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课在中文系是一门基础课,包括“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和“语言学概论”。前两课我们同文学专业、语言专业一起上,后一课我们不修。
教授前两课的教师是语言教研室的林焘教授、朱德熙教授、吉常宏等先生。教学内容属于一般大学中文系统一要求,教师的风范也因人不同。
朱德熙教授教学严谨,一板一眼,没有杂话,非常学院化。
林焘教授教学比较自如,纯正的语音、铿锵的语调、严密的逻辑,是一位标准的教书先生形象。
吉常宏当时是讲师,学问扎实,为人憨厚,剃一个短平头,夏天穿一身布衫,还打一把蒲扇,很有点“教师爷”的味道。
其他名师,王力先生前已记叙。还有一位周祖谟先生,他是北大中文系1936级学生,曾师从魏建功先生,训诂学造诣很深。他教了什么课,已记不清了。
我在巴蜀书社主持《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编审时,在北大召开了一个征求意见的座谈会,邀请了周祖谟先生莅会。当我讲到如何搞好古诗文今译时,周先生持反对意见说:“古人云:‘诗无达诂。’古诗词怎能翻译!请问:‘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该怎么翻译呢?翻译给我看看!”众人都笑了,都看着我在老师面前的窘迫样子。我笑着说:“有些不译也明了,但好像也还是可以译的。像陆游这两句名诗,是否可以这样译:山峦重重、水路弯弯,正疑无路可走;柳荫深深、花团簇簇,豁然又是一村。”周先生听了,称赞说:“好!我不反对今译了。”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其他助教,赵克勤同志参加了《古代汉语》编写,也参加过《古代汉语》讲课和辅导,后来调到商务印书馆做编辑去了。
因为一般汉语教学是基础课,我们不甚重视,应付学业而已。但是这些老师很有水平,为我们授业,给我们打下了扎实的学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