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张老板可有意接洽这桩买卖？”云天又问。
“可以考虑一下。”张婆子回应道。
云天似乎捕捉到一丝契机，”张老板对这状况买卖有兴趣？”
张婆子没有的反对，施施然地点点头。
云天见此，唇边溢出一抹浅笑，“那这事情，就拜托张老……”
“且慢——”张婆子出言制止。“你的所列的条件苛刻，我手上并没有合适的店面，我不好确定地答应你。”
云天嘴角的笑意更浓，“无妨，只要张老板乐意帮忙，我可以等。”
“看来，你对这此志在必得啊！”张婆子的目光在桌面的纸上清浅一扫。
云天也不掩饰，“在下确实想要操办一家酒楼。”
“还是非一般的酒楼。”张婆子接着她的话茬。
云天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也是朗声的笑了笑，当做默认。
她心目中理想中的酒楼，肯定非同一般！
这是这些，她没有必要在张婆子面前展露出来。
张婆子道，“老妇最近空闲，你这非同一般的需求店面，我可以帮你寻寻看，不过能否找到，是个未知数。”言毕，搁在手中的杯子，精明的目光直直朝着云天看过来，似要将这个五官过分清秀的精致的少年看过的透彻。
云天樱唇往上一勾，清冽的不染一丝杂质的晶亮眸子扫过她搁下的杯子，眸中快速闪过一抹了然的精光。
那个茶杯，绘着花纹的一面，端正地朝着云天摆放。
这是对于客人的一种礼貌。
很小的细节，只是云天心若明火，这是看似的漫不经心的张婆子的做事方式。
“闻着张老板家的茶香，忍不住想要讨一杯喝，不知道张老板可否割爱？”云天站起来，走到张婆子一应俱全的茶桌前。
张婆子心思活络，一下子听明白了云天意有所指，竟大方地翻起一个盖住的茶杯，利落的两下滚水烫洗，然后给搁在云天面前，悠悠然地倒满一杯热茶。
“公子，请！”就是倒好的热茶，张婆子冲云天坐了个请的动作。
云天清冽目光在澄清的茶水中划过，端起的茶杯凑在鼻息前轻轻嗅了嗅，一股清新芬芳的茶香扑满鼻息，这张婆子喝得正欢的果然是好茶。
只是，她轻轻抿了一口，眉头浅浅皱起。入口的茶水闻起来茶香芬芳浓郁，但是茶味的粗劣寡淡，或者说是丁点没有体会到茶的味道，倒更像是冲泡多次已然失去原有茶味的白水。
云天腻味着，蹙了一下眉头，将口中的茶水咽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张婆子的态度？
牙人行中暗喻，上门来询的客人就是茶客，一般来说待客用的都是不错的香茗，对得起客人支付的“茶礼”。然而张婆子给云天倒的确实一杯白水无异地方茶水，这其中是否寓意着，她虽口头说着会给云天物色，实际切实并不想接这一趟水？
云天揣测着，只是转念想到进门后张婆子的种种举动，依她的性子，若是她无意搭理，她大可以直接送客，完全没有必要和云天周旋，更不用说开口敷衍，所以这茶水，想来是有一定的意思的。
“张老板家的茶，果然特别。”云天放下茶杯，给出了的反馈。
张婆子勾起一边嘴角，无声的笑容有些冷，她浅浅冷嗤一下，侧头问云天，“可喜欢喝？可还想再要一杯？”
云天回应地笑笑，“是值得再喝的好茶。不过，这再一杯，在下想要留待下次。我”
张婆子嘴边的笑容更浓，直接移开目光，低头回到面前的茶桌开始一番倒腾，看节奏似是无声地对云天表示送客。
云天也不不多做的停留，转头对绿篱使了个眼色，看着她自袖兜掏出一枚黄晶搁在她放在的茶杯旁，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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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茶肆的店小二明明将张婆子放在最后介绍，末了还叮嘱说，如果不是前面的几个牙人都没有办法办妥事情，并不建议前来找这个张婆子么，为何我们第二个就要找上她？”离开张婆子的小小的店面，绿篱亟不可待地向云天询问。
“还有，这个张婆子果真如店小二所说，是个往外赶客的主，一点儿都不会待客之道，区区一个市井牙婆，还狗眼看人低，看着公子的时候，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说话的语气态度也是嚣张傲慢得紧，我看着她就想转身走，一点都不想找她帮忙。”
