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事启奏。”东方澈轻拂袍跪在了床前,他恭敬的抬手递给东方泓一纸奏章,“父皇,东方国一直以武立国,可是如今已经国泰民安,儿臣想是否应该像武试那般设立一个文试,自古以来,有些人不费一兵一卒,仅靠一张嘴便能为自己的国家换来和平,坊间将这种人称为谋士,但是大多君王对谋士很是不喜,认为他们是善于玩弄权术之人,可是父皇,若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换来家国和平,谋士难道不该受到尊敬吗?”
东方泓眉头轻轻皱起,他没有想到一直在军营中生活的东方澈竟会提出善待文人,他轻抬眸看向东方澈,“澈儿为何有此感慨,是遇到了谁,又或是看到了些什么?”
“父皇,您先看看这篇文章。”东方澈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卷轴递给了东方泓。
东方泓将奏章放至一旁,抬手展开了那个卷轴,越看眸中惊喜越甚,他激动的合上卷轴,抬眸看向东方澈,急切道,“此人是谁?朕要马上见到他!”
“父皇,这个人便是左相的儿子——晏睿。”东方澈见状轻勾起嘴角,当时萧潇向他引荐晏睿时,他并没有对那个文弱书生抱多大希望,可是在听完他的一些见解,却觉得很是收益,尤其是听到他说唇亡齿寒时,才发现这些年来一直远交近攻的战略其实有很大的弊端,往往会因鹬蚌相争,而让第三者得利。
“那个孩子,朕倒有些印象。朕一直觉得他是个花架子,还曾为左相觉得惋惜,在战场上宛如雄狮一般的人物,怎么竟生下一个像白兔般无害的儿子,不曾想,在他的字里行间中朕竟看出了男子汉的气度,果然虎父无犬子。”东方泓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而打开手边的那纸奏折,“朕准了。”
“谢父皇!”东方澈闻言忙俯首谢恩。
“起来吧。”东方泓轻笑了笑,转而招手让东方澈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话,抬眸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有些红血丝看起来很是沧桑,他拍了拍东方澈的手背,沉声道,“朕相信澈儿,所以一定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是,父皇。”东方澈的眸中涌上些许泪花,但他却极力忍住,以致眼眶周围开始泛红。
“澈儿长大了,就该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东方泓抬手拍了拍东方澈的肩膀,朝他轻勾起嘴角,似在鼓励。
身穿一袭珍红色衣裙的宁妃静立在门口,她在看见殿内和乐融融的两人后,轻勾起嘴角,似很和善的看向东方澈,“澈儿……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子殿下了,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宁妃娘娘客气了,像平时一样唤澈儿便好。”东方澈听见声音后,浅笑着转眸看向宁妃,他在看见她手上端着的药碗后,轻握起了拳头。
“澈儿还有事吗,若无事便先回去吧。”东方泓轻碰了碰东方澈的拳头,浅笑了笑。
“那儿臣便先行离开了。”东方澈这才回神轻松开拳头,他朝东方泓行礼后,转而朝宁妃礼貌的点头,抬步走出了养居殿。
【迤逦宫】
珍妃身穿一袭藕色的长裙静立在窗前,她看着萧瑟一片的花园,心底不觉升起一丝凄凉,身后传来嬷嬷的轻叹声,“娘娘,如今稷王殿下已经被皇上册封为太子,这不是一件喜事吗,您为何还这般闷闷不乐?”
“本宫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心底莫名觉得不安,皇上许久不来这迤逦宫,也许久没有宣本宫去养居殿了,若他不是厌倦了本宫,便是有难言的苦衷,这让本宫怎么开心得起来?”珍妃眉头轻皱,风吹下树梢上最后一片枯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哀嚎。
“父皇怎么会厌倦母妃?”东方澈跨步走进迤逦殿,他在看见站在窗边的珍妃后,轻笑着启口,“父皇刚刚还和儿臣谈到母妃呢,最近朝堂之上杂事太多,父皇一时抽不开身,他让儿臣来告诉母妃,等有空定会来看母妃。”
“澈儿!”珍妃闻言惊喜的转眸,她在看见东方澈后激动的抬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可想死母妃了,快让母妃看看,怎么又瘦了?”
珍妃心疼的抚摸东方澈的脸颊,在触到嘴角有些扎手的胡渣后,眼眶微微泛红,“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和辰国公主相处的怎样?她还好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给母妃看看?”
“母妃~”东方澈忙拉下珍妃的双手,轻晃了晃,似撒娇的唤了一声,转而笑道,“你一下子问儿臣这么多问题,要让儿臣怎么回答?我很好,蝶舞也很好,我们都很好,母妃不用担心。”
东方澈眸中的认真让珍妃宽慰的点了点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