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川也跟着苦笑一声，我知道其实他也不想说起这个话题，但是既然我都问起他，他也不想撒谎骗我，于是只能照实说了。
“对，我真是稀里糊涂，这是我这辈子觉得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我军训时就喜欢上了于慧了，就和你喜欢我的时间一模一样，你在看着我时，我却在人群里寻找于慧，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她表白，结果她却告诉我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说她男朋友在外地，和她是同一个高中的，我觉得我应该是没有希望，所以只好劝说自己放弃这段感情，哪知却收到你给我的信。”颜川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和我的眼神相对，我却把眼神移开。
“你是不是觉得我出现正好缓解了你当时的苦闷心情，或者换句话说，我给你写的这封信让你重新找到了自信？”我有些气愤，虽然我猜测颜川会这样作答。
“嗯，可以这么理解，所以我当天收到信就把你约了出来，我强迫自己去亲吻你，哪知却把你吓跑。”
“你好卑鄙，那可是我的初吻。”
“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颜川抿着嘴唇，的确看起来很是沮丧，“我以为我可以和你投入的谈一次恋爱，好把于慧忘记，结果过了几个月，于慧却主动找到我，说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不在一起，于慧还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可以陪在她身边的男生，她男朋友做不这一点，所以俩人只能分手。”
“你那时有跟她说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吗？”
“没有……”颜川再一次低下头，这是他最后悔的地方，他当时居然隐瞒了于慧和我的关系，导致于慧以为他还在等他，所以才会主动的联系他，他也不拒绝，俩人一起去看了电影，还起逛了街，总之于慧以为颜川还是喜欢着她——的确是喜欢着她，只不过颜川现在还喜欢着另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的分量没有于慧重而已。
“那于慧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你查了我的短信之后，我那一刻觉得其实自己还是舍不得和你分手，而且当时我也觉得于慧对我不是很确定，她似乎还和她那个外地的前男友有联系，我也觉得我要和她断了联系，所以就和她说可能我们俩不是很合适。”
“那她呢？她就这样同意了你的决定？”我很好奇于慧当时的反应，她突然知道颜川还有一个女朋友时是不是如我知道她一般难受嫉妒？还是压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嗯，她同意了，我当时觉得你很爱我，我不想去选一个犹豫的女朋友，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那晚上我才会把你拽去外面过夜，我以为强迫自己跟你发生关系，我就会对于慧死了心。”
“你有病！”我突然爆出一句脏话，整个人恼火起来，原来颜川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我发生关系，那可是我第一次，居然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要了过去，还用“强迫”这个词，都不知道那晚上是他强迫我，还是我强迫他。
“你骂我吧，我真的很欠骂。”颜川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其实你真的很宽恕我，从我劈腿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你才来骂我。”
“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生气也没有任何用了。”我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居然还来问颜川这件事情的真实答案，真是没事找事，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抵扛住所有理由，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是没伤到了，甚至我还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是为自己抱不平吗？我的初恋、我的初吻、还有我的第一次通通给了颜川，结果他却给了我这么一个解释，完全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
“可是我真和于慧好了之后，我却开始后悔起来。”
“后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红玫瑰和白玫瑰的这个典故，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会这样，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你要是那时选择和我在一起，搞不好现在对于慧还是念念不忘。”我冷笑了一声，这不是人的常态吗？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在蠢蠢欲动，而在自己身边的东西却不懂得珍惜，结果失去之后才万分后悔。
江明朗以前不也是这样吗？我那时天天粘着他，他却觉得我根本不理解他的工作，甚至我怀孕时才和他结婚，他都犹犹豫豫，好像我每天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似的，结果他真的失去我了，才发觉我的好，费尽心机来找我复合，甚至还要求我把之前种种不愉快都抛之脑后——江明朗最烦我翻旧账了，他总说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的，可是我每次和他闹别扭时就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的事。
“可是我觉得我不是因为失去你才觉得后悔，而是我发现我真正喜欢是你，而不是于慧，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每次路过学校那个糖水铺还是会想到你，甚至我到现在还是用着你送我的那个笔袋，我舍不得扔掉，于慧为此都不知道和我闹多少次脾气，她觉得我这些行为很是过分。”
“你这些行为的确很是过分，既然和我分手了，那就好好对待现任女朋友，没有哪个女人会容忍男朋友还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的。”我喝了一口水，和颜川进餐厅到现在，菜都上来很久了，我们俩却一筷子都没有动，一直顾着说话，我实在是口干的厉害，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紫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礼尚往来，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
“嗯，那你也要老实回答我，和你一样，我不想听到谎言。”颜川认真的望着我，我只好把杯子放了下来，也认真的点点头。
“你说吧，我照实说，绝不撒谎。”
“你现在对我还有感情吗？”
我被颜川这个问题问愣住了，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压根就没准备接受这个问题的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