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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回马枪

“如果有胖墩他们的船队过来就好了,我们随时可以渡海过去,收拾他们!”黑牙儿自言自语地说道。

伯力地区的第一场大雪一下就是两天三夜,等雪停了,天晴了,原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模样:放眼望去,整个原野,包括远山树木都被白雪皑皑取代,大地由青山绿树,变作了一张白纸一般,好在军镇南面,还有黑黝黝的江水奔流不息,总算为天地之间带来了一点装扮。

“看来让你说对了,本都督无法继续前行了!”,站在刚刚被士兵清理出来的通往江边的道路上,黑牙儿一面走,一面对身后跟随的千户卖亚兀都念叨着:“对了,你们往年是如何过冬的?”

“除了晴朗温暖的天气,多数时间都躲在屋子里烤火。”千户回答说:“听说将军也在北方生活过,应该了解冬季的厉害,如果不小心,那可是要冻掉耳朵鼻子的。”

“是啊,只好派快马立即南下,向大帅汇报这里的实际情况了,冒险北上一定会出现大问题的,何况那边的实际情况如何,咱们可是不清楚的。”黑牙儿终于打起了退堂鼓。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南下的快马信使刚派出去没两天,大帅的亲卫队长小厨子跑来求救了。

“你是大帅的亲卫队长?”看着比自己大了一岁,身体却瘦弱不少的小厨子,黑牙儿进一步核实道。

“是的将军,我可听说过你的故事,按私情,末将应该喊你做师叔的。闲话不多说了,我们这次出来,就是奉了齐王殿下的命令,从京师一路北上,主要巡查沿途哨卡、军卫,乃至于辽阳等行省军队状况的。开始几天还顺利,但是过了辽阳之后,钦差大人就发现了几处卫所军纪败坏,武备松弛不说,他们还骄横跋扈,不断骚扰地方,简直就是土匪行径。万万没想到,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做贼心虚之下,竟然袭击了我们,经过血战,末将等少数几人杀出了重围,沿着几乎无法通行的驿道一路向北跑,两天一夜的时间才摆脱了他们的追击。”

“你们为何不逃回京师,直接报告大帅?”黑牙儿疑惑的问道。

“被围之后,太平钦差大人曾经命令末将突围到附近卫所寻找救兵,末将带领三十多名精锐骑兵一路杀出来,只有在北面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等赶到开元军镇,那里的守军却借口我们没有公文不得出兵,拒不救援。更让末将等人担忧的是,他们似乎也是做贼心虚,竟然派了一队人马一直尾随我们到了海洋所附近,才折返回去。”

喝了一口温水,小厨子继续说道:“海洋所的指挥倒是接见了我们,但是等我们把自己的身份和来由,以及遇到的麻烦简要说明,对方马上就变了脸色。就在前几天晚上,我们正打算在那里休息几个时辰,继续在附近寻找救兵,突然发现外面异动,警觉之下,我和兄弟们迅速冲了出来,果然是那海洋所指挥,联络了附近几处卫所的数百名官兵,准备拿下我们兄弟,带回南面的军镇,借口竟然是诬陷我们为逃兵。危急时刻,我们硬是杀了出来,三十名兄弟最后逃脱出来的就剩了我们七人。”小厨子顿时悲泣起来,为那些战死的兄弟感到伤心。

“外面有位兄弟曾经到过伯力等军镇公干,对这一带还算有印记,加上不敢轻易回头走,只好循着黑都督大军的踪迹追了过来。”小厨子泪汪汪看着黑牙儿,请求说:“将军,末将明白你的职责,但是,末将有着护卫钦差和替齐王掌握巡行地区军事状况的使命,请您给末将部分人马,让末将杀回去,哪怕战死也好对齐王殿下有个交代!”

“难啊,你也经历了,这大雪过后,一道恐怕更没法行走了,即便是给你部分军队,能否顺利到达辽北,救出钦差等人也无法预料,容本都督想想。”黑牙儿安排千户为这几个死里逃生的官兵准备饭菜,自己却走出了千户所,又是度步到了江边上。

继续北上已经不太可能了。在小厨子前来求援的第二天,一大早,黑牙儿指挥的两万大军突然南下,兵分多路指向了几个曾经拒绝甚至加害小厨子他们的卫所。

世祖朝在统一全国过程中,因为北方黑龙江流域不太安稳,多有动荡甚至叛乱,朝廷即在中下游设征东元帅府,并在辽阳行省北部的开元路分出东部图们江及其以北,乌苏里及其松花江东设置水达达路,以加强该地区管辖,分别置桃温等五个军民万户府。元朝末年又置吾者野人乞列迷、失宝赤和塔海万户府。万户府下设千户所、百户所,自成一体。而“宣朝廷之政,速边徼之警报”的重要交通枢纽却是西祥州---末末吉这条重要驿道线路。

西祥州始建于辽,元朝为加强对边远地区的统治,“遍设陆水站赤”,因西祥州地当冲要,四路通衢,建为东北最大的驿传交通枢纽。整个辽阳行省站赤的整体布局是以元大都至西祥州为主干,再以西祥州为枢纽,向北、东北、东南三个方向散射开来,以此构成了东北地区重要的驿路交通。据史书记载,辽阳行省所辖“陆站105处,马6515匹,车2621辆,牛5259只。狗站15处,站户300,狗3000”,“凡站,陆则以马、牛、驴、或车,而水则以舟。”而西祥州至东北方向的末末吉驿路,即设陆站和狗站45处,占到整个行省接近半数。可见其重要性。

元大都至西祥州路程,是自元大都东北行,至王京(即大宁,内蒙古宁城县大明镇),自大宁北去分二路:一路正北至阿木哥大王府,一路东行驿安,分二路:一路南行渖州(沈阳),另一路东北行至西祥州(长春农安),即本线驿路。

西祥州之后又分三路,其东北一支,即西祥州至末末吉(黑龙江下游阿姆贡河口),再东行至塔海万户。

而东征元帅府南下的主要干线是北起都司治所特林之西的满泾站,中经四十五个驿站,南抵底失卜站(黑龙江双城县境内),再经经辽东都司直达王京,全长达两千五百公里。居民主要为女真水达达与吉里迷。元朝初年,因骨嵬(库页岛)越海掠吉里迷人,元王朝在其境内先后设立了许多府所。除桃温等五个军民万户府,征东元帅府府治在阿姆贡河对岸的特林地方;(顺帝时)另设在黑龙江下游立吾者野人乞列迷等处诸军万户府,治所在阿纽依河与黑龙江汇合处的哈儿分地方;今乌苏里江流域设阿速古儿(乌苏里江古名)千户所;在今俄境内滨海地区置有鲸海、木答哈、牙兰千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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