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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言辞犀利,气场强势(1)

1.“别人喜欢遮丑,我从来都是揭疤”

2015年1月9日,格力电器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企业技术创新工程类”二等奖。在获奖后董明珠接受《经济参考报》记者采访。一袭褐色收腰连衣裙,浅棕色高跟鞋,搭配珍珠项链,温婉装束的董明珠却透露出逼人的干练和强势,当谈到了她竞争对手搞的“破格行动”时,她犀利地指出:“美的‘一晚一度电’的广告语,本来就是欺骗行为,我根本没有讲错,难道做错事别人不指出就是好人了吗?”

董明珠还趁势表示,马上要投放的格力空调,能显示即时耗电,会公平公正透明,敢于担当。尽管说话时她的表情轻松,笑容可掬,但言辞犀利的程度却丝毫未减。董明珠多年来直面媒体,未曾改变爱憎分明的风格,对记者始终客客气气,尽量有问必答。董明珠敢想、敢说、敢做的风格不得不让人叹服其气场之强大。用陈自立的话来说,董明珠是一个优质的采访对象,她会理解记者的思路,提供记者想要的信息,她的语言风格直接,不用愁找不到新闻点,拟不出标题。董明珠从来就不是一个靠和蔼可亲走天下的女性,她言辞犀利,气场强势,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别人喜欢遮丑,我从来都是揭疤。我这个人的管理方式很特别。别人都讲好的,我都是讲缺点,从来不讲优点。”

在公司开会只讲缺点、不讲优点是董明珠一直以来的习惯:“我对员工说,我表扬了你,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重要的是未来怎么样。”董明珠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作为一个企业,就是要每天否定昨天的东西,不断推翻自己才能叫做创新。

1992年,董明珠出任格力总部经营部长,那时的财务部门有一个负责发货的员工,是时任格力集团总经理朱江洪的亲信。这个人总是依仗着总经理的势力,为所欲为,没人敢得罪他。有一次董明珠发现,这位老总的亲信把没打款经销商的货给发了出去,等到打了款的经销商来要货,却没货可发。董明珠当即表示,一定要从重处理这位老总的亲信:首先,全公司通报这件事;其次,罚款;最后又扣了他一个级别工资。

事出第二天总经理来质问董明珠,但董明珠的回答是,“我必须这么做,我是权力还不够大,要是权力够的话,我就把他开除了。不碰他,企业的正气和文化根本就没办法树立起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其他部门是怎样的我不管,但是在我的部门就要按照我的管理方式来办!”董明珠说话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自从这件事情以后,董明珠领导的经营部,再没人敢不服从制度,整个部门的风气一下就严肃起来了。

一针见血,不留情面是大多数成功人士的语言风格,东方卫视开播个人脱口秀节目《金星秀》以来,“金口惊华夏”,节目以金星“毒”树一帜的犀利风格,正直果敢的性格,直接大胆去评判社会的种种不良风气,“火到没朋友”。不是时下最流行的真人秀,也没有惊险刺激的紧张情节,《金星秀》硬是拿到了真人秀的收视成绩,金星语录更是刷爆朋友圈,就连明星大腕也喜欢模仿“金星姐”在节目里的段子。对于这档每集制作费才20万元的节目来说,这完全是以小博大。所以金星自豪地说:“收视率到底怎么算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我有自信,我的收视率不会差。我更在乎人们的口碑,口口相传,大家会谈这个事情,说‘听这个女人说话挺过瘾的’或者说‘这个女人真讨厌’,都可以,起码它成为一个话题,让你谈论。”

在《金星秀》中,犀利的金星吐起槽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她分享过自己年轻时追赶时尚的“黑历史”,说自己“烫了一头跟羊屁股似的头发,戴着镀金的钥匙链,穿着跟肯德基爷爷一样的白西装”,走在法国的街头。在节目中金星也时常拿明星名人开涮,比如批尹相杰“吸毒减肥,纯属瞎说”,或是调侃马云“年轻时肯定买不起房,看他一个教英语的,长得还那副德行”,又或是说范冰冰“演技和胸能有一样超过别人就行”。有网友总结金星的点评是“毒而不伤、骂而不脏”。李建中表示:“她确实对事不对人,能保持尖锐却又不会过了度,我们也觉得她的点评是为传达节目价值观服务的,从娱乐角度,金星的‘犀利’极具卖点是非常珍贵的。”

