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开过几站，快到城北学校的车站，中途书欣然后悔了，她跑到按着下车键，突突的声音刺耳，在座的乘客们看还没到站，见少女急切地按着几次，觉得这位小姐疯了。
“我要下车，司机，我要下车。”
书欣然脸上焦急，心总是耐不住在自责，她望着公交车要过人行横道，耐不住地喊着，“我要下车。”
“小姐，车站就在前面，这里是不能中途下车。”
“我知道，真的是十万火急地事情。”
一旁坐着大约三十多岁的阿姨在提醒着，她对书欣然的做法不是明白，再说，她一直在按着铃声，这不是要打扰了乘客们，再要逼着司机叔叔刹了一停下啊。
“姑娘，你下车吧。”
司机叔叔善心发作，转头对着要下车的书欣然，“下次不要再这样，中途是不能下车的。”
说着，书欣然万分感激，折转方向，上公交车回金陵体育学院。
在车上，她碰到了曲以南，像是抓着救命人一样，“以南，默默在金陵学院，她要出事了。”
“她怎么会在那边？”
曲以南不解地问，看着书欣然那惊慌的眼神在不安，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说，这是怎么回事？”
书欣然只好把事情告诉了曲以南，小声地在说，“以南，我真的没想到，钟凉居然会叫赵默默回来，我怕她出事。”
“不要说话。”
曲以南脸上冰冷若霜，冷静得可怕，他没想到，钟凉居然在这时候，敢动他喜欢的默默。
树下，队友们训练结束要离开，剩下只有钟凉和赵默默两人对视着，队友们一见赵默默长的清秀，像邻居的妹妹，忍不住唏嘘，“钟老大，又来一位漂亮的姑娘啊，该不会是你女友吧？”
“快点回去。”
钟凉摆摆手，把他们赶回去，他打量着赵默默，一脸冷淡，毫无惊慌，和之前的书欣然完全不一样，真是奇怪的女生。
不知为什么，他对赵默默突然有兴趣，“默默，我倒好奇，你明明是游泳人才，却要考到城北学院，委屈了自己？”
“多谢你对我的事情关心，现在开门见山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赵默默不喜欢钟凉的笑面虎，他一笑着，很多事情，容易看不透他的表情，和他的心思。她现在不知道，他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放松点，我们可以做个好朋友，聊聊天，其实我对你没有这么恶意，只是把你叫回来，想和你好好聊。”
“那对不起了，既然你没事的话，我走了，不必耽误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
赵默默还是没预料到他现在的话，带着淡笑而走。
“默默，回来金陵游泳队吧，我倒可以帮你成为金陵游泳队的一员，不要在破学校，你知道，城北体育学院本来是最烂的学校，一直都是赢不过，更别说运动员，有几个才能出头，有多少人没法出头呢。”
“多谢你关心，我对金陵没兴趣，它不是我的梦想。”
赵默默对钟凉的话感到特别好笑，她是看起来很喜欢当游泳队的运动员吗？比起金陵，她更喜欢城北学院。
她感到自己疲倦，转身要回去，一分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默默。”
钟凉见她要回去，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本想把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再说一遍。
突然冒出曲以南和书欣然，曲以南见钟凉要“欺负”赵默默，过去挥着拳头把钟凉打到地上，两人你我打着滚来滚去。
“你们不要打了。”
赵默默转头看到曲以南居然出现，和钟凉在打架，她过去阻止，可是两人打得很激烈，“不要打了，曲以南。”
“默默，你没事吗？他有欺负你吗？”
“我看起来像出事吗？以南误会了，他没有在欺负我。”
“那怎么办？”
“快去阻止。”
赵默默和书欣然过去阻止，使了力气，把他们分开，可是曲以南还在愤怒，一直在用拳头打钟凉的脸上，钟凉不肯让开，一直要和曲以南拼了，两人你打我打，嘴角，脸上都要挂彩了。
“怎么办，他们打得我们没法阻止。”
“真的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赵默默看了四周，注意到树下放着足球，过去拿着往他们砸，足球被扔飞快地过去，砸中了钟凉的头上。
“不要打了，曲以南，你真的要继续打，那我们走了。”
赵默默拉着书欣然转身离开，果然，曲以南停下动手，脸上被打得青肿，不停在喘气，钟凉看着他，轻蔑地擦着嘴角残留的血迹。
两人已经打架到不分谁赢谁输，已经是两败俱伤，曲以南瞪着他，“下次敢动默默，我是不会放过你。”
