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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说好的江南以南

1.江南,履行

【我想跑去那个相传四季如春的温暖地段,去看一看那个扫地僧俗家的酒家,去摸一摸那沿湖人家门口的乱石。】

江南以南,天润微暖。一直心心念念向往的小城,去走一走那幽暗的石板小道,去看一看那幽深的古巷人家。道旁河岸,垂柳漾水,想也是古朴如画的美景。

这天清晨翻开来一本书,这是你给我留下的东西。你说等到江南也寒凉的节气,抽一个空档或者假期,坐上火车,带上食物,一路向南。江南以南有一处绝美的地,叫做丽江。这是我们的约定,却一直没有履行。你说等你过来江南,继而再去江南以南。这天我想起多年前同可歆有过的四人行的约定,我们相约多年之后各自找到良人,彼此携手,一起旅行。不论去哪里,在一起就很好,只是我有你的时候她没有李三甸,如今她们朝暮相偎的时候我却再也触摸不到你了。时间能带来的不仅仅是希望和喜讯,也有噩耗和残酷的现实。我们只能选择接受,用尽一切方式捣烂心灵,捣烂记忆,捣烂所谓的爱。因为我们要完好的保存身体,因为我们还要活下去。

这天冷到我痛得想要咬断自己的指头。我想跑去那个相传四季如春的温暖地段,去看一看那个扫地僧俗家的酒家,去摸一摸那沿湖人家门口的乱石。

司徒锦终于如愿与南宫珏走到一起,我没见过如此登对的情侣。我想撇开一切意想不到的无端的事故,他们是会得到幸福的两个人。我时常笑他们两个复姓的人将来的孩子会备受关注,有人将父母的姓氏叠用在子女的名字上,我说你们的孩子名字恐怕要超出太多的字符,许是连考试都要吃亏些,因为多写一些字就要多用掉一些时间。这两个孩子总是被我逗得大笑。人的笑分好几种,而发自内心的笑必然牵动脸部的诸多神经和肌肉,因此脸颊会张开,甚至出现鱼尾纹和法令纹。这种欢愉就很难假装,我知道他们在一起有多好。

司徒锦依旧打电话给我,依旧频繁地在我家里出现,还是偶尔给我报告他的行踪,就好像对待年迈独居的老母一般尊重。这天我在想我二十四岁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儿子,又找一个纯良惠美的儿媳给我,也是一件令人舒适开怀的事情。

接到乐子晗的电话是这天最为意外的惊喜,因为自从他出国之后便一直杳无音讯。我一度已经这个故友也要厌倦我了,原来他一直都在。

“我回来了。”

“我有许多话说,却找不到你。”

“有些事情我不想及早告知。”

“我知道不会是好事。不想要我担心,可是如此?”

“你是自然最明了我。”

“如今可否告知?”

“我练舞摔伤去国外治疗。”

“然后安然回归?”

“是。”

“这便好了。”

子晗一下飞机便给我电话,如今正在马不停蹄地赶往我家。又是一个集满满一腔爱的男子,他风尘仆仆为我而来,默默无闻守护了我二十年。我是得知他的爱意,便不好对待。

他按响门铃的时候我一直在客厅等着,我想要第一时间为他打开门迎上这多日不见的故交。他穿明蓝色呢子外套,搭一条黑色围巾。再看到他的时候更多想哭,原就是没有几两肉的少年,如今瘦得更不像样子,蜡黄蜡黄的面容不堪经受这腊月的风凌厉地吹,原就稀黄的头发变得涩黄,嘴唇干裂,嘴角有血渗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乐子晗,这个如花少年是有多少苦方才沦落这般不堪。他扬起嘴角虚弱地对我笑笑没说话,我没能让心绪平静下来,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我迎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后背上不断拍拍、拍拍。我说都过去了过去了,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他也用同样的手势在我后背拍拍、拍拍,他说他没事没事,他会一直都在。

