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指使你用枪打伤我哥哥的?”
洛雷自从进了监狱,每次阿媚来看他,向他逼问这个问题,洛雷只是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说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拍着桌子忏悔道歉,对于幕后真凶闭口不答,或许他有苦衷。
枪支,保镖,邮轮,古董,这些都是贵重的东西,常年在外赌博,输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的洛雷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洛雷他在撒谎!一定有幕后真凶指使。
阿媚无法挖开洛雷的嘴,只好回去逼问洛雷嫂子。可是洛雷嫂子却对洛雷的工作全然不知,“他常年在外飘荡,家里逢年过节只有我和月月两个人在家,工作上的事情,也从不会然我们娘俩过问,但……我只知道她常常来往于三亚。”
三亚,除了这个城市名,所有的一切便毫无头绪和线索。自从上次哥哥中枪住院,阿发给她打来电话后,她的心就开始一阵一阵地不安,因为阿媚猜测,这个幕后真凶的目的还没达到,他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终有一天他会重新再派人来加害自己的哥哥,所以阿妹决定只身一人,到三亚去走一趟。
诺哈拉回到赌城,不见阿媚,便问阿丽和玉婉阿媚去哪了,阿丽对诺哈拉说:“我只知道阿媚去了三亚。”
“阿媚自己一个人去三亚干什么?”
玉婉和阿丽定定地站在那里答不上来,又害怕诺哈拉发飙。
“阿发!”
一声大吼,把站在他前面的两个女人都吓住了。
“在……”阿发唯唯诺诺地跑到诺哈拉的身边,阿媚叮嘱过阿发不要把她去三亚的真相告诉诺哈拉,因为诺哈拉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因担心她而倔强来三亚找他的,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所以阿媚千叮咛万嘱咐阿发不能泄露她此次去三亚的目的。
“小……小姐她去三亚是去参加朋友的婚宴去了,小姐她叫您放心,过几天就回来了。”阿发强装镇定,生怕诺先生发现,连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这野丫头,没事老往外面跑,总让人担心。阿发,你给我打个电话给小姐,叫她在外面注意安全,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去,哦,对了,陆小姐那边,你去帮忙照顾一下。”
“是!诺先生。”阿发紧张得竖起的汗毛,揪紧的心这才缓缓地放下,他看着诺哈拉走出大门,这会儿才敢喘一口气,举起袖子,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阿媚小姐去了三亚?”玉婉知道邪笑了一下,她看见阿发的神色不对劲,便知道阿发在说谎。等阿丽和阿发走了之后,她便一个躲进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拿起了电话,窸窸窣窣的像蛇的嘶咧声一样在跟另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说话,那声音极低,仿佛在密谋着什么,算计着什么……
阿媚一个人到三亚以后,人生地不熟的,她只好先找个宾馆安顿下来。三亚这城市虽小,没有一点线索,而且幕后指使凶险狡猾,要找到幕后指使也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小姐,我们这有环境极好的上等房间,网络设备,洗漱用品,样样齐全,保证让您宾至如归,快过来看看吧!”阿媚为了掩人耳目,便拉着行李伪装成一副旅游的样子,刚走进靠近海边的一条小巷,便被一个极其热情头上插花老女人生拉硬拽地进了自己的宾馆。
“你们这里这么偏僻,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人住吧?”
那头上插花的老女人扭捏着对诺阿媚说道:“嗳呦,这位小姐,您就不懂了吧,我们这儿晚上住的人可多着呢,三亚城里边热闹,晚上呐,那真叫人睡不着觉,你要是到那成里边的宾馆去住呐,指不定明天早上您的眼眶就是一轮黑眼圈,皮肤也会变得毛糙,你想呐,你一个大美人要变这样,真的叫自己受不了哟!”
