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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姿绰约

然后孟夏听见贺中珏轻 佻而慵懒的声音:“我干嘛要骗你?”

孟夏没有想到,这两人这么快就勾搭成奸了,心里一阵冰凉,这狗还真改不了****的性,桃樱就一堆臭****,贺中珏就是条狗,就好这一口,这才不过半日,…,到这会,孟夏才明白过来,那群村妇所讲的所谓桃樱的男人正是指贺中珏,她们误以为是桃樱的男人余顺儿了,心里顿觉得憋闷,看着木盆中的衣服,孟夏很气恼,自己居然…居然还给这败家子洗衣服,不给他洗,让他天天穿脏衣服,看他还拿什么去勾搭那堆臭****!

孟夏真想把盆里这贺中珏的衣服拿出来砸到他脸上,不过转眼又想这贺中珏连盖头都没给自己揭,他连认识都不认识自己,到这会怕还在认为是自己想谋他,孟夏小嘴一噘: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就你这么一个逃亡王爷,谁稀罕谋你!

想到这里,孟夏猛地端起木盆走了出来,贺中珏半个屁股坐在那家农户的木栅栏上,那木栅栏本不结实,但人家大约为了摆出一副迷人的、勾搭人的优美姿势,偏就坐了,坐没坐实,那么坐着舒不舒服鬼才知道,桃樱站在那条路上,身体向前倾着,用那双孟夏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的桃花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贺中珏的一举一动。

贺中珏是面对着孟夏的,孟夏端着木盆子一出来,他就看见了,非常妖孽地冲孟夏一挑眉,孟夏当没看见,从桃樱旁边擦了过去,桃樱才知道有人来了,吓了一大跳,看清是孟夏,更是吓了一大跳,看着孟夏端着盆继续往前走,才收回惊魂地道:“王玉,她真是你的女人?”

“此话何讲?”

“我觉得她一点也配不上你。”

贺中珏听了立刻一拍巴掌欢喜地问:“真的吗?”

孟夏都快让贺中珏这个一点不给自己留面子的人气疯了,就算自己长得不漂亮,不好看,刚才在那些村妇嘴里,自己怎么都还好过这个桃樱,孟夏很想把木盆放下来,好生教训贺中珏一通,不过孟夏终没这么做,只是放慢了步子,听那桃樱夸张地笑道:“真的,她一看就象个乡里的农妇。”

“那我呢?”

“你不叫王玉吗,你还真如你的名字,看上去就象一块美玉!”

孟夏没想到这桃樱这么无耻,她好歹是有男人,婆婆也还在身边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和贺中珏这败家调情,她比那相府的表少爷还龌龊,还不要脸,那相府的表少爷和那大小姐虽然明摆着有奸情,但都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地这么伤风败俗。

孟夏再一次想放下木盆给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点颜色,却听贺中珏那败家子又开口了:“哎,桃樱呀,你不知道,并非天下你都有你这慧眼。”

“王玉,此话何讲?”

“有些人,我说是有些人,捡了宝都不知晓,让人伤心呀!”

孟夏总觉得贺中珏这话是话中有话,不由得在心里轻呸了一声,继续往家里走。

然后孟夏又听到贺中珏夸赞道:“桃樱表嫂就是有眼光,虽也在乡下,偏跟某些乡下没眼光的妇人就是不一样!”

那桃樱立刻纠正道:“谁是乡下妇人,我可不是!”

贺中珏大约从那栅栏上跳了下来接着道:“我这块美玉吧,还是镶在我女人这件破衣服上面,比较流光溢彩些!”

孟夏还没明白贺中珏莫名其妙的话,贺中珏却突然窜了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木盆,就往院子里跑了,孟夏手里一轻,心里莫名地舒服,只是贺中珏跑得太快,那地被芦花挑水打湿了,有点滑,所以快到院门口的时候,他一个趔趄就扑进了门,手里的木盆自然就飞了进去,然后孟夏听到王氏惨叫数声后骂了起来:“哎哟哟,挨刀的冒失鬼,砸着我的脚,我的脚,我的脚呀!”

孟夏见贺中珏急急慌慌地,本来捂着嘴想笑,没想到贺中珏这猛地摔一跤,却把桃樱婆婆的脚砸了,自然不好再笑,赶紧走过去扶起贺中珏,贺中珏是个男人,还是个成年的男人,孟夏使出吃奶的力气,贺中珏才扶着她站了起来,不过一站起来,立刻又把手搭她肩上叫了一声:“夏,夏,我的腰!”

贺中珏那声音不比王氏的惨叫声小,孟夏只得赶紧把他扶进柴房问:“你的腰怎么了?”

贺中珏往那秸杆铺就的床上一爬便道:“摔着了,好痛,好痛!”

院里王氏在叫,柴屋里的贺中珏也在叫,孟夏无暇分出身,只得问:“王玉,你摔在哪儿了,哪儿呀?”

“腰上,反正腰上一圈都在痛,你给我揉揉吧。”

孟夏只得给贺中珏揉着腰,一边揉一边问:“是这儿吗,是这儿吗?”

