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课，胖子迫不及待地一溜烟出了校门，跑到警察局找陈老色鬼去了。
北城街派出所是市中心最重要的派出所了，因为市政机关基本上都在北城街的管片，所以这个所特别大。除了派出所、户籍警等日常的民事管理机构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机构也在这里办公，比如报警中心、交通管理及联合防务中心、电子中心等等，所以这里的女警也特别多。
陈天华先带他回家，一进门，两个人就迫不及待拿出照相机。
陈天华道：“看看你拍的咋样。”
田斌嘟着嘴道：“这相机可能接触不良啊，摔了一下。”
陈天华道：“不可能！”这外壳其实是太空金属的。
打开笔记本，田斌好奇地看着相机侧面一个小蓝点一闪一闪，跟陈老的笔记本就连接上了，一个界面弹出来，一大堆外文，根本看不懂。陈天华在触摸屏上一按，权限通过，田斌的照片顿时出现在屏幕上。
田斌撇撇嘴：“麻烦死啦！”
陈天华笑道：“不麻烦更要死啦。”
田斌瞅着笔记本右下角有一个小窗口，又瞅见了那个跟汽车导航上差不多的卫星图标，后面跟个数字140，就问，这是什么数值？
陈天华说：“防盗的，对你没用。”
如果胖子知道自己每按一下快门，就会有数据以加密方式传输到卫星，取出照片则是通过“全球鹰”系统从卫星里下载，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这就是这台照相机永远也不会缺存储空间的原因，因为全球一共有六百颗战略卫星无时无刻在存储……
陈天华还不打算告诉胖子更多，事实上他们这个类似于“黑衣人”的组织由全球数十个国家的新闻组织、报业集团结成联盟，掌握着强大的科技实力，监控着全球。军用科技比民间能了解的发达得多，每一分每一秒，飞过头顶的通讯卫星都至少有一百颗，可以覆盖地球所有的角落。而强大的“全球鹰系统”——就是专门为这款相机服务的。
这个相机不要说摔一下，就算是用坦克轧过，也是毁坏不了的。
眼下对陈天华来说，感兴趣的不过是如何开发胖子的潜力。田斌就像是一张白纸，需要学习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相机不是接触不良。是除了你别的人打不开。”陈天华沉声道，“我跟你说了，这是好东西，高级货，外壳上有指纹锁。昨天给你的时候是新机子，你按下第一次，就有指纹记录了。”
“咦？这样啊？”胖子闪着小圆眼睛，嘟囔着，德国人都是疯子。不过这相机的画面质量真是好啊！
陈老头动了动嘴唇，没说，慕尼黑工厂是兵工厂，最先制造这种精密相机的目的，是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收集情报……
“拍的不多啊。”陈天华扫了一眼田斌的照片，心中暗自兴奋。
他猜对了，真的，是真的，田斌是个天才！他天生拥有对人像和模特的敏感度。
陈天华故意板起脸：“拍得真难看。一点儿局部细节都没有。你看老爷爷我拍的，哪张没局部。内裤、大腿的走光照也就罢了，你这连胸都没有一张，怎么在咱们这行里混啊！”
“我靠你个老淫棍！您老说的这行是AV行业吧？”田斌咬牙切齿，用这种打开镜头盖只有一个跟手机摄像头差不多大的小洞洞的照相机去拍人，还敢拍局部？还对准了拍胸？不怕被人打死？
“AV行业怎么了？不是你的梦想吗？”
“老师！”胖子这一声“老师”叫的特别有在叫苍老师的感觉，嘿嘿笑着，“那啥，什么时候带我加入这个伟大的行业啊？我也想当一次男主角……”
“瞧你这点儿追求！”
陈天华叹道：“就最后这个妞最合老爷爷我的胃口，可惜只拍了脸。你就不能换个角度来两张局部细节的特写吗？”
田斌也是眼前一黑，忘了，哥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纯洁……不过，当时的情况只能拍脸嘛。
跟陈老头聊了一会儿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哪些人感觉散发着很美的光，哪些人则外表很美，他看上去却很恶心。陈天华微笑着，听着田斌一直说个不停。
“咦？不对啊。”胖子惊奇地发现，在老头的笔记本上，打开的照片清晰地呈现出和他的眼睛相似的光感。辛雪琪带着一层灵光一般的神秘蓝色光感，夏燕是圣洁而微弱的橙光，而张雅丽是可怕的像是大姨妈缠身的血污浊光……
随着每一张照片打开，图片浏览软件都会出现一张小小的分析图表，跟色谱图似的，大多数专业软件都会弹出这种光谱图，胖子不懂，所以也没在意。
“师父，怎么会有这种光啊？这相机能自动P图吗？”胖子一脸讨打的样子问。
陈天华道：“这就是所谓的气质，每个人的气场都不同，落在眼里就是有气质。这个软件可以解析图像的光谱，将气场直观呈现。光线从人身上反射进入镜头被记录，吸收和折射率都不一样。大多数人都没啥特别的，但是有的人很特别，他们一般是优秀的人，带有特殊的气质，看上去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没有眼力的人是看不到的。”
胖子惊讶道：“竟然有这样的软件！”