阿媚见这老女人长得面善,人热情,也没有什么心眼,也就答应在她这里住下了。
那头上插花的老女人见阿媚一口就答应下来了,两眼发亮,赶紧地到楼下去帮阿媚把行李给拎上楼。
坐了一天的飞机,阿媚觉得累了,便洗了个澡,立刻躺床上。
午夜3点30分,一阵迷烟从房间的隙缝缓缓悠悠地飘进来,弥散在空气中,进入了阿媚的呼吸道,让迷迷糊糊的她昏死了过去,突然她的眼前由暗淡变成了一片漆黑。
醒来的时候,阿媚已经一条粗麻绳五花大绑紧紧地绑在一张棕色木椅上,嘴巴被一块白麻布紧紧地塞住。
在她面前长得是极其瘦小,浑身散发着黑气,仿佛像吸了毒一般的地头痞子。
忽然一阵极其幽暗的能让人联想到蜘蛛精无底洞般幽深的声音迎面传来,“她醒了,去!把她嘴上的的麻布拿开!”
阿媚的眼睛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她看见一个叼着大烟斗,八字须,脸皮极皱样貌极其猥琐的中年老头翘着二郎腿端坐在一张木质地太师椅上,咕噜咕噜地吸着大烟斗,一排黄色的大烟牙像参差不齐的玉米粒一样难看。
“是!老大!”一个细胳膊瘦腿的染着红绿毛一身非主流气息的小伪娘气冲冲地朝阿媚走来,一手把阿媚嘴上塞着地麻布扯开扔过一边。
那老大一脸悠然地吸了一口大烟斗,再慢悠悠地从鼻孔吐出白烟,闭了眼一会儿眼才悠然自得地说道:“你就是拉斯维加斯金牌赌神的妹妹诺阿媚?”
“哼!奸诈小人,屠狗之辈,不配提本小姐的名字!”阿媚扭过头来对他不作理睬。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拉斯维加斯金牌赌神诺哈拉的妹妹,这坐拥金山银山的感觉可比后宫佳丽三千的感觉好多了,你是诺哈拉的唯一亲妹妹,你现在在我葛中天的手里,你那疼你的哥哥肯定不愿让你受到一丢丢的伤害,他肯定会花上大价钱,来赎你这细皮嫩肉的妹妹的,对吧?”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作为一个地痞小流氓,你说我想干什么呢?嗯?小妹妹……”
“呸!畜生!我诺阿媚平时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整天无所事事,不干正经事儿的小流氓,天天想着烧杀抢掠,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你们活在这世界上就像是寄生虫,成天打架闹事扰乱社会治安,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还省了这世界许多粮食呢!”
那吸着烟斗的葛老大一手把烟从嘴里把出来,用烟斗头敲了一下诺阿媚的脑袋,极力张开一缝细线似的小眼睛,“嘿,你这小丫头,还倒是挺伶牙俐齿呀!贺老牛,来呀,给我掌她的嘴。”
“是!”
说着,一个壮如公牛的,满脸褶子,手指如幹圆的腊肠般粗的老滑头便举起自己满是肥肉的小短手凌空而下,“噼!”“啪!”两声,阿媚白色的脸上晕出几道红色的血痕。
葛老大凛气扬扬地转过身单脚踩在太师椅上,发出委派式的命令,“贺小三!去,拿手机过来!”
“好嘞!葛老大!”接着贺小三便离了跑到屋脚一方满是灰尘的桌子旁,拿起手机,往回跑,贺小三仿佛是个蹩脚的货色,走路一瘸一拐,跑起来像小毛孩一般屁颠屁颠的,稍不注意踉跄了一下,还翻了个大跟斗,像乌龟王八一般四脚朝天,惹得看见了的人都哈哈大笑。
唯有葛老大像养了个没出息的儿子一般用左手拍着自己的前额,哀声骂道:“哎呦,笨蛋!快给我滚起来!把手机拿过去,叫他拨通诺哈拉的电话,这块这么好的“肥肉”如果要还回去,我们得和他谈条件!”
“是!老大!”
贺小三把电话递到诺阿媚的面前,“给!”
阿媚瞟了一下眼前这个是非主流的小伪娘,这小伪娘对他的老大唯命是从,估计是个没头脑容易受控于人的蠢蛋,想要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但这个葛老大和那个贺老牛确实是个棘手的货色。不管了,不能让哥哥知道我被绑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喂!葛老大,你用粗麻绳给我绑着,我怎么摁手机号码啊?你以为我是神仙?还能施法术啊!想要钱,赶紧的!把我给解开!”
