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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为何你,不肯回头

“我这辈子,仇家不少,只是你这么年轻的,倒是从没见过,为别人报仇?”手上汩汩鲜血流下,滴落在阴暗的水泥地面,文人棱转身直视着芥兰,并没有因为手臂猝不及防的一枪而丧失风范,这一刻的他,俨然已经是一个冰冷的杀手形象。

芥兰静静的看着对方,他的冷静让芥兰生出一点佩服,不过在生死线打滚多年的人,有这样的应对也并不算奇怪,所以下一秒,芥兰的心,再次覆盖上原有的仇恨,“是,也是为了我自己。”

文人棱轻笑挑眉,如今的他,的确已经算是一个装扮很好的“平常人”,芥兰觉得面对他时,才发现原来记忆与噩梦中他的恐怖,此时都几乎消散,他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根本没有想象中那种戾气的难以抵抗,不知是这么多年自己变的更强,还是从来,他都没有潜意识里以为的那么强。

“杀过的人太多,都记不起来了。”一声自嘲似的感叹,下一秒,文人棱的出手让芥兰才产生的论点立刻都推翻,他一直都不弱,小看他,才是真正的失算。

几步的距离,文人棱迅速的挪动至芥兰近前,没有料到这一点芥兰刚抬起手枪胳膊就被对方重重的一踢,手枪落地使用无望的芥兰,只好利索应对与他拳脚对上;快、准、狠,饶是受了伤,文人棱也似乎丝毫不受影响的处处直戳芥兰死穴,渐渐的,芥兰的进攻都变成防守,迫不得已,将每一次的接触,主要力量放在了对对手右手的打击。

芥兰知道,再有毅力的人,面对接二连三致残的伤痛,都不可能死死的坚持太久。

找准机会,去拿被踢飞的手枪,当几番受阻却接连极力突破拿到的时候,两人经过那打斗,均已没有了方才的意气风发,枪口对准男人的头,再一次的相对而立,只是两人被互相打斗身上留下的伤痕,彰显着此刻更严重的剑拔弩张。

“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道死在谁的手里。”芥兰淡淡的开口,心里打的,企图从他嘴里获得些什么的主意,“还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儿吗?那个被你杀了母亲,掳去的孩子。”

面对生死一线,纵然被打斗磨得有些狼狈的文人棱,仍旧没有露出恐惧害怕的姿态,他似是像平常的陷入沉思的状态,半晌,才哈哈一笑出声,“能从我手中逃过一次,也不容易,确实是个聪明,但难道你不知道,身为成员私自行动的后果吗?而且你杀的,可还是没被允许和命令可以死的队友。”

芥兰被他这句队友,强烈的恶心到了,和仇人做队友,可不是她的选择,所以不管面前的男人是说出还是不说,最后,他都要死。又是一声闷闷枪响,芥兰的子弹,打倒文人棱的腿上,当年的母亲,也是这样被他折磨。

因为这一枪的冲击,站的笔直的文人棱,终于单膝跪倒在地,不过他的头,依旧没有因为这一枪而弯曲,那种火药的刺痛与鲜血流淌,让他的身体陷入煎熬,可是他那张脸,却笑的愈发诡异起来,“不用浪费心思探求,我为什么要杀那女人,会有人告诉你,也许你自己也能查到,但是那个说的人,绝对不是我。”

“死是难免,临死,托你做件事,你不用恨我,当初就算没有我,你那母亲,依然要死。”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企图说服芥兰,好让她帮忙一样,但是芥兰知道他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虽然这事实,自己至今还不完全的了解。

“呵呵呵,说起来,你该谢谢她,要不是我来见她从不带枪,你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杀了我。”血流的更为多,文人棱的话也渐渐的小声起来,像是又放弃似的,他勉强的再度笑笑,“算了,不托你了,她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文人棱说的她,指的便是餐饮部的经理,芥兰大致的猜出是她,不过却不敢确定,毕竟芥兰只是觉得,他大概是因为什么任务才会接近那个女人的,虽然觉得一个杀人临死惦念一个女人很不可理喻,说文人棱谈感情,芥兰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你说的,是大堂和你说话的那个女人?”不算是八卦或好奇,芥兰只是忍不住想要求证些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暂时还没理清楚。文人棱没有回答,只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芥兰答案,芥兰只觉得好笑,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觉得想笑罢了。

枪口略微抬起,瞄准文人棱的额头,已经预期到难逃一死的他,轻轻的合上双眼,死不愿不瞑目,这算是一个杀手最后的奢望,还是最后的释然;芥兰的心思百转,脑海中一瞬瞬的闪过那无数个噩梦中醒来所祈望的场景,今天终于要实现了,扣动扳机,子弹,随机发出。

