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严重吗?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使劲儿的揉揉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在江浩然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万一我想不起来呢?”我几乎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江浩然无奈的笑笑,在我的脑门上戳戳。
“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要想起,就这样过着一切都会风平浪静。一旦你真的想起些什么,最痛苦的那个人就是你自已。我不需要你想起,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是一颗临时炸弹,我们赶紧走吧。听你说我觉得好恐怖,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离开。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难道我的头问真的做过大型手术,我突然想起了腾沫说过他的老公是江城最权威的脑科专家。
对啊,我应该去拜访一下他们才是。
“在走之前我还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是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最好是一辈子。”
我没再往下问,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重点。我也不愿意想起来到底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又期待着能尽快想起来。
江浩然有些疲乏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双手揉着眉心。
我趁机在包里翻出腾沫的那张金光闪闪的名片对着外面的光看了看。
上面的那些阿拉伯数字徘徊了一阵,我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去探探她的口风。
电话嘟嘟的响了一阵,突然电话里传来一声很好听的声音。
“您好,哪位。。。”
我自动报上家门,她一听是我语速缓慢了下来问我什么事情,我把事儿给她说了说。
她一口答应说她去问问他家老公的时间能否脱开身,让我这几天等她的电话。
我千恩万谢后她满意的结束了通话,现在的人无论是谁都喜欢说好听的话,她也不能例外。
我把她的电话存在了电话簿里希望她的动作能快一点,顺手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再次出去的时候江浩然仍旧在闭着眼睛蹙着眉毛,他连睡觉都不快乐吗?
晨晨在厨房里不知在忙着什么,噼里啪啦的我在客厅都能感觉到的厨房要毁了。
我推开厨房门一眼就看到晨晨在炸油条,他什么时候学会了?
“我来,你把你的杰作给你爸爸端出去尝尝看?”我接过儿子手里的筷子。
儿子嗯了一声端着盘子出去了。
我把油条全部出锅后才想起是我早上发的面,儿子嚷嚷着说想吃油条。
黎晰早上走了之后没跟我再联系,但愿他以后不再找我才是。
江浩然晚上走了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回来,家里剩下了我跟儿子。
电视里一直不断的播放着江博远的消息,还有即将从外省调进来的人员接替。
“妈妈,总是上头长的这个市长是不是我的爷爷?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下岗了?”儿子一本正经道。
“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听听?”我还是想知道儿子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他一点都不像爸爸那样和气。我只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够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儿子离我近了些,我摸摸他的脑袋。
“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你在心里面埋怨我都是能理解的。毕竟我没能给你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跟着我受苦。”
儿子摇摇头。
“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我跟儿子正在聊以后的事情,门突然响起。我心里突突的猛跳着蹑手蹑脚的将眼睛贴在猫眼上。
艾玛!
怎么又是江博远?
他这是上门来要回孙子了?
我没敢开口回应,小声让儿子把豆豆锁进卧室。
“浩然,你父亲在我家门口怎么办。。。”我急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只能求助于他了。
“不要给他开门,我给他电话我来解决。你记住了吗?”
电话嘟嘟的断了,我浑身凉飕飕。
“妈妈。。。怎么办?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儿子又在猫眼里往外看着。
“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拿你没辙?快把我的孙子交出来?否则我你就给我好好等着。”
江博远在门口气急改坏。
“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滚。。。少在这里大呼小叫。就像你这样的粗俗老头还有孙子?真是可笑?哦,对了,这不是刚被人拉下来的市长吗?哈哈哈。
对门的男人笑的及其张狂,江博远被气的够呛。
“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敢这样跟我讲话。。。”对门的男人一把拽过江博远把他逼到墙壁上。
“年龄越大越讨人嫌,话不要说的太满。江博远你做那些龌龊事儿,小心进监狱。你现在是平民,你还想着飞扬跋扈?”
