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有什么问题吗？”方梦瑶不由问道。
邱烨摇头道：“你别再调查他了。”
“那可不行，黑长老犯罪的证据，我已经掌握了，只要找到他，然后将他抓捕归案就行了，这种人，我怎么能放过？”方梦瑶冷哼道。
顿了顿，方梦瑶看向邱烨：“再说了，你上次，不是被黑长老坑得挺惨的吗？他挖坑让你跳进去，我抓了他，对你也有好处。”
“能把我给坑了，你觉得这个人很简单？”邱烨反问道。
“不简单更好，等我抓了他，再挖出更厉害的恶势力人物。”方梦瑶握拳道。
邱烨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
“邱烨，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方梦瑶终于听出了邱烨的弦外之音。
“你要是再查下去，会没命的。”邱烨直说道。
方梦瑶俏脸露出凝重之色：“你是说，黑长老、或者说他身后的势力，会因此报复我？”
“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吧，方大警官。”邱烨有点头疼，无奈的道：“黑长老背后肯定有大势力，这一点毋庸置疑，相信你也知道。”
“没错。”方梦瑶点了点头。
“那么，黑长老势必掌握了这个大势力的资料，至少是有联系的。”邱烨说道。
方梦瑶困惑的道：“这跟不能调查黑长老，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当然有必要啊，我的方大警官，你也不想一想，黑长老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他背后的势力，会任由你将他抓捕？如果被你抓了，你拷问背后势力的资料，怎么办？”邱烨反问道。
方梦瑶神色很冷：“这里可是华夏，我是警察，难道他们还真敢杀害警察？”
听到这话，邱烨不由哑然失笑。
也算是知道，方梦瑶对于黑暗世界的了解，还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不用出国，就说国内，任何一个稍微上了层次的黑势力，只要一个个体，敢破坏利益，就会采取必要手段。
莫说杀一个警察，就算把整个警队屠光，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影响恶劣，后续需要花费很多警力，去善后洗白罢了。
这件事，在邱烨看来，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如果换位思考一下，邱烨自己被一个陌生的警察深入调查，眼看就要暴露被逮捕，权衡利弊之后，最优先的办法，就是让这个警察消失。
想到这里，邱烨正色道：“梦瑶，我们也算是朋友了，相信我，我不会在这种事上跟你开玩笑。”
“你说的话，有几句能当真？”方梦瑶反问道。
邱烨没理会她的质问，继续说道：“听我一句劝，立刻停止对黑长老的调查，并且将你的线人撤回，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线人已经被发现了，他现在也很危险。”
“警察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我在入职之前，就已经有了觉悟，并且宣了誓，正义必将压倒邪恶。”
方梦瑶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也不回头：“邱烨，多谢你的提醒，但我觉得你是太紧张了，我并不认为，逮捕黑长老会遇到什么危险。”
“方大警官，到时候等你被吓哭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邱烨在后面喊了一句。
方梦瑶有些啼笑皆非，摇了摇头，离开了莫氏集团。
……
京州市。
郊外。
一家私立医院，五层，楼梯旁。
身穿病号服的黑长老，赤着双脚，站在楼梯口旁。
楼梯附近的医院墙壁，都是坑坑洼洼，混泥土和钢筋都翻滚了出来，散落在地。
很显然，这里刚才经过了一场大战。
黑长老的脚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男子身穿便装，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平平，属于在人潮人海里，扎堆进去，就认不出来的那种。
黑长老伸出左手，探了探男子鼻尖的气息，确认对方生命气息全无之后，这才发出一声冷哼。
“隔着老远，就有一股警察的臭味儿，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
黑长老动了动左臂：“还是有些不习惯。”
之前被邱烨生生拧断的左臂，居然又‘长’了出来，仔细看去，竟是安装了一条机械肢，手掌心甚至还有温度显示。
“黑长老，新的手臂，还顺您的意吗？”一道娇柔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
黑长老偏头一看，就看到一个扎着双尾辫，身穿粉红色洋装的‘少女’从走廊上走了过来。
