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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真以为我喜欢碰你?

夜晚的冷风冰凉刺骨,却挡不住人们的热情。满天繁星闪耀,路上灯火通明,小吃街吆喝声不断,美食飘香,挤满了各色的男男女女。

站在街口,望着比白日还繁华热闹的街道,莫晚仿佛也被商贩卖力的吆喝声、食客满意的谈笑声给深深感染了。

“我们一路吃过去,怎么样?”

扭头,望了阎心成一眼,莫晚率先走向了一边的麻辣豆腐摊,伸手指了指两块煎得黄嫩均匀的豆腐:

“我要四块,两块要超辣的辣椒,不要葱!两块…不要辣椒,要番茄酱…”

点完,莫晚还笑着咨询地看了阎心成一眼:“对不对?”

以前,他们都是这样点的!他还总是用他的辣椒搅和她的番茄酱,那个时候,他们真的很开心。

回想起以前,莫晚的心又丝丝痛了下,不经意间瞥到阎心成颈间的围巾,心底的酸涩,却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

怕是只有他,会把她送的东西…当宝,不管那样东西,值不值钱。

她知道他在乎的是她的人、她的心意,可惜,她却什么都回报不了。在她眼里,他值得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东西跟人!而她,已经…不配!

笑着点点头,阎心成掏出钱包,走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边吃边走,莫晚刻意忘却所有的不快,试图让自己回到当年跟他在一起的幸福单纯时刻,没有任何顾忌的吃着、买着,以往忌讳的,这一晚,她统统舍弃了,只想痛痛快快地享受这一刻、这一晚,随心所欲——为自己!

路过一个烤串店,见莫晚冲上前去,又拿起了两串,跟上前去,阎心成伸手又截下了一只:

“留点肚子…一会儿到了你的最爱,你还吃得动吗?”

从没见她吃过这么多东西,阎心成还真是被她吓着了:照她这么个吃法,不到章鱼小丸子店,她肚皮都该撑破了。

以往,遇到再好吃的东西,她都不会暴饮暴食的,可今晚,她却明显反常到…毫无节制,原本以为她因为心情不好,可她的脸上,又始终挂着笑,突然间,阎心成都有些看不懂她了。

“放心,我有数——”

说着,莫晚拿起一串便递到了嘴边,另一串递到了阎心成的面前,见他摇了下头,她随即一手一只,吃得津津有味。而阎心成,一晚上不变的动作,就是拎包、掏钱,外加随侧保护。

吃完一盒章鱼小丸子,不用阎心成开口,莫晚直接投降地摆手了:

“不行了…好撑…心成,我们还是…走走吧…这样,我的胃都该下垂了!”

揉着肚皮,莫晚只觉得自己弯身都困难了,伸手半搀扶着她,阎心成只是宠溺笑了下,两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城市的夜晚却渐入高潮,繁华的街道上,灯红酒绿,依然车水马龙,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逛过街,不知道多久没有夜晚这样出来过,凝望着记忆中熟悉的一切,莫晚顿时有种与世隔绝了很久的错觉。

是啊,生了个孩子,她的世界全然颠覆了。她的一切不再围绕着她转,更多的是,围绕着孩子、亲人在转。

清冷的风拂去心底的燥热,漫步直行着,望着琳琅满目的店铺,听着四周依旧沸腾的音乐,莫晚的身体像是突然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两个人一直漫步在街道上,交流不多,却都很是满足。

走到一家玩偶店旁,莫晚突然被门口玻璃橱窗内摆放的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粉嫩漂亮的小熊给吸引了,特别是在主打架子上的一组,是三只嫩黄色的,最大的穿着黑色的西装,微小一点的穿着粉嫩的公主裙,怀中还抱着一个袖珍的,两只熊的造型拍得很贴切,像是脉脉含情对望着一般,再加上周遭灯光、布景的映衬,这一家人,看上去很是温馨,定焦在那美丽的画面,莫晚心头一阵火热,突然有种心灵被触动的感觉。

久久,莫晚一动未动。

“想要吗?二十四小时营业店,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大致瞄了一眼,没有注意到莫晚情绪的变化,单纯的认定女孩子都爱这种小玩意,当了妈又开始给孩子买,总之,女人这一辈子,任何时候,与玩具打交道,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嗯,好!”

回神,莫晚扭头一笑,两人随即抬脚往前方的大门走去,刚到门口,莫晚还没迈上台阶,突然一声尖叫划破长空,下一秒,一个身着深咖啡色皮衣的中年女子被推了下来,本能地,莫晚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粗俗的怒骂声嘎然而起:

“滚!不在家看孩子,跑来这里丢人现眼?”