“呵，你是搞当英雄啊，真不懂，默默是你什么关系？”
钟凉觉得赵默默是个特别的女孩，难不成曲以南像自己对赵默默差点动心了？他好像经过思考着发现什么，“你该不会喜欢赵默默吧？”
一句话正好戳到曲以南的心里话，书欣然和赵默默怔住，回头看钟凉在笑着，笑着狂言。
“曲以南，原来你也有喜欢的女生啊？对不对，既然是你的弱点，我会不客气把你的弱点抓住，一次一次折磨你。”
钟凉在给自己打赌，曲以南真的把默默看得重要，要不然现在拼命赶回来，把默默救出来，生怕他会把默默搞得怎么样。
这是最好的解释是，曲以南喜欢赵默默。
书欣然听着，在等待曲以南怎么回答，自从曲以南追着赵默默很久，已经被她看得清楚，她知道，曲以南一直在暗恋赵默默，才会多次让她注意到他。可惜了，赵默默还是没有注意到他。
曲以南没回答这话，始终还是换了一句话，“我和默默是最好的朋友，默默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一句话尘埃落定，已经解释开了，书欣然觉得不对劲，微微诧异看着曲以南居然说着这句话，转成是朋友。
钟凉像是察觉到什么，对曲以南的话不相信，这是他在说谎，到现在，也不敢承认，是因为保护赵默默吗？
“很好，那我对赵默默有兴趣了，我决定要追她。”
钟凉的话没有开玩笑，他是在真切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给曲以南说。
“你敢。”
曲以南蹙眉，双眼冒火怒视，钟凉带着一笑而过，走到赵默默面前，“默默，我说过的一句话，不是开玩笑。”
从她身边擦过，书欣然气败坏地直跺脚，“默默，他是在太欺人。”
“好了，不要气，他的话从未真过。”
赵默默走到曲以南面前，看着他挂彩，青肿看着难以目睹，她淡淡地说，“下次不要打架，也许我真的会心疼。”
是好朋友之间的心疼吗？曲以南一怔，看着她眸底波澜无惊，脸上没有带着笑意，知道她在生气。
“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去医务室看看吧。”
三人便从金陵学院出来，碰到沈凝和她的同学，一视线对上，沈凝看到赵默默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惊讶，“默默，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你没有关系。”
赵默默搀扶曲以南要走，沈凝一步拦住，“默默，借步说话，金教练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他。”
“麻烦你告诉他，我没空看他，希望你多替我看看他吧，沈凝。”
“默默，一年以来，你是在恨他吗？”
“抱歉，我没工夫恨他，我是感谢他培养我好几年，沈凝，我们后会无期。”
赵默默不想继续说什么，一生怕说多了，金教练在她心中是不可忘记的存在，他和她之间的矛盾和感情交织着，她不想一不小心掉入感情上，对金教练充满带着愧疚和辜负。
沈凝看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很直接地把之前想说的话说出来，“默默，乔然在找你。”
乔然在找你。
一句话如炸药轰地在赵默默耳边炸飞了。
曲以南感觉到赵默默的手在紧紧地抓紧着，抓着他的胳膊发疼，他从赵默默身上感觉到，她在颤着。
“默默，医务室那边要下班了，”
曲以南解围着说，正好帮着赵默默逃避，三人上了公交车，始终各自没说一句话。
看着赵默默离开的背影，三位同学好奇纷纷问沈凝，“凝，刚才的女生和你是朋友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沈凝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她和赵默默一认识，变成做好朋友，爱好是一样，两人没想到很意外被教练选中，一起训练游泳，一起参赛，一起打打闹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没想到到现在，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改变着她们的关系，让她们各自走得远了。
赶上医务室快下班的时候，刘医生看到曲以南挂彩，噗哧一笑，“大帅哥是为了心爱的姑娘和人家打架啊？”
她的开玩笑意味深长，刘医生很快看到曲以南脸上可疑的红晕，啧啧地继续说，“我只不过是随说而已，大帅哥原来脸会红起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