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送你。”东方澈闻言轻点了点头,刚准备去牵萧潇的手,却见站在身旁的叶落一把揽过萧潇的肩膀,“稷王殿下,我同萧姑娘恰好顺路,便不劳烦殿下了。”
语毕,叶落径直揽住萧潇朝殿外走去,东方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刚抬起的手顿在了那里,有风从他的掌心穿过,徒留一片凉意。
宫门外,有打更之人提着灯火走过,铁锤敲在锣鼓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天了。”萧潇抬眸看了看夜空,其上漆黑一片,只有那半月孤零零的悬在那里。
叶落放在萧潇肩上的手并未拿开,他看了沐玺一眼,沐玺朝他轻点了点头,转而飞身离开,树梢微动,他的身影掩在了夜色之中。
许久,萧潇才转眸看向叶落,红唇轻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你偏偏要赌上自己的性命,若皇上当时……”叶落轻闭上眸子,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且我赌赢了不是吗?再说你这般生气做什么,我记得,我和你之间还没到需要互相关心的地步吧。”萧潇闻言只觉可笑,她轻退一步,抬手拿开了叶落放在她肩上的手。
“我很想很想不去在乎,不去想你在做什么,可是这里……”叶落轻抬手覆在心口处,“却做不到,它一直在说,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为什么?”萧潇闻言眉头轻皱了皱,眸中满是诧异。
“看见你皱眉,它会痛;看见你伤心,它会痛;看见你笑,它也会痛……它说,它爱你。”叶落放在心口的手微微颤抖,转而抬手将萧潇拥在怀中,“它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会痛,很痛很痛。”
“你……”萧潇的手轻垂在身侧,一时忘了推开。
“我知道,这个叫爱的东西曾经狠狠的伤过你,让你再也没有勇气去爱上另一个人,可是没关系,这一次让我走近你就好。”叶落圈紧手臂,似要将萧潇嵌在自己的身体中。
萧潇喉结处微动了动,只觉肩头落下一滴水珠,转而一片温凉,他这是哭了吗?双手微微抬起,却在距离他后背一厘米左右的地方顿住,她轻闭上眸子,萧潇,你这是心动了吗?别忘了,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人,这可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思及此,萧潇抬手推开了叶落,轻笑了笑,转而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眸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萧潇见状唇角微动,但她紧握起自己的拳头,任指甲陷进肉里,她也不觉得疼痛,她朝叶落冷冷的勾起嘴角,“叶落国师,你觉得我会乖乖的呆在原地等你走近吗?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
“没关系,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可以为了我停在原地。”叶落朝萧潇轻勾起嘴角,那抹笑意却和往日不同,他此刻嘴角所扬起的笑意似能让冰雪消融,但是却让萧潇情不禁的流下眼泪。
温凉的泪水滴落在萧潇的手背上,她轻笑一声,抬手拭干了眼角的泪痕,“叶落国师还真是可悲。”
语毕,萧潇径直从叶落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眼角的泪又一次滑下,她轻抬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处,那里空落落的,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凄凉,她明明不觉得难受,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但她却依然倔强的朝前走去,她知道他就在身后,但是她却不能回头。
脚步一深一浅,伴着空灵的水滴声在幽静的巷内回荡,古巷深处,有幽绿色的光微闪,那幽绿色的光越来越近,萧潇轻顿步,只听见桃桃轻唤了一声,转而跃进她的怀中,萧潇轻抬手抚摸它身上的白毛,只觉一片冰凉,它应该在这巷内等了她许久。
待萧潇走到萧宅门口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叶落轻抬手拉住了她的衣袖,“萧潇,若你累了便回头看看,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萧潇并未说话,只是用力的抽出被叶落拉住的衣袖,转而抬步朝屋内走去,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萧潇滑坐在门后,无声哭泣起来,她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控制不住呢,她的心真的没有觉得很痛,可是那里为什么像是空了一片,有冷风径直灌了进来,让她觉得周身泛寒。
桃桃只觉后背温凉一片,它轻抬脚掌,用上面软软的肉垫抚摸着萧潇的手背,似在安慰她。
“桃桃,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可悲的人对吗?”萧潇轻蜷起双腿,搂紧了怀中的桃桃,将脸贴于它的后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