抬眸,莫晚就见一个身型纤瘦、西装革履的男子气冲冲地飞奔了下来,横眉竖眼的一脸不耐,还不时用手推着面前的女人!

“到底是我丢人现眼还是你丢人现眼?我回家看孩子?你就带着小三又逛珠宝店又逛玩具店?八百块一个破熊,你眼睛都不眨,平时,我连件五百的衣服,你都嫌贵?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跟了你十几年,儿子都十岁了,你刚有点钱就学人养小三?人家二十出头,当你女儿都行了,凭什么跟着你,还不是图你那点钱?!我跟着你的时候,不漂亮,不年轻吗?我现在老了,不入你的眼了,我这些年操劳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你天天不回家,儿子也不管,还要律师跟我离婚?你***良心被狗吃了吧!我撕了她的熊怎么了?勾引我老公,我还不能打她了?你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发家的了?你居然为她来她要跟我离婚、还打我?”

说着,身型粗壮的女人也哭吼着推打了回去,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大衣,大色雪纺裙、黑色性感丝袜的漂亮女人也走了出来,头发有些散乱,眼里还含泪般楚楚可怜,女人一见她就想上前,激烈厮打间,男人一把将那个漂亮女人拖到了身后,随即伸手猛地一推,就将粗壮的中年妇人推到了地上,还又踢又踹了起来:

“你疯够了没?你还是个女人吗,手劲大得像头牛,谁受得了你?天天对着你这张树皮老脸,我早就受够了!我还就包小三了,怎么了?我就要离婚了,谁管得着?我就打你了,怎么了?”

“没天理啊!吕心良,我看你是黑了心了,我辛辛苦苦替你照看这个家,伺候你爸妈、你孩子,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雷劈?!”

撒泼地蹲在地上,女人又哭又吼,不消片刻功夫,四周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男人略显年轻瘦小,发疯一样在女人身上踢踹着,女人起身也疯狂反击扭打着,又哭又闹,瞬间不可开交。

气愤得无以复加,莫晚本能地就想上前,却被阎心成一把拉了下来:

“莫晚…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的家事…还是不要插手了!”

阎心成阻拦一句话的空当,就见那名身穿白裙的女子也快速拉开了那名发飙的男人:“人多了,影响不好……别理她,走,快走…这种女人,你还留恋什么啊!”

瞪着那走远的妖娆身影,莫晚气得却好想上去扇她两耳光。这对狗男女,真是不要脸!老天怎么就不开眼呢!

不一会儿,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下地上的女人还在嚎啕大哭,样子很是凄惨。

想起自己的遭遇,莫晚一阵感同身受地气愤难平:

“男人眼睛都瞎了吗?都是些什么玩意?有老婆有孩子还出去乱搞,情人是人,老婆就不是人吗?眼里只有年轻的美女,也不想想,自己的老婆都是为了谁变丑的?除了老婆,谁愿意牺牲自己的青春美丽给他们生孩子?畜生!人渣!这种人就该去要饭,一辈子孤独,根本就不配有家!”

推开阎心成,莫晚忍不住地一通叫骂,说完,走上前去,扶起了那绝望地还呆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

同样的年纪,女人总是容易显老,而眼前的女人,看得出来,出了有些发福,衣服有些土,其实还是很漂亮的,只不过岁月生活磨去了她太多的东西,她的手上有了老茧,脸上也有了沧桑的痕迹。

“何必跟自己的过不去,这样的男人,你要回来干什么?伺候他吗?”

搀扶起女人,莫晚同情地淡淡说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合不合适,听不听得进去,她还是忍不住。

“我已经马上要奔四十的人了…十几年了,我的生活中只有他…现在让我离开,我的生活还剩下什么?再不好…总比没有强吧!”

抹着泪,女人也满腹辛酸,莫晚的眼底也禁不住地湿润了。

“一个忘恩负义的丈夫,一个只能给你痛苦的丈夫,你争取地,只是为了那无休止的痛苦吗?你不止有丈夫,你还有儿子,不是?!如果男人的心你已经无法挽回,那为什么不试着去争取你能拥有的东西,比如儿子、物质,你不是想以后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喝着菜汤看着人家一家虐待你的儿子,还吃香的喝辣的吧!如果努力过后,得不到你想要的,为什么不换种方式,或许等你有了钱,有了物质,会有更好的男人来守候你,就算没有,起码你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受气,更不会有人打你……女人,对自己好点…与其给男人省钱养小三,不如花钱好好犒劳下自己……”

真得很同情眼前的女人,却也只能点到为止,说完,莫晚朝她点点头,随即向前走去,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抬眸瞥了眼一侧的玩具店,阎心成抬脚追了上去:“莫晚……”

刚想问她怎么不进去了,却见她面色凝重,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尾音淡去,阎心成无声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一直走,一直走,莫晚也没说要去哪儿,阎心成只是关注着四周的动向,陪着她,在她过马路的时候拉她一把。

看来,刚刚的事情,是真的刺激到她了!

