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周左右,到处飘着泥土混着雨水的味道。
温俊熙这些天一直以工作为由拒绝跟我见面,我去了他工作的地方他依然没有见我,让自已的同事打发了我。
黎晰除了正常的工作外,其间打了几个电话又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再一次不欢而散。
这样的生活很惬意,我迷恋上了这种生活,希望这场雨不要停下来,我坐在客厅的摇椅上看着一本侦探小说。
我时不时看着门口会不会打开,冒出好久没回家的人,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的安静。
天色渐浓,房间里一片黑暗,对面楼上的房间里照映射欢乐的气氛,我出神的盯着,眼中泪光点点,没法说出的悲伤从心底蔓延传遍四肢百骸,泪水浸透了手中的书。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江浩然依然没有回来,切断了一切的联系方式,我心里腾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在他的卧室看了一遍,并没有带走一件衣物。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视中报道着今晚有台风侵袭江城,做好防护工作,航班全部延迟或者停飞。
我在鞋柜上拿了把伞直奔江浩然在城北的家,在门口等了足足半个钟头才看到一辆空车缓慢而来。晚上的街道很冷清,稀稀拉拉的车辆呼啸而过,也许是因为台风的关系,每家每户门窗紧闭。
我下车后司机一脚油门不见了踪影。我在门口打着伞向里张望着,伞已经被风吹的变了形,最后被风卷到了马路上彻底的吹走了,我顶着包敲开警卫室的门。
我大声问住在1栋60层的住户有没有回家,警卫也同样大声回应我不清楚,我拜托他能不能上去看看是否在家。警卫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在我不断的哀求下终于同意一起上去看看。
我千恩万谢的乘坐电梯到了60层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紧张,担心他万一不在家,我该去哪里找他。
叮!楼层到了。
我使劲儿的拍打着门,旁边住户的年轻女子趾高气昂的叫嚣:“大晚上的鬼叫什么,你再不走我就让警察来处理。”
我跟在警卫的后面下了楼,在门口我不想离开,他一定会回来的。
警卫看了我一眼去了门口的房子里继续做梦去了。
温度突然下降,全身早已淋透,头上滴下的水珠,鞋子里全部是雨水,冷的我直颤。
夜越来越深,我越来越冷,鼻涕流个不停。我不得又悄悄返回去在江浩然的记门口取暖,一梯两户就不用遇到更多的人。
电话仍然在关机中,我拨通了家里的可视电话一直都在无人接听中,我靠在门上细细的听里面的状况。
外面狂风大作,我在楼道里的窗户往下看,简直惨不忍睹垃圾废物漫天飘,天空像破了一个洞倾泻而下堪称是一场风和雨的盛宴。
我蜷缩在门口一夜,第二天东方渐渐发白,衣服鞋子早已干已干,我在玻璃中看到自已面色发白,头发贴在脑门上狼狈极了,怪不得昨晚的那个女子要赶我出去。
等到七点,江浩然的门依然紧锁,我不得不离开回家换身衣服去公司,今天一定要找到他。
我到公司正好已经过了早会时间,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抬头再次看看高耸楼层,我很难相信我曾在这里上班,仿佛是一种不真的错觉。
我该如何进去呢?进去碰到其他昔日的同事该如何解释我一个休假的人跑来公司找曾经的上级,我不能让这样的流言传到公司。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小王,让她去打探一下江浩然到底在不在公司。
小王果然不负我,一个小时候给我回了信息在公司,刚开完会议。
我一整天都在公司门外转悠着,躲过其他相识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大厦里的人都走完了,我看到了齐副总挽着一个拓展部的小姑娘上了轿车绝尘而去。
我没想到齐副总也背着老婆有婚外情,这可是天下奇闻,齐震,原来你也逃不过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命运。
一天滴水未尽,这会儿已经到腿软冒汗的地步了,再等不到他,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已经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影子慢慢的晃悠了出来,我一个健步上前拽着他的包。
“江浩然,你长本事了是吗?一声招呼不打你想玩什么?”我愤怒的不能自已。
江浩然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冒出来,有一瞬的错愕,眼里闪烁着光亮,而后又恢复了常态。
“我这几天比较忙,你去哪我送你。”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突然赶到自已很可悲,我担心他会出了什么意外整夜担心,换来他一句我比较忙。
