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被砸,这是一种很让医生愤怒的事,郭华英爆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谁都没想到,一向和善的郭怀英发起怒来,声音那么洪亮,病人家属立刻都被震慑住了,场面暂时安静了两秒钟。
然后他又很友善的说:“几位,有话好好说。”
中年男人一脸鄙夷的指着许鸿,对郭怀英说:“郭院长,这个老东西治死了我的父亲,他不承认,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郭怀英很认真的说:“几位,你们的父亲离世我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很悲痛,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明你们父亲的死因,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狗屁!”中年男人指着许鸿说:“昨天晚上这个老东西给我父亲做了针灸,没多久我父亲就离世了,就是他害死我父亲的,现在我就要你们医院给我们个交代,要不然,老子砸了你们医院,再让他偿命!”
“现在就给我们交代,要不然,砸死你们!”几个小年轻齐声喝到,那声势着实不小。
“院长,依我看,也不用查了,这不明摆着呢吗?”
马远不善的目光瞥了许鸿一样,对郭怀英说:“那个病人一直都在国医科,也是许老在给他治疗。而病例我来之前也查了,的确是昨晚在许老给这个老人做完针灸后,老人就离奇病逝了。”
中年男人无比蛮横的对许鸿说:“老东西,这可是你的同事亲口说的,你到底承不承认我父亲是被你治死的?”
徐老不卑不亢的说:“我承认我有失察之责,但我没有治死你父亲,如果不你不信我做的检查,可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位医生重新给你父亲做检查!”
马远此时一脸讥讽的瞅着许鸿说:“许老,您老是国医大家,金陵十大国医都以您为尊。但就算许老您再有名望,您老都这七十多了,老眼昏花的,失手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我们都可以理解。但那您老治死了人,却不承认,这可不像是您正直的作风。”
听马远对许鸿冷嘲热讽,站在许老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都满脸愤怒。
“别人说也就算了,你身为医院的副院长,却口口声声说许老治死了人,你何居心?”
“以许老的医术,他是不可能出现意外的;以许老的医德,如果出了意外,他老人家一定会承认的。既然许老说那个老人是突然死亡的,那就指定没有错!”
几个年轻人的口吻中,无不透露除了他们对许鸿的尊敬和崇拜,不惜以严厉的词语训斥马远。
身为副院长的马远居然被年轻的后生教训,他脸上闪过丝丝狰狞,那眼神好像是说:你们他吗的都不想干了是吗?
见医院里的人护着许鸿,中年男人满脸骄横:“你们不承认是吧,行,老子今天豁出去了,给把医院砸了!”
“住手!”马远怒喝一声,然后他目光不善的瞅着许鸿,说:“许老,您的过失,您不会真的想让医院替您承担吧?”
说着,马远对另外一些一些打起了眼色。
“许老,您老是医院里德艺双馨的老前辈,人是您治死的,您可不能为了您的面子,而让大家跟着您受累!”
“许老,即便人不是您治死的,但人是在您那里出了事,怎么说都是您的责任,您可不要不认帐啊!”
“许老,现在是医院的高峰期,您知不知道多耽误一分钟医院会有多少损失?您还是尽快赔偿患者的损失,免得耽误医院正常营业!”
以马远为首的那些外医,都将责任推到了许鸿的身上,都说让他赶紧承认错误,最主要的是,让他自己一人承担损失。
这严重刺激了跟着许鸿的那些年轻人,他们对马远等人指责道:“你们这群势利小人,自从许老来了医院,多少病人是奔着许老的名声来的?这些年他老人家为医院赢得了多少荣誉?许老不争不抢,总是默默的付出着,你们站在人前风光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着许老背后的辛苦?现在出事了,你们却把责任都往许老身上推,别说这件事许老没责任,就算是许老的责任,你们都不应该这样做!”
几个年轻人赤红着眼睛,满是愤怒。
而马远等人不但没有悔改,反而是一脸的讥讽。
马远冷笑着说:“许老对医院做的贡献,我们医院永远铭记。但功是功,过是过,许老有功的时候,我们医院也没亏待他,现在他有了过,自然要承担责任。自古功过不相抵,想必许老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你简直是厚颜无耻!”一个年轻人指着马远的鼻子骂道。
马远怒了但他却对许鸿指桑骂槐到:“许老,这个后生跟着你学了那么久,他居然连最基本本的尊师敬长都没学会,真不知道你都教了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吵够了没有?”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医院到底谁负责这件事?你们到底给不给我们个交代?”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想了许鸿,郭怀英也看着许老,他说:“许老,对于您的医术我一直都很相信,这件事我会调查前清楚,我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许鸿此时却说:“虽然人不是我治死的,但这位医生说的不错,人死在了我那里,那就是我的责任。”
许鸿看着中年男人问道:“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中年男人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这时候坐在地上撒泼的女人一溜烟的爬了起来,用胳膊拱了拱他。
“二”中年男人立即伸出两根手指头,刚要说,忽然又加了一根手指头说:“三十万!”