十一年来见过了多少死亡的芥兰,只觉得此时万分空洞,文人棱的倒下,那额头的枪口,都昭示着多年来缠绕心头的阴影的消散,可是为什么凶手死了,不会觉得有一点的开心,反而更多的,是无尽的疑惑与迷茫;慢步走到死去的文人棱身旁,因为一条腿被子弹打中时的跪卧,所以此时躺倒的姿势有些许的别扭,芥兰想了想,拉起他的肩膀,打算把他放于更为隐蔽的角落,芥兰想让他被人发现,可是这几天,还不可以。

有什么东西,在拉拽的时候掉了出来,把文人棱安置好,走到滚落的地方拣起,那似乎是一个盒子,不大,芥兰随手打开,居然是,一枚戒指,合上盖子,望了一眼那被西装外套盖住的地方,起身快步,出了地下停车场。那个戒指并不大,也不精巧,普普通通的环形,里面刻着两个字母,想到文人棱临死的那番话,芥兰忽然又有些笑不出来,似苦似难受,如鲠在喉的感觉,却还是不确定,一个杀手,怎么可以谈感情,而且还是爱情,心底仍旧不愿相信,那戒指属于谁,没曾赠与的对象,又是谁。

“哎哎~停车!”走上地面在龙翼酒店门前不远处随口招了辆的士,刚坐上隐约就听见有人叫喊,从后视镜中往外看去,果然后面有人追赶,却是刚才遇急甩开的林子琪,疑惑的叫司机停车,远远跑来的叫喊就更为清晰。

“什么事儿?”因为跑得急,所以看着林子琪的气喘吁吁,芥兰主动的开口,询问她缘由。

“你先……下来!”一边喘一边招手,林子琪趴在出租车窗户前喊道。芥兰被她这一举动搞得有些莫名,虽然急着回华台酒店,但想想,还是答应下了车,想听听她不惜和汽车赛跑追赶自己,到底什么事。

“我都知道了。”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子琪这样微喘却严肃的样子。芥兰听到这话一怔,眼睛微眯看向对方,她知道什么?刚才她应该……没跟着自己吧?

“萱姨都告诉我了,言戈喜欢你,你上次根本就是在骗我。”林子琪一脸正色,似乎在谴责芥兰不该说谎一般,看的芥兰更是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她真的把遇见自己的事和言戈他.妈说了,这毋芷萱也是奇怪,为什么要讲这些?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A市人吗?你去守马镇又做什么?”这个问题其实一直以来也是芥兰的疑惑,从在医院看见她时起,就觉得奇怪,只是当时事情良多,没时间去问去调查。

对于芥兰的疑惑,林子琪却以为是等价交换一般,声音更大了些,“我没有说是我当时不想说,可我又没骗你,你跟我说的可是走错房间,可实际上你就是去看言戈的,对吧!”说话的样子,颇是义正言辞。

芥兰不说话,林子琪还是没有回答自己所问的那两个问题,就算她说的再理所应当,自信就算什么也不说,足以让她主动开口。实际上,几面之缘之下,芥兰虽对林子琪性格的转换有不适,但也猜测的正确,果然,见芥兰不言语,林子琪继续开口解释起来。

“因为我爸和毋家外公说能治好言戈病的,非那什么叫林泽徐的莫属,那我想可以的话就去请啊,可是他们又说请什么国际名医看看,我爸那么固执,毋家外公都说不用,那他肯定也就不管了,我听那意思好像那个人在步页村,所以我就自己去咯,没想到……”

没想到被抓去差点成了人家家里的媳妇,林子琪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在后悔自己冲动一般;芥兰有些诧异,在听到林泽徐那里时就警觉顿起,林子琪的爸爸?他怎么会知道林泽徐的?还知道步页村?要知道,按林子琪的说法,那可是与自己和衣伶去往步页村的时间差不多,甚至说,更早。

“你爸是谁?”不可能啊,如果林子琪的父亲是MW的人,那林子琪怎么可能不知道?似乎只有明组的人才可以表面上的结婚生子,难道说林子琪的爸爸是明组?

“你干嘛关心他?你不是应该关心,我找你来干嘛吗?”对于芥兰的询问,林子琪不大高兴起来,似乎很不愿提及她的这个父亲。芥兰觉得好笑,不是她一直严肃样儿的跟自己讨论什么骗不骗的吗,还以为她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对于芥兰再次的沉默表示,林子琪很是无奈,瘪了瘪嘴,很是生气的说道,“言戈啊,毋家外公请的医生到了,定了手术时间,就明天啊,你一定要来。”

“为什么?”芥兰不解,言戈手术,自己什么都不懂又不是医生,林子琪追赶这么久,就为了这事儿?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突然的大声,林子琪愤慨的样子更是然芥兰一阵摸不着头脑,自己,有怎么吗?

