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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次元战争(十五)

《紫玲姐姐小课堂》是一档风靡世界的动画节目(因某种原因,其他时空也有播出,如观上月优作本来的时空),用寓教于乐的方式教给小朋友们知识。虽然是幼儿向的节目,可因为紫玲姐姐人气颇高(主要是长相和身材),所以很多超龄的儿童甚至成人也十分喜爱。

基于节目的超高人气,制作方专门制作了一期特别节目,以光碟的形式进行出售(该特别节目是十周年特期,不过由于不同时空的关系,观上月所在的时空是在几年后才出现特期的)。与节目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小朋友能够给出正确答案,就将有资格观看光碟内容,并和紫玲姐姐进行约定。

约定的大致内容为,紫玲姐姐将以类似投影的方式出现并陪伴答对问题的儿童,且只有该儿童能够看到紫玲姐姐。之所以可以看到,其原因与于逸凡突破“壁障”相似,毕竟小孩子是出于喜欢紫玲姐姐的想法才选择答题的,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无视这个“壁障”。

观上月优作,就是唯一一个给出了正确答案的人,他将答案发送给制作组后,很快就收到了制作组的联络,于是就观看了光碟并跟紫玲达成了约定。

由于观上月家族目前的名声及附带的不良影响,加之优作的父亲不喜欢自己,所以对于紫玲姐姐,优作就倾注了其所有情感,并渐渐产生了依赖感。

“小优,吃饭了。”妈妈在房门外喊道。

“我知道了。”优作答应道,然后小声对紫玲说:“姐姐,我去吃饭了。”

“好的,一会见。”紫玲微笑地说。

今天的晚饭比以往更加丰盛,是妈妈看到优作受了欺负,就临时多做了一些,所以吃得也比平时晚。

餐桌上,父亲正雄一言不发地吃着饭,手边还放着一沓文件,边吃边看。优作也在默默吃着东西,期间偷眼看了看父亲,见父亲并未关注自己,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的淤痕,显得有些委屈。妈妈看到这对父子的状态,想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和同学打架了?”父亲头也不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没……”优作下意识地答道,对于父亲的关心,心中有些感动,接着说道:“是花子,找来了三浦,希望我别再缠着她。”

“花子真的这么说?”母亲听到原因,显得非常吃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早晚的事。既然这样,你以后就不要再去找花子了。”父亲说。

“可是……我还要把手帕还给她,而且,我和花子是朋友,我并不希望……”优作辩解道,他不想就这样失去花子这个好朋友。

“还嫌不够丢人吗?”正雄厉声喝道,终于舍得抬起了头,严厉的目光扫向优作说:“只要我们观上月家一天不除掉‘骗子家族’的称号,就不会有人愿意跟你做朋友,尤其是你还拿一些动漫的事情去跟人交谈,就会更加让人看不起。”

“动漫没有什么不好啊。”优作低下头,小声嘀咕道。

“小优,不要说了,快跟父亲道歉。他爸,你也别说了,小优他不是故意的。”妈妈继续完美地和着稀泥。

“没用的东西。”父亲骂完之后,几口吃掉最后的食物,起身走进书房。

“小优,以后别跟父亲顶嘴了,知道吗?”母亲柔声说着,将一块炸鸡块夹到优作的碗里。

“知道了。”优作郁闷地回答,之后默默地吃光食物,回到自己房间。

“哎。”母亲一边叹着气,一边收拾着桌子。

严格来说,观上月正雄的观点没有毛病,属于“话糙理不糙”,他准确指出了优作为什么被欺负,并给出了成本最低的解决办法。

可是,他的话太糙了,让小小年纪的优作难以接受,难以将其视为正确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仅是当做父亲又一次的训斥,更别说这种解决方法还是违背优作意愿的。所以不管它有多么节省成本、多么有效率,对优作来说也不是一个最佳的办法。

而观上月美琴呢,继续成功扮演和稀泥的角色,当父子再次爆发冲突的时候,选择尽快让矛盾“离开”而非让矛盾“消除”。

就好像一个人站在一块浮冰上,海里有一条鱼不断往冰块上飞跃,每当鱼落在冰块上后,那个人就选择把鱼给赶回海里,并没有选择杀了鱼。

随着鱼一次又一次离开海面,落到冰块上,它就更强了一分,让那人越来越难以将它赶回去。同时,这条鱼还可能引来其他的鱼,一起来给那人制造麻烦。等到鱼越来越强、越来越多,那人最后的下场,恐怕就是被鱼给挤到海里,溺海而死。

优作回到房间后,跟紫玲说了会话,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优作按照姐姐的建议,偷偷把手帕还给了花子并留了纸条,花子看到后将纸条揉成一团丢掉,再没有其他反应。

对花子有好感的三浦一直注意着花子,自然看到了花子的动作和那条手帕,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优作,心里想着:“等午休的时候,一定要再教训他一顿才行。”

午休时间一到,三浦马上就冲到了优作身边,手指点着桌面说:“走,咱俩去天台聊聊。”优作没办法,只好跟着三浦往教室外走去。

“三浦,我想去便利店买牛奶,能陪我一起去吗?”花子在两人身后招呼道。

“这……”三浦开始纠结,不知道是应该揍观上月一顿出出恶气,还是陪着心中的女神去买牛奶。

“不可以吗?那我找真纪陪我去好了。”花子说完就欲转身离开,三浦看到后一个激灵,急忙道:“花子,我陪你去吧……不不不,我去帮你买好了,你想喝哪种?”