“你跟我回家取钱。”许鸿对中年男人说:“让比的家属,去将老哥安葬了吧。”
“许老,即便是要赔偿,这钱也不能让您出,我们医院赔!”郭怀英表态道。
许鸿却无所谓的说:“三十万我还出得起,就不给医院添麻烦了。”
“许老!”郭怀英还想说什么,但许鸿却摆了摆手,朝着门口走去。
中年男人脸上掩饰不住兴奋,屁颠屁颠的跟在许鸿身后,他父亲死了,他满心欢喜,可见他有多么见钱眼开。
马远等人脸上都一副得意的表情,对许老满眼的讥讽。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棺材那里响了起来:“我说,这个老头儿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们都吵吵啥?”
随着声音看去,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人站在棺材前,一些人吓了一跳,要不是因为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个老人,众人都会以为诈尸了。
而当众人看到在“木乃伊”边上站着一位绝色美女的时候,男士同伴们都亮瞎了狗眼。
而见到他们的医生,则都满脸惊奇,尤其是马远,眼神里带着一种愤怒。
中年男人对杨晨和凌梦潇呵斥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靠近我父亲遗体的,赶紧给我滚开!”
杨晨对中年男人调侃道:“老头儿只不过是想睡个好觉,你们却将他放在棺材里,还要将他埋了,你确定你是他的亲儿子?”
声音从杨晨的嘴里说出来,众人都觉得很诡异,中年男人脸色一横:“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立刻给我滚开!”
杨晨没理会中年男人,而是远远的看着许鸿,对他说:“老爷子,棺材里的老头儿只是睡的比较深,不容易被人叫醒,其实您不用给他们钱的。”
许鸿一脸疑惑的瞅着杨晨,对他的话很是质疑。即便是假死,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何况是深度睡眠?
中年男人怒气横生的对几个小年轻命令道:“妈的,给我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我赶走,别让他扰了老爷子的安宁!”
凌梦潇难以理解的瞅着杨晨,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靠近棺材,还对老人的身体一阵乱摸,然后又说了这么几句稀奇古怪的话,这不是没事找揍吗?
然而,杨晨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对着棺材里的老人说:“老头儿,别再睡了,再睡你儿子就要打死人了!”
众人都以为杨晨是个精神病,是个疯子。然而,他们的嘴角刚刚露出讥笑,便僵住了。
因为本来死去的老人猛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这诡异的一幕吓破了许多人的胆。
“啊!”这其中,也包括凌梦潇,她的小脸都被吓白了,死死的抱住了杨晨,紧紧的闭上了眼。
“唉,我被包的这么严实,啥都感觉不到,可惜了!”杨晨在心里微微感到有些遗憾。
“唉……”一声长长的声音在老人嘴里发出,然后他缓缓的睁开双眼。
“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吗?这些牛鬼蛇神怎么和阳间的人长得那么像啊?”
老人用浑浊的老眼瞅着眼前的众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杨晨对老人打趣道:“老头儿,这里不是地府,而是人间,您要想去投胎,还得再等几年。”
老人缓缓的扭过头,狐疑的瞅着杨晨:“你说啥?”
杨晨说:“我说,您没死,您还能再活个十年八年的!”
他指着中年男人等人问老人:“老头儿,您看看他们是谁,您认识吗?”
老人这次听清了杨晨的话,他的眼睛顺着杨晨指的方向看去。
此时中年男人早就被惊呆了,看着老人朝自己看来,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看到中年男人,老人的意识一下子恢复了,把脸一别:“我不认识他们。”
此时在场的众人也确信老人活过来的事实,他们心里万分震惊的同时,听到老人的回答,都无比诧异。
“原来你们实在这里装孙啊!”
杨晨对中年男人嘲讽道:“你们居然趁老人睡着的时候,冒充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来医院闹事。还诬陷这个老国医把你们的老子给治死了,不依不饶的,要还要砸医院,讹这个老国医的钱,你们简直是丧心病狂。”
老头儿满脸的惊骇,无比愤怒的盯着中年男人吻:“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问问这个老国医是不是真的?”杨晨指着许鸿对老人说……
老人看向许鸿,许鸿略有瞅了杨晨一眼,然后对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哥,您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以后您就在医院慢慢好好静养,千万别想不开了!”
老人听许鸿如此说,他心里万分悔恨。
然后他满脸愤怒的冲着中年男人骂道:“你们这群不孝子不管我的死活,是许老弟免费给我治病不说,还免费给我吃喝,要不是许老弟,老头子我这条烂命早就死了!”
老人老泪纵横,指着自己的不孝子女们训斥道:“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我给你们一个一个的打电话,从儿子辈,我打到了孙子辈,我就是想让你们哪怕一个人守在我面前,和我说说话,这样我几十年的辛苦就也就没白费!可你们,你们却一个都没来。”
说着,老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棺材里慢慢爬了出来,噗通跪在许鸿的面前,无比懊恼的说:“许老弟啊,昨天晚上我为有这群不孝子生气啊,我一口气没上来就睡了过去。没想到这群畜生居然诬陷你,敲诈你,我老头子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