认识这么久,他还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还是对着一个走远的外人的咒骂。

走到一处空旷的广场,两人才停了下来,在一旁的休息木椅上坐了下来。半天的沉默之后,莫晚突然扭头,对着阎心成,若有所思地突然问道: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吗?不都说心灵美更重要?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出去寻花问柳?那么多男人在事业有成后就抛家弃子?是不是男人只有在穷的时候,才觉得心灵美更重要?其实,他们根本还是肤浅地只爱美女,只不过他们穷的时候,根本没有资本去挑剔、去选择,所以就给自己找了个高尚的借口,用心灵美去圈套一个喜欢他们的女人,是不是?所以男人拼了命的奔事业,因为有钱了,他们就可以拥有一切想要的!难怪现在的社会,女人越来越现实,整容越来越普遍…难道钱真能买来一切吗?他们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吗?我真想知道当他们再度一无所有的时候…那些贴在他们身上的女人还拿什么眼光看他?”

想起刚刚让人极度心寒的一幕,莫晚的心上就像是扎了跟刺儿,无名仇恨的火在烧,再联想到自己,心底刚刚有所缓解的恨意瞬间又膨胀了起来。

看哪个男人西装革履的、有车有美女,还颇显年轻,而他的太太,却明显一副中年妇女的架势,可见,她这个后盾做的很称职,却是将男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到在外拈花惹草都多了更多的资本。

八百块的娃娃,五百块的衣服,男人对情人跟对妻子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得大。她恨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渣,却也看不过那个楚楚可怜又趾高气昂的美丽女人,做了小三还那样的得意招摇,甚至没有一点羞愧。她只能说,这个世界上,男人女人都一样,都有善良的,也都有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公平,可惜,她不是主宰宇宙的神。

“莫晚,怎么突然…这么多感慨?!感情的事儿,谁对谁错,从来就没有个定论!这个女人变成今天这样,你不觉得她泼妇式的态势…也要付一定的责任吗?当然,我不是说那个男人的做法对,只是说有些事,客观一点讲,不只是一个人的责任,凡事,有因才有果!”

“就算这个女人是个泼妇,在家天天给他气受,离婚是应该的,可还没离婚就出来拈花惹草,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当街为了小三打老婆,这种男人,该下十八层地狱!如果我是她老婆,我立马同意离婚,先找个私家侦探拍下他偷情的证据,让后让他净身出户!我倒想看看一无所有的他还怎么横!以前,我以为这样的事只会在电视小说中赚人同情才会出现,没想到…现实中竟然真的有…对不起,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我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又遇到这么让人窝火的事情,不发出来,我怕把自己憋病…你就当我发神经,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一口气说完,莫晚心情也舒畅了些,一抬眸,见时间竟然快过到十二点了,莫晚才惊觉出来太久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心成,我们该回去了!”

“既然出来了,也不差一时片刻!还有几分钟就十二点了…还记得前面不远处的教堂吗?很多时候,午夜十二点,都会有祈求爱情的男女去许愿,既然让你遇到了这么不开心的事情,要不要去跟神父祷告一下,说不定回来你就豁然开朗了?!”

起身,阎心成建议着。

想着回去也就是睡觉,早点、晚点也没什么关系,难得出来一次,遥望着远方的灯塔,莫晚轻轻点了下头:

“好…阿嚏!”

伸手揉了揉干痒的鼻头,莫晚笑了笑,下一秒,一件米色的大衣便披到了她身上:“夜凉…小心别感冒了……”

帮莫晚拉紧衣服的襟口,阎心成刚想伸手牵她,突然又想起什么地收了回去,耸耸肩,随即转过了身子:“走吧…”

抬脚,莫晚缓缓跟了上去。

***

爱情总会让人变得疯狂,特别是对刚刚陷入恋爱的男女来说。虽然已经步入深夜,可教堂的门外的夜市,零零星星地依然热闹,有的摊位已经在收拾装车,有的摊位却依然有顾客还在讨价还价,走进教堂,正如心成所说,真得有几对年轻的小男女正手捧水晶苹果,虔诚地在叨念着些什么。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莫晚也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福…

走出教堂的时候,她的心情真的明显平静了许多,回家前,莫晚还特意买了一只水晶苹果做纪念…想着再心烦意乱的时候,也能有个慰藉的寄托。

待两人回到家,已经将近一点,莫晚却兴奋地一点都不觉得困,下了车,将身上的衣服递还给了阎心成:

“今晚…谢谢你!很晚了,早点休息!”

