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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使和恶魔

原本萧晨阳以为,只要自己做得冷酷一点,就可以让晨诺有个正常的思想和生活,可是当他那夜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之后,晨诺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和当初一样,等他回家,只是每一次都只是打声招呼,微笑着说一声:“你回来了。”便回头进屋。她应该会恨他的,可是他却怎么也看不出来,每一次见面她都会露出那种应该算是开心的笑容,仿佛那天他对她的伤害都完全不曾发生过。

“小诺,你还好吗?”他曾经这样问过,她的回答很简单:“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她是一点不好的样子也不像,还是那么倔强的关注着他,只是他想知道的答案却是她在伤心难过,因为伤心总有过去的时候,可是如果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话,那么他不知道她还有救没有,如果当初晨诺能让他少生一点情素,他一定会感激她的,至少他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药可救,他已经无药可救了,所以他必须要救她。

晨诺发现晨阳最近回来的时间更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习太紧张了,可是看起来又不像,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种忙碌,而是一种有些甜蜜的感觉,他在做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围绕了她好久,一直到周末晨阳主动邀她一起回去,她才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诺,这是我的女朋友,你看漂亮吗?”晨阳大方的把薛瑶介绍给晨诺,脸上还洋溢着幸福以及得意的表情。薛瑶是他的同桌,从初二开始一直都是,也是从初二开始,她便对他每来眼去,一直到他发现自己必须要对晨诺下点猛药时,才将她送来的情书通通收下了。

晨诺静静的看了薛瑶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当然漂亮了,谁要是说她不漂亮,谁就是猪!”她的表情里都是羡慕的憨态,心里却在说“丑死了!”她自己就是头猪,因为她觉得晨阳身边的女生都丑死了!

“小诺,时间还很早,我们去骑单车吧,我还不会,还需要晨阳教教我哦。”薛瑶跟着晨阳叫她小诺,还一脸友好的期待她能与他们一同去游玩。

她没有拒绝,她怎么能拒绝呢?那是她未来嫂嫂对她的第一次邀约啊!“好啊,我也还不会呢。”她住得离学校那么近,也实在犯不着骑车去,只是那个薛瑶,听说是因为她家很有钱,上学都有汽车接送,根本用不着骑车。

“其实我用不着学的,只是觉得自己连骑单车都不会也怪丢人的,所以就只好麻烦你们了。”薛瑶继续对晨诺表述原由。

“哦。”她怎么会不知道薛瑶呢?她就算要学开飞机也不用理由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家里有钱,更关键的问题是她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一个人漂亮到一定程度,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不用理由的,虽然能达到那个程度的人不多,但是薛瑶确实是做到了。

这对于萧晨诺来说,将是一个非常“难忘”的下午,冷风忽忽的吹着,她被冻得直发抖,记得去年冬天的时候,萧晨阳会将他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不过今天,他的外套已经披到薛瑶的身上了。薛瑶天生就是当大小姐的料,对于骑单车根本就一点天赋也没有,没一会儿工夫,她和晨阳就已经双双累出了大汗,只有晨诺还傻巴巴的站在一旁吹冷风。

“瑶瑶,你要是怕摔就抱住我的肩膀,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的很认真,薛瑶也很乐意照做,如此一来,晨阳就要撑住薛瑶的体重,而薛瑶则要用力抱住晨阳的脖子,他们俩出就更不会冷了,只有晨诺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偏偏傍晚的时候还下起了雪,晨阳担心薛瑶会冻到,直接骑车送她回去,让晨诺自己慢慢走回家,一直到完全从她的视野里消失不见,也没有看见他回过一次头。晨诺很听话地在路上慢慢的走着,可谓已经慢到了极点,原本只要一、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走了个把小时也还没走完。也许是风太猛烈了,让她前进的阻力太大;也许是雪太大了,让她看不清楚方向,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

晨诺第一次发现晨城的雪居然可以下得这么大,大到足以完全模糊她的视线,她记得晨城的冬天没这么早就到的,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时常和晨阳跑去江边玩,就算江边的冷空气比这里严重也没觉得冷。然而,现在实在是太冷了,晨诺感觉自己的关节都开始痛了,连午饭都没吃的肚子里也充满了冷空气,骨髓似乎都结成了冰块,她试图把手放进裤兜里,却发现里面也是一样的冷。脸上有被撕裂的痛感在延续,她想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可惜天已经黑了,加上风雪,大家的门都关了,何况,她也不知道有谁会收留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四周都是雪白的一片,没有一点她熟悉的景物,确切的说:她迷路了。路灯应该是在发光的,只是那光比起雪而言,实在是和没有亮差不多,这雪洁白了的整个世界,也洗去了晨诺眼前的黑暗,至少,她可以看得见自己那狼狈的身体了。她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向那大片的雪白靠近,最后看见雪的光亮消失了,有一个可怕的恶魔把她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萧晨阳把薛瑶送回家之后就直接回了家,按道理来讲,薛瑶离的远,他一去一回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晨诺早该回去了,可是当他回去的时候,她却还没到家,他原想她肯定是躲到什么地方,生气去了,等气消了,就会回来的,所以也不着急,还跟王银和萧之远谎称她到同学家补习去了。可是天明明已经黑了,外面风雪那么大,她穿得又那么少,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萧晨阳的心脏漏跳了半拍,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开始一路寻找。

他一边走,一边寻找她的踪迹,可是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一直寻到他们分开的地方也没有见到她的人,雪下得实在太大了,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晨诺走出他预料的范围了,换句话说,晨诺失踪了!雪还在疯狂的下,街边的景物越来越模糊,除了雪本身发出的白光可供视察,再也没有任何光源,萧晨阳身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手脚都冰凉了,如果晨诺还没有找到避寒的地方,那么她只有一个可能——被冻死!

晨阳开始岂求上天,不要再下雪了!岂求晨诺快点出现在他面前,只要她没事,他愿意带她永远的离开这个被世俗控制的世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对她好一辈子,他发誓不会再伤害她。

晨诺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萧晨阳,一会儿是个守护她的天使,一会儿又变成可怕的恶魔,要将她撕碎,挣扎的浑身都没有一点力气,动弹不得,最后,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世界,还是雪代言的冰冷和纯白,她原来就躺在雪地里做了这么一串可怕的梦,头发都冻住了,四肢也僵硬了,还好,晨城的冬天从没有要过谁的命,不然,她肯定醒不过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晨诺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小区那个熟悉的门卫大叔,善良的大叔见她状态不对,一直将她护送到家。随便敷衍几句,就直接回房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萧晨阳找一圈,始终没有找到晨诺,最后只好回家,雪很大,连个脚印也没让他留下。王银还想从他嘴里问些东西,而他却直接去了晨诺的房间,这时才发现,晨诺的房门已经插上了保险,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想进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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