“都行,那就麻烦三浦你了。”花子嫣然一笑,将几个硬币递给三浦。

“不用了。”三浦推辞一下,马上飞奔出去。

“谢……谢谢你,花子。”优作感谢花子为他解围。

“我们毕竟是朋友,而且我也不希望三浦使用暴力,过一会我会跟他谈谈的。”花子说着就离开了,再不看观上月一眼。

等三浦买完牛奶回来,花子就带着三浦出了教室,十几分钟后,两人前后脚回来,三浦趾高气昂地看了观上月一眼,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便当吃了起来。

观上月无视了三浦的态度,默默收好了饭盒,一个人走出教室,来到了天台。趴在栅栏上,观上月无精打采地看着风景,不想身边突然传来紫玲的声音:“怎么,心情不好啊?”

“欧奈桑?”观上月很惊讶,紫玲一直都只会出现在他的卧室中,从来没在其他地方出现过,怪不得他会这么吃惊。

“我只是没想着到别的地方,又不是不能去,你当我是地缚灵啊?”紫玲边说还边让自己变成一副幽灵的样子,双脚消失不见,变成一个幽灵尾巴,头上戴着一个天冠(日本风俗中死者佩戴的白色三角形帽子,是为了防止死者的灵魂被恶鬼抓走),伸着舌头、瞪着眼睛,表达自己多么“死不瞑目”。

“哈哈哈……”优作头一回看到姐姐这么“不正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紫玲也跟着一起笑,她刚才主要是想逗观上月高兴,才会牺牲这么大的。

“欧奈桑,今天……”观上月将午休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紫玲听。

“你看,姐姐说得没错吧,花子还是很重视你这个朋友的。不过你们现在确实不方便多接触,等你父亲将家族的名声扭转后,你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紫玲宽慰着观上月,让他不要为眼下的情况感到伤心。

“哎,我还想把最近看的动漫情节告诉她呢,花子以前也很喜欢那部动漫的,不过她好像很久都没看过了。”观上月无奈地说道。

“小优……”紫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踟蹰良久,继续说:“动漫的话,你还是先按照你父亲的意思,不要再看了,不然你父亲又要不高兴了。他对你一定是寄予了很高的希望,等你长大一些,让他对你感到满意后,你再好好和他谈谈,告诉他你的想法,好吗?”

紫玲跟观上月已经相处快三年了,聪慧如她,自然是将观上月以及他家人的情况都了解透彻了。对于观上月父子的问题,他没办法从观上月正雄那边努力,只能从观上月优作这边想办法了,可是优作现在有点叛逆,加上一直以来正雄对他的不待见,很多时候都会刻意忤逆自己的意思。

紫玲有劝过优作,告诉他如何跟父亲相处、沟通,可是优作或许是出于叛逆,或许是出于畏惧,并没有试着跟正雄进行沟通,选择了退避和忍让。如今积重难返,父子矛盾过深,优作又是消极的态度,紫玲也只好选择这种方式了。

“为什么?”优作不解地问道,同时还觉得有些痛心,一直以来,紫玲姐姐都是支持他、理解他的,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动漫、喜欢二次元的东西,可她现在却让自己不要再接触二次元……为的,竟然是让自己和父亲,不,和那个男人搞好关系?

“小优,我知道你喜欢动漫,我也不是让你彻底放弃,只是暂时先不要接触,好吗?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妙了,如果和家人的关系再度恶化,我担心你会受伤的。”紫玲眼见优作眼中露出委屈的神色,马上温柔地劝解,希望他可以明白这背后的道理。

“我不要,为什么要让我妥协?为什么我不能再接触动漫?如果我不再看动漫,那岂不是意味着欧奈桑的节目我也不能看了吗?”观上月近乎咆哮地质问道。

“小优,你听我解释,姐姐和你有约定,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不看姐姐的节目也没有关系啊,你说对吗?”紫玲把手搭在优作的头上,向观上月解释着。

啪,观上月打开了紫玲的手,大喊道:“什么狗屁约定,你明知道我们有约定,竟然还要这么说,既然你不在乎约定,那约定就取消好了。”

喊完,观上月朝门口跑去,紫玲焦急道:“小优!”她试图去拉住观上月,可就在快要抓到他手臂时,紫玲的手被一层无形的墙壁挡住了。

“这……”紫玲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层浅蓝色的光幕慢慢出现,横亘在两人之间,只有紫玲可以看到。

这片光幕,就是二次元与三次元之间,牢不可破的阻隔。

换句话说,观上月优作和紫玲之间……出现了“壁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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