“我想言戈他……会想见到你的,看不见,你鼓励他一下又怎样?”林子琪闷闷的低喊,说完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桶,“我还要给萱姨送饭,总之,你明天要去啊!”

芥兰这才注意到,林子琪手中是提了个食盒的,原来她刚才要给言母送饭,那看见自己也算巧合,不过还是想问她,到底她爸爸是谁;只是没容芥兰有这个机会,林子琪已经大步朝前,不理会的离开,看样子,是真的被芥兰一脸毫无表情的样子,给气坏了。

又揣下一个疑惑的芥兰,没精神的终于回到华台酒店,一大早跑出,太阳完全升起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日来事情太多,只觉得脑袋像要炸掉似的疼痛难忍,走起路来,都有种倒下的冲动。

刚走到所住楼层走廊,没想到再一次碰到纪遇,只是不同的是,此时的他,正在敲自己的房门,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容易躲过了。

“纪遇。”不能翻窗户,那只能走大路,没办法,芥兰只好随意的想了个搪塞的办法,朝他走了过去。

“你怎么……”纪遇诧异的指了指门与她之间,转而,却是不再多言的沉默着,不说话了。看到他这样子,芥兰有些愧疚,却还是将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太闷了,出来走走。”

“嗯。”很轻很轻的应答,纪遇低着头不看芥兰,没有再说话。那神情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芥兰看着却像是无声的反驳,自己在说谎,想到之前有一次偷偷出去被纪遇知道,便立刻也觉得这理由实在蹩脚的没有一分真实感。

打开房门,有些尴尬的招呼他进去,不是不想说,真的,只是不想连累他。

一进房间,纪遇便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微躬着身子低头不语,因为谎言的自责的芥兰,默默帮他倒了杯水,其后,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从来都是纪遇说话,自己倾听,这样沉默的他,让心里有些不适打鼓起来,难道说只是因为自己说了谎,他就不开心了?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啊。

“纪遇……”

“我先走了。”沉闷的话语,低头静坐良久的纪遇,一直不说话却一开口,就是道别。看着连回答也不等的纪遇逃也似的跑出房间,芥兰有些奇怪的伸手扶额,只觉得脑袋更加剧痛,为什么连纪遇,都变得难懂起来。

林子琪的话,最终,芥兰还是没能办到。

她告知言戈要做手术,虽然说话的态度严肃和强硬,但心理上,芥兰还是感激她的,不是看不出她对言戈的关心和喜欢,可是她都听言母讲述了自己和言戈的事,还能理智的这样做,说明她不算个坏心思的女孩,还有,就算明知道和言戈的不可能,可毕竟,还当他是朋友,尽管不称职,但既然要做手术,还是希望他,平安且无碍。

昨天所说的明天,今天经历的昨日明天,芥兰没办法去看言戈,因为对她而言,还有一件事,同等重要,因为暗林所说的三天后,带上那日,到今天,恰好第三天,所以一大早,芥兰便走到厷明的门前偏僻处等着,等申尧凡的出现,等他,进去。手机也都没有放,而且也没有偷偷摸摸,芥兰这一次不打算偷偷摸摸,况且又不是跟着进去,虽然也不知道见到申尧凡会怎样,但只是潜意识的驱使,让自己,来看一看。

看一看摆明的鸿门宴申尧凡敢不敢来,还有他,有没有能力走出来。

晨阳初升,恰逢周末,所以厷明的门口并没有什么人走动,终于在芥兰两个小时的等候之时,那一身黑衣,仿佛永远暗色穿着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手机的震动,突兀的响起,打开一看,原来是纪遇,有些疑惑的接起,这个时候,他打来做什么?

“芥兰,希雪出事了!”

只是这一句话,让本来还想和申尧凡说些什么的芥兰,不得以,离开。眼看着申尧凡进了厷明大楼,只得心中但愿他无事,本质上,芥兰还是不希望他真的被MW抓起来,虽然可能性不大,可还是希望他出来,因为自己也很想知道,未老,究竟是谁。

回到华台酒店的时候,纪遇就站在酒店的门口,一见面就连忙的询问究竟怎么回事,他脸上的急切,让芥兰也不觉沉重起来,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

“我刚才下楼打算出去走走,可是刚出来远远就看见那边有两个人强行拖着一个人。”纪遇焦急的说着,指了指离华台酒店不远处的那排桦树下,“仔细一看是希雪,不过等我准备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抓上车带走了,没有车没有人,我根本没办法赶得上。”说到这里,纪遇似乎为自己没能做些什么而懊恼的垂下头。

芥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此时也没力气多说,迅速的整理着纪遇所讲述的内容,这么说,希雪是被抓走的,会是什么人?“衣伶呢?”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在酒店,便问出声来,“你告诉她了吗?”