“是,是!”

反正不管孟夏揉哪儿,贺中珏都应“是!”然后舒服地哼唧着不时夸奖几句:“夏,你揉了好象就没那么疼了。”“夏,多揉会,就那儿,就那儿!”“夏的手真软,揉着就是舒服。”

孟夏揉着,只是院中那那王氏的叫声实在惨绝人寰,她一边揉着一边又忍不住想探头看那王氏到底被砸着哪里。

孟夏被贺中珏缠住了,在灶间忙碌的芦花装没听见,外面的桃樱不知道是不是离得有些距离,所以王氏惨叫好一会,也没见人搭理,终是从地里回来的余氏有了询问声:“嫂子,这是怎么了?”

“大妹子,都是你那个该挨刀的姑爷,砸着我的脚了,嗳哟,嗳哟…,哎哟哟…”

“可砸伤了?”

“钻心地痛呀,哎哟哟…”

余氏便叫:“芦花,你去庆祥叔家,把你庆祥叔请来瞧瞧。”

芦花才一边擦着手一边从灶房间走了出来道:“婆婆,可是那灶上…”

“我盯着,你去,赶紧去吧!”

芦花才应着走了出去,孟夏看着芦花走了,一转头,见刚才叫得欢的贺中珏也正和她一样探着头往柴房外看。

孟夏不由得叫了一声:“你,你没有…”

“没有什么,夏,赏亲一口呗!”

孟夏一挥巴掌拍在贺中珏的腰上,贺中珏立刻又嚎了起来:“我的腰,你男人的腰!”

那庆祥叔还没来,桃樱先进来了,一听王氏被贺中珏砸伤了,冲柴房这边看了一眼,赶紧进了南边的房间。

又过了一会子,芦花就带着个慈眉善目、白发白须的老头进院来。

孟夏倒记不得村里有这号人了,只是回到家不过两日,就听到芦花和井边的村妇提及过,显然在村上也是有些名气的,既然余氏让请,应该有些手段,想贺中珏也摔了,便想起身去请那个老头来给贺中珏也诊治一番,只是刚一站起来,就被贺中珏拉住了问:“干什么?”

“娘让嫂嫂请庆祥叔给舅母看伤,想这庆祥叔是会治伤的,你不也伤着了,我让他也给你看看。”

“我这伤不用他看!”

“为什么?!”

“只要你帮我揉揉就好,我可没你那舅母娇气。”

孟夏看着贺中珏,贺中珏却又加了一句道:“如果你再给我亲两口,我这腰就好得更快了!”

“你…你这个无赖!”孟夏本来揉着的巴掌一下变成拳头就砸在贺中珏的脊柱上,贺中珏低叫了一声,“你想谋杀亲夫呀,你个狠心的妇人。”

孟夏知道贺中珏是装的,想着自己那盆被贺中珏摔出来的衣服,还得去重洗,赶紧站了起来,走出柴房,刚把那散落的衣服捡回木盆里,那庆祥叔已经出来了,余氏送至门口,孟夏怕余氏训斥自己和贺中珏,赶紧躲进灶房,看芦花正在忙,却听余氏把贺中珏“冒失鬼”、“挨刀的”乱骂了一通,然后心痛地吩咐道:“芦花,你赶紧去长州城,到三儿那药铺子,给你舅母抓副药!”

孟夏才知道自己那小兄弟是在药铺子当学徒,芦花很不情愿,磨蹭着,孟夏倒想见自己这个小兄弟,便道:“嫂子,你告诉我铺子吧,我去抓药!”

芦花不满地一撇嘴道:“顺儿媳妇不是也没事,为什么不能让她去,偏让你我去。”

“嫂子,我好久没见三儿了,我想去看看他。”

芦花才道:“是这个原由,那中,我去拿药方,顺便跟婆婆讲一声,你等着。”

孟夏等了一会,芦花就拿着药方和钱回来了,递给孟夏道:“庆祥叔说是砸伤了脚背,幸好没有伤及骨头,已经涂了膏药,是那舅母偏不依,非要抓副什么止血化瘀的药回来敷,舅母正屋子里骂你男人和你,婆婆让你快些去快些回。”

“那嫂子,你忙,我现在就去。”

“这都快晌午了,也不知道你的脚程如何,怕回来都到深夜了,我做了些菜饼子,你带两张在路上吃。”说完芦花给孟夏包了菜饼子,又拿出一条麻布围巾递给孟夏道,“你到村口瞧瞧,看能不能搭个车,如果搭上车,会冷,把这个围上。”

“谢谢嫂嫂。”孟夏想着村妇讲大茂的事,心里喜欢这个嫂子,显然这个嫂子却不一定如她那阿兄的意,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孟夏围着围巾,带着饼子刚一拐出村口,就见穿着旧袄子的贺中珏背着手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仅管穿了件旧袄子,还是件不合身的旧袄子,但并不妨碍人家那姿势风姿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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