说着,莫晚朝他摆了摆手,两人随即分道扬镳,心底连日的烦闷终于有所消散,莫晚脸上有了明显真诚的笑意,连步伐都轻松了许多,殊不知,二楼某个窗户边,一道僵硬的黑影已然濒临崩裂,等待她的,将是一场前所谓的、更大的风暴…

*******

全然不知危机已降临,莫晚推开.房门的时候,手中捧着水晶苹果,嘴角还挂着浅笑。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身子不自觉的一个战栗,莫晚这时才发觉屋内的灯是全部开启的,一抬眸,对上窗帘边如墨满溢的青黑脸庞,如凖的眸子阴森地定在她的身上,瞬间,一股寒流脚底窜起,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涩。

只见阎擎宇一手紧攥红酒杯,隐怒涔涔,幽深的眸子泛着腥红的戾光,颈部明显青筋跳动,煞是骇人!

莫名的恐惧,却也只是转瞬而已,片刻后,莫晚便挺起了身板,收回了目光。

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就算她回来晚了,就算她跟心成出去吃饭游玩了又如何?他做得哪一件事,不比她过分上千万倍?!

他没有资格用这样指责的眼神瞪她!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可怜的中年妇人的影像,第一次,莫晚认定自己理直气壮,这就是男人吗?对情人,柔情蜜语,对妻子,就横眉怒目?虽然她还算不上实至名归的妻子,却是名副其实的!

攥了下小手,莫晚放下包包,刚直起身子,一道黑影陡然笼罩而下,抬眸,只听‘砰’得一声,随即白光一闪,火光四溅,尖叫一声,莫晚本能地闭起双眼,后退着,双手捂在耳边尖叫了起来:

“啊——”

心蹭地一下窜到了嗓子眼,身子一颤,莫晚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还没回过味来,突然一道勇猛而阴鸷的力道侵袭而来,瞬时,肩上多出一股钳制般的凶悍力道:

“方莫晚,你好…你真是好啊!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你知不知现在几点了?你居然跟男人出去鬼混到半夜?看来我真的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一次次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说!你们去哪儿了?都干了些什么?!”

喷薄的怒意如火山爆发,有那么一瞬间,莫晚感觉自己的骨架都要被人生生捏碎了,闷哼了一声,莫晚抬手,奋力的扒起肩上的手掌:

“嗯…好痛!好痛…你放手!”

“你还知道痛?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得是什么,嗯?”

一个用力将莫晚推到里侧的衣柜上,阎擎宇倏地俯下了身子,尾音淡淡上扬,吞吐的怒火地仿佛都要将人生生焚化一般。手缓缓移向了莫晚的颈侧,阎擎宇低沉的嗓音越发阴森阵阵:

“活活…掐死你!”

说着,阎擎宇的手还示意地往莫晚的脖子上圈去,一点点收紧…

心上怒火翻腾,阎擎宇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面前的这个女人气炸了。

稀松平常的一趟公差,本来一切顺利,她的出现,给他惹了点麻烦之余,也的确给他震撼的惊喜。

那一夜后,他刻意抽出了时间想陪她逛逛,谁知这该死的女人,将他的情绪撩拨到了高处却一声不吭地就放了他鸽子,害得他一颗心几天归不了原位,连带得,连宋芳菲的出现,都变得没了意义。

有些事,最特别的并不在事情本身,而在于第一次。

她的出现给他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致于宋芳菲一通声泪俱下的演出,竟然都再也感动不了他半分,连以往他们每次见面必做的事儿,他竟又再次拒绝了。

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突然…不想那么做!

甚至,因为那个半合作的人渣欺负了她,为了能给她出口气,他连预定的回来日期都推迟了!

谁知他刚一进门,得到的居然是她跟阎心成外出的报告?!

从他进门,他就耐着性子在等,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给他玩过了十二点?!这还不算,回到家,看到他,不止半句解释没有,连个招呼居然都跟他打?

几天不见,他怎么觉得她的翅膀像是突然…长硬了?

