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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晚宴上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紫云和海南静静的坐在马车里。一席青丝早已被小怡灵巧的双手挽成一个简约而又典雅的发髻。

“姑娘,到了。”小怡撩开帘子,对两人说道。

“恩,走吧。”点点头,二人相视一眼,走下马车。

递上请柬,两姐妹在众人掩饰不住的爱慕和嫉妒的眼光中淡然走进王府大厅。

“海南,龙紫云祝郡王生日快乐。”紫云盈盈一拜,行了个万福之礼,余光扫了一眼海南,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这厮没发宝气抱拳行礼。

“快快请起。”见到两人,赵宗懿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和吃惊。“这边请。”只见他亲自将二人引至左手旁的第二桌。

“看样子我们两姐妹还是贵客啊。”紫云看了看座位,戏谑道:“这位置不应该留给朝中重臣吗?”

“对啊,郡王,我们两姐妹只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就算再抬举我们,给个右二的位置就行了嘛!”海南仔细想了想才回忆起什么似的,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想成为那群鸭子的公敌。”

“鸭子?”好奇的重复了一句,紫云见状冲着不远处那一堆直勾勾的怒视着的女人们努努嘴,“呐,一群鸭子……”

“好吧,随两位美人的意愿。请。”见两人没一丝要坐在这里的意思。赵宗懿无奈而又宠溺般的笑笑,将两人引至右二的座位上……

因为周围要不就是两眼爱心的人,要不就是眼中飞出无数把小刀的人。两姊妹十分无聊的坐在座位上,偷偷摸摸的打赌,猜每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和含金量。

“就从那个胖子开始。”海南小声的对紫云说,“就是在门边上的那个。”

“应该是某个朝廷大臣的嫡长子。只是他嗲地的官位不是很大。”海南开始猜测“不过还是有点含金量的,父母看得很重,不然不会喂得这么扎实。”

“英雄所见略同,姐姐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富二代,应该是个富商家的纨绔。门边上几桌都是的。”

“那我们边上的这桌呢。”海南看了看左手边的那个穿粉色襦裙的女孩。“应该是二品以上大臣的女儿吧。”紫云看了看,不确定的说道。

“女儿吧。嗯~不错哦,龙紫云都不确定了耶!”海南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妹子,笑什么呢?”随着两人自娱自乐打发时间,客人渐渐的也都来了。只听得从左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哥哥!”紫云高兴的转过头,开心的笑道。回眸一笑百媚生,一时间,让人觉得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哥。你怎么坐着了?你不是姓……郡王的护卫吗?还有,我右手边的是谁啊。”扒开紫云,海南挪到靠青的这边,小声问。

“是啊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呢!”瞬间化身好奇萌宝宝,紫云也一改常态,凑了过来,兴致勃勃的说。

“额……其实吧,这是郡王的生辰,然后,王爷就由着郡王一回。然后,来的都是他的朋友。只是我们右边这一排,基本上是郡王的护卫。”青看了看那个穿粉色襦裙的女孩,继续小声道“那个是郡王的贴身侍女,也是护卫。”

“不是吧……我去,我还以为是哪个朝中重臣的千金呢。”紫云瞬间变成苦瓜脸,弱弱地继续问,“那那边那个胖子是什么?”

“京城最大盐商的嫡长子。”顺着紫云的目光,青望过去,说道。

“一比一平。姐,我没输。”如同5月的天空,紫云的脸上又露出笑容。

“哥。你穿黑色挺好看的嘛……”直接屏蔽紫云的话,海南打量了青一番,“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呃……”青顿时石化在最后一句话中。

……

“今天请各位来就是想借着我的生辰,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只见赵宗懿走上主位,举起酒杯。“大家都是我的朋友,所以,随意。”说罢,仰头,一干而净。

下面的人也纷纷干了手中的酒。与此同时,音乐响起,一群舞姬踏着轻盈的舞步,鱼贯而入。

“看过你们的舞姿,听过你们的琴声,我都不想去听这些了。”青轻轻地握着酒杯,无聊的看了看这些漂亮的舞姬们,扭过头却发现紫云和海南正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她们而努力地与美食奋斗。

“慢点吃啊,小心噎着。”无奈又好笑的看了看这两个丫头。“你们这吃相,丝毫不疏于我们大宋男儿啊!”青偷笑,打趣道。

“谁说女子不如儿郎?武则天都可以当皇帝,我和姐姐吃相豪放了一点又怎么了?”停下来,紫云拿过一边的手绢擦了擦嘴,摸了摸吃得饱饱的肚子,说道。

“哎呦~不错哦,还拿武帝出来比较了。好好好,我说错了,哥哥给妹妹赔礼了。”青一板一眼的对紫云抱了个拳。

“这还差不多。”一脸小得意的看着青,紫云傲娇的挪了挪身子,看了看身边吃的也差不多的海南,“姐,休息,休息一下。”

“好吧,等下再继续。”放下碗箸,海南恋恋不舍。

一曲终,舞姬们在赵宗懿的示意下纷纷退下。

“其实呢,今晚我还特地为大家请来了摘星楼的花魁。相信大家对这两个奇女子也定有所耳闻。”赵宗懿端着酒杯,走至二人桌前,在众人的注视中,微笑着,说道“今日是我生辰,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也是青的结拜妹妹,能否为我们大家弹一曲呢?”

