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催着她去洗脸,精致的脸庞上的妆容早已掉落,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单薄的背心里难受极了,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瞬间消散,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不得别人伤心难过。
夏云的心情回复的很快,除了眼圈有些红之外一切都回归正常,她的自我修复能力让我汗颜。
“你们后来有再见过吗?”
夏云摇摇头,嘴唇微动似乎有着难以启齿的话语。
“后来他走了,我发现我。。。”她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打断,她在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我重新换着台看着电视。
啪!
电视关了,我刚好看到精彩的地方,有些气恼她忽然终止。
“你跟黎晰真的结束了吗?”夏云阴阳怪气对着我耳朵吐气,我推开她闪到了一边。
我没有理会她,她这是抽什么风莫名提他做什么,想想都来气。
夏云瞟了我一眼。“真不想听吗?给我好好装。”
我抬眼看看又把眼神放到了手机上,心思迷离起来,黎晰?这个名字我再也不想听到又期待关于他的事儿,我这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我只想给你说一件事儿,你知道吗?黎晰在你走的这几个月中,他每隔半月飞到你的城市来看你,只能悄悄的在远处望着你。上月为了来看你得了重感冒差点烧死在家里,你可懂的他的心思。他在迷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托人给你送来了取暖的东西,他早晚死在你的手里,他用情太深会伤害到彼此,有时间打个电话吧,思念一个人是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远在天边的那个人。”夏云拍拍我的肩膀回房睡觉去了。
可是他的电话仍然在关机中,而另一部电话无法拨通,他这是何必呢?
温度渐渐凉了下来,夏云安然入睡,我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回到了沙发上望着外面白花花的世界,心里升起无限的哀伤!
半夜雪停了,路面清洁工作已经在紧张的进行中,铁锹与地面的碰撞声在蒙蒙亮的夜空中越发的清脆。
六点钟,我简单的洗漱了下,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我刚端上桌夏云已经收拾完毕。
“你好快的速度,时间还来的及,慢点吃都是你喜欢的口味。”我对上她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眸,边吃边哈欠连天。
“你还别说,睡你这真踏实我一夜无梦,下次我休假了时候到你这来。”
我双手赞成,实在太早我一点也吃不下,只能看着她吃的香甜。
“这次去多久?你能不能把出差的事儿分给别人,你也不嫌烦天天跑来跑去。”我把羽绒服放到她手上。
夏云笑笑。“你不懂这其中的乐趣,我喜欢到处飞,你有时间跟我一起,你会明白的,这次去的有些远,下次去近的地方我提前给你订票。”
八点的航班,一路上堵车到机场已经是七点半左右,我催促着快进去。她在门口过安检时大声给我说。
“别忘记我昨晚给你说的,低个头服个软没什么大不了,知道吗?听我的,我能害你不成。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广播提醒着,我看着她淹没在我潮中漫步出了门,盯着她的航班起飞后我夹紧衣服坐上了一辆人数不多的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往家的方向。
我靠在最后一排的后坐上,脑海中闪着夏云的话,他难道每月都会来看我,那为何我一次都没有遇到过呢?为何要对我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为何以要来看我,让云语夕给我送来那么多东西,我还一度的怀疑怎么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我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但愿他能看到吧。
我一路都是昏昏沉沉的,眼皮重的抬不起来,靠在玻璃上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儿,车停在半路上不动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上的乘客已经寥寥无几,我向窗外看了一眼,再过两站就到家门口。
今天是月中了,他难道还会来吗?他是真的傻还是假傻呢?
我下车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阵子也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便进了家门,羽绒服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家里的电话?
我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父亲:“你公寓的钥匙呢?”
