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神经病医院最近这一个月会有几场关于精神疾病发面的讲座，其中也会包括一些心理学的内容，楼歌作为义工应该也会参与，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情况？”
葛友文有些担心地问道：“消息准确吗？”
冷炎点了点头，道：“我不是说过吗，我一个同事的妹妹是那家医院的医生，讲座的事情准确无误，不过楼歌究竟会不会出现我不能确定，我们只能去碰碰运气，毕竟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我觉得我倒是可以过去看一下，”聂海平笑道：“如果可以找到楼歌自然是最好的，即便是楼歌没有出现，以我的身份去听几场这样的讲座也挺不错的，毕竟我们之间的工作也算是相通的，即便是楼歌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会多做怀疑，对于我们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觉得这几次讲座让聂海平和丁梦去参加是最为合适的，”冷炎笑道：“他们两个人的工作是最为合适的，而且有聂海平在，我们也不需要太担心丁梦的安全。”
“安全的事情不是问题，我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过去的，反正其他人也看不见我，”葛友文看着冷炎，笑道：“那几天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给你弄几张隐身符过来。”
“我看一下工作安排吧，”冷炎指了指聂海平诊所的仓库，笑道：“你的隐身符先准备着，如果钱不够的话回头我烧给你。”
“好吧，你们先安排一下各自的时间，反正我是自由人，这方面没什么问题的，”聂海平看着几人，说道：“不过在这个期间我们依然要密切留意楼歌的动向，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主动出击，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过被动了。”
那日离开诊所之后，几人便各自安排好了时间，讲座的第一天，四人便以不同的行事先后出现在了那家精神病医院之中，冷炎看着不时有人从自己的身体之中穿过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旁的葛友文看到这一幕后笑道：“我刚刚做鬼差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大家看不见我们，所以有人可以从我们的身体之中穿过去也是很正常的，你应该也看到了，这里很多患者的灵魂都是不完整的，这些人恐怕很难有康复的机会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这幅样子的。”
“人各有命，”看着那些让不少人都避之不及的患者，冷炎叹了口气，道：“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是被生活硬生生逼成这幅样子的，作为一个普通人，想要以一个优雅的姿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是些困难，在生活所带来沉重的负担下，难免会有些人不堪重负。”
看着冷炎的神色，葛友文开口道：“你和丁梦都是出身富贵的人，你们真的知道那些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人究竟在经历什么吗？”
“如果一定要在我所面临的压力和贫瘠之间做出选择，我宁愿选择后者，”冷炎侧头看着葛友文，道：“或许我的确不知道贫瘠的生活会给一个人带来多少痛苦，可是你们也同样无法理解我的阴阳眼究竟给我带来了些什么，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若是没有亲身体会我们永远无法知晓别人的人生究竟经历了什么。”
“数百年前的你一定没有想到，这一双阴阳眼会给你带来多少困扰，”葛友文的确没有办法想象，还没有遇到大家之前的冷炎是如果因为这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被隔绝于正常的世界之外，好在，这个拥有这极为强大的内心的男孩熬过了那一段极为困难的时光，葛友文笑道：“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不是吗？”
“是啊，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冷炎笑道：“其实我挺感激于早些年异于常人的经历的，若不是因为有了那一段时间所经历过的一切，或许你们都不会见到今天的冷炎，我也不会这么坦然地面对现在的一切，或许我们人生之中所有的经历都有他存在的意义。”
“你说，那个楼歌会不会过来？”看到在医院之中忙碌着的义工们，葛友文问道：“我可不是过来听什么讲座的，你们人间的理论在我们那边完全用不上，很多人死后才真的是撕掉了所有的伪装原形毕露，我曾经看到过一个平日在人间横行霸道的家伙到了下面之后被吓得到处乱窜，当然，也有不少在你们这边看起来老实巴交甚至是一副任人欺负模样的家伙死后把下面的弄得人仰马翻，”葛友文笑道：“或许是因为人死了就变得真的毫无顾忌了。”
“你们两个可以不要站在我身后聊天吗？”
看着手机上聂海平发过来的信息，葛友文笑道：“你管的可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我们站在什么地方聊天你都要关涉了？”
“烦！”
手机屏幕上简明扼要的一个烦字，葛友文和冷炎不由得笑了起来，因为没有办法感知到另外两个人的存在，丁梦只能一脸迷茫地看着聂海平面色不善地低头摆弄着手机。
“他们两个在我身后聊得热火朝天的，”聂海平压低声音在丁梦耳边说道：“我都快要被烦死了。”
丁梦撇了撇嘴，道：“他们随便聊好了，反正我听不到。”
“你自己天赋异禀，怨不得我们，”冷炎走到聂海平面前，笑道：“这里只有你能够看得到我们两个人，我们的存在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任何困扰，自然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第一，精神病人本就异于常人，我们没有办法可以保证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感知到你们的存在，第二，我让你们两个一起过来不是为了站在我身后聊天的。”
聂海平飞快在手机上打了行字后便发了过去，葛友文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笑道：“放心吧，就算是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又能怎么样？有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这里的人对于我们而言的确有太多的未知，可是这里却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里还存在着他们看不见的人或是鬼，至于那些病人所说的……即便他们说的是实话也不会有人认为那些话都是真的，这是你们人间一贯的游戏规则，很真实却也很残酷。”
“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事实，”冷炎叹了口气，道：“人间对于这些人其实挺不公平的，你们说，这里的人究竟真的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才被送到了这里，还是……”冷炎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继续说道：“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做了一些不太符合所谓主流思想的事情而被人视为精神出了问题，这几年我也接触过几个精神病患者，其中有一个患者很特别，他的处事方式和思维模式的确和常人不同，可是那人逻辑清晰缜密，甚至于是我们这些自以为正常的人都没有办法比拟的，可是那个人却被自己的家人送到了精神病医院之中，原因很简单，无非便是因为他的行为举止在自己的家人朋友眼中是一个异类。”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之前我就说过，在很多人眼中，只要是背离了主流思想那就是他们眼中的异类。”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注意到，聂海平只能通过短信和站在自己身后的二人交流着。
“所以我说，在很多问题的处理方式上，还是我们更加人性化，”葛友文笑了笑，忽然又说道：“不过这可能应该也是因为我们那边真的很难形成什么所谓主流思想的原因，按照你们人间的思维模式来看，我们那边还真的没有几个正常的。”
“这七十多年可苦了你了。”
葛友文看着手机笑道：“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我如果和一般的鬼差一样，咱们也不会成为朋友，我这个鬼不但喜欢多管闲事还特别喜欢另辟蹊径。”
“还多亏了你这个爱多管闲事有从来不怕麻烦人的个性，不然我们的生活还真的挺无聊的，”冷炎笑道：“认识你之后虽然总是会遇到不少莫名其妙的麻烦事，可是总好过从前无聊的时候只能找个没有人地方和那些孤魂野鬼聊天好。”
听到冷炎这话，葛友文倒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道：“没想到你还做过那种事情，还真的出乎意料啊。”
“上学的时候空闲时间太多，”冷炎笑道：“有些时候遇到让自己极为讨厌的人或事和他们说是最合适的，反正那个被我在背后骂过的人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知道我曾经说过什么，这种秘密永远不会传到当事人的耳中的。”
“我们的目标出现了。”
看到楼歌出现在了这家精神病医院后，四人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觉，或许他们可以在今日找到一个他们想要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