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王与殷王都持以赞同的态度,“二哥无缘无故死在西越的死牢里,而西越至今都没有给过我们任何解释和说法,说明西越根本不把我们玉让放在眼里。我们玉让不发威,西越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其他人部分人跟着这么说。
白苏冷冷地问:“打赢了怎么算?死掉的那些人怎么算?输了又怎么算?两国边境的老百姓的生活谁来保证?千千万万的士兵的亲人的痛苦谁来承担?”
“这么说,六弟是不赞同了?”辕天齐冷笑起来,“三哥还以为你和七弟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呢!”
辕天壁也笑道:“攻打西越是七弟提出来的,我还以为六弟也是这么想的呢。”
白苏惊愕,她转眸看向辕天玉,只见辕天玉沉眸也不看这边,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一阵心凉。她收回视线,沉眸低声冷道:“七弟是七弟,我是我,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观点,我怎么想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辕天壁和辕天齐嘴角边浮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辕天玉沉着脸看向白苏,眼里有惊讶,有不可置信,有愤怒,有伤痛,十分复杂。那些情感在他眼里一闪而过,又是一片冰冷。待他看向辕天壁和辕天齐时,满眼都是戾气。
“姜楠,北塞真的不能放弃攻打西越吗?”下朝后,白苏再次找到了姜楠。
姜楠听出了她的着急和忧伤,他摇了摇折扇,皱起了眉:“我做不了主,既然攻打西越这件事是七殿下提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我想你去说,他会改变主意的。”
白苏站起来,朝辕天玉的卧室方向望去,低低道:“我不想找他。”
“你们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姜楠奇怪道。
第二天早朝上,支持攻打西越的官员又多了几成,攻打西越似乎成了不可逆转的局面,白苏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心越来越焦急。
辕天玉在下朝后把她拦了下来,沉着脸问她:“为何要帮着西越?是因为紫河车?”
白苏把面转了过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何?”
白苏望着前方虚无的地方,淡淡道:“天玉,既然你我在这件事的立场早已不同,你又何必来问我原因。我说了,你也不会改变初衷,我又何必白费口舌?为了我自己也好,为了西越也好,为了紫河车也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辕天玉大怒,“你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与谁有关系?紫河车还是北塞太子?”
白苏转眸,惊讶了一下,哑然失笑,眼里似乎有什么要掉下来,“在你心里原来我是那样的人,原来……原来……”
辕天玉惊呆了,看着她眼里的脆弱,心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六哥……”
白苏忽然冷道:“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都明白了!”说完,快速离开了。
“渡王爷,你不开心吗?”易叹宛难过地看着白苏眼里的忧伤。
白苏摇摇头,微微地笑了,“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易叹宛不相信地皱起了眉,去把了了抱了过来,放进白苏的怀里,“渡王爷,我觉得你随时都会离开玉让。”
白苏摸了摸了了的毛发,喃喃道:“我从未想过我会回来。”
易叹宛震惊不已,无法接受白苏所说的,眼圈全红了,“你还是要走,是不是?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白苏没有回答。
易叹宛一下子抓住了白苏的手,“如果你决定要走了,能不能带上宛儿?”
白苏蹙起眉,看着她没回答。
半个月后,攻打西越这件事也没定下来,朝中原本支持攻打西越的大臣忽然改变了主意,不赞同攻打西越,站到了白苏那边。
北塞太子姜楠对白苏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阻止两国攻打西越的办法。”
“什么办法?”白苏急切地看着他。
姜楠现在隐隐约约能看清白苏的面容了,那是一张十分娟秀的脸。他说:“如果我阻止了这件事,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白苏眼神一暗,垂眉低低地问:“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姜楠眼珠一转,戏谑道:“做本太子的幸臣,如何?”
白苏抬眸,万分震惊地看着他眼里的笃定和唇角边的笑意,心沉了又沉。
姜楠又问了一遍:“做本太子的幸臣,如何?”
白苏咬了咬下唇,把视线移开,幽幽地问:“将来等你做了北塞的国君,不得发兵西越。”
“西越生死存亡关头,我必出手相救。”
白苏看向他,“我能信你吗?”
姜楠笑道:“能。”
当天,姜楠便写了一封密函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了北塞,之后半个月里,朝中很多大臣的账本上都多出了一大笔,可是来源不明。
朝中的形势发生了大逆转,有一大半人支持白苏,站到了白苏这边。惹得辕天齐和辕天壁在朝堂上对白苏句句嘲讽。
几日后,便是白苏和辕天玉的十六岁成人礼,以前大公主辕天丽在的时候由辕天丽教他们跳《玉衣天下》,可是辕天丽已经嫁到了北塞,只好由宫里的老嬷嬷来教。那几日,辕天玉天天都在舞衣阁。白苏去看过两次,第一次去时辕天玉跳得还不熟,白苏在台下砍得笑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辕天玉看到白苏笑了,沉闷许久的心情忽然大好。
“六哥,你为何不学?”他问白苏。
白苏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第二次去舞衣阁是为了拿舞衣,宫里人说舞衣已经定做好了,要白苏去舞衣阁试衣服。白苏去时,辕天玉已经把艳红的舞衣穿上身了。白苏就在台下看他穿舞衣跳《玉衣天下》,嘴角微微浮起笑意。
跳完舞,辕天玉看了看白苏怀里的舞衣,问:“怎么不试穿?”
白苏道:“回去再试。”
辕天玉神色闪了闪,他盯着白苏,轻声道:“六哥,那天我们一起跳《玉衣天下》,行么?”
白苏躲过他的视线,道:“到时候再说吧。”
辕天玉却不依不饶,“不行,现在就答应!”
白苏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好。”
辕天玉满意了,眼神柔和了许多。
回去后,白苏就把舞衣试了一下,刚好合身,她满意地笑了。紫河车在一旁看得满眼笑意,易叹宛却惊呆了,她恍惚起来。她有点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流于公主还是渡王爷了。
六月七日晚上,皇宫又热闹起来,皇室所有成员能到的都到了,除了贺辰王爷。
辕天玉看着白苏走过来,惊愕万分,那是六哥还是苏儿?他已经分不清了,混乱了。六哥的一颦一笑现在都带着苏儿的影子。
他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六哥?”
白苏不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