我说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而是一直都在骗人。你一声不吭跑去国外治疗的时候我在哪里又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在么?做不到就不要答应什么,我是不会转弯思考的人。我管你是因为怕我担心也好,什么都好,没有告知就是没有告知,没有存在就是没有存在。乐子晗用两根手指掸掸我的刘海,做一个鬼脸逗我。他说这次是他做得不对,再没有下一次。

得知你出意外的时候子晗整个人傻过去,我想他如同我想要司徒锦和南宫珏幸福一样地希望看到我和你走过一辈子的时光。他一下子坐倒在沙发上,没有血色的面色愈加苍白,他说这段时日无法想象我是如何度过的,而他做为二十年青梅竹马的玩伴却在我这般落寞的时候不能陪伴左右。我说生活如网,它千丝万缕错综复杂,任何一个歧路都可能导致你看到不想要的结果。

我说很小的时候语文老师说事情是会按时间顺序和事情发展顺序发展的,所以让我们回到童年时候,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伤痛。

“我想去云南。”

“我陪你,如何?”

“原是同他的约定,江南这般寒凉,想去江南以南避避。”

“挺好的。”

我想无论如何都要去那里看一看,现如今同谁去都已经不重要了。生命走到这里,失去了他,也失去了你。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倒也豁然明朗,履行一次旅行,跑去远方。准备好行囊,带着对你和他的全部记忆,微笑着走完这次旅行。

门铃响起来,打开门看见可歆和李三甸并排站在那里。我赶忙叫他们进来,这寒凉的天气,莫不要冻坏了他们。李三甸拉着可歆的手进门,两人脸上挂着笑容。子晗跑进厨房里煮咖啡,我说方糖被我放在了左边的第三个抽屉里。我同着可歆他们在客厅里坐下,李三甸说此次造访是来告知喜讯的,他们打算在明年四月份结婚。笑容延迟了三分之一秒之后出现在脸颊上,我说我有些意外,存在心里的念想是你们必定能走到最后,但是灵灵清清地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着实震惊。当爱情综合各种因素开出花朵,如若在一起的还是相爱的两个人,如此这般就是美满的事情。

可歆有些羞涩地对我笑笑,她说自枫之天涯至今,过去多少个年头,在没有认识三甸之前的生活也就照常那般过去,相遇一个有眼缘的人不容易,何况爱情还要继续。能够走到这一步分分钟都要珍惜。我说这种事情是羡慕不来的,一个人的生命轨迹出现偏差,会辐射带动周遭乃至很远的人或物,在他生命网里面的事物就要受到牵连。可歆明白我在说什么,她许是怕再继续又要变了情绪,于是很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她说风雨弄湿了地面,太阳还会出来,她说她结婚要我做伴娘。我说都好都好。

子晗端着咖啡从厨房里走出来,可歆意味深长地看我们一眼,她说人可以在迷宫里走出来的唯一途径是懂得迷途知返,钻牛角尖到了路的尽头看不到出路就要亡羊补牢。我说我不能明白你的言语,她说你那么聪明,不可能领会不到这浅显的句,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涅槃。她说回头看看罢,姑娘,不要被自己砌起的堡垒阻隔在内,推翻它。我自然知晓可歆的意喻,她想着子晗何其好,我如何不要他。我说且看东方颜色,日影归去几多轮回,该察觉的时候自然不可躲过。子晗端起咖啡杯放在鼻子下闻香,我说你不该喝下的,像这样的东西还是应该少喝。他放下咖啡去倒了杯热牛奶,可歆在一边咯咯地笑出声。

同可歆说我们打算要去云南的时候她显得很兴奋。

“可否一同前往?”

