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被迫屈从,竟然还要帮他宽衣?简直欺人太甚!
佟婧琬的拳头已经开始颤抖,她已经准备奋力抵抗,万俟珏却突然拉着她的手,一副很亲昵的模样,在她掌心里头写字:屋顶有人。
佟婧琬面色一怔,料不到万俟珏的耳力居然这样好。屋顶有人?或许是她未曾习武的关系,这屋子里,她感觉不到第三个人的气息。
不等她反应过来,万俟珏突然咬住她的耳朵,低声耳语:“你是想演戏,还是玩真的,本王都奉陪到底……”
佟婧琬面色凝重,她分不清万俟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万俟珏的大掌摩挲着她的小手,隐约感觉到那柔若无骨的手心里,居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表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狠女模样,骨子里却依然有着属于女子的那种娇弱,但是为什么她一直要将自己如此伪装?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学着依靠家人或者男人不是很好吗?
鼻端萦绕着少女的体香,他的脑袋从她脖颈处绕过去,倒望着她的脸。他一直知道,她美得惊人,只是平素里他与她之间向来是剑拔弩张,甚少有机会这么平静地看她罢了。
佟婧琬僵住,双眸微垂,正好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像是犹豫了很久,她背过身子来,看似亲昵地去解万俟珏的衣带,面上还挂着强撑地笑意:“这衣裳一层一层又一层的,好难解……”
她说得动听,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看样子,她是妥协了。
万俟珏轻笑出声,按着她的手,在他的腰间,反复摩挲:“没事,本王给你演示。”
他说着,突然伸手,抽开她竖在头顶的发带,瀑布般黑亮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万俟珏勾起中指,似不经意地缠住她的一缕长发,而后在他衣襟一侧的扣子上绕了几圈。
“看好了。”长发与扣子紧紧缠在了一起,万俟珏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在佟婧琬面前挥了挥,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缕长发又回到了他的中指上,而那枚难解的扣子则轻而易举地被解开。
佟婧琬不禁怔住,果然是混迹花场的老手,这哄骗女子的手段确实是令人惊奇。
“看傻眼了?”万俟珏宠溺地一笑,三两下的功夫,以同样的手法,将其余的扣子纷纷解开。不一会儿功夫,他的外袍便应声而落,露出健壮的胸腹来。
他的身体,佟婧琬也不是没看过,只不过靠得这样近,还是第一次。
屋梁之上发出了沙沙的响声,这一次连佟婧琬都听到了。她一张冷面当即笑开了花,小手大胆地抚上了万俟珏的胸口,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王爷不但样貌俊美,连身姿都这般挺拔,环环都不好意思看了。”
万俟珏背脊一震,让她演戏,没想到她演得这么真!可屋顶的人迟迟不走,这样的小把戏显然骗不了对方!
佟婧琬看出他的疑虑,当机立断,心下一狠,双臂伸出,勾住了他的脖颈,想也没想,温软的唇就附上他的两片冰凉。
万俟珏瞪大了眼眸,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这可是他的存了三十年的初吻!
“不敢配合了?!”佟婧琬发觉了他的紧张,有些诧异更有些嘲弄。
万俟珏就这么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四片唇瓣相接,落在旁人眼中,百般恩爱缠绵。
只一眨眼的功夫,他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瞬间被撕开了似的,面上是一副恭谨的模样,冷冷将佟婧琬推开:“人,已经走了。”
佟婧琬挑眉望他,一开始的紧张消失地无影无踪,“王爷戏遍花丛,怎么连接个吻都这样生涩?”
万俟珏明显感受到对面女子的娴熟,不知怎的,心中好一阵不舒服,而后眸中带冷,讥讽道“你这样的货色,本王见得太多,下不去口……”
佟婧琬冷哼一声,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轻易碰她,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京都相府。
墨韵轩的内室里,一个黑影闪过,蒙面人单膝着地,跪倒在柳苍珏面前,干净利落地回报:“端亲王与佟三小姐打闹,下了毒的水被倒了,他们没有中毒。”
“什么?!那个贱人居然还没有死?!”一直守候在屋内的佟以泓猛然拍案而起,手中的茶盏捏得已经出现裂纹,“母亲,小妹不是说都部署妥当了吗?毒不死他们,我们就派杀手,将他们直接砍死,正好赵家最近也针对他们,这正是我们嫁祸他们的好时机!”
“胡说!不可鲁莽行事,皇帝他确实对万俟珏心有忌惮,但万俟珏此次是去救灾,如今未到灾区便遭杀害,这事情毕竟引起轩然大波,若是要彻查,恐怕我们嫁祸不成,反而惹祸上身,要知道赵家从不是省油的灯!”大夫人柳素琴眉头蹙起,手中的丝帕搅的不成模样,对着下首相跪的男人开口:“这万俟珏跟佟婧环确定是一路的,你可瞧清楚了?”
蒙面人又道:“他们俩进环彩阁只开了一间房,属下监视了他们两个时辰,他们居然……皇后娘娘的判断应该是对的,他们活脱脱的是一对狗男女!”
佟以泓这些年同万俟珏多少有些交情,他不相信那样一个不受拘的男人会跑去玩弄一个相府千金,但若说是真心实意,那他便更加怀疑,皱了皱眉,道:“你确定他们真的……”
“属下确定!属下亲眼看着他二人宽衣解带,缠绵拥吻……”蒙面人瞥了大房母子一眼,没好意思详细说下去。
闻言,佟以泓面色一僵,手中那捏出裂痕的茶盏已经轰然粉碎,怨恨道:“我说那天七王爷为什么执意要去我屋前找什么挂穗,原来是跟这小贱人计划好的,实在是太可恨了,不行,我要进宫找小妹,我绝对不能让她活着回来!”
“你给我站住!”柳素琴冷哼了一声,“这种时候别动不动往宫里跑,我们不下手,不还有赵家……哼,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全部躲过了,你以为瘟疫是那么好治的病?”
佟以泓略一迟疑,旋即嘴角诡异道:“我明白母亲的意思了,改明儿我找那赵行亮聊聊,跟他多讲一讲咱爹爹要送佟婧环进宫的事情的,顺便再讲一讲我前些日子去江北的所见所闻……”
柳素琴冷冷一笑,视线与佟以泓对上,眸中闪过一丝厉光,“对,咱就这么做,若是赵家真的忍不住动手了,咱等于为你璇儿扫清了两个觊觎她宫中位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