“为什么要告诉她?”纪遇说的,理所当然,似乎对于芥兰的话,并不认可。芥兰这才想起,两个人关系不算很好,也就了然,事情大概没发生多久,纪遇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打给的自己。

“去找暗林。”思索一下,芥兰还是决定先找暗林询问,他是T国负责人,芥兰不觉得有哪个人跟希雪有仇到,不顾MW的势力而在这里动手,而且既然暗林负责整个T国的MW成员,那出了事,第一个要找的,也必定是他。

通往厷明的路上,再三思考之下还是将事件告诉了衣伶,不管她与希雪关系算不算得上亲近,出于队友这一点,芥兰还是觉得应该让她知道,本意上,其实也是希望多个人,多个主意。

刚走到厷明楼下,还没进到门内,便被两个人拦住,芥兰疑惑的望着陌生的两人,刚才申尧凡来的时候可是还没有的,不过看样子,应也是MW的成员,便也没有恶语相向,淡淡的,告知来意。

知道是要见暗林,其中一人便进去通报,直等了好久,却什么都没有等到,有些着急的想要催促另一人去看看,可是得到的,却是对方冷眼相对,不发一言,那宛如守门神的站姿与木头似的不语,让芥兰很是无奈,心中慨叹着,MW训练出来的人,果然都差不多。

没有笑容,冷然,淡漠,甚至有时候,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只是一台机器,有温度前天自然却后天纯制造而已。

“没有命令,不能进入,走吧。”离开大约都有一刻钟,另一个守门的男子终于回来,可是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几句话,意思自然是不能进了。芥兰想到今日顶出层的事,也明白暗林许是就在上面脱不开身,可是希雪的失踪也不是小事啊,申尧凡要见的是未老,应该不关他,太多事情吧。

“怎么办?”纪遇显得有些茫然,看起来对于希雪的失踪他也是有担心的。芥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希雪身上应该也有跟踪器,找到暗林,也许就能迅速找到她的下落,再次开口,芥兰想拜托门口两人再通传一声,可是连说了两句,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的不理。

“找霾!”突然的女声,在焦急的两人身后响起,回头,只见衣伶娉婷走来,不疾不徐,她倒是很淡定的样子。芥兰听见这句话,这才想起还有霾这么个联络员,很久没见,都快要把他忘记了,点点头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他。

站在门外,一直担心着,这么久不见霾会不会他出任务根本不在A市,对于衣伶的出现,也是万分感激,起码她没有袖手旁观,已经算是很好了。什么回答都没有,看着仍旧没有动静的手机,有些失望,以为又是没可能,可是抬头看见门内缓缓走出的人时,瞬间又燃起希望,霾居然是在厷明大楼,真好。

“霾,希雪她……”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用管。”芥兰的话才出口,便被刚走出的霾打断,他的神情冷淡,比之以前就算吩咐任务时的样子更为森冷,看起来,有些陌生。

“什么叫……不用管?”难道说,霾已经知道了?芥兰疑惑着,脑海中纷杂的一点联系,忽然,变成可怕的结果,希雪是不是,被MW的人抓的?

“总之不用管就对了,安心等着……”

“希雪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他?”这一次打断话语的,是芥兰。霾没有再说话,将头转向一旁,样子看起来不卑不亢不去肯定,但是芥兰却觉得,就是默认。

沉默片刻,也许是霾在思考之后觉得没有什么,便开口,说了实话,“既然知道是犯了错,你们就要引以为戒,都安分一点儿,其他的,就不要管。”

说出这话,霾已经迈步往厷明里面走去,眼看着就要进去,芥兰连忙喊出声,从来都没有一次,这么焦急的为了一个人,这样做,“那她会怎么样?”

霾的话无疑就是承认了芥兰的猜测,真的是MW抓了她?犯错?希雪看起来那么沉稳的人,会犯什么样的错,导致MW当街抓她,就算是没有什么人,也是光天化日之下啊。

没有停顿,没有回头,霾直直的走进厷明,不再回答芥兰的话,留下一连串更深的遐想,与可怕的猜测,芥兰有些颓然,第一次觉得有事情会这么难办,如果希雪是被什么仇家或MW的对立者抓到,那就算再强也可以试着营救,也有希望去救,可是抓她的是MW本身,是所效忠的MW啊,就算是要处死她,那自己,又要怎么救?

