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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花落人亡两不知(1)

水琳琅和苟富贵既已无罪释放,小墨儿心无郁结,病体也渐渐康复,转而回到麒麟院,每日仍旧服用范大夫的药。

但是,司徒婆婆的病体却是越发沉重,先前一口咬定水琳琅和苟富贵有奸,闹出这么许多事情,哪里承想水琳琅到了小墨儿房里这些时日,一直守身如玉。如今,流言不攻自破,也伤不到水琳琅,水琳琅反而得到老祖宗的器重,她的处境可就岌岌可危了。

“婆婆,喝药了。”碧鸯端了一碗黄澄澄的汤药过来。

司徒婆婆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药碗,吞了一口,眉头微蹙:“碧鸯,今天这药怎么和往常不同?”

“都是一样的药,怎么会不同?”

“似乎……有一股尿骚味。”

话刚说完,躲在槅门底下偷听的叮当早已放肆笑出声来,朱薙扯他一把:“你也太恶心,快走,被发现了!”刚才叮当看到厨房煎着司徒婆婆的药,便对她说要在药里给司徒婆婆加点料,谁承想他加的料竟是尿,那药汤本是黄澄澄的,加点尿下去,表面决计看不出什么。

碧鸯开门出来,叫道:“别跑,看到你们了!”

叮当索性不跑,不慌不忙地回头,冷眼望向碧鸯:“你看到我们又怎样?”

“是不是你们在婆婆的药里动了手脚?”

“欸,我警告你,屁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药里动了手脚?你们信口雌黄冤枉少姨娘,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来冤枉我们吗?”

“你!”碧鸯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司徒婆婆咳了一声,说道:“碧鸯,算了!”

碧鸯愤愤地关门,对司徒婆婆说:“婆婆,他们欺人太甚!”

“这府里素来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婆婆,现在咱们可怎么办?”

“我还没死呢,这把老骨头还可勉强跟他们斗一斗。”

“现在少姨娘正当得宠,如今她又洗清冤屈,咱们就算再嫁祸什么给她,老祖宗也必不会信。”

司徒婆婆咬牙切齿:“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这一次,所有人都以为水琳琅在劫难逃,可是到了最后,她竟然拿出铁一般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司徒婆婆耿耿于怀,水琳琅既是完璧之躯,为什么先前不验身,偏要撑到最后一刻,实在让人无法明白。

司徒婆婆常怀算计之心,水琳琅的行为一反常规,她也不禁怀疑,水琳琅是不是怀了什么坏心。越想越觉得水琳琅高深莫测,果真是个这么有心计的人,自己先前那么编排她,必定难以逃过她的报复。

“碧鸯,你把我箱子里攒的银子拿出来,数一数,包了两封给丁妈送去。”

“婆婆,这不逢年不过节的,给她送什么银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我当下的位置,让丁妈在二夫人面前替我说一说话。”司徒婆婆当时一门心思要害水琳琅,本想小墨儿听说水琳琅与人私通,必定大发雷霆,因此对她心怀感激,替他正了门风。但是世事如棋,她根本没有料到,小墨儿的心思不能以常理推测,不但对水琳琅深信不疑,反倒恨上了她。因此,后来他又生出许多祸端,惹得苏老爷不高兴,按照冯夫人的性格,一定会把账算在她的头上。

司徒婆婆当初看到小墨儿的光景,本想收手,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计划已经行使一半,断不可能半途而废,少不得要赌上一赌。就算水琳琅真是清白,但是众口铄金,她也难以分辩。依照老祖宗的行事作风,宁可枉杀,不可放过,水琳琅必死无疑。这样一来,她在老祖宗面前立下大功,又成了麒麟院,小墨儿以下的第一人。就算冯夫人对她有些微词,也拿她不得,日后再图弥补就是了。

但是,你妹,水琳琅清白地也太彻底了,就连身子都没有被破过,小墨儿每天与她同床共枕,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千算万算,她也不可能算到有此一遭,落得一个满盘皆输。

“婆婆,丁妈是叮当的母亲,叮当又是少爷最为忠心的人,咱们现在与少爷结下了仇,就是与叮当结下了仇,丁妈会帮我们吗?”

司徒婆婆冷冷一笑:“看在银子的面上,我想,她会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找丁妈。”

碧鸯包了两封银子,拿在手里,出门,迎面看到水琳琅从廊檐走来,毕竟做贼心虚,慌忙行礼:“少姨娘万福!”

水琳琅一眼看到她手里的银子,不动声色:“这么急,要去哪儿?”

“婆婆的病总不见好,想到回春堂去请范老爷。”

“去吧!”

水琳琅转身吩咐一个小厮,将叮当找来,说道:“刚才碧鸯拿着两封银子出去,你去跟上,看个究竟。”

叮当冷笑:“现在她们处境落魄,想是拿着银子去贿赂哪个靠山了!”

水琳琅又回到房里去看小墨儿,小墨儿病体虽已不像先前沉重,但范大夫的嘱咐,仍要躺在床上调养,水琳琅也不敢将刚才的事对他说明,只问:“今天可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三两****就可以出去玩了。”

水琳琅白他一眼:“成天就想着玩,我告诉你,老祖宗将永昌当铺交给咱们,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去接手。还有老爷交给你的两处生意,你要好好表现才行,这样我才有面子。”经过此事之后,水琳琅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小墨儿是真心实意地待他,既然如此,她就好好利用这一点,让他为了她而奋斗,这样才能一改他从前懒散的态度。

“你要什么面子?”

水琳琅气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要面子了?”

“你看,你每天都跟我这么英俊的人生活在一起,天下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的福气,有你这样的面子?”

“呸,你要点脸行吗?”

小墨儿嬉皮笑脸:“娘子,你陪我歪一会儿呗!”

“歪什么歪?”

“我想和你说几句体己话。”

“什么体己话,非要到床上说?”

“你上来就知道了。”

水琳琅疑惑地望着小墨儿,终究还是爬上了床,掀起小墨儿身上的锦被,也盖到自己的身上,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娘子,我听人说,你是去老祖宗房里验身,才证明自己清白的,你验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水琳琅神态大窘,一个爆栗砸了下去:“要你管啊!”

“人家只是好奇嘛,说出来大家研究一下。”

“研究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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