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景阳殿的内阁里还亮着灯,她一睁眼就看见了躺在身侧全身****的赢帝。
自刺杀案后,赢帝对人生忽然多出了一种人生需尽欢的另样看法,他想,如果那天他死了,那么李千兰便成了他永远的遗憾,必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打动他的心。可是如果那天李千兰死了,他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暗自思念,他还能对李千兰做什么。
所以,他决定按着自己的意愿,按着自己的心思去做,想她,便去景阳殿看她,想抱着她,便搂着她一起入眠。
可是赢帝生性怕热,一到夏天,他几乎从不留妃嫔在床上过夜,办完事,就让她们各自回殿。今年若不是判党太猖狂朝事太多,他早就去避暑了,哪会还会留在京城受暑气的蒸腾。
所以自他住进景阳殿后,他就让魏公公就在寝殿里专门增加了许多冰,冰块融化时带走了殿内不少暑意,可是李千兰现在昏迷不醒,身子也笨得很,她根本不会知道要照顾他,更不知道要给他腾出更大的空间,让他好好凉快。
好在魏公公年纪小心却细的很,他发现了这一点,他怕赢帝和李千兰共挤在一张床上,热坏了身子,于是他又安排了宫女轮流站在丝帐外面替熟睡的赢帝二人打着扇子降温。
可是这样,赢帝还是很不爽,他被李千兰挤着,热出了一身汗,他烦躁的很,想走,又有点留恋,后来索性一上床就脱得一丝不挂,为了不让李千兰给他传递太多热量,他把李千兰也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搂着凉凉快快且无比顺从的李千兰,享受着微风袭进帐子的舒服的感觉,满意地睡了一夜又一夜。
李千兰可不像赢帝那么火大,她其实是怕冷的,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整个人都蜷缩在赢帝的怀里,脸还使劲地贴着赢帝的身体取暖,手还轻轻地放在赢帝的胸口。
李千兰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竟然是这样,她吓了一跳,手一抖收了回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过旁边的蚕丝被把自己裹上,但是她用的力气太大了,动静惊醒了刚刚睡着的赢帝。
她看着赢帝,一想到刚才两具身体就那样地聚在一起,她又羞又怕,下意识地想接着逃避。
赢帝哪里会容许她逃,他的手如一把大铁钳一样,死死地禁锢着她,李千兰抗争不了,只好红着脸,死死地抓着被子隔离着两个人的肌肤之亲。
孟太医说了她今晚能醒,赢帝等着等着就等睡着,现在被她吵醒,心情很不爽,瞟到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更是有点火了,气色很不好地说:“拿了,朕热。”
“我冷。”李千兰当然怕赢帝,可是这种事前,她有自己的想法,这会儿,她定是着了急,连臣妾都忘记了说,直接蹦了一个“我”出来。说完,她的眼神游离,不知该看哪里才好,视线飘来飘去,不巧却看见了赢帝胳膊上留着的一个新创的瘢痕。
这个伤处应该是陈京华伤的吧,那天她喝过水后,就一直痛苦不堪,她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高太后现在怎么样了?沈鸿德死了吗?赢帝他又怎么会在她的床上?她的衣服哪里去了?他们这样****相对已经有多久了?她的身体还是清白的吗?沈墨均现在又怎么样?
思绪杂乱,漫天飞来,李千兰尴尬囧迫,想问赢帝,可这种条件下,她防狼还防不及呢!
赢帝垂眼看着她,看着她的脸由白色慢慢一点点变红,看着她一脸娇羞地躺在他的身旁,身上却被裹得像只蚕茧一样。
赢帝当即就被诱惑了,他的身体有了反应,他伸手去扯李千兰的被子,心里也定了主意,如果她再反抗,就别怪他不仁道了:“拿了,朕快热死了!”
“请问皇上,这是哪里?”李千兰死死地拽着被子,保护着自己,她不敢看赢帝,这近距离乱放电太危险。
赢帝怕伤了她,没敢用力扯,手顺着被子钻了进去,从里向外开始进攻。“景阳殿,怎么了?”
李千兰吓坏了,赶紧伸出一只手握住赢帝在她身上不停游走的手,不让赢帝乱动,不想,赢帝却反手握住她,十指相扣,气氛又暧昧了几分。
李千兰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她垂着眼帘看着床脚说:“皇上怕热,就回养心殿吧!”
“你在下逐客令?”赢帝怒了,刚刚还温顺的像只羊,一直朝他的怀里挤,怎么一醒就大变身,成了刺猬了。
李千兰知道惹怒他的后果,说是小心翼翼:“是皇上说的,怕热。”
他的妃嫔哪个不是巴巴地等着他过去,有胆敢轰他走的,李千兰是第一人,可赢帝就喜欢李千兰这个味道,他不怒反笑:“那如果朕说不怕热呢?”
不怕热,那还不好办,李千兰坏坏的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皇上已经不热了。”
宫女一边打扇一边头一点一点的正打着瞌睡,刚才听到帐里有声音,两人都以为是赢帝在说梦话呢,都没搭理,这会儿见帐里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才知道是李千兰醒了,她们个个都打了个哆嗦,来了精神神。可是现在听到李千兰的话,却没有得到赢帝的命令,她们一时也不敢收走扇子,也不敢走。
赢帝见状很得意,但也被被子传来的热度热着了,他松开了紧搂着李千兰的手,支着脑袋俯视着,柳眉,凤眼,高鼻,樱唇,每处都在无声的勾引他。
赢帝很冲动呀很冲动,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还太弱,根本经不起他的折腾,但试试她总可以吧。
一道邪恶的光芒从赢帝的眼中一闪而过,他轻咳了一声,忽的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醒了,你也不向朕问个安吗?”
问安?李千兰环视一圈,避开赢帝灼灼的视线说:“皇上,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什么时辰?”赢帝微微扭头,隔着丝帐看着外面打扇的宫女问。
外面的宫女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回话说:“回皇上,现在刚刚亥时。”
亥时,也就平时李千兰上床睡觉的时间,李千兰抬眼快速地扫了赢帝一眼,说:“皇上要起床吗?”
“不起。”赢帝本就无心对话,他都没有过多的去追究李千兰话里的意思,他只是不想李千兰总是躲避着他,他伸手轻轻地捏着李千兰的下巴,逼着李千兰直视他的目光。
李千兰不得不迎着赢帝神采奕奕,满是坏水的眼睛说:“皇上不起床,臣不知……”
“臣?”赢帝不悦的蹙紧了眉梢,声音也凌厉了几分。
不是臣,而是臣妾,下巴上传来隐隐的疼痛,李千兰回神,想了想,故意说:“臣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思绪也一下全都跟不上来,还请皇上恕罪!”
“好说好说!”赢帝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他微扬起唇角,用手支着脑袋俯视着李千兰,坏坏地笑道:“竟然是朕的女人,那你知道等会儿要怎么做吧?”
赢帝说完,一下就吻住李千兰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