“如此甚好。”

“如何不来告知,我本着心心念念想要同你去旅行。”

“有时候不去打扰便是爱。”

“无可厚非。”

“那是无可厚非。”

我摊着手学着可歆的样子说话,把她逗得抿着嘴笑。子晗和三甸在一旁喝着各自手中的饮料面面相觑。男子如何捉摸女子的心,两个女子在一起是可以很脱然。

2.云南,一朝

【被美的东西熏陶过的人心就会同这里的水一般静澈通明,此时此刻面目几多丑陋甚至狰狞都无碍于我们喜欢她。】

一朝冬月过,初雪降,再凉,捂暖茶。

我在想还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准备远行的时候你总是会一遍一遍地提醒我需要带齐的东西。你说一个人不足的就需要另一个人来补足,而这个人必须要是你才好。我一直以为我的糊涂是天生的,原来没有你的时候我就会精明,就会记事,就要学着勤奋。

我整理好行装等着子晗过来接我,可歆和李三甸自行先去机场,临行之时接到司徒锦的电话。

“最近降温了,你么好多穿点了。”

“好。”

“我么和珏珏要去一趟三清山。你去不去?”

“不。我也要远行一趟。”

“好的嘛。去哪里?”

“云南。”

“好呐好呐、我要礼物的。”

“好。”

子晗过来的时候穿一身黑色皮衣,松软油亮的皮毛镶在领子上,他开车一路直达机场,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他问我有没有带齐东西,我说有,都有。直到遇到可歆和三甸,直到登机,一路的行程都十分顺利。

午后两点多抵达丽江,下了飞机,迎面有暖风拂面,阳光很好,照射到身上叫人没来由地愉快,江南以南果真是个暖和如春的地。沿途看一些行人多为暮秋的装束,从容不迫地行走。来丽江的人很多,走在路上新奇地四处张望,我知道这些人同我们一样慕名而来。

抵达丽江古城的时候有些瞠目,这样大而紧密的古体建筑给人以穿越感。江南的美是带状的,那种氤氲柔和就像音符一般宛转悠扬地缠住人心,而丽江的美是块状的,可以把整个人心都占据,人会掉进眼前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景当中想要牢牢握住这种美。在这里人与自然相处得这样融洽,我经过一座桥,桥上桥下满是杂草,草长很高也没有秃任何一块。水里有碧绿茂盛的浒苔,它随着水流的方向周而复始地蠕动着。澈净的水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一样,它足以让我们完全通明地窥视到整个水底。

我和可歆看一款民族风的布鞋,正红色布面,千层底,尖尖的小翘头,鞋尾有红色布条子用来捆绑脚腕。只是极其简单的布面,真是连一点点的点缀都没有。可歆和我在店面的两个不同点不约而同地看上同一款鞋,我们拿着鞋笑,她说就这种默契叫人很欣慰,我说这就是人通常会相信缘分的原因,因为不约而同是可以叫人觉得浪漫的。

老板娘是一个黝黑的丑妇,我如实说。大黄门板牙,细长的小眼睛,五短身材。她臃肿的身体裹在红绿的民族服饰里,显得拖沓,不妥帖。但是被美的东西熏陶过的人心就会同这里的水一般静澈通明,此时此刻面目几多丑陋甚至狰狞都无碍于我们喜欢她。大娘笑着过来,露出两颗大黄牙,她说就像你们这样的姑娘,毫无血亲却胜似血亲的,友谊这种东西便不是浅尝辄止。可歆说我们高中相识,一直到现金已经走过不少年头,即便中途多久没有联系,再相逢还是依旧那样自然。大娘默默地念叨,她说好、好,多好。要一直这样下去就不会抱憾终身。

她送鞋子给我们,她说这都是手工缝制的,教她这项手艺的人就因为一个误会去了北边。有时候错过就是这么轻而易举,即便等到误会土崩瓦解也再也回不到从前。大娘有些黯然地在鼓形的木凳子上坐下来,招呼我们坐在旁边的方椅上。她没有说关于她的故事,只是一直在告诫我们要一直要好下去。我们无从得知她和那个曾经教会她做鞋子的姑娘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误会,但是能看得出她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从店里出来,可歆拉过我的手,她没说太多的言语,只是抬头看我,眼角微微潮湿。我说人总是要多一些情方才构架这个人世的颜色和滋味,多情者多自伤,而无情者则多伤人。她说换上鞋子罢,我说好。