“在我这儿?怎么呢?”我惊奇出口,声音有点大。
父亲口气变的不耐烦起来。
“你应该把钥匙交给我,你现在不住我租给别人也是一份收入,你两处房子每年的费用得多少你算过没有?把钥匙给我邮寄回来,否则我就让我把门卸了。”
我的火莫名蹿了上来。“房子的费用都是我自己付的,江城的房子属于我自已的财产,你没有权利对我房子做任何处置,你要做了我卖掉这边的房子回到江城。”
父亲哼了一声电话断了,他这是想干什么?太过份了,脑袋晕乎乎的难受极了。我扶着额头靠在沙发上。
电话又又嗡嗡作响,我微眯着眼睛这回是母亲的。
“我跟你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的房子空了两处,想着租出去填补一下空缺而已你觉得呢?”母亲的语气中仍然透着冷漠,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更可谓是让我雪上加霜。
我动了动压麻的一条手臂。
“我不同意,你们把我支开又想私吞我的房产,我倒是想问问你,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我是不是捡来的?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让你们这样折磨我?”我斯歇底里的吼着。
母亲那头沉默了一瞬。
“你吃我的喝我的,你到现在来指责我跟你爸爸的不是?舒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母亲终于发作了,让她发怒是极其艰难的一件事儿,我在电话那头冷笑着。
“你们不要逼我,你们把支到滨城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丑事,嫌我是累赘?呵呵,妈,你的心真狠啊!我死在外面你们都不会过问我,一套房子竟然让你们对我冷眼相待。我再说一次,你们敢动的东西,你们最终都会后悔的,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我想我是疯了,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着我最爱的母亲。
手机被我摔成了两半,手边桌上的东西叮叮咣咣的滚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插线板上冒着烟,我关了电源,扔掉了插线板,整个房子里充斥着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只好打开窗户。
我定定神关上窗户跑到对面的超市里买了几个插线板,心头像压着一块石头让我有些呼吸困难。
东方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上,我努力让自已清醒过来,使劲甩甩头赶走那些疲劳,用力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抱着袋子进了电梯忘记按楼层数坐到了最顶层,拍拍脑袋又折了回去。
我刚把电弄好,夏云来电话说已经到了,不需要担心。听着她说着路上的见闻刚才父母对的那一幕仿佛是我做了一场梦而已,明天依旧是新的一天,可我的明天会是什么样的颜色?
黎晰始终没有回音,我也无能为力茫然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也许他看到了只是懒得搭理我,突然觉得自好犯贱,抑制不了心中那股思念的心,他也许只是对我的愧疚罢了,也许我跟他这辈子只能是两条平行线而不能相交在一起。
我拉开抽屉,再次取出那本日记本想撕毁,却在下手在刹那间我迟疑了,又塞进抽屉里上了锁。
桌上的日历显示已经是十一月份了,我感叹时间真的过的好快,眨眼间这一年还有一月即将结束,我开始彷徨起来,我的人生该往哪走?我到底该去哪?
我自从住进来的那一天起,从没好好的欣赏过属于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虽然这一切都是我亲手所挑选,可是我的心依旧没法静下来去欣赏属于这里的景色,我不知道我还在期待什么?
爱情?
亲情?
友谊?
我三个选项里好像都离我很遥远,我最好的闺蜜似乎把关于我的事情守口如瓶,仅有的发小竟然妻现在都没有音讯,突然感觉生活好凄凉,活着真是好累,如果可以我想从此一睡不醒,那些扰人心的人和事就彻底跟我无关了,那该多好!
每天看的小说都是穿越到不知名的时空,我哪天能穿越就好了,我傻傻的望着窗外,对面楼上一个两岁孩子哭个不停,一个年轻的妈妈拍着孩子的后背最后彻底没辙后被同样年轻的丈夫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我不由的扯动嘴角笑了笑,拉上窗帘回到了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
夜太漫长,我无法入睡,原本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躺下却无比的清醒,我真的要崩溃了,安眠药早已戒掉了,我不想再次去依赖药物,这次江浩然给我带回来的药明显的助睡眠功能差了很多,这可怎么办呢?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变成疯子,神经失常。
我拉开抽屉数了数药袋,剩下为数为多的几包,照这样下去也支撑不了几天,现在胃并没有不适,只是有时候会有刺痛感,尤其是情绪波动的时候最为明显。
要不要再次回去了一趟呢?
我再三的衡量,我突然发现自已有了选择综合征。
江城的房子确实是个问题,那套公寓一时半会的也没法出售,城北的那套我没有再次出售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