救了她,便是彻底的,拿自己的生命,与MW作对,就算活着,也会被一生追杀。

“芥兰,我们……”纪遇张了张嘴,却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一样,又停了下来,他的脸色更差,同样的,他也惊诧,也想的到芥兰所能想到的,可是比起芥兰所能安静的没有表现,他的情感,更容易显现出来。

想到追杀这一层,芥兰就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我们回去吧。”

“希雪她……”纪遇想问,希雪的事要怎么做,可是也知道,这么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想到办法,再次自己停顿,闭了口。一旁的衣伶除了来时的那句话,就一直抱怀站在一边没有再说话,她那种旁观者的姿态,陷入各自沉思的两人,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关注;芥兰缓步下了阶梯,离开厷明,这一次,真的是艰难的选择,比起报仇的决心定定,离开MW,几乎,是不可能相像,也让芥兰十一年来每当想起,都在时间的磨砺中渐渐消退的东西。

希雪的出现,不止让芥兰想起许多儿时初到MW的种种,希雪的被抓,也让几乎不再去想,即使申尧凡提议也始终不愿答应往那方面想的事情。惩罚……惩罚……惩罚!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啊,要怎么做,才好。

芥兰没有梦想,所以根本不存在为了理想而离开MW的决心,芥兰也从来不觉得,凡是黑暗和光明就一定要分的清晰,就像这次的事情,无论希雪做了什么,难道就一定说希雪是错的?MW的规定就没错?本来就是黑暗不为人知的存在,那么,它所做的,只因为明文规定过,就能算对?谁又认可?只觉得脑袋,又乱了起来,错与对,黑与白,芥兰从来都以为自己只是在那边缘,第一次迷茫着,到底是已经身在其中,还是真的就能置身事外?

“你要去哪儿?”

暗夜下的华台酒店,芥兰着一身黑衣,才刚走出房间的门,便被人拦下,推了进去,走廊的灯不算很亮,其实就算没有光亮只听声音,芥兰也知道对方是谁,那么多年,他怎么会听不出。

“你要去厷明。”肯定的话语,纪遇轻巧的关上房门,没有光线的房间,这下彻底的黑暗起来,“觉得我没有用吗?”

低声软语,他的声音,本来就是以别样的温和为主,此时放低了语气,寂静黑暗的环境下,声音虽小却直逼人心,芥兰摇摇头,才想到也许是看不见的,心中有些不忍与懊恼,轻声解释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只是不想,连累他出事,所以才不告诉他,不让他知道。

“纪遇,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没有必要……”

芥兰想说出不愿他去的意思,可是话没说完,便被纪遇直接的打断,语气坚定,且似乎,猜到芥兰想说什么,“你也知道是冒险的吗?多个人,多个帮手。”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芥兰从没有一次觉得纪遇,是这么的勇敢,纵然从不看低他,但是能这么坚定的说出这些话,芥兰心里,还是莫名的感动,他知道后果的吧,他应该,也是想到的,芥兰其实并没有完整的计划,只是想去查探一下厷明,想试试,可不可以找到希雪而已,所以心,还是有些慌乱的,纪遇明确的站在她这一边,让她觉得,很安心。

“好。”

只是一个好字,让两个人的心,都安定了几分,芥兰是因为这一刻纪遇的站出来,纪遇是因为,芥兰的同意与不舍弃。

夜色正浓,是暗夜者最好的潜伏与工作时间,可是厷明不同于其他的地方,芥兰和纪遇的所有本事,都是MW提供的训练结果,所以厷明的安保,比之任何隐蔽单位,甚至安全局的防卫,也不会低下。晚间,厷明门前已经没有门卫之流,只是芥兰知道,那些暗者,说不定在什么地方隐藏着,监视着一切。

霾说不要理不要管,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抓其他任何人,大致都能让芥兰忍下来,可是除了希雪,以及身边的亲近的人,纵然多年未见,可是希雪是MW相识的第一个朋友啊,她对于弟弟的爱,可以看出是个情义很重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芥兰也是欣赏她的,一个没有告知任何理由的抓捕,让芥兰,无法接受。

没有从厷明一楼进入,下到地下停车场,员工没有上班,这里的车辆也很少,从楼梯往楼上走,这楼道中没有灯,好在如此,却也方便芥兰缓慢轻步的避开许多监视;要一间间的寻找,芥兰觉得有些困难,本质上猜测,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应该是地下B室才对,可是相比与楼上,那里简直太难攻入,抱着一线希望,才打算从楼上开始找起。

夜晚的厷明与本土的许多企业一样,一到晚上九点以后,就会全楼熄灯,所以走在这里面,只要不是碰触到什么危险的报警装制,芥兰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安全的。小心的推开一间间房门,从进入起带上夜视镜,用它扫过每一个角落,直到一层走完,也完全没有发现希雪的身影,换句话说,就是一个身影,都没有见到。