我们穿相同的正红色布面鞋,走一条街巷。偶尔单脚跳过地上不成体统的格子,笑着看飞鸟过。此至东方灰白,一朝过。

3.云南,次日

【人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制造巧合。】

我们住一家客栈,这是当地人家开的乡风独具的住处。这家人养一条狗,围墙上的爬山虎异常地茂盛。这是一条颇具灵性的狗,它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围着院子里独坐的人,比如我。

次日清晨,有咿呀的陌生的语随着清风入耳。子晗在我房门口敲门,我示意他进来。

“一起去吃饭,如何?”

“好。”

“这里总算清净,有着安宁的景。”

“嗯。我听陌生的地方言语,看那些奇异的民族服饰,不常见的东西往往令人梦萦。”

“是一方乐土。”

“是。”

一路从客栈出来,拐进小巷,这里有家面饼店。这是一家旧式的店面,大红招牌挂在门口,招牌是一块大红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李记”。我们驻足在店门口看卖早餐的老板做饼。这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子,秃顶,微胖。笑起来脸部的肉都往中间挤,就好像他的五官永远都是这么集中。这是一张喜感的脸,我想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个笑容,因为他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要什么,客官。”

“四个肉煎饼。”

“好嘞。要加什么酱?”

“一般都加什么酱呢?”

“甜面酱和酸辣酱。”

“甜面酱罢。”

“好嘞。”

做面饼的男子吆喝着做饼,他利索地做好饼包好给我们,他说让我们尝尝看,不好吃不要钱。我说要是我们存心想要白吃,是否只要说不好吃便可以了。他说只管吃吃看,吃了便会甘心付钱的。子晗接过饼,递给我一个,他说看老板这般自得,想来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我打开来吃,我说我看我们想不付钱都不行了,这饼外酥里嫩,油香扑鼻,加上甜面酱的微微甜味,刚好去掉饼的油腻。那男子说他祖祖辈辈都是做饼的,父亲去世之后留下这个摊位给他,也是从父亲手上得到这个技术并且一直在钻研。

当子晗问其母亲的时候,他有一些闪烁。他说母亲生下他之后由于某些原因去了北方,至此音讯全无,失了方向。我说你母亲是不是会做鞋子,我指指脚上的布鞋给他看。他说不是,她母亲是卖水果的山妇。我笑着低头吃饼,我说我喜欢把任何看似有联系的东西想到一起,昨日听一位大娘说有位曾经的好姐妹也去了北方,于是就会自然而然联想到一起。人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制造巧合。比如有好友对你说他找了个女朋友姓王,四川成都人,而你刚好有个王姓的成都的朋友,你就会想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当这种联想得到证实就是一件欣喜的事。人生总要有一些惊喜来润色的。

我们拿了两个饼去找可歆, 可歆正好拿了花糕来找我,我们在过道上相遇。

“田心,给你的花糕。”

“我也给你买了油饼。”

“早起没有叫你们,抱歉。”

“如何会不知你们的顾虑,只是想着各自早起时间不一,就不好打扰。”

“是。怕是说了显得矫情,很多时候理由会被当成借口。”

“别人许是这般想,你我不会。因为我们想得都一样。”

我接过李三甸手里的花糕,可歆也从子晗手里拿了油饼就吃。我说做这个油饼的男子的母亲去了北方,我一度认为她会是给我们鞋子的大娘嘴里的那个小姐妹。可歆说最后还是失望了是不,我说是。她说世事都不会按照人脑的想象来发展,会有,但是极少。我们怀着希冀来生活,就会明朗些,但是不可以为这些事情钻牛角尖。我知道她还在担心我,她怕我走到死胡同里迷路了死在里面。我说我懂。

