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鼻子一酸,凌非墨是怕她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么,所以才费尽心思。
他昨天晚上才决定将她送到静禅佛寺来的,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就让人将这些弄了出来,是花了多大的心思,他的心里还是那么在乎她吗,桃夭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扶着门框,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落了下来,喜儿急忙扶住她,道:“皇后娘娘,您哭什么呀,你看,皇上还是那么在乎娘娘呢。”
“是啊,皇后娘娘,您可别哭了,这您都要哭,那后宫其他的妃嫔不都要哭死了!”飞羽也在一旁道,却不知道桃夭是喜极而泣,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凌非墨的心中一直都有她,原来他从来都没有过放弃她,她曾经还不信他,但是当她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她就相信了。
她恍惚记得昨天晚上他抱着她,她在他怀中一遍一遍的说想回家,她其实想回的是现代,但是他却对她说这就是她的家,所以怕她不适应,才将这里的房子收拾成这个样子么他原来那么在乎她喜儿扶着桃夭进了屋,拿着手绢给她擦着眼泪,她道:“皇后娘娘,奴婢就说吧,皇上肯定会将您接回宫的。”道罢她对飞羽道:“飞羽,快去给娘娘做饭吧,这都颠簸一天了。”
“好嘞!”飞羽道,飞快的跑了出去。
桃夭在静禅佛寺住了下来,但是她却并没有静下来,吃了晚饭之后,桃夭又有些恍惚,大叫着说有人要害她,喜儿好不容易将她哄睡着了,感觉很奇怪,这皇后娘娘一整天都好好的,怎么一休息下来便会发疯。
桃夭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白天会去佛祖面前看那些和尚诵经,讲佛法,但是她自己却参不透,住持对她的病状也毫无头绪,刚开始的时候桃夭还能坚持,过了一些日子,便又开始卧榻不起,癔症似乎变得更厉害了,就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喜儿悉心照料,还是一点起色也没有,每天侍卫向凌非墨汇报也是同样的内容,凌非墨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过来,但是生生的忍住了,他闲下来的时候会给桃夭写些东西让侍卫给她,就像以前她写给他的一样,但是侍卫却说她现在不太清醒,就算他写了她也看不见,但是他依然每天坚持写着。
凌非墨担心着桃夭,喜儿这边也很担心,这几天皇后娘娘的病症更加严重了,昨天居然要跳井,好在她发现的及时,不然皇后娘娘恐怕就真的跳下去了,到时候皇上肯定会震怒,喜儿给桃夭盖好了被子,可能是因为这个病的缘故,皇后娘娘最近有些食欲不振,整天不思饮食,今天只是喝点水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喜儿叹了口气,她走了出去,见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没动,心想倒了也是浪费,她想了想,走了出去,飞羽正在院中劈着柴,见她出来冲她一笑,道:“皇后娘娘睡下了?”
喜儿点点头,道:“你还没吃饭呢吧,皇后娘娘没有吃晚饭,我觉得倒掉挺浪费的,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吧。”
飞羽怔了怔,他握着斧头的手顿了顿,他笑了笑道:“我不饿,再说那是皇后娘娘吃的东西,我们是下人怎么能吃呢,你想吃什么不如我给你做吧。”
不知道为什么,喜儿总觉得飞羽笑得有些勉强,不过她没有想那么多,她摆了摆手,道:“罢了,皇后娘娘平时也很讨厌浪费,这饭菜一口没动,倒了也可惜,既然你不饿,那我就自己吃啦!”
道罢她转身进了屋,飞羽伸出手想叫住她,又止了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劈柴,只是心思已经不在这里。
飞羽做的饭菜一直很好吃,碧荷平时的饭也是飞羽负责,她津津有味的吃着,想着明天怎么劝皇后娘娘吃饭,想着想着她突然感觉神情一恍,困意席卷而来,她打了个哈欠,心想自己今天怎么困的那么早。
喜儿甩了甩脑袋,定了定神看着桌上的菜,却觉得桌上的菜越来越模糊,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这次是真的困了,她匆忙的吃了两口,走到榻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一天晚上喜儿做了一个噩梦,她醒过来的时候被噩梦吓醒,往外面看去,已经是第二天了。
喜儿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是谁给她盖了一件外衣,她皱了皱眉,疑惑的往里面看去,难道皇后已经醒了?喜儿匆忙的起来,却发现桃夭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喜儿道:“皇后娘娘,您醒了?”