对国内女明星为什么没有作品也喜欢硬挤到国外电影节蹭红毯一事,金星也进行了“无情”的揭露,虽然国外媒体不认识,但她们自带摄影师拍了照片在国内网站和媒体抢头条,按照各大电影节的规范要求,红毯上的明星拍照是不允许超过5分钟的,而我们的女明星却总喜欢赖在那里不走,甚至被保安轰而成为国际笑话。金星说,其实我们内地的女星哪有几人可以被称作国际明星的。但是,外国同行不给我们就自己造,凡是走过一回外国颁奖礼红毯的,就敢于公开不脸红地给自己授予一个国际巨星的称号,甚至有可能连身价片酬都一块涨成“国际级”的了。同理,国内明星喜欢蹿到好莱坞大片中打酱油,目的也只有一个——“混个国际级巨星称号”。

在中国企业家的年会上,当谈到美的和小米的合作时,董明珠直截了当地告诉记者,这是骗子和小偷在一起。用词尺度之大,令人咂舌,而且当时小米科技董事长雷军就在隔壁的会场,不过,如果董明珠语调轻柔,观点模糊,那她就不是能把格力经营成为国内行业的领袖,带领格力走向国际市场的女强人了。

2.“我最大的缺点,是不给人面子”

2013中国经济年度人物评选获奖名单揭晓,小米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雷军、格力电器董事长兼总裁董明珠获奖。而在央视主持人陈伟鸿的精彩主持下,在马云、王健林两位大佬的帮衬下,“柔中强”雷军与“铁娘子”董明珠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又下赌注一枚:赌小米5年之内销售额能不能超过格力电器,而且赌资升级至10亿!董明珠的理由是:“因为我看到台下没有人用小米手机,我觉得小米没有自己的生产线,只是贴牌,现在又有很多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打的小米(的品牌)。但是我觉得一个企业从长远的发展看,根基应该在自己手中,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所以我一直要坚持微笑曲线的底端,其实我觉得更多愿意去牺牲,去付出。大家有不同的思维吧。”

《西游记》里,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有个宝贝紫金红葫芦。不管喊谁的名字,只要对方一答应,就会被吸进葫芦里,一时三刻后在里面化为脓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但凡知道这个奥秘的,估计都不敢随便答应。2015年10月12日,格力电器董事长董明珠做客北大国发院首期“BiMBA商学院·智汇”暨凤凰创投公开课活动。活动过程中,董明珠一如既往地自信、坚定、强势,“我说雷军是小偷,他不敢告我”。演讲里,她讲道:“我讲雷军的小米是小偷,我怎么会讲错呢?他不敢说。”董明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叫小米小偷,你雷军敢回应吗?”显而易见的是,雷军是不能回应的,一回应,就会被吸进董明珠的“紫金红葫芦”,就肯定不好受了。

董明珠曾被问及自己有什么缺点,董明珠回答:“我觉得缺点是太不给别人面子,我可以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看到了问题都会马上说出来,这对别人来讲是没有替别人留一点尊严。”在现实生活中,说话不留情面往往是需要勇气的,著名作家梁实秋曾把“说老实话”形容为“世间骇世震俗之事”。因为实话常常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或者触动某些人敏感的神经,甚至因此而背负骂名。

崔永元曾连续四次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参与两会,他的发言总是能获得大众的关注。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位“明星代表”,更是由于他为了广大群众的利益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在一次人大会议中,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报告中提出要深化垄断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会议结束后有记者追问崔永元对此有什么看法。小崔却反问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掉垄断行业?我们应该想,哪些行业值得垄断?哪些行业不值得垄断?”他的意见是除了涉及国防安全的行业之外,其他任何行业都完全可以用市场去解决,而限制市场准入的政策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崔永元无论对自己还是对那些让自己看不惯的现象,他都喜欢去较劲。他指出:“电视收视率是万恶之源。”在电影《手机》上映后,崔永元曾“炮轰”导演冯小刚、编剧刘震云;直指《超级女声》低俗……崔永元做过的类似这样的“炮轰”事件不胜枚举。因为他觉得,在行内确实很多行为、很多做法太不像话了,已经超出人们所能接受的底线了,这是不良的风气,作为知情人,就得挺身而出。崔永元还幽默地调侃过中石油、中石化这样的大型国有企业:“我刚去了一趟洛杉矶,发现那里的油价比中国还便宜两块钱。我就想了,中石油、中石化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玩的啊?还玩出了亏损来,能不能换我当老总,试半年,不行我再还给你!”