“亏公子不仅好声好气地待她，临走前还要给她送上一个黄晶的茶礼，对比起来刚刚的胡老四，这张婆子我给得可是十倍百倍的肉痛。”绿篱愤愤地吐槽个不平。
云天并不认同，“这偌大的百雷城，牙人并在少数，这城中带附近，店小二随口就能介绍出好几个，而且对于他们的性格、外貌、收费价格、为人做事性情都能说出个一二，他能最后将张婆子介绍出来，想来这个张婆子也是有着好些过人之处，不过我们队牙人的行情并不了解，她手中做过的那些个成功买卖也不了解。”
绿篱还是不服，撇撇嘴，“这张婆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公子，由进门到离开，连被茶水都需要你讨要，但是她自己却自个儿在那喝的欢，丝毫没有将客人看在眼内。这样的待客，能有什么生意找上门，就算上门，都给她的坏脸色吓跑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做好牙人的工作。”
“非也！”云天竖起一根食指摆了摆。“一个性格如此恶劣不讨喜之人，还能在需要嘴巴和人脉的牙人市场上混的一席之位，并且经久不衰，没有点过人的地方，想来不可能。”
“哈？”绿篱被她的说话说得有点愣，思维一下子没有跟着转过来。
她试着依据云天的说话分析，得出一个令她深感意外的结论，疑惑地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这张婆子虽然性格不好，眼睛长在额头上，但是做事还是可以的？”
云天点点头，“估计不仅仅只是可以的，手段还非常的不一般。”
“手段？”绿篱没想明白过来，云天和这张婆子相处不过一时半会，话都也没有多说上几句，怎么就看出她手段非同一般？
看出了绿篱的不解，云天举着例子解缓缓解释道，“一个让你觉得非常不爽，还让你不想靠近的商人，你会选择和他做买卖么？会不会心底的第一想法就是，我不想与他做交易？”
绿篱想想，如果她遭遇上云天讲述中的状况，她确实会不想和惹她生厌的商人老板做交易，她会果断地换一家店铺，换一个老板。
她冲着云天重重点头，“会，我会非常不想向他买东西，然后选择换另外一家。”
“可是，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让你即使感觉那个老板很可恶，让你很不喜欢，你还是跑去和他交易，买他们家的东西？”云天引导着。
绿篱被问得顿了顿，这样的情况，如何若换在她身上，那肯定是因为那个惹人讨厌的老板的店铺内有物美价廉的好东西，她不买反而跑去买了其他家的，就是走宝吃亏。
联系到云天刚刚所说，绿篱回想再三，慢慢的想明白一些东西。
云天想要表达的意思，张婆子就是云天的举例中的令人生厌的商人，但是仍旧会有人愿意忍受张婆子的恶劣性子，上门主动找她做生意，而不是另外选择其他的牙人，这说明，张婆子在做为一个牙人上，还是做得的挺好，甚至可能还将其他的牙人给比下去了。
张婆子是个容易被走宝吃亏的店家？
小姐是不是对张婆子的平价太好了！
但是见云天的表情，并没有夸大的说法，反而倒像说的都是真心话。
“公子真认为张婆子是个厉害的牙婆？”绿篱确认道。
云天点点头，“不过张婆子的举动很特别，好像普通的买卖她根本看不上眼。”
绿篱更是疑惑，“公子为何这么说？”
云天道，“我们初初进门，她完全没有把我们看在眼内。后面开始有点情绪起伏的时候，是看了我的写的要求清单。那张清单上面的东西，换了一般的牙人，心底都会难免的震惊一番，前头那个胡老四，还没看完，脸色就止不住地变了。接着，张婆子还敷衍地谦虚一番，不过谦虚还谦虚，她并没有出言推脱，后面我的直接问她对这桩买卖的想法，她还表示出兴趣。前后态度的改变，转折点，就似那个要求清单。”
绿篱越听越迷糊，一张俏丽的小脸都写满不解，“公子，你的要求清单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你要求的条件都很很难么？”
云天迟疑一小会，转过脸，“算，是吧。”
绿篱心底一阵肉痛，“不是说我们钱连租个普通的店面都不够吗，你怎么还提那么多的要求条件，这不是往死贵死贵里面整吗！”
云天弹了弹绿篱光洁的脑门，“钱的问题，你家公子我会好好解决的。”
“你以为自己是水晶鸡会生晶币啊！”绿篱压低声音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