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也是假。”清衍道长如是说道，跟纪怀希之前在问剑石边上遇到的那个老头所说类似。
纪怀希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清明，他当时跟那位老者的对话好像是他自己在跟对方交流，又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在跟那位老者交流。
当时纪怀希明明觉得自己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可是他又很快忘记了，觉得那种感觉很陌生。
现在他再听到清衍道长这么说，才真正地觉得是自己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像我这种级数的存在，妄想境是无法模拟的，即使模拟出来也会跟现实相交，产生变数，这才能让我能在这里跟你交流。”清衍道人向纪怀希解释什么叫是真也是假。
清衍道长是被妄想境模拟出来的，但又因为清衍道长修为太高深，即使被模拟出来，也超出了妄想境的控制，相当于一个真正的清衍道长站在这里。
“妄想境既然目的是为了让我迷失，为何还模拟出您这样超出它控制的存在，徒增变数？”纪怀希不解。
“这就是我说的我跟你之间的渊源。”清衍道长指了指纪怀希的肚子，“一切皆因你肚子里的不灭武体，使得妄想境出现了混乱。”
“不灭武体？”
“不灭武体脱胎自我的紫薇真诀，但是太过霸道，单独修炼不灭武体阳刚之气太重，容易伤及己身，需修炼基本法门紫薇真诀来调和 。”清衍道长将紫薇真诀的功法刻印到了纪怀希的脑海中。
纪怀希盘坐在地上，默默地体悟着紫薇真诀的真意，这是一门基础功法，却又博大精深，有无限衍生的可能，不由让纪怀希啧啧称奇。
古人云过刚易折，不灭武体在增强身体素质之余，还带来了极重的刚气，这些刚气在纪怀希体内日积月累，终会酿成大患。
紫薇真诀确实奇特，调和了纪怀希体内的阳刚之气，使得他气息变得绵长，体内神力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通畅无比。
刚气被调和之后，外在的表现就是，纪怀希现在攻击的威力更上一层楼，不灭武体原本只能将纪怀希的力量提升两倍，现在能够提升到三倍有余。
“道长，那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卢小尧一脸郁闷，趁着纪怀希修炼的时候询问清衍，他在听了清衍的话之后，意志变得消沉。
一个活生生的人，结果被别人说自己可能是假的，让谁听了都会怀疑人生。
就连神龙小白都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些话从师尊的口中说出来，无异于石破天惊，难道他身为清衍道尊弟子的身份也是假的么？
清衍道长笑而不语，指了指天，又指了指两人的胸口。
“道长，您的意思是让我们问老天爷？”卢小尧傻眼了，这算是什么回答。
“你是不是傻？”神龙小白斜眼看着卢小尧，“师尊的意思是让我们静下心感应这个世界。”
“这也行？”
卢小尧瞠目结舌，这样的哑语他哪里能听得懂，难怪清衍道人会收这条神龙为徒，感情是清衍道人肚子里有几条蛔虫这家伙都能猜出来。
神龙小白就地打坐，静下心来，细细地感应着这片世界，强大的神念扫过无数星空，分析着这宇宙的脉络。
在他的神念里，这片宇宙完全变成了无数条法则构成的世界，如同一张张蛛网，蔓延开来。
宇宙中的物质和生命则是这些蛛网的细枝末节，是由法则衍生出来的，生命力越强大的生命所代表的法则丝线就越粗壮，就像周围的树木，只相当于蛛网中的一点枝桠，微不可见。
而清衍道人所代表的法则，则如同一轮大日横亘在密密麻麻的法则网格中，格外显眼。
神龙小白和卢小尧所代表的法则丝线，则小了很多，顶多只相当于清衍道人的十分之一。
这些情景跟平常神龙小白所看到的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猛然间发现了异常所在。
代表纪怀希的法则丝线，竟然没有！
难怪刚才那个人说他们在对着空气说话，原来指的是这个！
诡异的是，他用神念扫过纪怀希之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是存在的。
这是什么情况？！
神龙小白不能理解，他用神念详细地扫过纪怀希所在的地方，发现那个地方有一条细细的丝网，蔓延向未知的区域，正是这个区域里带着纪怀希的气息。
这股气息是多么的弱小，神龙小白震惊万份，从那片未知区域中纪怀希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眼前的人顶多只比普通人强一点，跟他们比起来就像是蝼蚁一般。
“这……”神龙小白睁开了眼睛，怅然若失，他洞察了真相。
“怎么了？”卢小尧凑了过来。
“你自己用神念感知一下吧，他就是个普通人。”神龙小白指的当然是纪怀希。
卢小尧没听明白，什么叫他就是个普通人？
他用自己的神念扫向了纪怀希所在的区域，不一会儿便尖叫起来。
“这怎么可能？！”卢小尧惊呆了，跟他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被称为天才的少年，实际上竟然那么弱！
“他之所以那么强，是因为那道丝网给他提供了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的来源就是我们。”神龙小白自嘲地指了指自己，“所以他才能无限的变强，而我们就是一个个提线木偶。”
他发现纪怀希的力量来源便是来自于那未知区域中蔓延出来的丝网，这些丝网不仅仅模拟出了纪怀希的模样，还控制着整片世界。
这些丝网，应该就是清衍道人所说的妄想境弄出来的。
神龙小白明白了，他们都是那丝网衍生出来的，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我不想活了！”卢小尧心灰意冷。
闹了半天，原来自己是假的！
那些兄弟情谊全是假的，玄苍四杰也是假的，眼前这个被称为纪怀希的人或许他根本就不认识！
“不必灰心。”清衍道人笑道，“你想想，妄想境之所以用你来迷惑纪怀希，说明你跟他的关系一定很亲密，所以你才被模拟了出来。”
“这么说我跟纪怀希还真是兄弟？”卢小尧惊奇道。
清衍道人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妄想境的功效我是知道的，血枭拿着妄想境也并不是为了用来迷惑人，而是因为妄想境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预测未来？”
纪怀希睁开了眼睛，他其实早已收功，在听着清衍道长他们的谈话，知道了很多，原来他真的不属于这里，而且他也没有这么高的修为。
这里的一切，只是妄想境通过跟他关系密切的人模拟出来的世界，使得他迫切想离开这里。
但是清衍道长最后那句妄想境有预测未来的功效，使得纪怀希又提起了兴趣。
“没错，妄想境模拟出来的世界其实跟你的未来有密切的联系。”清衍道长解释着，“你可以从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推测到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