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流血过多，损伤了脑袋吧！”
顾之航的语气中尽显嘲讽，他像是踢走一个垃圾一样，一抬腿将叶一北踢开。
“之航，你不能这样对我。”
如果此时有个镜子让叶一北照一照的话，她应该会更加厌恶这幅模样的自己。
卑贱、偏执又恶毒。
顾之航抓起叶一北的一撮头发，紧紧的拽在手中，叶一北立刻疼得眉头都皱在一起，“之航，我好疼，好疼，你松手。”
叶一北的声音糯糯的，让顾之航特别的反感和恶心。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你真像一头随时可能会发情的母猪。”
说完，顾之航漠然的笑了，那笑声就像是一根细针扎进皮肤一样，疼得叶一北差一点拿脑袋去撞墙。
“顾之航，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姐姐回来找你算账吗？”
顾之航居高临下的看着叶一北，叶一北跪在顾之航的面前，整个一副求饶的样子。
他慢慢贴近叶一北的耳朵，鼻子呼出的热气打在叶一北的脸颊上，他轻声说：“她才没有你这么放浪。你没资格当她的妹妹。”
说完，他猛地松开叶一北，蹭得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昂着头，阔步离开。
“顾之航，你混蛋！”
“顾之航，你回来……”
“之航，我爱你啊……”
顾之航走得极快，身后的病房内只留下一个女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趴在顾之航刚刚蹲过的地板上，仿佛上面还留有顾之航的温度。
*
从医院出来，顾之航就直奔公司。
因为他接到白薇的电话，自己的亲弟弟，那个人生里除了玩和被女人骗财骗色以外，没有第三件事情的顾铭浩正堵在人销售部找季飒的麻烦。
顾之航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子疼得快要爆炸了。
“抱歉，顾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没有拿您的钻石。”
季飒挺直了腰背，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看着都叫顾铭浩生厌。
因为拿不出证据证明钻石一定是季飒偷的，季飒又不承认，所以顾铭浩只好来撒撒野，发泄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铭浩！”
顾之航到达销售部的时候，刚刚听到季飒这番不畏强权的话，嗤笑之余，顿生一计。
顾铭浩身体一僵，缓缓转身，看到顾之航立刻脸色大变，温顺的像只猫一样，唤了一声：“哥。”
“老公。”
顾之航刚想开口教训顾铭浩一顿，一个甜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让顾之航的背脊一凉，整具身体都绷得笔直。
“梓梓，你怎么来了？”季飒一个箭步上前，将叶一南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当着众同事的面狠狠的秀了一次恩爱。
一旁的同事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满是鄙夷。
“你早上都没来得及吃早饭，我怕你饿。”
顾之航在一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想要把叶一南一把抓过，狠狠强吻她的冲动。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都快十点钟了，还吃哪门子的早餐。
季飒有些尴尬的接过叶一南手中被烤焦的了三明治，脸上有些挂不住。
叶一南失忆，现在只有五六岁小孩子的记忆，不会做三明治很正常，可这些同事都不知道啊。
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季飒就知道了，这些人一定是在笑他的老婆是傻子。
“老公，你现在就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叶一南的眼里此时至容得下季飒一人，她一脸的期待深深刺痛的顾之航。
如果说，不知道叶梓可能就是叶一南，那么现在的顾之航也一定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季飒嘴角抽了抽，见叶一南一脸的期待，硬着头皮还是拿出了硬梆梆的三明治往嘴里塞。
每咬一口，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牙齿碎掉的声音。
每一个吞咽的动作，胃部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季飒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的时候，脸上已经全是密汗，站在一旁旁观的顾之航，将这一整场戏都看完了，心情大好。
“好吃吗？”叶一南天真的问。
季飒还来不及回答，顾之航就抢先开口，道：“叶小姐对你的老公真好。”
叶一南低头不语，一张脸已经羞红。
“恐怕以后你的老公都吃不到了吧！想想也是，牢里怎么还有三明治呢？有白馒头就不错了。”
“……”叶一南无语，惊讶的看着顾之航。
顾铭浩也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哥哥什么时候肯向着自己了。
