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姚愿漫不经心的玩着安全带。内心却是一番激荡难平,沈作棠特意回趟沈宅为了就是与沈作何叫板吗?
挺好奇的一个亏了三十亿,一个亏了十几亿,他们打算怎么做呢?
虽然好奇,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自己又不是沈作棠的老婆,有资格问吗?就算以前是沈作棠老婆的时候,这种事适合自己吗?
这件事说到底,不过也就是男人的事。
自己一个女人,有插手的必要吗?
其实,说来说去,姚愿并不知道。这表面上是男人的事,事情的起因不也就是女人引起的。
假若没有人曾招惹过她,没有人曾害过她,事情可能不会这般的复杂。
窗外的建筑物非常的倒退着,消失在眼前。
一直玩着安全带的姚愿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她问:“杨清惹过你?”
正在开车的沈作棠闻言‘嗯’了声,也不作多的解释。
感觉到他不意多说的神情,姚愿实在是好奇。既然开口了,就一不做二不休。
“你在V吧打的人是杨清的谁?你为什么要打他啊?你既然已经教训了她,为什么还要为难你堂哥呢?你嫂子她……我是说简玉蝶,你看我干嘛?难道沈作何不是你堂哥,你不是叫他老婆嫂子?”看着他突然看了自己一眼,姚愿咽了咽口水解释。现在,他又不动声色的开车,似乎刚才那别有深意的一眼,不过是不经意见的一瞥。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喜欢自己称简玉蝶为他的嫂子。
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多大点事啊,还计较。
姚愿心里虽然嘀咕着,嘴上倒是改口了。
“简玉蝶也挺可怜的,老公在外面找了小三,还有了孩子。孩子她一直没有,经常吃中药,脸色都变黄了。现在小三有了,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她此时此刻该有多难过,我都有点难过了。”
讲到这里,吸了吸鼻子。
心里一片荒凉。
“对了,你还没有说杨清是怎么得罪你了?”见他始终不说话,姚愿话题又绕了回去。“其实我也挺讨厌她的,我跟杨一应处朋友的时候,她成天把我当奴隶一样的使唤。”
“哦,是吗?”
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口。
沈作棠饶有兴致的看向姚愿,见她一脸的回忆,眯了眯眼睛。考量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回忆过往时,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呢?
那是一段没有我的世界。
不管自己多么的嫉妒那个世界里的人,他都不曾参与过。
那里有人爱过她,有她爱过的人。
还有人奴隶过她,陷害过她。
“哦,你这么聪明,还会被人奴隶?”沈作棠不动声色的问着。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不过是快乐的,憧憬的,美好的,难过的,伤心的……
“是啊。”
姚愿无奈一笑,便开始悠悠道来。
“在学校里,杨一应才华出众,相貌出众。是个很出彩的人物,学校里大家没事在宿舍里议论他,在食堂里议论他,在课堂上议论他……反正那会儿,一群春心荡漾的女孩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地,无事聊的都是他……”
*
以往简玉蝶会想办法的帮着沈作何,现在也像个外人一样,静坐一旁,置身事外。她茫然不解,为何沈作棠离去时会提到杨清这个女。
难道他认识她?
不可能啊。
简玉蝶思前想后,最后冷睨了眼沈作何,问:“现在好了吧。被那个贱人害了吧。哈哈……报应。”
沈作何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咬牙切齿的看着女人。
他恨不得一巴抽在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
“怎么?想打我?”
一时火药味十足。
简玉蝶挑衅的看着沈作何,沈作何一脸的难看。阳光下,他英俊的脸由白皙转为青红。曾经柔和的眼睛透着狠辣,与阴鹫。他吃人般的神情,那里是在看自己的老婆啊,分明是在看一只厌恶的蟑螂。
他们立于路边。
身影投射在地面,离的很近,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就好像他们现在对立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往日那些息事宁人维护的关系早已经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那往日的情意,如今是不堪入目,凌乱一地。
“简玉蝶,你嚣张不了太久的。”沈作何咬牙切齿的说。他的眼睛不断的叫深,眼中的锐利好像出鞘的宝剑,寒光粼粼,令人不寒而栗。
简玉蝶闻言浑身一抖,他说的没有错。
如果沈作棠是因为杨清曾让程阅委屈过而政治沈作何,那么牵怒的是否有点过了?如果不是,那么他离去时为什么要这般说呢?
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自己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了……
大夏天的,立于灼阳之下,身体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沈作何看出简玉蝶的骇色来,嘴角裂开一个噬血的冷笑来。任谁都无法相象,他现在嘲笑的会是自己的妻子。她是做错了什么,他要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合法妻子呢?
真是个费解的问题呢。
“怕了,我知道你会怕。”看着女人开始聚光,变的愤怒的眼睛,沈作何心里划过意与短暂的舒适。“这是什么表情?想犟嘴?我告诉你简玉蝶,你的事情东窗事发,可比我惨多了。我算什么?了无牵挂,就算真被沈作棠怎么样,我不用担心谁。也不会怕谁伤心难过。而你不同啊,有庞大的简家。”
“你忘记了,你不敢告诉沈作棠。”冷笑一声,简玉蝶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立于沈作何几步之外。阳光照在她精致的脸上,那还有美好可言,全是狰狞与丑陋。
她上下的打量着沈作何,目光犀利,挑剔。那颀长,挺拔,较好的身材在她眼里已经变的薄弱,变的没有攻击力。“你要有那个种,你至于是现在这地步?是什么这副模样?你在我面前狠什么?有本事刚才怎么不冲上去打沈作棠呢?”
沈作何握紧拳,冷冷的看着她丑陋的嘴脸,说着伤害自己的话。
“我知道你怕他,畏惧他。你就是沈作棠脚地的一只蟑螂,匍匐在地,活在阴暗的沟渠里。在夜间独自一个人爬行着,浑身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