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语堂让小太监把药箱放在一边,挥手让他下去了。“秋云怎么没跟着你?”
李千兰苦笑一下,“秋云他们倒是想跟,我是被哈博克王子带来的,没坐马车。”说完,李千兰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孟语堂说道:“孟大人,您是不是坐马车来的?”
李千兰一开口,孟语堂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道:“晚些时候,你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李千兰露出笑靥,“还好您坐着马车来。”
孟语堂从药箱里拿出诊巾来,放到石桌上,“反正闲着没事,我再给你把把脉,听秋云说,第二天你又一夜没怎么睡,昨天又忙了一天,别再病倒了,李夫人还要你照顾呢。”
李千兰还记得这位孟语堂,而且这十年来在宫中,孟语堂也帮了她不少的忙。对她来说,孟语堂是兄长,所以她也不扭捏,把手伸了出去。
孟语堂拿出一块帕子垫在李千兰的手腕上,给他把脉。
“喂!你!”额柯塔公主远远地看到李千兰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在一起,好像还很欢乐的样子,不由怒上心头,策马而来。
在亭中的孟语堂和李千兰听到额柯塔公主的声音,转头望去。却看到额柯塔公主因为跑的太急,没注意看马,身子一歪,便要掉到马下。李千兰惊得大喊,想提醒额柯塔公主已经晚了。
额柯塔公主惨叫一声,落下马去。还好哈博克王子及时赶到,适时地拉了她一把。虽然摔到地上,却没有外伤。
李千兰连忙跑了过去,孟语堂拎着药笨也跟了过去。
“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啊!”额柯塔公主拍开李千兰的手,指着孟语堂问道:“他是谁啊!”
孟语堂看到蛮横的额柯塔公主,也不见怪,只是刻板地答道:“下官是太医院的太医,皇上知道两位贵客要到猎场,特意让下官服侍左右。”
额柯塔公主坐在地上也不起,“你是来工作的,还是来打情骂俏的!一来就和李千兰拉拉扯扯!”
孟语堂站直了身子,“我是为官者,李贤人是我的病患,正巧在这里遇上了,随便帮她诊脉而已。”
“你!”
“好了,额柯塔!”哈博克王子喝了一声,随即歉然道:“如果,我王妹太调皮了。额柯塔,是你无理了,还不和孟大人道歉!”
“哼!”额柯塔公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愿意,又对哈博克王子吼道:“我不愿意啊!”
孟语堂也不恼,蹲下来,“下官帮您看看脚吧。”
“我没事啊!我们从小就生活在马上,摔下来是常事,有没有伤着,我自己最清楚了,不用你假慈悲啊!”额柯塔公主说着,就要站起来。但是脚上一用力,她便“哎呀”一声,又坐了回去。
哈博克王子按住额柯塔公主,“孟大人请治疗王妹。”
孟语堂用布巾把额柯塔公主的脚包上,让李千兰给她脱了鞋。手上用力,只听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过,接着是额柯塔公主抱住脚大叫一声痛。孟语堂便站起来,说了一句“还请公主小心些”,便拎着药箱走了。
“喂!你给我站住!”额柯塔公主喝了一声,自己就站起来了。还跺了两下脚,“我叫你站住,你没听到啊!”
气完了,跺完了,额柯塔公主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疼了,又用力跺了两下,一点也不疼了。嘴上却不肯服软,哼了哼,也不闹了。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李千兰适时地给额柯塔公主一个台阶下。
额柯塔公主果然笑了起来,却故意不理李千兰,“你刚才都和他说了什么?”
“三天前感染了风寒,孟大人只是问问情况而已。”李千兰说着,引着额柯塔公主向亭子走去。
哈博克王子关切地问道:“得了风寒,现在可好了?昨天又照顾额柯塔一天,辛苦你了。”
李千兰尴尬地笑了笑,去亭中把糕点盖子都打开。
额柯塔公主无聊的吃着点心,刚刚被孟语堂救了,她也不好意思找他的荐。望着远处的人骑马,随口说道:“这些王宫贵族的骑术也不怎么样嘛,和我们比差远了。”
“和吐丝比差远了?一群小鬼头的骑术能好到哪里去。”说话间,一个鹅黄色夏衫的少女骑着马,徐徐而来。
哈博克王子看到少女,“你是何人,后敢对本王子无礼!”
少女坐在马上,正好能与站在亭中的哈博克王子对视,小丫头不大,却寸步不让的与哈博克王子对视着,“本姑娘是沈鸳娥,哈博克王子是何人,可以随便与本姑娘说话的吗?”
哈博克王子听罢,愣了一下,随后大笑。“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沈鸳娥!沈大元帅不但教子有方,个个都是文武全材,更出了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儿!”
沈鸳娥哼了一声,对额柯塔公主说道:“你哥哥,自然要由我哥哥对付,他有事不能脱身。咱们两个先比划两下,如何?不过,你有伤在脚,会不会我占便宜啊?”
额柯塔公主一听,便火了,“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放心,我输了也不会拿这个当借口!”
孟语堂一边喝茶,一边闲闲地说道:“虽然你的脚伤无大碍,最好还是休息几天,不要骑马了。”
“我……”
“额柯塔,听话。”哈博克王子喝了一声,随即对沈鸳娥道:“沈小姐,不如改日再切磋一下吧。”
沈鸳娥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只是刚才不服气额柯塔公主看不起中原的骑术而已,哈博克王子如此客气,她反而不好意思和额柯塔公主计划了。“改天到沈府上玩时,我们一起来再比较一下,可好?”
额柯塔公主扁扁嘴,沈鸳娥对她不敬,也是由她的话而起,沈鸳娥都说了软话,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好,改日我约你出来玩。”
沈鸳娥笑了笑,随即策马而走,蓦地又转身,看向李千兰。“你是李千兰?”
李千兰知道沈鸳娥是沈家人,便点头应道:“是我。”
谁知,沈鸳娥瞬间变了脸色,“我还以为二哥心心念念的人儿是什么样呢,结果不过尔尔!”
说罢,策马而奔,行家看门道。额柯塔公主看着沈鸳娥的骑术,不禁也见猎心喜,心想日后一定要找她好好比比!
哈博克王子倒是十分在意沈鸳娥说的二哥是谁,但是他也不方便过问。
因为额柯塔公主的脚伤,所以他们也不能继续玩下去了。一行人在这里用过午餐,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工作提前结束,而他们又出了宫,孟语堂不禁问道:“要不要顺路去看看你娘?”
李千兰抬头,“什么?”
孟语堂就是见她有心事,所以想找个借口让他宽慰一下。“去看看你娘。”
李千兰听了,虽然有些心动,却也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