芥兰有些疑惑的站在一楼走廊尽头,没有立刻的向二层走上,纪遇安静的站在一旁,这样的氛围下不说话也是安全的,所以,他并没有对芥兰看似发呆的样子表示任何;走廊上方,黑色的隐蔽探头无声无色的运作着,线路逐渐的延伸,至监控室,至那里坐着的四个保安制服似的男子,而厷明三十六层办公桌电脑前,那同样一身黑色服装的男子,凝视着电脑显示器上层层线条下两个不动的红点良久,站起身,向着隔壁最里间隐蔽的监控室方向,走去。

黑色短靴在地面敲击出沉闷听之压抑的声音,见到来人的进入,监控室里的四个制服男子立刻起身,如同军姿一般站立笔直的面向他,蓝色双眸湛蓝深邃,来人正是在纪遇和芥兰心中,都有着恐惧位置的,暗林。

“吩咐两个人,从一楼巡视。”暗林没有看几个站立恭敬的人,直直的走到监视器前,看着黑暗中呈现出红色却清晰的的两个身影,仍旧沉思不动的样子,冷冷的向那四人命令道。

“是。”四人其中一位,应是领头模样的男子,坚定应下之后,坐在超大联机十几个屏幕监视器前的椅子上,对着放在桌面上的外麦喊话,其他三人见此,纷纷的重新坐回位置,监视着各自管辖范围内的屏幕。

芥兰两人却是忘了,有监视器,不代表黑暗就看不见,他们可以用红外线探测黑暗,而这探头,也可以是最新科技,实际上,芥兰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监视之中,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事件,往往不是你小心,就可以躲避的了。

两个脚步声渐渐临近,芥兰的思绪被突兀的打断,与纪遇相视一眼,闪身躲进最近的一个房间,人似乎是从楼上走下,一个刺目的单束光亮闪过,看起来,应该是手电。

“你干什么呢?”一个男声,应是其中一人,扭头朝着身后,那个停下不动的男子轻声喊道。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在一瞬停顿之后,那被喊话的男人向着芥兰所在的门前走动两步,手电的光芒,从门缝中渗入。

最先说话的男子听这话也仔细的竖耳倾听,半晌,周围除了寂静,哪里有什么声响,“听错了吧,快走,巡完这层就换班了。”

那站在门前的男子轻轻哦了一声,转身跟着前面的男人继续缓慢前行,那两人耳朵上黑夜中不明显的地方,牢牢地挂着两个小巧的耳麦,而那耳麦在男子说‘快走’之前最后传出的命令,是离开。

直到一点话音,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之后,芥兰才终于呼吸出声,从紧贴的门口站直身子,纪遇轻轻的松了口气,即使是小心但这寂静的氛围还是让身边的人听的清晰,各自在对方脸上找到惊险后的轻松,打开门,芥兰的脸上已经重新回复凝重,刚才一门之隔真是好险,这下子芥兰终于决定先一间间找了再说,而且要抓紧时间不能发愣,不能再让这种惊心重演。

一直到第十二层,也始终没有找到希雪的身影,中间又遇到两拨巡逻的人员,好在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对于希雪可能在地下B室这一点,芥兰的心里肯定量越来越大,忐忑的进入第十三层,却不料,感觉到更多人的呼吸,与几人稀疏的谈话,沉入谷底似的石头重新的浮起,难道说,希雪被藏在这里?

与纪遇相视一眼,分别贴于那有说话声房间的门的两侧,静静的仔细聆听,想知道里面究竟有几个人,说话的有三个人,可是话语间不时还向一人说着什么,只是始终没得到回话罢了,这样看来屋内是四个人?芥兰闭上双眼想要聆听他们的呼吸气息,却发现几人均是有条不紊的样子,这样的几乎同步呼吸,明显是训练过的结果,看起来,都不是很好对付的角色。

一番思索,芥兰拿手,重击一下墙壁,发出闷闷的一声响动,对着纪遇迅速的用手比划指向里面,只见纪遇,同时理解的点头,而这声响确实惊动里面的人,没有话语四下安静,受过训练的里面几人并没有因为这声音而嘈杂,反是不再说话一副警觉作战状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显示着有人,在往外走出。

一个人,芥兰心底暗暗计算,在那人开门的一瞬,手中的刀快速的闪电般划过那人的脖颈,纵然对方已经有所防备,可是没等还手,已经倒地,死在了芥兰的手中。

芥兰是真的下了狠手,尽管即使杀了同为MW的成员心中也没有完全的定下心思,可是不杀,就真的要放弃希雪了。

屋内的几人,在看到此景的同时立刻走了出来,两方对阵人数在少时,先发制人必然争得上风,所以芥兰不打算给他们反应过来出击的机会,同纪遇进入房内,直接的掏出加好消音的手枪,射了过去。