越想越来气,阎擎宇的手劲也在无意间加大了起来。

刹那间,莫晚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只是抓着他有力的手腕,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间却难掩倔强。

以往,她一定会选择息事宁人地主动示弱,可是今天,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不是他的附属品,难道她连出去透透气的自由都没有吗?

脸色一点点涨红,莫晚却始终没有吭声,阎擎宇虽然怒气难平,却还不至于理智尽失到连这明显缺氧的反应都看不出,越是想她求饶,偏偏莫晚还固执地跟他耗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阎擎宇还是等不及地倏地一下抽回了手,一个气急败坏地猛甩,莫晚差点一头撞到衣柜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莫晚顿时咳嗽不止:

“咳..咳……”

“说!你们晚上去哪儿了?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质问着,阎擎宇全然像是喝尽了干醋的无理丈夫,叫嚣着,他却全无所觉。

直起身子,蹬了他两眼,莫晚狠心,咬了下牙:“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一千年前…”

言下之意,现在男女平等,以他们的关系,既然他的行程,不需要向她交代,那她的自由,也无需向他解释。

“所以…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去跟男人厮混了,是吗?”

倏地一把捏起莫晚的下颚,阎擎宇一个甩手将她甩到了床上,高大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

“那就给我好好记住,我阎擎宇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绝不拱手让人!这是第二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你要是再敢跟他单独出去…我不止毁了你,也会彻彻底底…毁了他!还有…他从你这里得到的,我都要加倍!既然他那么…觊觎你,我就要你的身上…永远都有我的味道!”

说完,一个挥手,阎擎宇俯身,一边疯狂地肆虐着,一边粗鲁地撕扯起莫晚的衣服…

“啊,阎擎宇!你个混蛋!你不要碰我!滚开——.”

挣扎着,哭吼着,莫晚被他强盗的力道吓着了,本能地又垂又打,她的拒绝,无异乎火上浇油,瞬间撩起了阎擎宇更大的怒气,扭缠间,却见莫晚突然一个用力,猛地将正在宽衣解带的阎擎宇推了出去,反噬的力道太猛,加之她又太过急于自他身下逃窜,莫晚翻滚起身,脚下一麻,没站稳,本能的一手抓住了床单,可还是单膝跪了下去,细白的膝盖瞬时压向了那玻璃酒杯的碎片上..

“啊——”

针扎一般的刺痛瞬间扎入肉里,莫晚顿时疼得直抽冷气,额头也渗出了点点的冷汗。一动不动地扶着床沿,竟连身子都站不起来了。

空气中,霎时弥漫起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脸色风云突变,阎擎宇瞬间清醒,扣好尚未解全的腰带,蹲了下去:“晚晚…”

阎擎宇的手还没碰到莫晚,却被她扭身挥手打了开去:

“你滚开!你不要碰我!”

唏嘘着,莫晚的眼底已经有了泪花。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今天简直就是她的灾难日,都半夜三更了,居然还要受伤?!突然间,鼻头一阵莫名的酸涩,莫晚突然有种脆弱地想哭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理智回归,阎擎宇心底的一点点愧疚却被莫晚的‘不识好人心’给生生打散了!

直起身子,阎擎宇的双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瞪着地下可怜倔强又狼狈的小女人,黑眸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扭捏地抓起破碎的衣服披在身上,莫晚随即艰难地撑起身子,坐到了床边上…

双手不自己地叉向裤兜,突然摸到了什么的阎擎宇脸色突然又暗沉了几分,随即,掏出一个水晶原盒,瞥了一眼,抬手就朝莫晚的胸前砸去:

“外面听话的女人多得是,你还真以为我喜欢碰你!”

“你——?!”

气得面红耳赤,倏地抬起眸子,却见阎擎宇弯身拾起地上的西装,转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房门,步子一顿,想起什么地,又补充道:“记住我说过的话,再有下一次…就算你残废了,也别想我会放过你~!”

话音落,又是砰得一声,莫晚只觉得脚下余颤阵阵——

屋内一片静默,呆坐床头,半天,莫晚一动未动。

直至膝盖上再度传来疼痛,莫晚才回神,起身,一圈一拐地搬出了医药箱,先是用镊子挑了下玻璃碎渣,又用酒精消了下毒,马马虎虎地上了点止血药、便缠上了纱布。

一番折腾,腿上的痛感转为麻酥酥的火辣,莫晚也开始觉察到了困意,将药箱放到了一侧,瞥了下门口,轻轻叹了口气,便躺了下去,阖上了眼睛,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有悲却也有喜,可她的心情却极致郁闷堵塞,脑海中不停回想地却只有一个认知:

他去找别的女人了,他的女人,不是…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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