“把你解开?万一一个不留声给你溜走了怎么办呐?”。
“你们几个大男人,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如果我能从你们的眼皮底下溜走,我诺阿媚真的算是长本事喽!”
葛老大思虑了一会儿,便对站在诺阿媚身边的贺小三说:“解开!”
正在贺小三埋头解绳间,诺阿媚瞄到了在她的身后有一个用草垛做成的窗台,而且这间茅草屋不到三米高,要想从这窗户从这跳出去逃跑,并不是难事。
当贺小三把诺阿媚解开,诺阿媚伸展了一下筋骨。
“别给老子耍花样!”
“葛老大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在你面前耍花样呢?”
“嗯……说得倒是。”
趁葛老大闭眼陶醉在“贬低女人的力量抬高自己的地位”的感觉之中时,诺阿媚一脚踢开身边的小伪娘贺小三,回头纵身一跃往窗外跳去。
当葛老大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傻了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大喊:“快!追!******,居然给老子跑了,果然不能相信女人!”
贺小三和贺老牛连忙跑出去追赶诺阿媚,因为诺阿媚跳得太急,膝盖硌到了尖石子,腿脚变得不利索了,跑得有些慢。待他跑到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他被贺老牛追上了,贺老牛紧紧地抓住诺阿媚的双手,让她无法挣脱。
诺阿媚知道自己不敌贺老牛,便拿出女人自保的利器:“救命啊!救命啊!”
瞬间,小巷子里回荡着诺阿媚的喊救命的声音。
“你叫啊!使劲地叫!这条小巷这么偏僻,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理你,只能怪你自己气运不好,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正在诺阿媚挣扎间,忽然一个身材矫健的身影从她身边飞过,狠狠的,干脆利落的一脚,间肥头大耳的贺老牛踢到在地,贺老牛一阵眩晕,眼冒金星,便昏了过去,嘴里还吃了地上鸡窝生蛋的草垛。
后面葛老大和贺小三追上来了,还带了一批拿着木棍的小流氓。
“糟糕!不妙!”那身形矫健的人便拉着诺阿媚飞快地跑。这小巷像迷宫一般七拐八弯的,能带着诺阿媚逃过这些小流氓的追赶必定是个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人。
那身形矫健的人把诺阿媚待到一个安全偏僻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歇息。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救我?”诺阿媚气喘吁吁地问。
“你喊的那么大声,整个小巷的人都听见了,那你是希望我救你呢?还是把你还回去,任那帮小流氓糟践呐?”
诺阿媚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起来。
“我是江湖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人称江湖第一义侠屠小刀是也!”
诺阿媚看他一脸认真介绍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看你不过是个爱玩costplay的痴心小少年罢了,还义侠。”
“嘿,你怎么取笑我?你别忘了,我可是救了你!”
“义侠本是行侠仗义,做好事不留名,你要我谢你什么?”
屠小刀抿了一下嘴角,轻声说道:“好吧,暂且在你心中保留我的英雄形象,那你就不必谢了吧!”
“糟糕!我的行李放在那头上插花老女人的宾馆里,那老女人把我卖给了那帮小流氓,我的钱,衣服,银行卡和手机,是不能回去拿了。”
“你是说那个待人人情,表面一套背后来一套头上插花的老婆娘?”
“对啊!”
屠小刀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诺阿媚的脑袋,“我说你们这些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呐,真是不长心眼,看见谁热情就往谁的宾馆里贴,那头上插花的老婆娘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专门坑骗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年轻小丫头的,不过你还算幸运,因为她至少没把你卖到百乐门里去。”
诺阿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身无分文,又不能打电话向哥哥求助,只好愁眉苦脸地瘫坐在地上。
屠小刀看见眼前的她这样无助,就仗义豪言地说道:“走吧,我屠小刀不介意再行侠仗义一次。”
诺阿媚瞟了一眼他,无力地说道:“去哪里啊?”
“废话!当然是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