只是不想让无辜的百姓困在深渊,六皇子,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找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有关这封信的事,因为草民早已习惯了平静的生活。”
东方澈轻合上手中的信,眉头紧锁,这突然送来的信太过可疑,但信中内容却字字恳切,而且分析的有理有据,很像谋士所为,但所谓谋士,不都是想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为其在朝堂上谋一席之地吗?这人为何要故意匿名而为之呢?
“叩叩叩~”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东方澈的思绪,他轻收起手中的信,抬眸看向门外,“谁呀。”
“澈儿,是我。”珍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东方澈忙起身跑了过去,欣喜的抬手拉开了门,“母妃,你怎么出宫了?”
“母妃是因为太想澈儿了,既然澈儿不来皇宫,那母妃只好出宫了。”珍妃轻笑着启口,抬眸看向东方澈的眼中满是宠爱。
“母妃快进来坐。”东方澈忙搀扶住珍妃的手臂,“母妃若想见儿臣,差人来府上说一声便行,不用特意出宫。”
“在宫中呆久了,着实有些烦闷,干脆出来走走。这稷王府家丁本就不多,再加上你许久不曾回来,母妃便想着来看看你有没有缺什么?”珍妃浅笑的坐在了凳子上,抬眸看了看四周,眼中泛起了泪花,“澈儿,母妃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站在我面前哭,我想要碰你却又碰不着。”
“母妃,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东方澈轻张开手臂,浅笑着启口。
“嗯。”珍妃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低眸恰好看见了桌上的白纸,疑惑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