桃夭抬起眼看着她,说:“喜儿,我感觉我好像有些清醒了。”
喜儿一怔,欣喜道:“真的吗?皇后娘娘,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奴婢把住持找来给您看看?”
桃夭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喜儿看了看外面道:“皇后娘娘,,奴婢扶着您去用早膳吧。”
喜儿扶着她到了大堂,但是桃夭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道为什么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摆了摆手道:“喜儿,你吃吧,我不想吃饭。”
喜儿担心的说道:“皇后娘娘,您昨天一天就没吃,现在不吃可不行,如果皇上知道了,肯定是要担心的。”
桃夭一怔,她飞快的跑到屋里,前两天晕晕沉沉,知道凌非墨给她捎了纸条,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看,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清醒了不少,她拿着纸走回了饭桌前,对喜儿道:“你先吃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我等会再吃。”
喜儿点了点头,她心有余悸的想着刚刚做的恶梦,也饿了,便吃了起来,而桃夭则认真的看起了凌非墨托侍卫带来的信笺,一共有七封,她曾经也这么写给他过,他那时候就记在心里了么桃夭打开第一张,上面写着: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吾家人。
桃夭捂住了嘴巴,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说,她来到他的家中,定能使夫妻相守至白头,他是要告诉她,他从来不信那些传言,他只信她。
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第七张,每一封都是一句情话,桃夭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好想立刻见到他,立刻在他的身边,她会投入他的怀抱,再也不放下他。
桃夭将纸小心的收好,她也要给他写东西,桃夭打定主意,正想站起来突然手腕被人拉住,桃夭一怔,道:“喜儿,怎么了?”
她边问边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却发现喜儿仇恨的看着她,桃夭吓了一跳,她伸出右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喜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啊!”
桃夭的话还没落音,喜儿伸出两只手一下子放在了她的脖子间,使劲的掐着她,桃夭一时没有躲开,被她死死的掐着,不知道喜儿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挣扎不得,她的手不停的摆动着,想要喊飞羽进来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是吧!
喜儿为什么突然想害死她?难道这么多天来都是喜儿想要害死她吗?可是喜儿这是为什么啊!她难道是被人收买了?
桃夭的头脑无比的清醒,但是因为缺氧脸已经涨得通红,她心中一凉,再没有人来救她的话,她恐怕就要死在喜儿的手里了!
不能!
桃夭手摸到了茶壶,正想一横心砸过去的时候,喜儿去松开了她,桃夭咳嗽了两声,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着,喜儿却茫然的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她转动了眼珠,看向了桃夭,她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拍着桃夭的背,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害得!
桃夭现在还说不出话,在心里大叫,喜儿难不成作恶不成装傻了,明明是她要掐死她,现在却问她怎么了,桃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喜儿,见喜儿的惊慌不是装的,也纳闷了,难道刚刚喜儿是被鬼上身了?
她自己就是上了刘清落的身,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桃夭看着喜儿,道:“你刚刚要掐死我。”
喜儿一听脚下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她喊道:“皇后娘娘,这不可能啊,喜儿对您可是忠心耿耿。”
桃夭也是知道喜儿的忠心的,所以也很奇怪,喜儿突然大叫了一声,指着桌上的饭菜道:“皇后娘娘,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昨天吃了饭之后便有些不对劲,是这饭菜有问题。”
桃夭看向桌上的菜,她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天她的精神好了一点,原来是因为她这两天都没有吃饭,而喜儿因为不想浪费所以吃了,喜儿不过吃了两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都吃了那么多天,如果每天的饭菜都被人做了手脚,那她再吃下去,岂不是真的就疯了桃夭和喜儿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恐惧,喜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摇头,道:“不可能是飞羽的,他……”
喜儿平时和飞羽的关系不错,想要替他辩解,但是却想不出怎么辩解,确实是飞羽来了之后皇后娘娘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而且这次皇上并没有让飞羽来,是他自己请缨要来照看皇后娘娘的饮食的,而且昨天她去找飞羽让他一起吃晚饭,飞羽推辞了不说,还让她也不要吃,当时她就觉得他的表情怪怪的。
难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