陈天华道：“这就叫专业，懂吗？最初开发这种软件的目的，是为了评估一个人的好坏，就像是测谎仪，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一般的人拍片子用的格式都是JPG，对吧？你明白那是啥意思吗？那就是把肉眼看不到的像素去掉的简化格式。但是其实只要是光，就能被传感器或是胶片记录下来。区别只不过是人眼能不能看见罢了。咱这个图片格式是全光谱的，这个笔记本的屏幕还原度比较高，咱俩也都具备专业的眼力，所以就看到了。让别人也是看不到的，如果转存成普通的图片格式，抹去人眼不能看到的光谱部分，也一样是看不到了。懂了不？”
胖子只听到“专业的眼力”一类的字眼，已然心花怒放，反正大概是明白了，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这就是摄影艺术家的眼力。
陈天华道：“每个人因为所处的状态会有差异，身体散发出来的光芒也会变化。通过对这种光的掌握，可以判断出对方的心情、身体状况、大概遇到了什么事，晓得不？”
胖子张大了嘴：“真的啊？”那就是可以读懂女人心，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每一种颜色都有意义，一百万种颜色，就有一百万种暗示。像这种蓝色，就意味着秘密。这小姑娘有秘密。”
陈天华指着辛雪琪，眯起了眼：“呵呵，小子，有兴趣你可以自己去发现她的秘密。”
胖子对辛雪琪没兴趣，赶紧一指夏燕：“那夏老师呢？”
陈天华道：“应该是发工资了吧。她想买的东西大概今天可以买了。”
胖子嘴张成一个鸭蛋形，真的有这么神？明天一定得去验证一下。如果是真的，这本事说什么也要全学会啊！
再瞅一眼张雅丽，浑身一震恶寒，不用问这就是因为大姨妈了，怪不得浑身散发着恶光。赶紧把那照片删了。
田斌道：“把夏老师这张给我拷出来吧。”毫无疑问这张是要收藏的，胖子打算晚上睡觉前在被窝里看。
陈天华道：“你先好好练吧。现在去摆个金鸡独立给我看看。”
胖子抬起一条腿，登时歪倒。
陈天华骂道：“就你这怂样还想进入AV界……”
田斌道：“端着照相机有一条腿的吗？”
陈天华道：“你看着。”拿起照相机，一个地滚翻擦过窗边，抡起相机，就像是在耍枪一样从身后反手一甩，咔嚓一张，落地站稳，拎起来一看，大街上一个女的正走路，胸口波涛起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一个老爷爷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乳摇！”田斌登时跪在地上，成五体投地状，“师傅，弟子知错了！”
陈天华呸了一声道：“眼疾手快，懂吗？没有体力，你能拍个屁！你晓得一个大号摄影包装满了镜头那是什么份量吗？四十公斤！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情况需要单腿跳吗？你试过飞身跃起，凌空拍下****吗？一个大胸出现在大街上让你拍，你以为你老能站在楼上？你跳得起来吗？大街上美女走过来，等着你换镜头、伸手、找垫脚石？你还想跟上乳摇的节拍？我呸！”
“师傅，我就是井底之蛙，老鼠身上的跳虱！”
田斌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陈老头的话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原来，专业的摄影师是这样的！要眼疾手快……
陈老头道：“不说别的，有了这本事，今天那个妞你想拍任何部位，任何角度，那都不是问题！老爷爷我拍光她裙底风光，她都不知道，你信不？”
田斌咬牙切齿道：“我信！但是你要打夏老师主意我跟你拼命！”
“她是你老师，不是你老婆！”
“我一定要练成一身本事，追夏老师做老婆！”田斌说出了憋在心底很久的话。
陈天华道：“有志气！得，咱还是先从两条腿站着开始吧。”
陈天华拿出那台拥有巨大长镜筒的马格，交给田斌，说道：“端住了，对准墙头那个小野花，别动。”
田斌端在手里，好沉啊。
陈天华道：“两腿叉开，一前一后放松站稳。”伸手把他的脚步固定好，“就这两个脚印，不许动。胳膊加紧，端稳，跟拿着枪一样，架得越稳越好。就这样，站两个钟头。眼睛别离开取景器。”
田斌站了没十五分钟就满头大汗，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实在是太累了啊！不行，不能让老色鬼看不起！胖子咬牙坚持，熬了半个小时，小腿肚子直抽筋儿，胳膊肌肉都没感觉了。
陈老头道：“解放军练端枪，就是这么练。枪管上还吊砖头呢，你这才到哪儿啊。”
但是这镜头本身就有十公斤的分量啊！比砖沉！
田斌咬牙让眼睛始终从取景器里瞄准墙头野花，尽可能让自己忘记身体的痛苦，稍微一抽筋，镜头就偏得不知道看着哪里去了，又得重新找回来。
陈老头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半天听不到动静。但是既然说了眼睛不许离开取景器，田斌也不敢回头偷看。
本来已经撑不住了，正打算问问现在几点啦，忽然一个绝色大美女走进了镜头，二十岁出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双眼皮，鼻梁跟玉雕的似的，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警服上有杠又有花，也不知道怎么穿着就那么好看，人民警察的制服就跟专门给她做的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