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贤太子心里不喜欢武贵妃,但由于郑皇后的教导,他也没有冷落武贵妃,照着礼仪向武贵妃行了礼,才和郑成浩一起退下。
李千兰目送二人离开,犹不知郑成浩为何事而来。
“淑妃娘娘,皇上让您进去。”武贵妃已经进去,魏公公见李千兰只是发呆,于一旁又细声地唤了一句。
李千兰收回心思,收回视线,进了御书房,只是她慢了半拍,武贵妃已经坐到了赢帝的身侧,赢帝手搂着武贵妃的柳腰,两人的姿态极其的亲密。
李千兰不以为然,避开二人的视线,低头福身向赢帝请了安。
“免。”赢帝坐在案几后,手于半空中一抬,免了李千兰的礼,笑道:“淑妃今天和贵妃一起过来,真是难得,不如你们都陪朕坐一会儿,让朕缓缓神思。”
“皇上日夜劳累,不如让臣妾陪皇上去御花园走一走,活动活动一下筋骨。”武贵妃怕李千兰告状,依靠在赢帝的身上,一脸媚笑地请求着。
李千兰本想着请安后,缓缓再说,可她见武贵妃如此,心里极不甘心,也不想再一度忍下去,她站在下首,将视线落在赢帝的明黄锦衣上,柔声道:“臣妾在德宣殿遇到了苏充媛,苏充媛本来要和臣妾一起过来向皇上请安,但她听到贵妃姐姐说皇上劳累,于是回殿给皇上准备点心去了,臣妾见她一片爱心,也就没有叫她,由着她去了。”
“如此说来,朕还得去看看她才是,免得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不如朕今日的午膳就在百花殿用吧!”赢帝看着李千兰的目光灼热,语气更是温软如四月春阳煦煦。
武贵妃看见,心里直叹不妙,因为她觉得赢帝不是在宠幸苏充媛,而是在间接的宠幸李千兰,难道,铁树开了花?难道,赢帝这次真对李千兰动了真心?武贵妃看着想着,一时也哪不准心思,也没敢多插话,只是气得想把满嘴牙给咬碎于口中。
然而,魏公公于殿外听到,已经受令退下安排赢帝午膳之事。
“朕今日朝事繁忙,在此稍稍停留一会儿,便要回御书房批阅奏章。昭仪有孕在身,不便过于劳累等待,改日朕得清闲时,再过去陪伴昭仪!”气氛极为尴尬,赢帝打破沉静表明了态度。
赵昭仪为了护住腹中的胎儿,她的精神已经到了一种极为紧张的地步,任何人她都不敢相信,包括赢帝,所以听到赢帝拒绝,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垂首细语道:“臣妾体恤。国事繁重,皇上操劳,臣妾又受孕体牵绊无法尽心照料皇上身心周全,以后还请两位姐姐细心照料皇上龙体。皇上安康,这才是大宏国强健的根本所在!”
赢帝很是赏识地点了点头,便让赵昭仪退下休息。
赵昭仪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太监抬至跟前的软轿,一行人刚转出御花园,赢帝忽的扭身,神色不悦地看着武贵妃:“贵妃入宫也有些年头了,现在新皇后未至,朕让你暂代理六宫之事,可是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你还要让朕来教你么?”
武贵妃神色顿时慌了,忙跪在地上求情:“皇上子嗣缺乏,赵昭仪有孕后,皇上也少打理,臣妾刚才见她一人着实孤苦,一时欠缺考虑,说错了话,还请皇上恕罪!”
“哼!”赢帝左手一甩负在身后,看着武贵妃的眼神怒色更浓:“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能不知道,还要你来教不成!”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武贵妃再一次风中各种凌乱,她爬到赢帝的脚下,抱着赢帝的腿,仰着脸,面色戚戚地求情:“皇上,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怎敢指教皇上……”
“皇上息恕。”李千兰见武贵妃的火候烧得差不多了,也深知武贵妃得罪了赢帝,今天是难有翻身之时,于是她挣脱了赢帝一直搂着她腰的手,跪在赢帝面前说,明为武贵妃求情,暗地里却又是重重地踩了武贵妃一脚:“武贵妃身为现在的六宫之首,教化后宫妃嫔、良言提醒皇上,都是贵妃姐姐的本份之职,还请皇上体谅贵妃姐姐的一片苦心和难处!”
