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瘦猴他们的车飞快的开走后,程阅没有离开,而是反回到了原来的现场。
她应该离开的。
可是,像瘦猴他们这样的斗争应该算小的。
现在大家在泥泊尔的境内,谁知道沈作棠还会遇到什么呢?
能顺利的逃命吗?
他伤自己再深,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付出感情的一方,永远是输家。
程阅反回时,大家还在原地站着。任宋已经被他们扶了起来,看他的笔直,好像并不像刚才卷在地上看到的伤的很厉害。
咬了咬唇。
任宋是装的?
为什么?
“阅小姐?”
见程阅走了出来,任宋眼睛一亮。程阅没有立马应声,走上前来,关切的看了他一眼。“你的伤……”任宋,你就解释吧。程阅目光安静的看着他。
阳光明媚刺眼。
女孩美好的不可思意。
“我没事。”任宋不觉有他的看着程阅直言。“我们去与沈少汇合吧。”
“他在等我们?”
这一次任宋没有说声,只是点了个头。
程阅困惑的想,沈作棠是什么时候跟任宋做的计划呢?
“他在哪儿等我们?”
“半毗尼。”
嗯,这里是喜马拉雅山脚下。
距离兰毗尼还段距离呢。
这一次程阅是被任宋抱着过河的,程阅本是想自己过,可是任宋执意。
他们一群人走出林子后,路边一字排开,停了十辆黑色的轿车。
任宋与一群保镖熟们熟路的拉开车门就上。
程阅什么也没有问。
从这些可以看出来,这群后到的保镖是沈作棠有意为之的。
这个人果然料事如神。
难怪任宋崇拜他。
他们在抵达兰毗尼的时候是夜里。
车上任宋已经简单的向沈作棠汇报了情况,所以当他们到的时候,沈作棠正在一个瓦房的天井中坐着等他们。
这一路行来,程阅细心的发现,过不了多久,后面就会少一辆车。慢慢的,就剩任宋这辆车。其他的,全部四分五散,在其他路口走向了别的地方。
这些程阅都没有问。
坐在天井的涂子曦见他们走进来,一跃站了起来。
“程阅,你还好吧?”
这个惺惺作态的虚假女人,早在程阅面前展现过她的真面目。现在又这样关心自己,不可能是真的关心。程阅知道,无非天井里还坐了个沈作棠。在做戏呢,做给沈作棠看嘛。
程阅走上前去,理也没有理她,错身而过。到沈作棠坐着的桌子前,抢了他的杯子。
这一路行来,任宋一个粗人,照顾上自然要求不能太高。
出了树林到现在,她是滴水未进。
将杯中的水喝光,又给自己倒了杯。
喝够了,又倒了杯,朝任宋递了递。“喝水吗?”
任宋呵呵一笑。接过她递来的杯子,“谢谢啊!”
“不客气。”
就在任宋将杯子置于嘴边时,突然手背一疼,杯子瞬间脱手。‘啪磁’一声,落在青石地面四分五散。细白的瓷,在地面粉碎。
这时,任宋才赫然发现,打自己的既然是一颗花生米。看了看已经发红变紫的手背,瞬间明白,谁能出手又准又狠呢?
自然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沈作棠啦。
“沈少。”
“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沈作棠这才抬起眼睛来看他。“王彬彬他们遇到了姚芊芊的人,这一次姚芊芊是一定要弄死他。泥泊尔的路程计算中是一天,他生生走了三天,还没有到兰毗尼。”
听他言词,王彬彬是已经跟他联系过了。
“那他情况怎么样?”
“我的消息是线人传来的。”
线人?
那就是王彬彬的情况还处于未知。
姚芊芊心狠手辣,如果誓死要杀了王彬彬。那王彬彬肯定是不好过的,这下任宋一颗心是高高挂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样。”
说完,沈作棠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你的样子受了伤,处理下休息。王彬彬在哪儿,我们还不清楚。现在只能等在这儿,明天线人传来消息,才能决定怎么办。”
既然如此,任宋也不便多说。
转而,对一旁的程阅说:“你今天也受惊,我带你进去洗洗休息吧。”
这样自然最好。
程阅点了点头,尾随任宋而去。
自绐至终,她没有看沈作棠一眼。
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里的条件可跟A市没法比。
有种回到四十年代的感觉。
从外面看,好像就地面一层。走进去,才发现,原来还有二楼。
木板楼梯靠墙,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程阅踩在上面很小心,生怕一个用力,就断了。
屋子里面,因为视线不明,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向旁边的墙上有雨水痕迹,可能是日积月累下来的。那些痕迹上有青苔,一条一条,有点可怖。
一个灯泡由一条双绞的电线挂在厅堂中间,发出微弱的光。
不时,程阅被任宋带到了楼上。
看任宋的样子,对这里还是挺熟的。
“这是沈作棠的房子吗?”
走在前面的任宋闻言愣了下,回道:“哦,是的。他跟你说过啊?”
当然没有说过。
程阅正在好奇,任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还不知道吧?沈少17岁时在云南呆过半年,好像是做皮草生意的吧。在越南也有这样的房子,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的房子。我就不喜欢,黑洞洞的,有点吓人。”
也许是没有危险的威胁,向来跟程阅沟通少的任宋边走边说着的说。
程阅还听到了他的笑声。
应该是第一次吧。
这时,任宋推开了一扇门。“阅小姐,你就住在这里吧。”
在进门时,任宋在墙上摸了摸,摸到一根线。用力一拉,听到‘啪’的一声,一个灯泡就亮了。
“任宋你为什么总是叫我阅小姐?我明明姓程啊。”这个问题她早想问了。一直没有逮到机会。这时,气氛轻松,不觉想到了,程阅便顺便一问。
“哦?这个啊!”
任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叫你程小姐有点生分,叫你阅阅有点不好意思。叫你程阅有点不近人情,让我觉得太见外了。所以,就叫阅小姐。”
是这样吗?
程阅又问:“我跟沈作棠不是领证了吗?为什么你不喊我太太或者夫人之内的?”
这一次任宋沉默了。
从房里透出的灯光昏暗不明,有很多照不到的地方,有大片的阴影。
许久后,任宋说:“你们的证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