屋内的情况与芥兰所猜测的,有些许出入,原来以为不说话那就是只有四人,出来的一人被打死应剩下三人才对,可是在三颗子弹发出时那未曾预料的第五人,却借着机会跑了出去,纪遇眼明手快的追赶几步射击,却只是射中对方的腿部,芥兰暗叫不妙,这下子,只要被通风报信,不死都不可能了。

“算了,先救希雪。”芥兰收回手枪,迅速的跑向房间内寻找看有没有希雪的身影,纪遇紧随其后,都明白眼下就是找不到,也要快些离开了。踹开屋内那扇上了锁房门,芥兰紧张的打算四下扫视找寻,却在看到屋内的情景时,愕然呆愣,这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空荡房间,除了一个坐在地上的人,确实没有其他可观的东西。

只是那人,不是希雪,而是……申尧凡?

“怎么是你?希雪呢?”芥兰惊诧的望着坐在地上的男子,疑惑着看着申尧凡,怎么会是他?不是应该,是希雪的吗?

“什么希雪?你们来这儿做什么?”一直坐在地上低着头的申尧凡,直到芥兰问话,这才抬起头,但也不站起,随意的扬起头,看着踹门进来的两人。

芥兰走了过去,低头看着申尧凡的手腕和脚踝,那里,都被手铐锁了起来,再联想整个房间的干净,不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也太高估你了!”

这阵仗,用五个人看着,锁门还不够,居然让房间空空荡荡的,并且上了手铐,这是对这个男人,有多防备啊,就真的那么怕他逃走吗?

“有道理,看来这里的人,也很没有自信啊!”申尧凡轻笑着,站起身子,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在寂静的房间响出哗啦声,就像是清脆的饰品相击碰撞,不过这情景下做这个比喻,还真是有点格格不入。

“芥兰,走吧!”纪遇着急出声,刚才逃走的人,大概也能通达全楼了,被知道堵追,就真的走不了了。

听到这话,芥兰也扭头看了一眼暂时空荡却被刚才一幕搞得有些杂乱的房间,知道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赶来,犹豫一下,起身打算往外走。

“喂!”申尧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靠着墙,依然悠然的样子,芥兰回头,看着他不说话。“随便扔个东西过来也好,就算不是来救我的,见了面至少不要这样没作为的走掉吧!”

他的神情,依然一点紧张又慌忙的样子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两幅手铐,简直就不觉得他像是在坐“牢”而是做客一样,这样的关头,说话还是这么拽,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芥兰暗叹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或者说他,自负才好,不过并没有干楞着不动,而是快步走到外间,从那些躺倒的人身上,搜来一串钥匙,扔了过去。

“走!”芥兰大步向前,喊纪遇一起离开,才刚走过楼梯,身后,就有子弹紧随而至,“快走!”拉着纪遇往楼下跑去,甚至将备用的面罩抽出口袋戴上,心底里潜意识,还是不希望被人发现,虽然很有多此一举的嫌疑。

“芥兰!”纪遇的扭头,看到那黑洞的枪口,抬手,以为都来不及了,谁知道那个站在楼道口的人,已经倒下,而那人身后却出现了的,是申尧凡。

芥兰随着纪遇的扭头,也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停留,继续的拉着纪遇,往外飞奔。一路阻拦有之,子弹有之,刀棍有之,总而言之很是惊险,不过多了一个申尧凡善后,逃跑的历程也从艰辛转为有力,终于冲破最后的一层楼,离开厷明。

身后的追赶者,在三条街之后,消失不见,芥兰几人,也终于可以放松些许,再缓慢的跑过一条街,芥兰才总算停下,稍作休息。

“呵呵呵。”停下的申尧凡,盯着纷纷靠在墙上休憩的两人中,芥兰的方向,笑的在夜视镜中呈现出红色的光芒,看的芥兰很是不解。“还戴着?自欺欺人!”申尧凡伸出手,探到芥兰的脸前,可是胳膊,却被另一人握住。

拦住申尧凡的,是纪遇。见此,仿佛申尧凡才发现有这么号人,收敛笑容,一瞬间脸色冷冷,不再有之前的那种状态,“怎么,还是舍不得离开MW?”

虽然脸色变了,但这话的对象,还是芥兰。芥兰拉下脸上的黑色面罩,忖思着如何开口,他说的虽然不想听,可没有错,MW不会连这点都查不出来,被发现了被抓住了,根本就是死亡。

“如果张中坤真是你父亲,那MW可是与你有杀父之仇。”申尧凡继续开口,声音低沉冷冷,却总有种诱拐的味道似的。摘下夜视镜的芥兰,有些看不清申尧凡的表情,可只听这话,就觉得他讨厌无比,他总是,能猜透别人的想法,戳中别人的最深处。

“他从来没养过我,为什么我要替他报仇。”纵然从开始做这件营救希雪的事开始,就知道没有回头,救出再伪装下去也不大可能,可那只是动摇,但不到下定决心彻底决裂的地步。

申尧凡没有被芥兰这句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噎住,反而继续刚才的样子冷淡反问,“那你母亲呢?她如果证据确凿,她就是被MW高层指使所杀,你还不离开吗?”

