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曼的额头上出现了两道轻微出现的筋，这种表情肖淑华还是第一次看见。惊讶之余，肖淑华知道现在是自己站出来的时候。中年男人还想伸手去摸张曼曼的肩膀，手伸到半空中却被肖淑华抓住了。肖淑华看见了对方胸口上还没有取下来的胸卡，上面写着男人的名字——舒天羽。看到名字，肖淑华又重新审视了这男人的长相：身材肥硕暂且不说，小眼睛、小鼻子、嘴又大嘴唇还很厚，这样的五官比例已经足够让人感觉到不是。好在这人爱干净，没有出汗，头发也整整齐齐，不然肖淑华就真的按耐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了。
“舒天羽先生，请你在下班之后就稍微收敛一下，这里可不是你公司……”张曼曼说完才发现肖淑华已经从她对面消失，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且控制住了舒天羽。
舒天羽想挣开肖淑华的手，听到张曼曼的话，他转而去反击：“你说什……噫啊——”
舒天羽的惨叫让嘈杂的自助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里。肖淑华在舒天羽刚刚说话的时候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在惨叫声中人们可能听不见，但是肖淑华知道，自己让对方手掌上所有指关节错位了。
肖淑华深知这些人恶人先告状的本事，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集中过来，他马上大声吼道：“你这个老流氓，真是不要脸啊，喝醉了就想随便摸别人女友的身体，你想找事情是不是？”
就这一句话饭店就恢复了嘈杂的状态。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你看那个的老头，都是我们爸爸辈的了，还是这个样子。”“怎么搞的和我们上司一样，看着就恶心。”“莫惹我你家女友的身体，这事情做的真是绝了。”“老公你看看人家的男友多么勇敢，你呢？”“明显我更强啊，你看我坐这里人家都不敢来骚扰你。”“救你嘴巴甜。”……
看见自己的上司被人暴力对待，员工们一个个地在后面劝说，赔礼道歉。最后大堂经理也走过来，说已经报警了，请肖淑华松手，因为这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实在是影响餐厅的正常运营。
见周围的情绪已经调动的差不错了，肖淑华终于松手了。舒天羽呻（hexie）吟着在员工们的搀扶下离开了现场。这些人走之前还有几个员工悄悄在身后对肖淑华和张曼曼伸出大拇指。本来张曼曼眉头紧锁，看见对面的情况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肖淑华重新落座，服务生还帮两人续杯了饮料。
张曼曼的笑声从舒天羽走之后就没有停止，肖淑华也是有耐性硬生生等了三分钟。张曼曼终于将笑声咽了下去：“真是想不到，那副经理竟然被这么多人讨厌啊。”
“其实不难理解，因为那个副经理的存在，这个企业缺少了多少次进入美女的机会，男性员工要是对他没有一意见反而是奇怪的事情了。其实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你明明是为了调查这些中层领导的问题，为什么问题确认之后，你们没有着手处理呢？像这种人早点呗开除会好一些吧。”
“我又不是人事部的人，怎么会有权限直接开除几名老员工呢。而且，这一次涉及的中层领导实在太多了。股东会正在讨论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市场部门，现在就让这些废物们嚣张一下好了。”
肖淑华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就是总裁的气魄，肖淑华遇见这种人想到的是怎么将对方逼下台。张曼曼这种总裁呢，首先想到的是体制上的问题，处理的方式是重新组建整个部门，之前整个部门中的人说不用就不用了。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是两个人被同一个人欺负了。肖淑华想的是怎么向欺负自己的人进行报复，张曼曼想到的是怎么讲对方所居住的城市炸毁。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大叔。”
“没事。”
“大叔要不要考虑做我的贴身保镖？”
“这个我选择拒绝，我的心是飞鸟，他不属于任何可以禁锢他的地方。”
“这种台词是那同时交往了好几个女生的渣男，在自己的行动被戳穿之后说的台词，完全不适合你的形象哦。”
“那你说我应该说什么？”
张曼曼抬头想了想：“段时间我是想不出来了，但是你可以参考一下周星驰的电影，说不定会有一些启发。”
“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晚上行动之前我能看几部。”
“你们真的要去网瘾治疗中心救人啊？”
“是啊，我们下午已经去了一次，而且看到了很多神奇的东西呢。”
“为什么网瘾治疗中心中的事情你要用‘神奇’来形容？”
“因为确实非常神奇，特别是在我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发现了非常多的东西。多到，我都怀疑你们张氏集团在证据充足的情况下，是否会选择和武山市网瘾治疗中心打官司。不过，这些东西就不是能够在这里说明的了，晚些时候我会给你一份报告的，好好准备我要的报酬就好了。”
“那我就期待着大叔你给我惊喜了。”张曼曼拿出手机，“对了你先说说下午的事情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张曼曼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整出了一个页面交给了肖淑华，肖淑华将对方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一个视频，视频中展示的是武山市网瘾治疗中心下午发生的意外事件，报道说有人恶意打开了广播播放不好的东西。随后菊信信教授表示因为在技术手段上不能尽快解决，他决定放火将广播室烧掉，这样能够最快的减少这些不好的东西对于学员串接心灵的影响。在视频后端的采访中，无数家长都在为菊信信的行为叫好。说这才是真正的好老师、行动果断、中国杰出人物等等评价络绎不绝。
“真是无知的可怜人，不，可悲者。”肖淑华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评价。就在他准备将手机还回去的瞬间，他看见了视频中一闪而过的黑影。简简单单的黑影让肖淑华的眼神瞬间收缩了一下。他将视频回放，重新看了一边视频，又看见了那道黑影。肖淑华手快，将视频暂停在黑影出现的瞬间。
这黑影是一个人的外形，唯一和人不同的是，在其尾端，有一截短短的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