“看在哥哥的份上”紫云轻声对他说道,随即站起身来,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低头微微一笑,眼波潋滟,若三月的江水,波光粼粼,艳绝耳目,仿似一首清韵的弦音,在潺潺山涧间自然飞溅,唯美了山野的芬芳。那唇边的笑意仿佛包涵了世间万物般的温润和柔情。虽是一袭红衣,但仍然给人清雅若仙的感觉,并且因那璀璨一笑而刹那间芳华绝世。

心有灵犀一点通,海南马上站起身来,说道:“那么我和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海南姑娘痛快!正好,我近日得了把好琴。今日就拿出来用用吧。”说罢,赵宗懿命两个书童拿出一把琴,置于厅中。

微微低下头,紫云轻轻走到琴案前,静静的坐下,随即皓腕轻抬,雪白晶莹并且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双手交替,熟稔拨动,唯美绕梁的琴音顿时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那一缕缕琴音如雨打荷叶,明珠落盘,灵动如水,轻柔似风,清灵典雅,宛转悠扬。那曲音如同仙乐,如缥缈轻曼的风,撩发了他们心灵深处久违的宁静和优雅。那缕缕琴音在不知不觉中洗涤了他们于红尘间的一切烦恼,叫他们都不知不觉地放下了一切束缚,只愿静静地沉醉在这曲仙乐中。

突然,只听“唰”的一声,利剑出鞘,惊醒众人。只见海南迈着修长的双腿,仿似踏月而至的月宫谪仙,与一席黑衣的青一步步走来。如月光般清澈美玉般夺目,脸衬莲花瓣,冰肌藏玉骨,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凭是风卷惊涛,她自闲沾疏雨。一席白衣,高雅圣洁得仿若天山上的白雪,比阳光还耀眼,几乎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她的眼眸似吸收了天地灵气,摄取了万物精华,润如莹雨,清雅深邃,气韵悠淡,如水柔,如云清,不沾染丝毫凡俗的污浊之气。清雅绝伦的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柔和的光华,直似世间绝美无暇的温玉。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更衬得如凝脂般精致的脸庞轻灵、绝美,虚无又缥缈,仿若淡漠勾勒出的诗画,玉润写意。遗世独立灵透月,长袖漫卷隐暗香。

无招胜有招,剑禅意味深,侠义兼修心与身。冷眼看透世俗的纷争。层云叠嶂,高山之巅奠定了乾坤。悟料敌机先,不解乱世浮沉。九决式于身,剑法皆为根。飘逸步轻盈,鲜血泣刃沉。注目凝剑锋,断水却无痕。随着海南的水袖一舞,一席黑衣的青持剑而起。唯快不破的舞出自创的剑法,在那长长的水袖画出的一个个完美的圈中,收敛着杀气,舞动着那柄寒光闪闪软剑。

一黑一白,一刚一柔。刚柔兼济,如若从上往下看,竟会发现,两人完美的合成了太极阴阳图。

轻轻抬头,看着这如诗如画的绝代风华。紫云微微一笑,眼神虚无起来,透过两人看向门外,秀眉微蹙,朱唇轻启,一点点一滴滴将那妇人对丈夫的无尽思念一一诉说……

满座闻之皆掩泣,连天上的云也因这歌声而停下了脚步。曲终,竟无人知晓。

淡淡地起身,走回座位。紫云倒上三杯酒,与海南、青一起走到郡王面前,微微俯身,道:“艺拙,献丑了。”

满是震惊的望着面前这三人,赵宗懿连连赞叹道:“仙子启琴声!好!好!”

“此琴赠与紫云姑娘。”将酒一口饮净,赵宗懿亲自将琴装入盒中。“我将绿绮赠与你,莫负她。”

“绿绮?!”满是震撼之色的接过琴,紫云连声道谢。

“海南姑娘舞姿绝代,我也赠你一件礼物。”赵宗懿笑盈盈的看着两眼放光的盯着绿绮看的海南。

“我也有?”在青的小动作下,海南回过神来,诧异的问道。

朗爽一笑,赵宗懿拍拍手,只见那群舞女们捧着一件金丝绣成,暖玉装饰的大红舞裙上来。

“Good,出手够大气。”一见舞衣,海南高兴得直接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赵宗懿,“Thank you very much!”又松手,一把拖着紫云,夺过舞裙,飞奔而去。临走,不忘扔下一句话:“哥,替我谢谢郡王,我们先回去了!”

一脸无奈的看着远去的疯丫头,青笑笑。道了谢,回到座位上。晚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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