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郝凤一样,展优心中也是不解极了。这个时候,阿珠走了上来。站在展优身旁,她缓缓向两人解释起来。
“小姐!”
“其实这件事情,奴婢之前有听春香讲过。但是……因为当时她说得很轻巧,所以奴婢一直以为她只是被人送进万香楼过。后脚,立马就被沙姑娘派宗平他们救了出来。”
“没有想到……”
“什么?!”
阿珠终于哭着说完春香的故事,下一秒展优立马无力地瘫坐到桌前。看到两人这样,郝凤也是一直紧紧皱着眉头。
“春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紧抱着小春香,沙诺一满脸懊悔。如果当初,她可以早一点回想起春香是谁。那么,她就不会被人侵犯。如今甚至,还怀上坏人的孩子。
“对不起,春香。”
“我早该发现是你的。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伸出手,郝凤轻揽住沙诺一的肩头。
“诺一,你也不要再自责了。”
“可是小凤……”
侧眸望向郝凤,沙诺一眼中满是泪水。
“如今我们要做的最要紧的是,必须立马救春香。”
“如果你们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我现在努力努力或许还能够保得住它。再晚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过,如果春香不想要的话……”
听到郝凤的话,沙诺一顿时无比震惊地瞪大双眼。回眸再看向春香时,她竟然看到小丫鬟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春香……”
“不!小姐。”突然扑上前,春香两手死死拽着沙诺一的衣裳。双眼瞪得老大,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不要!”
“不要!不要!”
“奴婢不要这个孩子!”
“小姐,奴婢不能要这个孩子!”
“可是春香,”双手紧紧抓着春香,沙诺一说出一个大家不得不承认的残酷事实。“他始终都是你的骨肉啊!如今他的身体里面,还流着你的血……”
“什么骨肉孩子!”
挥舞起双手,春香瞳孔不断收缩着。
“它分明就是罪恶啊!!!”
“是肮脏得罪恶……”
“……让我直觉得自己浑身每一处都好恶心!呜呜……”
看沙诺不住地流泪和摇头,始终不肯答应自己。春香只好转过身把希望放到郝凤身上,张开双手她十根手指紧紧钳住郝凤的双肩。
“郝大夫!”
“我求求你!”
“赶紧把这个混帐东西从我肚子里面拿走吧!”
“我不要留下它!”
“不要!不要!不要!”
紧紧握着春香的手,郝凤一脸痛心地回眸望向沙诺一。看到她以眼神询问自己,沙诺一立马又摇了摇头。没有办法,郝凤只好推开春香。
“春香,你先不要这样。好不好?”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啊!”
“孩子现在已经有了,你不能再一时冲动犯下将来更加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走上前,沙诺一张开双臂把春香抱进自己的怀里面。殊不料,她这话刚一出口春香更加伤心地号啕大哭起来。
“小姐,我求求你帮我拿掉它吧……”
“奴婢真的不想要它……”
“如果留下它,奴婢宁愿去死!”
抬起头,沙诺一望向对面的郝凤。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只有今天。”回眸望着沙诺一,郝凤一脸凝重。“因为种种原因,如今孩子已经胎气受损。若是要保,必须越快越好。但是,我也不知道有几分把握。如果……”
“想要拿掉的话,最迟明天一早必须让她喝下落胎药。”
“否则拖得久了,反而伤及春香的身体根本!”
“我知道了。”
紧紧抱着春香,沙诺一耳边不断传来她的哀求声和哭泣声。侧过头,沙诺一看了看不远处还一直守候着两人的展优。
“小优,今天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乱成一团,也没有办法再招呼你……”
“诺一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看沙诺一要赶自己,展优立马就不高兴了。和她一样心情的,还有阿珠。听闻两人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沙诺一和春香,郝凤心中不禁有些惊奇。
“诺一,她们想要留下来你就让她们留下吧!不论你们最后的决定如何,这里总是需要人前后照料的。”
“为了可以随时配合你们的决定,我也打算留下来。”
“你可不要赶我走啊!”
“小凤你是大夫,我才不会赶你走。”
听到沙诺一这话,展优生怕她又要回头来赶自己。她立马走上前来,先下手为强。称自己虽然不是大夫,不能替春香“治病”。但是,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稍微安抚一下两个人的情绪。
“……而且,自从发现春香‘生病’以后。诺一姐姐全然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了!从早上到现在,两个人一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有我在这里,天涯阁里面才总算是有一个真正可以主事的人啊。等一下,宗兴还会送药材过来。”
“我也可以帮忙签收嘛!”
说到最后,展优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沉重。
“虽然春香不是我的下人,但是我知道姐姐你一直待她如同亲姐妹一般。这样的感情,就好像我和阿珠一样。”
“如今,在春香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你们最后的决定结果是什么,我都想要和大家一直坚守到最后。”
“所以,姐姐你就不要在赶我回去嘛!”
“小优……”
展优话尽于此,沙诺一实在是不能拒绝。看到大家终于决定好了,阿珠立马走上前来说要出去为众人准备早饭。
“不管事情最后会变成怎么样,大家总是要吃饭的啊!尤其是春香,接下来要辛苦的时候恐怕还有很多。”
“谢谢你,阿珠。”
“沙姑娘!”
深深凝望着沙诺一的眼,阿珠心中早已经被她对春香的真情实意感动得快哭死了。等到大家都出去以后,沙诺一才慢慢放开怀中的春香。
“春香!”
“虽然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这个孩子,更不希望以后看到它再让你想起曾经那些不堪的往事。但是,有些话我现在必须要对你说。”
“无论这个孩子,它是以何种方式来到你这里的。现在,它都已经属于你了。是你的孩子!还有,它始终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