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国皇宫,慈宁宫。
‘啪!’‘哐’‘当啷’慈宁宫内瓷瓶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停止了声响,却又静的不像个样子。
惠樱支开了在殿内殿外伺候着的宫人,把房屋的门关的更紧了一些,才松下一口气。
转身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夏沫歌来,低头一瞥却见地上早已杂乱的都是些瓷瓦碎片看得人扎眼,叹气小心翼翼的走向夏沫歌来,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身边,半响才微微的安慰道,“太后娘娘你又是何苦呢……弄得自己这个模样……”语气之中的无奈是浓厚着不散。
“我何苦?”夏沫歌挑眉,眼眶早已通红了,褪去了指套的手狠狠的攥成一个拳头,尖利的指甲划入了木制的椅子,弄出了一条条揪心的划痕,“穆羽昂……他始终是爱我的!”
夏沫歌的声音低沉却接近了疯狂,眯着眼睛,是的,他穆羽昂说过今生今世只爱她一人的,他穆羽昂发过誓的,他穆羽昂……颤抖着身子,夏清末一遍遍告诉自己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宴席上他穆羽昂嘴里说的不过是因为两国君主的压力所以才如此的把好话说尽,没错就是这样,谁都不准推翻这个事实!
“是……是……”惠樱点点头,愁眉的看向夏沫歌来,尽是一叹,似是无心的一个抱怨,悠悠的说起来,“若不是皇上的提议,怎会弄成这样来,那西绫国的国主也是,不偏不倚的就在这个时候推上了一个美人来。两国联姻,这是不能违抗的啊。毕竟两人都是国主,皇上手中握着的才是真正的玉玺。”
惠樱的话恰好的点到了夏沫歌心尖上的那个敏感之处,瞬间是叱咤的拍了一记木椅上的扶手,勾唇肆意的笑了起来,夸张而鬼魅,“是啊,归根结底就是他穆轩年手里握着权利!那个傀儡皇帝,当真是以为自己就是这天下之主了吗!若不是他异想天开和那不知是和心思的西绫国国主联姻,就不会牵扯到穆羽昂,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他……这次真是放肆了!”
没有和自己商量,没有征求自己,更是没有一点儿预兆,他穆轩年就这样答应下来了,人选竟还是这定远大将军,呵呵,他穆轩年长出息了,真是长了出息,真是把尊卑都给忘记了!
“太后娘娘……”惠樱的手一颤,有点担心的抚住了夏清末,垂目,“娘娘……这话,不能大声的给说出来,到底他是先帝传位的铮铮不能变的皇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不是一点两点的事情……”
惠樱的语气弱弱的,似乎是很怕穆轩年一样,这样的说法更是让夏沫歌莫名的腾升出一股怒气来,“惠樱!连你都怕了吗?这穆国的天下到底是谁一手遮着你倒是忘记了吗?!”
“娘娘……你的意思是?!”惠樱咬着唇,担忧的看向夏沫歌来,最后吐出了几字来,言语是十分的急切和阻碍,“娘娘,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来!”夏沫歌一拍扶手,沉闷的一个响声,还有她那蹙起的眉头,让惠樱瞬间是惶恐的跪倒在地,额头碰触着凉凉的理石地,慌忙的说着,“自然是娘娘是主子,惠樱是个卑贱的奴婢罢了。娘娘恕罪,可……娘娘……”
惠樱的欲言又止和那惊慌的神色让夏沫歌不爽到极致,冷哼一声,把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狠色道,“呵,他穆羽昂成亲之夜,便是这穆国改天换地之时!他穆羽昂,终是我夏沫歌手上的玩物!”
癫狂颤抖的声音无一不再诉说着她那颗怦然的野心,言辞激烈,抓紧了扶手,红唇竟是被咬出了鲜血来!
“是!”如今惠樱也是无言以对,只得答应,可心中的欢喜却是大过夏沫歌此时的痛恨之意,压低着声音道,“娘娘,惠樱今晚就去布置。”
“好!你听好了,这几年哀家养兵蓄锐了太久,这一次哀家是赌上了一切,一个差错都不准出现。迫不得已之时,直接杀了穆轩年即可!”气
焰赳赳,却不知道自己吩咐去的人边就是一个天大的差错,眼眸之中怒意燃烧,夏沫歌大力一甩袖,一话不说便走向内室,踩在自己摔碎的瓷渣上,身上有多痛,她心里就有多更痛,那么她的决定就永远不会更改,只会一步一步更加的浓厚的添上她的仇恨。
穆国国都,城外竹林。
“子然兄,大师兄让我这么着急的回来是为什么呢?”碧玺靠在竹屋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夜景,明月秋风,静谧的闲适,浅浅的小声音问着身后的人。
公孙子然坐在一旁,拿着筷子夹食而吃,食用完毕了便轻言回复起来,“杨瑀叛变了。”
“什么?!”碧玺闻言一怔,瞬间转过了身,诧异无比的看向公孙子然来,“二师兄叛变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是绝不可能的。我们师兄妹三人怎么可能会……”碧玺都急哭了,虽然她很是明白公孙子然是怎样的人,是绝不会开自己的玩笑的,但还是颤着音,扯起一笑,蹙着秀眉,对着公孙子然问道,“子然兄,你是不是开我玩笑?不要这样,一点都不好玩的……”
“不,我没有开玩笑。”公孙子然淡淡的,无情的,决然的扯破了碧玺的最后一丝的美好的想法,平静的继续说道,“这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轩年要招你回来的原因。杨瑀对你的情谊你是明白的……”
“所以,大师兄是要我?!”碧玺是个极为聪明的人,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思路被推动的更为的清晰,不过那张精致小脸却是难色于目,比她第一次杀人还来得惶恐,颤抖的走向了公孙子然,问出了口,“大师兄……是在利用我吗?”
“是,又或者说是不是。”公孙子然放下的筷子,抬目看向的碧玺,于她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来,“轩年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他谋大事,但也绝不会把义气丢与一旁。而杨瑀的实力我想你也懂得,落入敌方被敌所用,希望碧玺你能够明白。”
“我……”碧玺咬了咬唇,最后又是松开了口,点点头,叹气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