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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这样也好,留下她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开世间,再无牵挂。

经过半夜的舟车劳顿,雪妍终于站在了戚府的门口。

守门的小奴才看见是雪妍,本能的反应以为是她的魂魄归来,可是见她身边站着陆宇川,似乎又不是他想的那样。

“愣着干什么!快去通传府内,说二小姐平安归来!”陆宇川命令着那个小奴才。

小奴才惊呆一秒,旋即奔跑进府内大声喊道:“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这一喊惊动了所有府上的人,雪妍与陆宇川刚到后院的花园时,就看见刘妈妈赶来,高兴地直拍大腿,道:“二小姐,你真的是二小姐啊!你回来了!太好了!”

随着刘妈妈的到来,更多的丫鬟婆子小奴才都来欢迎雪妍回家。

丁香激动地泪如雨下,抓住雪妍的手仔细地瞧着她,高兴地道:“太好了,小姐你没死,太好了!呜呜呜……”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咱们二小姐那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妈妈赶紧说道。

雪妍心里惦记着戚郅德,忙问着:“我爹爹他呢?他身体可好?”

一听二小姐问起老爷,一众人等都不说话了。

雪妍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更急,说:“快点告诉我,他怎么样了?你们是想急死我么?”

“小姐,随我来吧。”刘妈妈低声一叹,领着雪妍和陆宇川进了戚郅德的葵德院。

才进了屋,雪妍便感觉到一股热气扑来,如今已是春日,虽然微寒,可是不需要将室内弄得这般暖热。

雪妍径直来自戚郅德的床前,看见自己的爹爹脸色沧桑灰白,同润玉僵死的那时极为相似。

“爹爹!”雪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戚郅德似乎听见了雪妍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瞧见自己日夜思念的宝贝女儿就跪在自己的床榻前。

一瞬间的激动难以言语,戚郅德吃力地想要起身,却发现怎么也起不来,倒是刘妈妈贴心地为他垫了个靠枕。

“女儿!”戚郅德已经有些昏花的老眼,再见到雪妍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雪妍抓住戚郅德的手,自责道:“爹爹,女儿来晚了,女儿不孝!”

“不要自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戚郅德似乎每说一句话都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般,说完之后还会不停得咳嗽。

“爹爹,你莫要激动。”雪妍起身轻轻拍着戚郅德的背。

刘妈妈将一块绢巾递给戚郅德,他咳嗽地吐出了血来。

“爹爹!”雪妍看见那块白色的绢巾一滩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此时陆宇川几步走进床榻边,劝道:“伯父,你莫要激动,当心身子。”

“原来宇川也在啊。”戚郅德这一顿咳嗽险些要了他的命,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努力地吐清每一个字:“如今,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这么大的戚府往后只留下雪妍一个人支撑,怕她难于打理。”

雪妍一听这话,怎么能不明白戚郅德的意思,忙打断道:“爹爹,你一定会好起来了,莫要说些丧气话。”

戚郅德却摇摇头,道:“傻孩子,爹爹的身体如何,爹爹最清楚,只怕神仙也救不了我。”

听到爹爹提及神仙,雪妍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存的神物,于是命刘妈妈先出去熬药,将她支走,只留下雪妍自己和陆宇川,陪伴在戚郅德左右。

雪妍悄悄地说道:“爹爹,也许女儿可以救你。”

戚郅德听得此话,突然面色露出复杂的神情,遂即又转为恍然,对雪妍道:“你想如何做?”

“女儿,女儿胸口的月珑晶可以救爹爹,那是上古神物。”雪妍着急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说:“爹爹,你莫动就好,女儿这就为你治病。”

“女儿!莫要如此!”戚郅德一把抓住了雪妍的手,阻止了她,可这一动作力气太大,导致戚郅德连连咳嗽,口吐一滩血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不听话,这是要做什么!”

雪妍瞧见戚郅德不停地吐血,心下着急,却听戚郅德道:“女儿,爹爹决不能让你这般做,这是在用你的命换取爹爹的命啊!”

雪妍惊讶道:“爹爹,你怎么知道!”

陆宇川更为震惊,道:“伯父,你知道雪妍她如今,她的性命……”

见戚郅德点头,意味深长地握着雪妍的手说:“女儿,刚刚有位神仙来此,告诉我了一切,我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出现了幻觉,如今听你说什么月珑晶,要用来救我的命,我终于是相信了。”

雪妍一听如此,问着:“神仙?父亲可知他的名字?”

戚郅德提着一口气,艰难地说:“他只说我的大限是天注定,你莫要逆天而行,害了自己的性命也没能救下我。”

“爹爹!”雪妍猜想一定是玉柳颜前来告诉了自己的爹爹,这件事情也只有他知道。

可是听到父亲的离去是上天命定,心下依旧万分难过,趴在戚郅德的怀里流泪不止。

戚郅德强撑着精神,对陆宇川道:“宇川,你过来。”

陆宇川几步上前,见戚郅德说话依然费力,劝慰着:“伯父,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戚郅德抓住陆宇川的手,又抓过雪妍的手,将他俩的手叠在一起,才说:“我走后,宇川,你一定要照顾好雪妍,直到……直到那位……神仙,前来救雪妍的……的命。”

说完戚郅德便垂下了双手,急促地喘息着,他吞吐地说着:“你,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睡……”

戚郅德终是没能把话说完,就闭目而去了。

雪妍失声痛哭,可再也喊不回自己爹爹一声回应。

戚府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白灯笼与丧布,雪妍在灵堂前守了七天七夜,为自己的父亲做了最后的孝顺,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灵堂。

陆宇川这些日子一直陪着雪妍,见她过去,将她抱回了月芳阁,丁香更是在旁边无微不至地照顾,请来的御医看了看雪妍的身体,只道是劳累过度,静养几天就好。

陆宇川等人听后,这才放心下来。

待到傍晚时分,雪妍才转醒,见陆宇川和丁香守着自己。

她缓缓起身,道:“你们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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