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了摸外套里面贴身的袋子,摸到一张硬纸片,掏出来一看,她低低地惊叫一声“啊”,手突然颤抖得更加历害了。
“真的是她回来了!”她心里惊颤,退了两步,扶住床头。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杜月玫猛然一惊,身子一颤,抬头看去,凌海文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他却不擦,目光冷冷地扫过她,径直向她走了过来,从她手里拿过照片,放到桌上。
照片上,凭海临风的女子,长发飞扬,青春靓丽。
杜月玫颤抖着嘴唇问:“她……她……她就是你的……小天使吗?”
凌海文研究地望着她,许久才问:“你认识她吗?”
杜月玫赶紧摇头,强烈地说:“不,我不认识,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她!从来没见过!”
凌海文点点头,心中了然,爬了爬头发,走到房间门口,将门大大地打开,他站在门口等着。
杜月玫突然惊醒一般,惊问:“你干什么?”
凌海文望着她,“我最近很累,我需要安静,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房间。”他语气平淡清冷。
她嘴唇轻颤着,“我没有让你不安静啊。”她的声音压抑着惊恐和不安。
凌海文不言不语,径自转身下楼。楼下,母亲秦钰也出来了,望着他们两个,看儿子还穿着浴袍,满脸惊诧,压抑着声音:“你们又怎么了?”
凌海文简单地说:“妈,你别管。”走到大厅,出到庭院里,迎着晚风伫立着。
杜月玫拉住婆婆的手,害怕地哭道:“他,他说不让我再进他房间,妈!”
秦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不敢说是因为子枫,但她知道一定是因为子枫,“妈,怎么办?”
秦钰走到庭院里,站在儿子身旁,见儿子表情含着恼怒,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拉住他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过了没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又越闹越凶?”
凌海文语气平静地说:“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我想暂时不要见到她比较好。”
“你这是什么借口?见到她会影响你思考吗?”秦钰也有些恼火。
凌海文看了一眼母亲,看到她脸上的愠怒,“妈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就别管了,好吗?”
“这象什么话?你那样说她对她可不公平,她一直尽心尽责地在照顾我们一家子!”母亲也怒了。
凌海文懊恼地抚着额头,皱眉:“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就只好搬出去。”
站在门边的杜月玫见他说得如此决绝,捂住了嘴不敢出声,泪珠大颗地纷纷掉下。
秦钰也一脸惊愕,事情闹得这样大,看来并不简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要为爷爷想想!”她分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转身走进大门。
杜月玫也跟了进去。
凌海文又望了望暗夜的天空,坐到木长椅上,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他冷笑一声:“哼,不认识,没见过!”
思索了一会,又上楼回到房里,将子枫的照片放到枕头下面,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如果她坦白承认认识子枫,他反而会变得不确定,但她一口咬定从没见过,他心里就象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了。
他原来还抱着一丝丝侥幸,希望不是她,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是爷爷和父母都喜欢的媳妇。
杜月玫进到自己房里,呆呆望着窗口,心里悲痛交加。“怎么会这样?她真的就是那个小天使!她为什么又要回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去求她,现在我们都快结婚了,我求她放过海文……”
“不,她不会同意,她回来,就是来抢海文的。我该怎么办?”
她一时手足无措,扑在床上流泪。
早晨,凌海文的车子刚出去不久,凌海路的车就开进了院子。
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请了个假就赶过来了,母亲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因为杜月玫一直坐在大厅,她们不好说话,上了三楼进了凌海文的房里,一关上门,海路就急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钰叹了口气,“我问了,他们谁都不说啊。”
海路心里一惊,会不会是因为辛迪安?
她找出辛迪安的号码,想打过去,又停住了。坐到床上,心里想着该怎么办。
将手无意识地轻轻放到床单上,却碰到了枕头下露出来的照片一角,她“咦”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惊得张大了嘴。
母亲见她有异,凑过去一看,也捂住嘴,瞪大了眼。
“原来是她!”两人同时出声,互相对望一眼。
海路心里直打鼓,怎么回事?不是辛迪安吗?怎么又变成子枫?她实在太困惑了。
“当年既然离开了,现在为什么要回来?”凌海路喃喃说道。
秦钰捧着子枫的照片,心轻轻颤着,“当年,我是多么喜欢她啊,把她当女儿一般地疼爱。”她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海路:“当年,为什么她会突然不见了?你们这些孩子,谁都不告诉我原因。海文突然又和月玫走在一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海路不想告诉母亲,是因为子枫的背叛,她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海文他不肯说。”
秦钰深思了一下,说道:“既然离开那么久,又回来做什么?他们都快结婚了,这几乎已成定局,这下可怎么办?”
海路想了一下,说:“妈,我去问问海文。”把照片装进包包里,急冲冲出了门。
凌海文正站在工地中央,这里是餐厅,场面很宽阔,这里的工程量很大,他已经连续盯了好几天。
凌海路一进来,就看到他正戴着安全帽,专心地看工人施工。
她叫了一声“海文,”但是施工的声音有点大,他没有听到,她走了过去,拉了拉他衣服。
凌海文一看是姐姐,惊愕地皱眉头,赶紧将她拉到外面,“工地上很危险,不要随便进来。”
“我叫你了,你没听见。”海路说。
“你不上班?有什么事吗?”他把姐姐拉到了外面,脱下安全帽,用手指爬了爬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