武贵妃也顾不得深思李千兰的心思,忙点头应和,只求赢帝能平息了此时心中的怒气。
赢帝一脚蹬开武贵妃,伸手弯起托扶起李千兰,换了一副极为温柔的腔调说:“还是淑妃更懂朕的心意!若不是新后入宫在即,朕倒觉得淑妃更适合掌管六宫。”
武贵妃头顶又是一片轰轰之声,因为新皇后再有地位,得宠却是有待考证,而李千兰现在虽然只是身为淑妃,但她得尽赢帝宠幸,还收养了承贤太子,这些都足矣让她的地步在无声中又得到一次次升华,现在听到赢帝如此说,武贵妃只觉大势不好,只觉头顶压着两座大山,只觉自己的地步岌岌可危。
赢帝不想再理会败兴的武贵妃,呵斥武贵妃退下。
武贵妃起身,心里却是极为不甘心,凭什么她守了这么多久,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风华却要被一个罪臣之后取代,她站在一旁唯唯诺诺,就是不肯退下。
因为她除了见不得一时的风光全部李千兰一人占尽,而且她心底还有更深的担心,更深的害怕,她怕李千兰背着她,在赢帝的面前说尽她的坏话,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只怕她就真的要成为一条难再翻身的咸鱼了!
李千兰哪能不知道武贵妃的纠结和堤防,可是她现在占尽了优势,根本就是不以为然,她微微一笑,指着前方一簇殷红似血的花丛故意向赢帝卖媚卖萌地说:“皇上看前方的玫瑰花,一簇簇开的色彩极艳又极为喜庆,皇上可否陪臣妾过去攀摘一朵插于发髻之中,也让臣妾多讨份喜!”
迎后在即,宫中到处都是喜庆之色,赢帝心里自是高兴,见李千兰如此说,放眼望去,果真如其所说,好似连花儿也要齐争放,来响应他英明的决策一般,赢帝爽朗地应了李千兰,欲迈步,斜眼又瞥见武贵妃犹在一旁磨蹭,并未退下,赢帝心头来气,一回头,一眯目,厉声道:“贵妃还不退下,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武贵妃没办法,只好应声退下,她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拧缠着丝帕,心里已经将李千兰祖上十八代全部诅咒了一遍。
赢帝搂着李千兰走到花前,并亲手为李千兰攀折了一朵鲜红的玫瑰插于她的发间,然后细细端详一遍,他发现李千兰比以前更为丰满,也更为娇媚动人,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似里面包裹着一洼泉水一般,让人恨不得钻不进去浸泡畅游。
赢帝看着看着不禁又有些痴了,俯下头狠狠地锁吻了李千兰一通才松开,很是心满意足地暧昧道:“淑妃善解人意,又长得是天之仙子般惹人喜爱,见你越来越标致,朕也是越来越难把持得住!”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被赢帝求吻,李千兰还是第一次遭遇,现在再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她的脸更是红上加红,红得有如头上的玫瑰花,鲜艳的能滴出血来,她低头含羞且柔声道:“皇上又在取笑臣妾!”
赢帝用食指抬起李千兰的下巴,微弯的俊目里面流溢着浓浓不化的爱意:“朕所说,乃是句句所属,天地可鉴!”
李千兰莞尔一笑,配合着赢帝:“如此说来,那臣妾的美丽也应是为皇上一人所绽放!”
“哦!”赢帝耳根有些发痒,想听听好听的话,他挑逗着李千兰:“如何说!”
李千兰见魏公公就在身后不远处站着,她很是不好意思地把话就这样当众说出口,于是掂了掂脚尖,贴在赢帝的耳旁,耳语道:“没有皇上的滋润,又如何会有臣妾现在的容颜!”说完,脸也烫得快要熟透似的,李千兰很是害臊,趴在赢帝的肩头,不敢看赢帝半眼,也不敢让赢帝看她半眼。
赢帝很是开心,心中一动,拥着李千兰细声问道:“淑妃心里现在可有朕的位置!”
李千兰为了取信于赢帝,她从赢帝的怀中钻出来,看着赢帝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臣妾现在的心里只有皇上一人!”
李千兰望着赢帝,赢帝也亦望着李千兰,他不信,继而试探道:“沈将军大婚之日,朕要去沈府贺婚,以便稳固沈家在朝中之位,淑妃到时可愿与朕一同前去!”
李千兰的心滑过一个血淋淋的刀口却是面不改色,她目不转睛地继续望着赢帝,笑得妩媚动人:“只要皇上不嫌弃臣妾出身卑微,臣妾愿意跟随皇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