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桃夭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的声音太大,整个甘露宫都为之一振,彩衣手上的拿的剪子一下子掉了下来。
旁边的喜儿却习以为常,打趣道:“快去快去,贵妃娘娘肯定有急事。”
彩衣心里却十分反感桃夭,她还没见过哪个妃嫔像她这样的,连自己的宫服都不穿,真不知道凌非墨怎么会喜欢上她。
不过彩衣还是跑了过去,只见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桃夭站在门口,道:“来人,走,龙乾宫的干活!”
凌非墨看着突然到来的桃夭很惊讶,手里还拿着奏折,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刚刚从甘露宫回来,还没有看一个奏折,桃夭就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彩衣,他的心立刻就漏跳了一拍,越过了桃夭去看彩衣,彩衣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桃夭觉得凌非墨看着彩衣的表情怪怪的,但是她并没有拆穿,她轻移莲步,走到了他的身侧,道:“我也闲着没事干,不如在这里看着你批阅奏折如何?”
凌非墨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只见桃夭真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有模有样的给他磨起墨来,凌非墨也拿她没办法,道:“你去窗边的桌子上磨去。”
“为什么?”桃夭不干,撅起小嘴气呼呼的看着他,以为他不想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凌非墨拍了拍手上的奏折,道:“你要是在朕身边晃,朕没有办法好好批阅奏折的。”
本来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总要分点神去想她,想她是不是又给他添乱子了,所以总是派苏公公去甘露宫看看,现在她在他身边了,离他那么近,女子若有若无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就看奏折。
桃夭的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了窗前的桌子,背对着安心磨着墨,耳边是他不时翻阅奏折的声音,还有窗外花开的声音,在耳边都是如此的清晰。
彩衣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嫉妒的看了一眼桃夭,又看了一眼凌非墨,凌非墨注意到她的眼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又匆忙的将头低了下去,凌非墨在心中叹气,也不知道苏公公调查的怎么样了,这个彩衣,是他的祁霜吗?
“凌非墨。”桃夭看着窗外的风景。
彩衣却神色一动,他们私底下,贵妃娘娘都叫皇上的名字么,皇上不会生气吗?
这可是大不敬。
“嗯?”凌非墨却见怪不怪,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他就知道,桃夭在这里他就别想好好的考虑国家大事,但是他心里却也很开心,不想让桃夭走。
桃夭嘿嘿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凌非墨挑了眉眼,看向她,道:“你想干嘛?朕可是个大忙人。”
“切,你忙你忙,每天晚上都忙着去各个宫中忙着宠幸别人,确实忙死了!”桃夭越说越委屈,虽然她知道凌非墨这样做是为了她,但是她还是会吃醋,喜儿总是汇报,道皇上今日宿在了荷花宫,明日又去了明祥宫,反正就是没来她甘露宫。
虽然每天早上他都会来看她,但是她还是不开心,总觉得他身上带着其他女人的香气,凌非墨微微叹气,他无奈道:“朕今晚去甘露宫陪你可好?”
“不要!”桃夭哼了一声,道:“万一再给我冠一个祸国殃民的罪名,那我不冤死了。”
凌非墨哈哈大笑,道:“人家祸国殃民可是长得倾国倾城,你还是算了吧。”
“你个混蛋!”桃夭气的回头瞪他,凌非墨却满眼都是笑意,宠溺的看着她,让她想发火都发不出来,只能瞪了他一眼,又不免也笑了出来。
她也想起了那个杨贵妃,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但是人家可是四大美女,再说她也不想要做到让群臣都要清君侧的地步。
桃夭又回过了头,看着外面的蓝天,想起了在大草原的日子,真是好怀念骑马奔跑的日子,她又道:“凌非墨。”
凌非墨倒是有耐性,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向桃夭,彩衣看着心中十分嫉恨,她从来不知道凌非墨会那么的温柔,可以这么的纵容一个人,以前只要他在处理国事的时候,都不许别人在他身边打扰他,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这个贵妃娘娘,而且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
她心中一痛,而且凌枫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女人,她站在一旁,手握成了拳头,又轻轻的松开了。
只听桃夭道:“我好想去骑马,你什么时候陪我去骑马吧。”
凌非墨一想起骑马就想起他们在草原的日子,脸上不由的浮起一丝不快,彩衣看着心中大喜,这个贵妃娘娘终于惹凌非墨不高兴了,凌非墨道:“不去,朕日理万机,你还想着骑马。”
“你!”桃夭气结,然后眯起眼回过头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凌非墨的脸一红,他冷笑了一声,底气不足的说道:“朕才不会吃醋呢!”