“够了!”纪遇突然开口大声喝止,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伸出手拉起芥兰的手,就开始往前走去,芥兰连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对于他的这一举动,芥兰很是惊讶,很少见到纪遇这么生气,也是这么第一次……牵自己的手。

芥兰承认,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都是自己拉的纪遇,而他的位置,也一直被摆在弟弟的行列,可是纪遇突然这么男人的做这种事,芥兰真的,觉得很……别扭。

不过,还是挣脱,回头望着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申尧凡,犹豫着,走了过去,“好,我现在正式离开,那你告诉我,然后呢?”这算是承认,会离开MW,出乎意料的,没有想象中更为压抑的感觉,反而似乎是如释重负,原来说出脱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芥兰之所以这么问,也是知道那被追杀的后果,根本就是防不胜防,申尧凡的身份就是野马,这是知道的,所以,才敢答应他,毕竟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同样的离开,尽管被抓,但至少,没有死。

“芥兰……”纪遇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顿住,不再多言,各中厉害,他又不傻,也想的明白,只是脸色依旧异常难看,看待申尧凡的目光,多了丝夜幕笼罩下看不清晰的仇视。

“既然决定了,那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吧!”冰冷的声调说出这种话,让芥兰极其的不适应,哧的一声嗤笑从身后传来,是纪遇,对于申尧凡的顾左右而言他,芥兰是有些无语,却也不说话默默前行,都快死到临头了,真是有心情,不过话说回来,他被抓住,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不是应该见那什么未老,怎么会被抓。”

哎?芥兰懊恼的皱起眉头,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好像有读心术似的,明明都是在黑暗里,他怎么还能看见自己的表情不成!

“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见到那什么未老。”

不语听着,却得到这么个回答,真是……不过他说的意思,就是这次真的是摆了一场彻彻底底的鸿门宴了。

“有个条件。”为了掩饰也为了反驳,不想让他以为自己真的就和他猜的一样,所以芥兰开口,“你要帮我救一个被MW抓起来的人。”本来,还是愿意自己去做的,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你今天就是去救他?那个叫什么希雪的。”

“是。”申尧凡冷淡而随意的询问着,芥兰实言回答,本来救他就是意外,也好让他知道不用自作多情。

“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冰冷的语气戏谑的话语,申尧凡的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动听。

芥兰不理他的似是讽刺,想到刚才他回避的问题,再次开口直接的问出,“你还没告诉我,然后呢!”

“什么然后?”当然是芥兰离开MW之后的安排,不过申尧凡,似乎都忘了有这么回事一样。

“离开之后,你既然让我脱离,就该有什么计划吧!”

“没有。”

芥兰很诚恳的问,申尧凡却依旧没什么感情特色的冷淡回答,这是关于自身生命的问题,芥兰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所以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多问了几句,申尧凡的不肯定,让她觉得很不安。

“没计划?那你为什么要我离开。”

“你哪里那么多为什么?”不想招来的,却似乎是申尧凡的不耐一般,“觉得你不讨厌想让你活久一点,做个好事罢了。”

芥兰窝火,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什么脾气都被逼出来了呢,自己可是拿命在搏,简直了,简直是比衣伶还要能用一张嘴杀人,真的是一张说话不带任何难听词汇却活活可以噎死人的主。

“好事!你?”

一句句话,都落入越走越靠后的纪遇耳里,本来与芥兰并齐的身子,却因为那申尧凡的男人而脱离芥兰的周围,不知不觉,那两人越走越近,似乎两人,都没有发觉,不算斗嘴的话语,两人的声音都是相对排斥的冰冷厌烦,可是就是觉得,这么望着也似乎,越来越远。

往事一幕幕浮现,多少年的相处,早已经把她当做相依为命的唯一,从孤儿院门口的跟随,到山谷,到丛林,到任务……每一个成长,都是自己的陪伴,曾经以为自己所命的唯一,她也是这样看待自己,可是只是三年,为什么三年的时间,似乎都已经抹去这比那多近三倍的相处,为什么。

为什么,如今的你,不肯回头,看看我,看我一眼。

纪遇的手,渐渐收紧,棕色刘海下的双眸,透出一股狠戾,直逼人心底的冷冷寒意,为什么会觉得,离芥兰,越来越远,不止是身体的距离,还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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