‘少女’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大眼睛看似天真无邪，裙子底下，白色套袜的双脚，轻盈地迈着脚步，看上去像是二次元动漫中走出来的人物。
但是仔细看去，‘少女’却并不是少女，他有着明显的男性特征，比如喉结，比如粉裙和套袜之间，露出的那一截的腿上，有很多浓密的腿毛。
看到此人，黑长老目光露出一抹嫌恶，淡淡道：“何超，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老夫就不懂了，一个好端端的男人，偏偏要穿女装。”
被称为何超的女装男子，捏了个兰花指，仪态娇媚的道：“黑长老，这就是你跟社会脱节了吧，现在的少男少女啊，就爱这个。您不知道，我在女装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佬呢。”
黑长老冷哼一声，不再纠结男性女装这个话题，动了动左臂，顿时发出一阵机械摆动时特有的声音：“好用是好用，就是不太习惯，老夫还是习惯使用自己的力量。”
“哎哟黑长老，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要跟上时代，就必须抛弃旧的观念！”
何超红唇微微勾勒起一抹迷人的角度：“组织替你安装的这副假肢，可是配备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科技力量，刚才……”
看了一眼楼梯附近的墙壁损坏程度，何超舔了舔嘴唇：“刚才，您也体验到了吧？”
“力量确实很强，超出老夫的想象了。”黑长老说道。
“感谢组织吧，是组织让您老人家，再一次获得力量。”何超咧嘴笑道。
“何超，替老夫谢过组织，老夫一定不会让组织失望，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黑长老说道。
“至于这条警犬。”
黑长老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便衣警察，目光闪过一抹冷然：“何超，调查清楚了吗？是谁在背后，调查老夫？”
“早就查出来了，是江城一个叫方梦瑶的警察。据说再过不久，她就要亲自赶到京州市，要来逮捕您呢。”何超说道。
“胆子倒是不小。”黑长老冷晒道。
“黑长老，您现在还是隐匿一段时间比较好，这也是组织的意思，江城，您就不用再过去了。”似乎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何超平静的说道。
“那这个叫方梦瑶的警察……”黑长老迟疑道。
“放心吧黑长老，组织会帮忙搞定的。”何超森然笑着：“对了，差点忘记告诉您了，那个在江城，屡次破坏您计划的邱烨，他的身份，组织也调查出来了，可真是不简单呢，不仅是我，连‘凯撒’大人，都非常吃惊呢。”
“哦？凯撒大人都很吃惊？邱烨什么身份？”黑长老有些意外。
“您要不猜猜？不过，您是绝对猜不出来的。”何超故意卖了个关子。
黑长老摇头道：“能是什么身份，怕不是国外的高手吧？据我所知，华夏国内，能让凯撒大人重视的，并没有几个人。而那几个人，老夫也很清楚他们的资料，邱烨并不在其中。”
“宾果！猜对了！”何超弹了一下手指。
“少装神弄鬼，快说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黑长老不耐烦的道。
“邱烨确实是来自国际的高手。说到国际上，黑长老，您应该听说过四大禁神吧？”何超反问道。
“四大禁神？”
黑长老心中一凛，这个邱烨，难道和某位禁神有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老夫确实听说过。据说四大禁区，任何一个，都拥有摧毁一个小国家，重创一个大国的军事力量。而每一位禁神，都有神鬼莫测的能力。”黑长老沉声道。
“没错。”何超点了点头。
黑长老试探的问道：“这个邱烨，该不会是某位禁神的手下吧？”
“不是。”何超摇了摇头。
听到何超如此说，黑长老心中松了口气，四大禁神的名声太大了，他即便没打过交道，也被威名所震慑到了。
如果邱烨是某位禁神的手下，那再对他下手，就要掂量掂量后果了，毕竟，得罪一位禁神，可不是闹着玩的。
尽管国际上，早有不成文的规定，雇佣兵禁止进入华夏。
但是，如果禁神的手下，在华夏出事，谁敢保证，禁神不会为了保住颜面，而强行撕毁规定？
到了禁神那个层次，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揣测的，即便是华夏，恐怕也要思量几番，考虑是否与禁神为敌。
得知邱烨并不是某位禁神的手下，黑长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纳闷：“既然邱烨不是禁神的手下，那你干嘛突然提四大禁神？”
“因为邱烨确实和四大禁神有关。”何超说道。
黑长老越听越糊涂了：“既然不是禁神的手下，那为什么又跟禁神有联系？”
“因为邱烨就是其中一位禁神。”
何超舔了舔嘴唇：“而且，他还是这三年来，上升势头最不可挡的风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