我亲眼确定他没事,心里的不安更浓,连我自都不知为什么。
“我路过,回去了。”我挣脱开他拉住我的手,上了出租车而去,眼中的酸涩越聚越多,我仰头憋了回去,为什么会如此的悲伤呢?为什么会担心他的死活?这不是我的风格,我这是怎么了?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一天一夜没有闭眼,胡乱吃了一点点心实在按耐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有一个男人牵着我的手正在漫步婚礼殿堂,始终看不清脸孔。
第二天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我蒙经被子里,铃声接连不断的在我床头叫着,我眼睛也没有睁开,正准备发火时我果断的闭上嘴。“老。。。”字没发出声。
“我给你备了早餐,趁热吃了,我下班提前回来。”江浩然在电话里快速的说着,我听到了助理问要不要准备下午的会议资料的事情。
果然桌上放着早餐风云残卷之后又躺回了沙发里打开电视翻着台看,趁广告空隙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
手机静悄悄的,温俊熙竟然躲着我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回给我,实在气不过我就经他下了最后一道通牒:再不回信息,从此彻底绝交。
过了不到两分钟马上缴械投降,我嘿嘿的奸笑了一阵。“你逃不出姐的五指山。”我伸出手张开五指看了看好像这个山确实小了些。
夏云在机场让我去接她,气势汹汹的一定是私家车,否跟我绝交?她也来这一套?我气的直跺脚,我上哪儿找私家车?私家车?黎晰?
我在路边等着黎晰。
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我脚边。
“快到机场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他衣服扣子系错了一颗,我立刻在他脸上搜寻着是不是刚从哪个扭的温柔乡里被我给拽了出来?扣子也能系错?我在心里腹诽着,眼看到了机场,我忍不住指了指他胸前的扣子。
黎晰立刻做出憨厚状对着我露出他那两排白牙憨憨的笑了笑,腾出方向盘上的另一只手却怎么都解不开扣不进去。
“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店里忙,穿的是工作服,没注意扣错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瘆的慌,你又想歪了不是?我的祖宗,快帮帮我,等会儿被夏云看到我衣衫不整,又被她调侃?”
我拨开他的手,快速的抠好错落的扣子。“我没有想歪,你不会真的从哪个窝里钻出来的吧?呵呵,某些。。。那个。。。我理解的,不用不好意思。”我看了一眼夏云提着大包行礼在机场门口张望着。
黎晰握住我的手温柔道。“冉冉,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儿好不好?”
他突然的温柔让我有一瞬的失神,有多久再也没有听到像今天这样的话语,心里的某些柔软又被融化。
我点头。
“过些日子我们选个地方去旅行好不好?”黎晰眼里全部是黑眼珠黑黝黝的看着我。
我挠挠头。
“我。我我。。好像没多余的时间,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黎晰点点头,伴随着失落感在他的眉宇间洒落的淋漓尽致。
夏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踢着行礼箱出气。
车上,夏云说带了好东西一起去她家,黎晰看看我,另一只手轻轻轻伸过来握住温暖的笑了,我的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脸上不由的升起一团红晕,我手心里的汗水不知是我的还他的。
夏云的东西我跟黎晰一扫而光,夏云心疼的看着我手中的东西,而我被黎晰护在身后无可奈何。
满载而归,全部放在黎晰的后背笨,我嘱咐一定把这些给黎修送过去,在学校里也挺孤单的。
黎晰听到我如此关心他的弟弟而再次把我拉到怀中,久别吻再次燃起昔日的爱意,久别的怀抱依然是如此的熟悉,眷恋,难舍难分。
“我爱你,宝贝。别拒绝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惹你生气。”我双手拂过他整个脸庞,再次近距离的细细看着,想一次全部装进我的心里,直到永久,眼前又闪过江浩然的笑脸,我甩甩头,江浩然的笑脸消失了,我面前的依然是黎晰的脸。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爸逼迫你退了亲事,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到头来都是一团遭,连累了你,阿晰。”黎晰摇摇头,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也许他想确认我跟江浩然的关系。
此时的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