“唉,想当时我和凌枫在大草原上骑马高歌,看星星……”
“你要是再说下去,朕要考虑将凌枫捉回来了。”凌非墨危险的声音在后面幽幽的响起,桃夭也知道适可而止,咳嗽了两声道:“那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啊。”
凌非墨无奈道:“好好好,找个天气好的日子,朕陪你去狩猎,你可满意了?”
桃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去认真的磨墨了。
凌非墨翻了翻手上的奏折,突然一顿,这个大人是太后家的族人,在说立后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道:“清落,将砚台拿来。”
“好~”桃夭应了一声,拿起了砚台,彩衣的眼睛一转,她在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悄悄的伸出了脚,桃夭兴冲冲的拿着砚台也没有注意脚下。
“啊!”桃夭脚下一跘,手上的砚台就飞了出去,彩衣惊呼一声急忙就去扶她,转眼间墨便泼洒了出来,泼了彩衣一声,但是好在她及时的扶住了桃夭,桃夭才没有绊倒。
凌非墨早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桃夭的面前,将她拉在了怀里,小声的问:“你没事吧?”
桃夭摇了摇头,看见了为了扶她弄得一身都是墨彩衣,急忙将凌非墨推开,问道:“彩衣,你,你看,都是本宫不好,没有好好看路。”
彩衣温柔的摇了摇头,拿着手绢擦着衣服上的墨,道:“还好娘娘没事。”
桃夭见彩衣都这样了还担心着自己,心里很感动,她道:“你等着啊,我去帮你拿衣服!”
说着就一溜烟的跑走了,凌非墨在后面喊了她几声也没有答应,凌非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彩衣,皱了皱眉,彩衣却俯下身将地上的砚台捡了起来,她用手绢擦了擦,道:“皇上若是急用的话,先用着,一会儿彩衣再为皇上研墨。”
“祁霜。”凌非墨动情的握住了她的手,彩衣却匆忙的挣扎开,将砚台放在了桌子上,后退了几步,道:“皇上,被贵妃娘娘看见就不好了。”
凌非墨心中一动,这个时候桃夭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上拿着崭新的宫女服,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喜儿,桃夭将衣服递给彩衣道:“你快拿去换吧,脏的就交给喜儿。”
“娘娘……”彩衣还想拒绝,但是桃夭却坚定的看着她,让她现在就换,凌非墨走到她的身边,伸出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低斥道:“你看看你,哪有点贵妃的样子,这样的事情让下人去做就是了。”
桃夭吐了吐舌头,她只是太愧疚了嘛,要不是彩衣她刚刚肯定又要摔个狗吃屎,想想都觉得丢人,而且彩衣又因为她弄脏了衣服,她才那么激动。
彩衣无奈的拿起了衣服,走到了屏风的后面,小心的脱着衣服,凌非墨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桃夭注意到他的异样,心里有些难过,她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苏公公,苏公公一脸匆忙,她便让苏公公将祁霜的样子画下来,然后再给她,现在苏公公已经画好了吧?
桃夭心里很怕那一副画像,万一这彩衣真的是祁霜,那凌非墨会怎么办?
他明明已经说过喜欢她了,但是桃夭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最难忘的就是初恋,凌非墨会怎么做呢,自从凌非墨见到彩衣开始就不对劲,桃夭不敢忘下想。
“皇上。”珠帘外,苏公公喊道。
凌非墨心中一动,道:“快进来。”
“是。”苏公公撩开珠帘,见桃夭也在,快步走到了凌非墨的面前,附耳说了些什么,凌非墨的眼睛猛地瞪大,他回头看向屏风里正在换衣服的彩衣,彩衣的手一扬,手臂露在了外面,那里有一个胎记。
再熟悉不过的胎记,只有祁霜才有的!
凌非墨一时激动,一把将屏风推到了一边,彩衣尖叫一声,将外衣裹在身上,受惊似的看着凌非墨,凌非墨却死死的盯着她,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手腕拿了起来。
桃夭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苏公公却从袖中拿出一张画纸递给了桃夭,道:“娘娘,这是您要的祁霜的画像。”
桃夭恍惚的接了过来,颤抖着手将画像打开,她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画纸上的人笑着,却让她无法直视。
画纸上的人,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柔软感,巧笑兮兮,还带了一点羞涩,却是与彩衣一般无二。
“祁霜!”
恍惚间,桃夭听见了凌非墨坚定的声音,还带了点欣喜。
皇宫里开始有这样的传言:只要是在锦瑟贵妃身旁当婢女的都会被皇上看上,然后纳为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