江博远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哆哆嗦嗦的没说出话来对着被关上的门,转身对着我的门剁了几脚。
“疯子。。。”晨晨对着门缝里朝外大喊,江博远恨恨的走了。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江浩然跟江博远在走廊里吵起来了。
我让儿子在家晨不要出去。
“记住,不要出来。他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是不会念及欠你是他的孙子会心软的人。不是妈妈说他不好,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我关上门站在门口。
父子俩对峙着,江博远狠狠的甩了一江浩然一个耳光。江浩然没有躲闪,嘴角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江博远你就是一孬种,为了你的利益牺牲了多少人。直到今天你还想来控制我,跟你的孙子相认?哈哈。。。在我活着的每一天你都休想得逞。”
“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
电梯突然开了,黎晰走了出来打断了江博远接下去的话。
“这里还真的是热闹啊,一个刚下台的市长骚扰孤儿寡母。我应该把你家门口的记者叫过来,我想非常的精彩,你说是不是啊?”
黎晰一把抓住江博远准备摔向江浩然的胳膊被硬生生的摔到在了地上。
“你?”
江博远气急慢慢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就凭你,还太嫩。”
“好啊!江博远做了亏心事,小心遭报应的。这样对你的儿子你就是一畜生,枉你为夫为父。”
黎晰冷眼看着江博远步步紧逼,而江博远的老谋深算的眸子里闪着不明的光芒。
江博远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
“哼,红颜祸水总归是没有好下场的。是我们江家的我一定会收回去,就你这样的货色敢跟我叫板。”
我慢慢走向他,一脸的无所谓。
“除非我死了,你也不可能美梦成真。我是看在浩然的份上。。。”电梯突然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群记者。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被人拉进了门。
“好好在这里呆着,外面的这些记者就是冲着江博远来的。你好好的在江城生活的话就听我的,等他们走了你再回去。”
我才看清是对门的家里,他的家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四处收拾的一尘不染,四处摆放着两人亲密的结婚照片。
我回神。
“谢谢你。”
我说了一句在猫眼里盯着电梯门合上,走廊里恢复了平静。
“我记得跟你说过,一个人不要随意的外出。江博远会拿你你的儿子做文章,所以一定不要让他绑走你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我讶异道,惊恐的盯着他。
“我猜的。”
他一句话就打发了我,问他也不会问出什么我就回家了。
开门的是黎晰,我一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在玄关处拿起那把鸡毛担子抵着他的胸膛,他节节败退一脸的歉意在我看来就是他就是存心来捣乱的。
“你告诉我,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看我们出洋相?你把这么多记者带到这里做什么?”
“你。。。你听我说,是江浩然让这么做。。。做的。我也觉得有些。。。欠妥当,只有这样江博远才能走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黎晰有些委屈的解释着。
“江浩然人呢?”我收走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沙发上,刚好丢到了儿子的身上。
“他回去了,为了躲开记者。”
“你也可以走了,快点儿我不想看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人。”我死活没把他推出去。
黎晰吐出一口长叹。
“我给你俩把晚饭做了再走也不晚,是不是?”
儿子走过来拉走了我,在卧室里跟我悄悄说。
“妈妈,其实黎叔叔也没有什么恶意。他对妈妈跟我都挺好的,现在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能帮我们了。就不要再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我心里的怒气在听到儿子的话之后豁然开朗,跟他生气干什么?
“好吧,听你的。去吧,去厨房跟你黎叔叔去做晚饭。”儿子兴冲冲去帮忙去了。
我坐下来前思后想着,江博远已经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办呢?
这一切都是由舒乐康而起,我只要想到他们心里的怒火没法平复。
我气的浑身颤抖,翻出舒乐康的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古邵丽。
我感觉自已跟她的对话都是颤抖找不回声音在哪里,好像飘在遥远的时空。
“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啊。。。值得让你们这样来迫害我到底是为什么。。。你们曾经都是我最亲的人,为什么你们要把我儿子的事情告诉江博远?为什么。
“你跟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你的事情跟我无关。我这是最后一次耐心的听你嚷嚷,你再敢跟我无理你试试看。”
古邵丽的电话断了,等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提醒无法接通。
这就是我的父母,是我从小引为荣的爸爸跟妈妈。
难道我真的是他们在大马路上捡来的吗?呜呜。
啊。。。
我抬手疯狂的打碎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哗啦啦的落了一地,玻璃碎渣扎破了我的手指。
卧室里一片狼藉无处下脚,打碎的化妆瓶里的液体弄得满地都是。
落在我身上的腮红渲染了我的白色衣裙,手掌心扎着一块碎玻璃血水汩汩的往外冒着。
我几乎没感觉到疼,木然的将玻璃渣子狠狠的拔了出来盯着手掌黯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