有网友称崔永元有“大炮风格”,崔永元也说:“我从小就这样,就爱说实话,说谎累。”很多人喜欢崔永元,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真正实话实说的人。无论是在荧屏上,还是在现实中,他的存在俨然成为“实话实说”的活标签,成为一个特定的时代符号。

对于朱江洪,董明珠多次表达过感恩之心,不过她对朱江洪也有一些微词,她觉得朱江洪“太好说话”。通常看来,一正一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最经典的管理方式,但董明珠仍旧会觉得这样很没有原则。董明珠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怕得罪人,不怕自曝家短。既然做,就不怕得罪人,无欲则刚,大不了回去做业务员嘛。我这个人的性格,确实不好相处,所以我很幸运,感谢有个领导包容我。当然,领导也有为难处,也会平衡,但领导总归是要能工作的人。我通过细化制度、精细管理严格执行,拿出出色的业绩来,最后领导还会支持我。这也是格力的管理制度至今很成功很奏效的原因。”

3.“我从来没有失误,我从不认错”

董明珠出过两本自传《棋行天下》《行棋无悔》,内容是董明珠在空调行业传奇化的经历。一名在格力电器工作多年的老员工曾向《时代周报》记者回忆,当年董明珠出版上述两本自传的时候,公司内部订了不少,要求员工和经销商都得去看。格力大多数会议室的墙上,都挂上了董明珠个人的大幅照片,旁边附上董明珠的经典话语。格力官网的“格力高层”栏目中,只有董明珠一人。

包括董秘望靖东在内,董明珠的下属都怕她。“所谓怕,一方面是对她很敬畏;另一方面,因为她的要求很严格,你达不到她的要求,心里就有压力。”

“董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延伸为格力内部的决策风格:董明珠相信自己的判断,格力的高管和中层干部都是“受教”于她的下属。“我从来就没有失误,我从不认错,我永远都是对的。”这是董明珠最经典的话。这份自信与霸气,源自她相信她的每一个正确的决策。

1996年董明珠带领23名营销业务员迎战国内某厂家近千人的营销队伍,夺得全国销量第一,而且没有一分钱的应收账款。其营销绝招至今还让入津津乐道,令对手心服。曾有人自费飞到格力,只为了“看看从未‘失误’的董明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曾有记者对于董明珠的自信十分不解,那位记者曾提问说:“您说自己从来没有过失误,那么您凭什么这样肯定自己?您的信心来自于何处?况且在格力这么多年,您怎么会没失误过呢?”

董明珠想了一下微笑着回答说:“是啊,就是没有错啊,难道你不知道高中的时候我就有个外号叫做‘常有理’吗?”说完,大家一同笑了出来。这简短的一问一答,充分体现了董明珠的智慧与大气。

轻笑过后,董明珠一脸认真地说:“如果我在做出一个决定之前,不能全盘考虑、尽量缩小风险和错误的可能性,就是不负责任的。一个决定上的失误,对个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企业来说,就可能酿成无法补救的后果。因此,我不能失误,我必须做出正确的判断。”

外界把董明珠形容成“钢铁侠”一般的形象,说一不二,决定了就是对的。但董明珠觉得,自己并不是盲目做决定,那都是经过了充分的论证才做出的,所以一定要坚持正确的东西。也因此,她坚持水清必须有鱼的规则。她说:“如果我们大家都是浑水摸鱼,那是极少部分人得利,我们的员工待遇不可能提高,因为利益让别人拿走了,我们的企业没有效益。”

其实霸道不只体现在董明珠身上,而是国外企业的共同特征和整体风格。

伯纳德·阿尔诺是法国企业家的典型代表,在他们的思维中,合作通常为谋求控制权,因此合作伙伴往往是行业竞争者,对手股价波动、经营不善、家族内讧等事件都可能成为“被合作”的机会。尽管法国公司崇尚放权,可一旦职业经理人无法完成任务或适应变革,就会被强制性驱逐,毫无人情味可言,大多数人都认同这种文化,霸道风格深入人心。

实际上,霸道并非贬斥或指责,就像当年拿破仑一样四处征战,摧城拔寨,这既有领土面积小、人口少、市场局限的倒逼因素,又得益于家族企业积淀的软实力,更源于“霸道”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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