“顾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确，偷了东西，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没有！”季飒忙解释，顾之航伸出了手掌，表示自己不想听。
“顾总，我老公没有拿什么钻石。”叶一南急于向顾之航解释，脑子却突然疼得厉害。
为什么，这幅场景那么熟悉。
三年前，叶一南站在顾之航面前求他救救摩尼的时候，顾之航也是这幅口气。
她问：“交换是什么意思？”
顾之航点了一支烟，玩味的靠在老板椅上，一扇玻璃之隔外T市，正下着大雨，乌云压城，空气冰冷的让人想要立刻抱住自己。
“意思很明白，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可是我没有钱，如果有钱，顾总，我今天定是不会来求你的。”
顾之航突然站起来，大力的将香烟碾灭在烟灰缸里，“你有你自己啊！”
叶一南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了下去，“我老公没有拿钻石，没有拿！”
叶一南突然的情绪失控，让顾之航一惊，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跟着蹲下，一下子将叶一南揽入自己的怀中。
动作是那样的温柔，他轻轻的拍着叶一南的后背。
叶一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众人嗔目结舌，这是几个情况？
“顾，顾总……”季飒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顾总你抱的是我的老婆吗？除非是不想混了。
“顾总，那个钻石……”季飒想了很久，还是开了口。不然这以后还怎么在公司里抬头？
自己的老婆被大BOSS抱在怀里，这不等于是公然的戴上了绿帽嘛！
“钻石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好给我个交代。”
“白薇，把叶小姐带到我的办公室，季先生什么时候交代，再让他们见面吧。”
叶一南紧紧咬住嘴唇，她是觉得很是羞辱的。
脑子里好几个画面在重叠。
三年前，那天两人从民政局领完证，天已经黑得让人窒息，刚上车暴雨就如期而至。
顾之航将车开到附近的酒店，他拽着叶一南的手，强拉她进了酒店房间。
“脱。”他将结婚证丢在大床上，冷眼看着叶一南。
叶一南咬了咬嘴唇，说：“违背妇女意愿而强迫妇女发生性行为，视为强.奸。”
“哦，这样啊！那算咯，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要。”说着，顾之航起身要走。
房间门刚刚被拉开一条缝。
“等一下。”叶一南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顾之航的手，“我，我想要。”
说完这一句，脸一下子就红了。
*
总裁办公室。
叶一南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了一摞杂志，顾之航正襟危坐，他好像有着做不完的工作。
“那个……”
“桌上有杂志，是你爱看的。”
叶一南刚想说话，就被顾之航打断，他始终低着头，伏案写着什么。
叶一南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杂志，封面精美，只是她一个字都不认识。
“其实我……”
“拿铁没有加糖。”
叶一南看了看桌上的咖啡，脑子里全是问号。
“顾总，其实我想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的老公？”
正在写东西的顾之航停下了手中敲打键盘的动作，抬头看着叶一南，眼神里全是愤怒。
他穿着白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小麦色的手臂，左手镶钻的卡地亚手表哒哒哒的转着。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他藏蓝色的西装外套，一切和谐又安静，可这一切很快被打破。
顾之航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叶一南的面前。
他微米着双眼俯视着叶一南，“你很爱他？”
叶一南木讷的点了点头。
爱是什么？
她知知道季飒是她的老公，电视剧里老婆都很爱自己的老公，所以她应该也是吧。
“你想救他？”
“嗯。”
“你怕他死？”
“嗯。”
“那我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叶一南茫然，交易是什么鬼？
“叶小姐，我是开公司做生意，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只有一次，三年前，我差点赔掉了我的一生。”
顾之航的这番话显然对于叶一南来说，太过高深了，所以叶一南双眼全是问号。
“叶小姐，想要季飒活下去，不坐牢也不是不行，他活，你跟我，怎么样？”
“这怎么可以。我不能和我老公分开。”
顾之航苦涩的笑了，“你想太多了。我的一个保姆辞工了，我是想……”
“好。”叶一南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顾之航的这番话，她还是明白的。
如果当他的保姆，就可以让季飒不坐牢，她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