下午下起小雨来,我们躲在客栈看电视没有出去。偶尔享受下这样闲暇的午后甚是清欢。这天就这样安然地度去。

4.云南,晚归早

【我在想我何德何能可以这般幸运。】

在江南以南的最后一天,我们去吃饭。这天我在想,原来在我身边的任何人,都是会为我付出一切代价的。他们那样爱我,正如我爱他们一样。

这家店很美,美得近乎虚幻。从镂空木雕的门进去,里面是各色古香的物。我喜欢那个闪着亮片的珠帘,它不是纯粹的珠帘,在底下一部分是线帘,有无数五彩的流苏悬系,是一个独特的设计。店背门有个水台阶,这里的水很清,清得叫我想起孩童时期。龙池过去的那几里水路,总是通透澄明,我可以用船桨与浅层的鱼一同穿梭。

这是一家火锅店,在云南,能吃到各色的菌菇,我喜欢这类山珍的入口鲜嫩。子晗要了一个鸳鸯锅底,我们点各式有着奇怪名字的没有吃过的菜。三甸说吃火锅最为随意,可以闲谈许久都不必担心菜凉掉或者其他,我说是可以长谈的一种进食方式。穿民族服饰的服务员上齐了菜,可歆欢快地在煮开的汤底里倒进各色的菜。有热气就着菜香弥漫开来,水汽上升到餐桌上空,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真好。

“是多久没有像这样尽兴地吃一顿。”

“没能碰撞在相互有着充裕时间的时刻。”

“如此要多吃一些。”

“甚好。”

“即便不是时常相聚,也不会改变什么。你爱我是不是?”

“是。”

“亲爱的,我也爱你。”

“我知道。”

可歆用嗲声嗲气的语调同我说话,她故意让声音听起来那么幽默轻松。因为她的语句涉及到爱这个词汇,一本正经要说出这个词是有些困难的,故而要智慧地隐去某些不切合的情绪,这样让爱听起来不那么矫情。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餐饭下来已是杯盘狼藉。可歆出去后门的水里汏脚,我害凉。我说这水想来冰寒,这般汏水是会感冒的。可歆说吃了火锅难免燥热,在这凉水里穿梭的感觉甚好。于是我被蛊惑,人总是喜欢跟群的动物。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被台阶上的浒苔滑到,也不知道是怎样落入水中的。这水很凉,很快从四面八方渗进来。可歆疯似的叫唤起来,踱步下水,子晗慌忙出来,纵身下河,李三甸赶忙拿来救生衣和竹竿,我在水里扑腾几下,而后站立起来。我站在水里笑,我说这么浅的水,如何会淹死人,再何况我是会水之人。子晗过来抱住我,湿透的衣服贴着我的衣服有些不舒适,但是我没有阻止他。可歆和李三甸一同笑起来,可歆说万幸,吉人自有天照应,我说自是出不了事。

子晗放开我,扶着我淌回岸边。

“你会游泳?”

“一点点。”

“一点点?”

“不会。”

“如何这般鲁莽下水?”

“我知道水浅。”

“你若知道水浅,又何须下水?”

“好罢,我承认。”

“你们都这般傻。呵呵。”

我冷笑着径直离去,有温度的泪流下来融在了脸角没有温度的水珠里。其实你们都一样,我在想我何德何能可以这般幸运。我还记得你姑奶去世的那时候,在古旧的村落,那个山头,那条河流,你也同样为我不顾一切。你们爱我。

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子晗多次敲门我都没有搭理。我想我要给他一些教训,即便这个教训看上去多么矫情做作也好。我只是希望身边的人安好,请不要再消失。江南以南,我原想着在收获的爱情上铭记一段忆。

一场繁华旅程之后,祛喧嚣的安宁的夜,不温不凉的客栈古树下面,我在想收获到的友情也一样的璀璨,只是希望他们都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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