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天齐笑道:“姜太子怎么一直看着我们六弟,难道姜太子的眼里只有我们六弟么?”
其他人都向白苏看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姜楠直勾勾地看着白苏,笑道:“确实。”
他刚一说完,白苏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定定地看了姜楠一会,就离席而去,也不管辕南季他们怎么反应了。
大家都愣住了,万分诧异地看着白苏离去的方向。辕天玉很安逸地喝着杯中酒,被子遮住了他阴狠的双眸。姜楠看了看白苏空着的座位,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弧线。
宴会散了后,姜楠在回烈山府的路上笑着问辕天玉:“你与渡王爷是不是不和?”
辕天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姜楠接着道:“那我把他带到北塞,你不会说什么吧?”
辕天玉身形一顿,停了下来,微怒:“你说什么?”
姜楠邪魅地笑了,走到了前面去,“我对渡王爷很感兴趣啊!”
杀气迅速在辕天玉的眼里聚集,可又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夜深,烈山府的睡莲池里的睡莲都睡去了,只有各个院子里的灯火在水里摇曳。姜楠抱着胳膊走到白苏住的院子外,听到了一阵琴声,是他从未听过的。他走到门口,就看到白苏坐在石桌边抚琴,他不由停了下来。
这时,从墙头上跳下一个身影,那人笑道:“我来的真是时候……两个月不见,有没有想师叔?”
白苏笑骂道:“想你个大头鬼!”
紫河车呵呵地笑出了声,把手摸到了他腰上,把蛊笛摸了出来,满眼都是笑意:“今日师叔心情好,便用这蛊笛与你和一曲如何?”
“好啊。”白苏满口答应。
白苏弹了一曲《醉清风》,紫河车便用蛊笛和了一首,惹得附近的蛊虫都开始蠢蠢欲动。姜楠在琴声响起的那一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大脑里快速闪过很多东西,那些都是他不曾经历不曾见过的东西,却似曾相识。
他看向白苏,却看不清白苏的样子,白苏身上出现了双重影子。他眨了眨眼睛,还是双重影子,可是看紫河车时确是清晰的。他立即扶着额头踉踉跄跄地跑了。
一曲毕,白苏道:“我今天看到了北塞的太子,他……”微微皱起了眉,眼神飘忽起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紫河车神色闪了闪,“是吗?你怎么会见过他呢?”
“我也说不清楚。”白苏迷茫道。
紫河车笑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第二天早上,姜楠在院子里遇到了白苏,他远远就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白色东西飘了过来,待那个东西飘近,还是朦朦胧胧的,可他知道那就是白苏。姜楠迷茫了,为什么会看不清白苏的样子,为什么白苏会那么模糊?
“渡王爷,昨晚宴席上,我无意冒犯,还请见谅!”他邪魅地笑道。
白苏皱了一下眉,淡淡地说:“不必在意,本王没放在心上。”
他又道:“我在来圣都的路上听到渡王爷与暗主七殿下关系甚好,不知可是真的?”
白苏阴沉着脸瞅着他,冷道:“本王与七弟是亲兄弟,关系自然很好。”
他不相信,夸张道:“这样啊,可是我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一路上都有人说你与七殿下关系十分不干净,早已超越了兄弟情。”
白苏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关节尽显。她怒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说完就要走。
姜楠却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他笑着质疑道:“那为何你一直住在烈山府?为何当初你与七殿下同床共眠又是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放开!”白苏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负气而去。
姜楠看着那团白色快速飘走,慢慢握起了被白苏甩开的手,“渡王爷,为何从昨晚开始我便看不清你了?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
不远处,辕天玉紧握的双手上青筋暴起,从昨晚开始,他就恨不能杀了北塞的太子。他明明把那些流言蜚语控制的很好,没让六哥听到,可是六哥还是知道了。昨晚,有那么一瞬,他有一剑刺死辕天齐的冲动。
“主上,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王爷是在前天知道那些流言蜚语的。“念一道。
“谁说的?”
“赤王和殷王。”
“继续说。”
念一有些为难,他看着辕天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前天,渡王爷去醉和春的时候遇到了赤王和殷王,然后赤王和殷王就拿那些流言蜚语气王爷……”
“醉和春……六哥竟去了醉和春……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辕天玉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他故意疏远她,她竟去了醉和春那种地方,还被北塞太子盯上,他实在无法再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了!
“渡王爷,你还在忙吗?”易叹宛背手乖巧地走进户部。
白苏从一堆账簿里抬起头来,微微地笑了:“快好了。”
易叹宛趴到桌上,“我从北塞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北塞特产,昨天回来的时候打算就给你的,结果你在忙。今天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到我家去吧,那些特产我为你留了呢!”
白苏笑着答应了,“好啊。”
易叹宛心满意足地笑了,她忽然想到什么,问:“渡王爷,你知道朝廷准备联合北塞攻打西越这件事吗?”
白苏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易叹宛吓了一跳,她又说了一遍:“朝廷准备联合北塞攻打西越。”
“当真?”白苏有点不信。
易叹宛十分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是真的,北塞太子这次就是为这件事才来圣都的。”
白苏听完脸上一顿惨白,嘴里喃喃道:“难怪你们会去北塞……难怪……”忽然她态度坚定起来,“我不会这种事发生的!”
易叹宛愣了,“为什么,渡王爷?这件事皇上考虑很久了,六年前皇上就有这个打算了,谁也阻止不了!”
“六年前?”白苏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人原来只是把白蜜作为一个借口。
白苏急急地来到万卷阁,花了一段时间找到了记载二十五年前的那段历史的宗卷,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景帝三十一年,四皇子辕南季离开圣都,开始游学。
景帝三十二年,四皇子辕南季与西越太子达奚司青共同平定倥侗之乱。
景帝三十三年,四皇子辕南季拜入医老白平子门下。
白苏看到这里,感到一阵晕眩,“原来,原来他与父皇是同门师兄弟!”
景帝三十五年,四皇子辕南季离开医老白平子门下,原因不明。
景帝三十八年,大皇子辕南屏、二皇子辕南开勾结西越皇室,赐死。
景帝三十九年,五皇子贺辰王爷辕南贺辞去暗主之位,云游四海。
景帝四十年,四皇子辕南季逼宫,景帝驾崩,四皇子继位,为谦帝。
泰华元年,谦帝同年攻打西越国,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